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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央和夏豪看了着急,救护车又一直不来,工地医生倒是给她止了血,但医生也说了,还是要赶快去医院,头撞了可不是小事儿,万一脑震荡怎么办。
***
三小时后,乔蕊躺在第一医院的急诊室里,耳边听着外面赵央的咒骂声,和夏豪的劝阻声,间或还有萧婷的哭泣声,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只感觉一只熟悉的温厚手掌,贴着她的额头,正细细的摩挲着。
她勉强动了一下,似乎感觉到她醒了,那只手,也退开了。
乔蕊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白光,光线太刺眼,她含糊的想用手挡挡,却发现右手动不了,她只好用左手。
挡住了光线,等到稍微适应一下,她这才看清眼前的全貌。
这是一间病房,炙白的灯光悬在头顶,光线贯穿她的眼球,令她很不舒服。
旁边,是扇窗户,窗外黑漆漆的,显然,此时已经是晚上了。
她又扭过头,想看看病房里的其他摆设,却右边,神色清冷的男人,正立在床前,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底,溢满了深沉。
“景,景总……”她张张唇,唇瓣却太干了,说不出话。
景仲言静默两秒,侧身,为她倒了杯水,放上吸管,探身,将吸管递到她唇边。
乔蕊喝了一口,视线,却始终盯着他靠近的脸。
他脸色很深,很沉,表情非常不好,她摆摆手,示意够了,他将水杯拿开,她才说:“我睡了多久?”
“一天。”他冷冷的道,音色,有些沙哑。
乔蕊唔了声,声音有些晃:“那现在几点了?”
“凌晨三点。”
临晨三点,他却守在她病床边,她不知他守了多久,从他的表情,她也看不出他守了多久,只觉得心里,沉沉的。
她勉力一笑,转移话题:“我没回家,也不知面团有没有饿着。”
“我喂了。”他说,眼神,幽深暗沉。
乔蕊“哦”了一声,心里暗忖,景总真是话题终结者,看吧,又安静了,气氛又沉默了。
她正想着,他却突然开口:“乔蕊。”
“嗯?”她看向他。
他神色漠然,却突然倾身,弯腰,在她唇上落上一吻。
唇瓣间的触碰,只是短短相贴,她却全身一凛。
他抵着她的唇,重重的叹了口气,声音非常无奈:“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眼睫动了动,鼻尖一酸,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放开她,站起来,道:“这次的事,我会处理,你好好休息,案子的事不用担……”
“景总。”她打断他的话,双眸看着他的眼睛,鼓起了最大的勇气,开口:“我不担心,虽然我现在浑身都痛,但是我一点都不担心,你是世上最强大的男人,有你在,我还担心什么,你不管什么事都能解决,你都能处理……”
他眸色一震,就这么看着她。
世上最强大的男人,在她心里,他是这样?
“所以……”她咽了口唾沫,眼睫闪了闪,迫使自己努力看着他:“所以,我想问问你,你上次说喜欢我,那句话,还有效吗?”
病房里,出现长久的安静,乔蕊躺在床上,说完那句话,已经满面通红,耳朵根都发烫,她知道自己贪心了,知道自己奢望了不该奢望的东西,可是怎么办,她就是被迷惑了,就是被控制了。
她记得他从哪一天开始不在家睡。
她记得楼下的浴室什么时候被修好。
她记得她每天加班回家时,多么渴望家里的灯是打开的。
她记得他喜欢吃的每一道菜。
她也记得他喜欢坐在沙发的右边不是左边。
她记得很多事,很多和他有关的事,她也记得,当她一次次看着他出门,看着他彻夜不归,心里有多失落。
那些失落叠加起来,变得浓郁又折磨,可这些,她尚且能忍受。
可刚才他那一吻,那一个拨入蝉翼的吻,却像是将她那些失落都摧毁了。
之前那么多的负面情绪,那么多的难过难堪,可就一个吻,轻得像羽毛拂过一样,已让她丢盔卸甲,兵败如山倒。
她知道自己败了,败给了这个不知何时侵占了她心脏的男人。
可她就是想知道,如果现在再挽留,还来不来得及。
他们间,是不是还有可能。
她始终记得他那天的话,他说他喜欢她,初时,她的确很诧异,很害怕,很想逃,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喜欢这样一个人,她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有可能,便是永远不会再爱上别人了,有可能,就是即便他玩腻了,甩了她,她心里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也再也找不到平凡的幸福了。
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陷进去了,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还没在一起,已经设想了分手后的打算,所以,她觉得她准备好了,可以为这股疯狂,去买单了。
她望着他,眼底期待又明媚,嘴唇紧紧抿着,心,被悬在半空。
景仲言神色淡冷的看着她,脸上,实在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似乎还是平常那个他,冷淡,疏离,不苟言笑,似乎乔蕊的这句话,在他耳里,没留下任何痕迹。
沉默,沉默,始终沉默。
乔蕊清凉的眸子里,期待,渐渐变成失落,明媚,渐渐变成黯然。
果然,她不自量力,有些东西,错过了,是不可能回头的。
她初初拒绝得那么狠绝,怕他怕得甚至想搬走,想离婚,他又怎么会再回头呢。
第96章 只想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
勉力苦笑一记,乔蕊嘴唇浅勾:“我,明白了……”
病房里安静异常,她深吸口气,想翻个身,背对着他,毕竟说了这种话,又被无声拒绝了,她实在没脸对视他。
这么想着,她就想动一动,可手脚都受了伤,没有旁人帮忙,根本动不了。
她好尴尬,脸上慢慢涨红,眼睛也不敢再抬起。
这时,他却突然抬脚。
黑亮的皮鞋凑近了些,乔蕊还是没抬头,心里,狠狠揪着。
温厚的手掌提着她的手,为她拖着,再提着她,让她翻身。
乔蕊觉得自己简直没脸见人了,跟人家表白失败后,竟然还要靠他才能背过身去。这个告白场景选的太不对了,至少也该在她手脚灵活,失败后能赶快躲起来的时候再告白的。
心里悔不当初,但人家好心帮她翻身,她也只能坑坑巴巴的吐出一句:“……谢谢。”
她这句话本是客气,景仲言却盯着她的眼睛,目光沉沉:“不用。”
乔蕊含糊的嘟哝一声,赶紧又低下头。
他却将她头抬起,欣长的手指捉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眼睛,唇瓣,微微抿着:“懂了吗?”
“啊?”她愣然。
“我当时有多难堪。”他说,指尖,忍不住摩挲她下颚的皮肤,眼底有些沉痛:“那天,我也是这样。”
乔蕊知道了,他是说,那天他表白后,也是她此刻的心情,所以……这人在报复她?
他居然在报复她!这么小气?!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他却被她这摸样逗笑了,嗤了一下,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乔蕊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吻,已经加深,他灼热的呼吸,强迫打开她的口腔,绕住她的小舌,缠绵了好一会儿,直吻得乔蕊手脚都软了,他才放开。
“这……这是什么意思?”她咬着唇,怯怯的问。
他手掌揉着她的头顶,声音低惑的道:“你说呢。”
乔蕊闪了闪眸子,估计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还有点不敢相信。
所以,这是……成了?
没想到她有生之年第一次告白,居然成功了。
她眼神大亮,兴奋的望着他。
景仲言冷静的瞧她一眼,淡淡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保证我能等到你痊愈。”
嗯?
乔蕊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领略到他话中的意思,顿时手忙脚乱,耳根发红。
她,她可没那个意思。
她紧张的赶紧移开目光,眼珠子没有着陆点的四处乱转。
他嗤笑一声,手指为她理了理发丝,安抚:“再睡会儿。”
乔蕊仰头,问:“你呢?”
“陪你。”他简短的说了两个字,坐到床的另一头,将陪护床打开。
“这个会不会太短了?”陪护床是一米五的,一看就小,他睡上去,估计半截腿都在外面。
“将就将就。”他浑不在意。
乔蕊却想到他明天还要上班,要是睡不好,明天肯定会没精神。
她犹豫一下,费力的往旁边蹭了蹭,他看她又在动,怕她压伤自己,起身想扶。
她却拍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有点害羞的道:“一,一起睡吧,这床挺大的。”
景仲言眼神一暗,瞧着她:“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你别误会。”她急忙强调:“我说的就是睡觉,是真的睡觉那种睡觉。”
她那慌乱的摸样,实在可爱,景仲言又被逗笑了,故意捉弄:“我上去了,可能不是纯睡觉了。”
“你想干什么?”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咬紧唇瓣:“这里是医院!”
“我知道。”他神色悠然。
乔蕊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想那种事,在她断手断脚的时候?可她却的确被他弄得害怕了,挣扎了一会儿,却还是拍拍身边的位置:“你要是做什么,我,我会反抗的!”说着,还补充一句:“我还会按铃!”
景仲言失笑一声,看了眼短小的陪护床,终究脱了外套,上了病床。
他躺在特别边缘的地方,就怕压着她,这张床不算小,但是也绝对称不上大,两个人睡,还是有点挤的。
不过如果抱着睡,位置,就会宽松许多。
男人将手臂横放,眼中带着笑意,乔蕊愣了一会儿,明白了,慢慢蹭高点脖子,睡在他手臂上,慢慢往他这边又挪点。
告白成功的第一晚,他们同床共枕了,虽然只是抱着纯睡觉,虽然乔蕊的耳朵依旧红了好半天,虽然她僵硬得动都不敢动一下,但是不可否认,对于刚刚告白成功的男女来看,他们的进展,的确算快的。
此时已经很晚了,乔蕊虽然刚醒还不想睡,但景仲言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昨天一定很累,本来工作就这么慢了,还要守着她醒,如果她再晚点醒,他是不是还要撑着等?
这么一想,她有点心疼,悄悄的仰头,望着他俊美的侧脸,手指在他脸上摩挲了一下,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他。
过了一会儿,确定他没醒,她又大胆了些,指尖沿着她的脸颊,触到他的额头,抚摸了两下,才收回手,在他肩膀上蹭蹭,跟着闭上眼睛。
她却不知,她闭眼后,身边的男人,却缓缓睁开眼,男人漆黑的眸子直视天花板,数秒后,缓慢的瞧着坏中的女人,过了好一会儿,嘴角,缓缓的勾起。
***
第二天,艳阳的光亮,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射到病房的大床上。
乔蕊是被光亮刺醒的,当她醒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在医院,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旁边,却倏地一愣。
景仲言不见了。
她眉头皱起,想起身,可手脚都使不上力,最后只能无奈的躺着。
现在几点了,他去上班了吗?怎么没叫醒她?他走了多久了?
一系列问题在脑中盘旋,却得不到答案。
又过了一会儿人,护士来寻房,乔蕊问了时间,护士说已经八点半了,乔蕊哦了一声,心想他估计是赶着回家换衣服,不然不用这么早走。
住院的日子,无疑是无聊透顶的,就一个早上,两三个小时的功夫,乔蕊已经无聊得叹了不知道多少口气了。
赵央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这副百无聊赖的摸样。
赵央手里提着午餐盒,进了病房,将东西往桌上一搁,坐到了椅子上:“老实交代,昨晚景总什么时候走的?”
乔蕊一愣,等她一眼:“你不问问我身体好点没有,不问问我昨晚睡得怎么样,一来就问我这种问题,赵央你还是和我朋友吗?”
“我不是你朋友还陪你到晚上十二点,我十二点走的时候景总都还在这儿呆着,所以你醒来看到他了吗?”
乔蕊想到昨晚的事,还觉得是不是做了一场梦,她心里发甜,含糊的咕隆一句:“在。”
“你几点醒的?”
“凌晨吧。”她不想细说这个过程,只问:“你特地给我带午餐来?你亲手做的?是啥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