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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自然丰盛令人难以想象,半桌子都是海鲜。
因为是庆贺,难得没有分桌,同过年一样,都坐一张桌子上,放了大圆木板上来,成年男人面前都倒了一杯米酒。
徐氏亲自把蟹壳剥了放顾应麟面前,“吃,这会儿蟹黄正多呢,你多吃几个。”一边又拿了三个堆他面前。
这种白蟹看样子像是梭子蟹,个头很大,清蒸了吃极为鲜美,杨氏同周氏一共就只买了六只,想来是钱不够了,这下被徐氏取走四只,根本就不够分。
顾老爷子看着皱了皱眉,但到底也没说,儿子考个秀才不容易,徐氏如此,旁人只怕也会理解。
李氏笑着伸手,“还两只,爹跟娘一人一只正好。”
“老头子吃一个,还一个给夏荷吃罢,瞧她这脸白,得补补。”徐氏让出了那只白蟹。
李氏笑眯眯掀开蟹壳,一堆黄灿灿蟹黄露了出来,就是顾春芽瞧见,都忍不住咽口水,可这后一只,他们是不可能吃到。
等下回自己一定要去买了尝一尝,顾春芽咬牙。
顾应麟倒是不好意思,“我也吃不掉这些,还几个给冬儿他们吃罢,平常也不见有,这么大白蟹呢。”
“哪儿没有,每年这会儿都有,你这几日苦了,脑子动得也多,这螃蟹补脑呢。”徐氏把三只白蟹给一股脑儿剥开了壳,把蟹黄都拨到他碗里。
这螃蟹主要就是尝蟹黄,蟹黄没了,别人还有什么吃头?顾应麟无奈苦笑了一下。
徐氏擦擦手,又看一眼金氏,“干啥呢,你不给应麟剥一剥?你手儿巧,总比我剥好,那蟹肉都弄出来沾一沾香醋给他。”
“不用了,不用,我自己来。”顾应麟忙摆手。
徐氏不高兴了,“你吃你!”
这是第一次徐氏饭桌上差使金氏,众人神情都有些微妙。
如今形势变化,顾春芽心想,看来金氏家中怕是要没有以前好过了。
金氏脸色变了变,但她很就又笑起来,“行,我来剥,相公你好好吃。”她侧身,动作优雅拿起了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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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隔壁方景考得比顾应麟好,排名第九,当上了廪生。
顾应全夫妇带几个孩子去恭贺时候,他们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呢,都大下午了,才那里准备午饭。
“忘了煮饭,菜倒是烧好了。”方茹笑道,“等到要吃饭时候才发现,谁也没管饭,这会儿才开始烧。”
杨氏笑起来,“这么好事,谁都要心乱!”
柳氏招呼他们几个坐,又端了凉茶来,笑道,“你们家小叔也考上了秀才,大家伙儿一样好,老爷子现可乐了罢?我听人说,这几天他下棋常走神。”
“可不是,老惦念,这会儿放心了,吃完饭同小叔说了一阵,就去下棋了,这回准下得赢别人。”
听人都笑了,顾春芽把砚台拿出来给方景,“一早就知道你能考好,前几日就买了。”
“哎哟,你们真客气,还送东西!”柳氏忙摆手。
“小景哥教咱们写字呢,应该。”顾春芽笑道,“再说,也不是什么贵重砚台,小景哥你收了罢。”
方景伸手接了,说道,“字写不好看,我还是要说。”
顾春芽扑哧一声笑了,“就怕你不说呢,咱跟眀益就靠着你当书法大家了。”说着又疑惑看着他,“对了,廪生不是要去苏县念书吗?”
“不用,桐平镇也有县里设书馆,不过我还是觉得跟秦夫子学比较好,每个月去书馆让学官考核一下,通过了就行。”
没想到还挺宽松,不会强迫学子去书馆念,那么,看来自学也是可以了。只要通过考核与科举选拔,就能参加秋闱。
几个说了会儿话,杨氏笑道,“就不打搅你们吃饭了。”
他们便告辞走了。
路上,杨氏同顾应全道,“刚才我试探了下柳妹子,说老爷子心情好,什么事都容易商量,又说茹姐儿好,柳妹子只是笑。还顺应了我两句,看来她确实是想把茹姐儿嫁给咱明瑞。我想着得给公爹再提一提,这一年还不是一下子就过去了。”
不知不觉就已经过了半年。顾应全点点头,“等找机会我就同爹说。”
“那彩礼也要提前准备,明瑞房里啥好家具都没有,到时候也要打几样。”杨氏顿了顿,想起了一件大事。皱起眉道,“他爹,到时候方茹嫁过来住哪儿呢?总不能还叫眀益挤那里罢。”
“那让眀益跟咱住?”顾应全道,“咱大床旁边还有一点儿空。”
“这怎么行,眀益也不小了,大热天。咱都得里面洗澡,进进出出不方便。”杨氏想起顾应麟夫妇住那几大间,心情就很差。那边两口子就两个,他们大房可是六口人呢,却挤一起!
不过顾应麟是念书,徐氏说地方大清静些,当时不好驳斥。这会儿又考上了秀才,肯定加不可能搬走了。
“只能把堂屋再隔一隔。给眀益睡。”杨氏叹口气,“只是明瑞那房也小,到时候要有了孩子又不能住了。”
妻子抱怨这些,做相公难免觉得惭愧,顾应全红了脸,“是我对不起孩子,没啥用,赚不到钱。”
是赚了钱又上交了,杨氏看他一眼,又有些愧疚。
当初嫁过来时候就知道顾应全老实,以前也从不埋怨他,老实有老实好处,可是相公还是相公,自己却变了。
“算了,等以后再说罢,好歹春芽会挣钱呢,我闲时也帮着她做做,咱们总会攒到钱,将来……”杨氏心想,将来总是能再另外买一处院子,只是这话她没有说出来,到底太渺茫了些,也不知何时到个头。
顾应全看她心情不好,说道,“四弟回来了,你可以去看岳父了呢!”
“是啊!”杨氏果然欢喜,“等我手头一双鞋子做完了就去。”
二人又说笑着往前走了。
顾老爷子果然说话算数,同意杨氏带顾春芽去大中村看看杨谷祥。
虽然待不了几天,但来回路程就得五六天,那么起码要离开十天左右,而现还有人送春菜来,顾春芽这几天就抓紧教好顾明瑞,以便有人接班。
“这些料比例差不多是这样。”她把香料一一抓好了分放小碟子里,“相差不要太大,不然味儿就不好了。”
“你这到底哪儿学来?”顾明瑞奇怪得很,这料得十几种,他光是辨认都费劲很,要不是之前有做五香包子等经验,还真记不住。
顾春芽笑道,“我头疼了那么久,指不定是哪路神仙把东西塞我脑袋里了,我这就知道了。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你就扯吧。”顾明瑞知道问不出来啥来,反正妹妹会这些是好事,她到底怎么懂,天晓得。
二人正说着,就听外面顾明益声音,“二婶,你干啥呢?”
“能干啥,来看看春芽呗,这不是要去大中村了吗?”李氏笑着走进来,眼睛往那些碟子瞄了又瞄。
顾春芽皱起眉,不想再给她看,把碟子一股脑儿收了起来,那些香料又都混一起了。
“哟,给我看看都不行?”李氏不乐意了,挑眉道,“你这是教明瑞做腌菜罢?”
她倒是知道清楚,看来外面偷听了一会儿了,顾春芽道,“啥教不教呢,玩玩而已。”
“玩玩要那些多碟子呀,都是放了啥香料啊?”李氏走过来,探头看,“你倒是同二婶说说,二婶好奇哩。”
顾春芽不理她,“哥,眀益,咱们走罢,屋里头热,去桥洞乘凉。”
顾明瑞自然也不想看李氏,便去抬了竹板,同顾春芽,顾明益出去了。
李氏气得够呛,后脚就去徐氏那里告状。
“死丫头贼精贼精,还不给我看呢,明明就教她哥,说啥香料,好像有丁香,辣椒,茴香……”她敲着脑袋,“好多呢,我也记不住,她看到我来就走,还把香料都混了,问她,她也不说,哪里像个小辈呢,看大哥大嫂都把她养成什么样了!”
“可不是,翻天了,改天我得训训她。”徐氏深有同感。
李氏对徐氏话很不满意,这段时间,大房显然滋润了很多,不止穿得好了,那家里零嘴儿也不少,都是顾春竹看见了告诉她,除了这些,还有件大事儿,李氏低声道,“姨母,那死丫头做得腌菜,都有酒楼来买呢。”
“还有这事儿?”徐氏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顾春芽菜还能卖去酒楼,“我咋个一点不知道,你打哪儿听来?”
“舟儿他娘说,她去那家开酒楼吃饭,就吃到那腌菜呢,她也这里买过,觉得味道像,一问才发现就是从那死丫头手里买,好像一下子买了好多。”
“啥,这么大事,他们居然敢瞒着我!”徐氏火了,“还说啥孝顺,也就老头子还信他们,真孝顺挣了大钱哪个不是给老人,就是不给,那也得说一声,这像什么?倒当他们家不是咱顾家人了!”
“是啊,所以我今儿才想去看看。”李氏好奇道,“你说那死丫头做得腌菜真那么好?要真那么好卖,可不是能赚钱哩?咱闲着功夫也是闲着,可不是能腌了卖钱呀,到时候也好孝敬姨母跟公爹。”
徐氏忽然不说话了,眼睛转了转,想了老大一会儿才说道,“你别现去闹,那娘儿俩要去大中村呢,等她们回来再说。”
李氏不明白徐氏咋那么体贴了,奇道,“姨母不是不想她们去么,闹上一闹,她们还去得成?”
徐氏白她一眼,“你懂啥,她们没个形,我还能同她们计较?闭上你嘴!”
李氏加摸不着头脑了,但见徐氏严肃样子,倒也不敢问,撇撇嘴道,“先不说就不说呗,就看姨母了。”
哪知道杨氏跟顾春芽临走前,徐氏拿了一竹筐东西出来,当着顾老爷子面道,“上回亲家来得匆忙,咱都没有到地主之谊,这些带去给亲家老大哥罢,也别坐啥牛车了,坐骡车去,来回方便。”又拿了两吊钱出来。
周旁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李氏,姨母上回同她谈话如此高深,难道就为了送杨氏他爹东西吗?她是哪儿出了啥问题?
顾老爷子倒笑道,“好,好,是该稍些东西去,你们到了,叫老大哥下回再来,咱哪怕不下棋等着他呢!”
“是啊,叫他多住几日也行,这大老远太劳累了。”
顾老爷子对徐氏慷慨很满意,“看看你们奶也这么说,别忘了跟亲家老大哥讲,”又看看天色,“你们这就走罢,天黑也能打尖。”
杨氏也蒙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老大,还不给你媳妇儿把东西搬出去,找个骡车来。”徐氏又叫顾应全。
顾应全忙就去了。
看着徐氏笑得极其慈祥脸,顾春芽心里一寒。
姜是老辣,徐氏可算是一颗好老好老老姜了,今儿做出这种反常行为,她到底想干啥?
61()
骡车上,顾春芽还是放不下这事儿。
“娘,你说奶是咋个想?给咱两百文坐骡车,你没见二婶呢,那眼睛都要掉下来了,可抵了咱四个月零花钱!”
杨氏哪里知道,“你们奶一向主意多。”
“是不是上回赶了外公走,这回想弥补下?”顾春芽又觉得不太可能,徐氏做得出这种事便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杨氏抿起了嘴。
上回父亲匆忙离开,她早也疑心,后来听到顾春芽与顾老爷子一番话,越发怀疑确实是徐氏捣鬼,幸好顾老爷子准许她回娘家一趟,算是缓解了下心里愤懑。
可旧话重提,她心里不好受。
当初自己嫁给顾应全时候家里是穷,穷连嫁妆都出不起,要不是顾老爷子鼎力支持,光是徐氏肯定是不赞成,可父亲那样敦厚,没有给女儿嫁妆也觉得对不起亲家,一年又一年来镇上,送自家地里长得东西,送鸡蛋,送自己都不舍得吃母鸡!
可就是这样,也捂不热徐氏心,她对父亲态度永远都是那样,顾老爷子面前,表面笑,实则充满鄙夷。
这次,许是越发厌恶他们大房了,竟连面子上事都不愿再去做。
“等到了,我同你外公讲,再也不要来镇上了,”杨氏一字一顿道,“一次也不要来!”
顾春芽怔了怔,随即笑道,“是啊,外公年纪大了,咱们去看他就成。”
杨氏点点头,“你外公是疼你们几个了,以后要有良心。”
“咱们几个一直都有良心。”她把随身带小包袱打开来给杨氏看。那小包袱是她自己收拾,“我跟哥哥,姐,眀益一起商量,您瞧。”
杨氏一看,竟是一件细棉布外套,不由吃了一惊。
“给你们外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