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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谋:哑女枫华-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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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三尺宽的长廊上,因着风吹,也飘了一层雪沫。

    冉冉檀香,透过门窗的缝隙钻了出来,冷冽中带着虔诚的清淡。

    书房门上挂着厚重的粗布门帘。

    房门紧紧地关闭着。

    侯府的下人们都知道,以往的这个时候,侯爷都是待在书房里的。

    祁信远的书房布置很是低调,却又从这低调中透出一丝奢华。

    数幅前代名人水墨大作,为这书房添上几分墨香。

    巧妙地将那些古董瓷器上的俗气给遮掩了大半。

    书桌上,两方白玉石镇纸下,是几张薄如蝉翼的蝉宣。

    这中蝉宣,一年只出产十万张,都被用作了贡品。

    庆安侯祁信远手中执着羊脂白玉狼毫笔,蘸了沁山石古砚中的上等徽墨,大刀阔斧地摆好姿势,在蝉宣上落了笔。

    “咚咚咚!”

    这种时候,很少有人会来敲书房的门打扰他的。

    一个“准”字的最后收笔,到底是写差了。

    原本看上去还有几分风骨的字,因着这最后一笔而成了四不像。

    祁信远也并不恼,只慢条斯理地搁了笔,将最上面的一张蝉宣抽出,认真地折了几折,然后收入了书桌下的抽屉中。

    那抽屉中已攒了厚厚一叠蝉宣,每张上面都清晰可见一个偌大的“准”字。

    有写的规整的;也有如刚刚收进去的这张一般毁了的。

    关好抽屉,祁信远又重新蘸了墨,提了笔,仍旧认真地书写着,嘴中沉声说了一个字:“进。”

    进来的人,是庆安侯府的管家王权。

    “侯爷。”王权微驮着背,行了礼。

    “何事?”祁信远仍不抬头,认真地挥动着手中的狼毫笔,一笔一划地描摹着下方的那方红贴。

    “新任知府求见。”

    “请到前厅。”祁信远仍不抬头,挥毫泼墨间,一个字已渐渐成形。

    “知府大人要见郡主。”王权额头不自觉冒了汗。

    谁不知道庆安侯爷只有这一个宝贝疙瘩,平日里疼得紧。

    这新任知府方一上门,就要见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无论从哪里说起,都是于理不合的啊!

    “婷儿?”祁信远凝了眸,停了笔,抬起头来,“他见婷儿做什么?”

    “说是来查案的。具体的没有多说。”王权仍旧恭敬回话,不敢多说一句,也不敢少说一个字。

    “查案?”祁信远的眉头不自觉蹙起,喃喃两字,又抬了声,“婷儿今日做了什么事?”

    后面这话并不是问王权的。

    王权自觉地后退半步。

    一个黑影自他眼前一闪而过,书房里已多了一个跪着的黑衣人。

    那人全身上下都用黑色布料包裹着,唯露出一双煞气十足的眼来:“回侯爷。凤弘文今日出门游学,郡主追了去。没追上。打了凤府门房之子出气。那人伤得很重。”

    简单的几句话,便已概括了祁欣婷一个上午的行踪。

    祁信远略微思忖片刻,淡笑一声:“不过一个奴才罢了,也值得他走这一趟。”

    说着话,又重新执起笔来,完成笔下字体最关键的收笔。

    “侯爷,只怕是新官上任”后面的话未说完。

    胳膊潇洒地一个回勾,祁信远满意地勾了勾唇,搁下笔,仍旧抽出蝉宣,折好,收入抽屉中,才缓步绕过书桌:“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这把火,能不能烧得起来。”

    虽这么说着,他眼中却闪烁着倨傲和自信。

    这火,不管能不能烧得起来,到了他这里,那也得乖乖地灭了!

    “是!”王权仍恭敬回答,跟在祁信远身后走了出去。

    庆安侯府虽不在东都,但庆安侯爷始终都是皇亲国戚,并不因府邸的位置而淡了这份关系。

    皇帝对侯爷的宠爱,甚至比对她自己的亲儿子更甚,庆安侯爷自然有嚣张狂妄的资本。

    白衣悠然地坐在庆安侯府的前厅里,几张略显破旧的桌椅,使这皇亲国戚的府邸看上去,竟略显颓败。

    手边的茶盏中,是早几年的云雾茶,袅袅的热气带着淡淡的茶香,悄无声息中,沁了人的心脾。

    白衣并没有喝茶,只手中捏着茶盖,有一下没一下抬起放下。

    瓷器相撞的脆响,听上去格外地悦耳。

    祁信远背着手,一副不紧不慢地样子踱步进来,一脸憨厚的笑容看上去格外地无害:“白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啊!”

    雪青色的锦袍,衣袂翩然浮动,清隽的年轻男子缓慢起身,动作优雅,如同画中走出的仙人。

    他轻轻掸了掸衣袍的褶皱,恭敬又不失尊严地微微一揖:“下官见过侯爷。”

    祁信远哈哈一笑:“白大人这才方上任,便来见本侯,真是叫本侯受宠若惊啊!”

    看似寒暄吹捧的话,却暗藏玄机。

    向来新官上任,第一件事便是拜见上官。

    而身为知府,在地方上,已是最大的官。

    祁信远这一句,无疑是将白衣这个潋阳城知府,看做了自己的下属了。

    白衣轻轻一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白衣本不愿打扰侯爷清净日子。只如今有起伤人案,牵扯到郡主。不得不来叨扰侯爷,还请侯爷恕罪才是。”

    并不顺着祁信远的话说下去。

    白衣直接说明自己此来是来查案的,不是来见人的。

    话语虽恭敬有礼,可其中暗藏的锋芒却同样尖锐。

    祁信远脸上神色一僵,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王权,去请郡主来。”

    王权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祁信远这才让白衣坐下:“白大人请用茶。不知是见什么样的伤人案,竟劳动白大人亲自调查?”

    “说起来,这案子也不算大的。只当时白某恰在凤府中做客,目睹了整个经过,才不得不在第一时间接了手。”

    祁信远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眼前这人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却已做到了四品官员的位置上,若说他没有些手段,那是不大可能的。

    可他这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往他头上烧,这又代表了什么?

第223章 祁家天下() 
他是皇帝亲封的知府。

    那他这火,是替皇帝烧的?

    还是,他只是想用这第一把火来打响自己的名声?

    看上去温和的一个人,却偏偏眼眸中多了一层薄雾,叫他看不真切这人心底所想。

    唇角勾着淡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温润中带着凌厉,叫人防不胜防。

    他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倒叫祁信远一时只能附和:“原来如此。倒是辛苦白大人了。舟车劳顿还未休息好,便得受累了。”

    仍是寒暄的话,听多了也不过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没人会将这话留在心上。

    “父亲。”祁欣婷的心情不大好。

    即便打了人,出了气,却也无法压下对凤弘文不告而别的恼火。

    她调动了整个府里的下人,让他们去查凤弘文的踪迹,却一无所获。

    正冲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发脾气的时候,王权便来请她了。

    她气得差点儿将鞭子甩到了王权的身上。

    若非王权身手好,此刻怕是也已与她那满园的花草一般,遍体鳞伤了。

    随口唤了祁信远一声,祁欣婷便嘟着嘴,满腔不悦地坐在了祁信远身边,招呼下人:“还不赶紧给本郡主倒茶!一个个地都是死人啊!”

    “婷儿!”祁信远一向宠着女儿,然此时到底是在人前,他不得不喝止,“不得无礼!”

    祁欣婷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听见自家爹爹居然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跟自己说话,顿时越发委屈了。

    她诧异地瞪圆了眼睛,看着祁信远。

    祁信远顿时觉得一阵头疼。

    委屈地扁了扁嘴,吸了吸鼻子,祁欣婷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眼泪珠子似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从眼眶中滚落:“爹爹,你凶我。”

    五字落,她顿时哭得越发凶了。

    “呜呜!爹爹凶我!我要去告诉姑奶奶!哇!姑奶奶!哇!”边哭,边抬着袖子,抹着眼泪。

    手中的鞭子上还沾着血迹,随着她的动作如同一条长舌一般在地上扭来扭去,顿时沾染了满地的血腥。

    祁信远越发觉得头疼了。

    女儿一哭起来,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大脑发涨,甚至无法思考。

    “好了,好了!我的大小姐!你就是我姑奶奶!别哭了,别哭了,成不?这还有客人在呢!你哭成这样,岂不叫人看了笑话!”

    祁信远有些手忙脚乱地哄起了自家女儿,那一脸的疼惜,可真是半点儿虚情假意都不曾掺和的。

    祁欣婷哇哇大哭着,倔强地反驳着:“我不管!我不管!你凶我!我要去告诉姑奶奶,让姑奶奶好好收拾你!哇哇!”

    祁信远有些尴尬地看一眼白衣:“让白大人见笑了。”

    白衣只淡淡一笑,仍旧不紧不慢地玩着茶盖。

    瓷器相撞的声音再次在大厅中响起。

    祁欣婷眨着泪眼,疑惑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也不及去擦脸上的泪,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有些蛮横地问道:“喂!你是怎么敲得这么好听的?教教本郡主!本郡主给你赏钱!”

    听到女儿这话,祁信远顿时觉得有些无力。

    只能尴尬而抱歉地朝白衣笑笑,拉拉女儿的手,示意她莫要胡闹。

    祁欣婷这会儿哪里顾得上理会他的。

    她的所有注意力这会儿都被白衣这一手给吸引了。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茶盖和茶碗的撞击声,也可以这样的好听。

    “郡主谬赞了。”白衣仍旧只是淡笑,“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若非在凤府与凤枫华聊天的时候,这人曾笑过,怕是这世上的所有人都要认为白大人脸上只会有这一种表情了吧?

    “雕虫小技你也得教我!快点儿!本郡主要学!”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祁欣婷利落地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白衣面前,居高临下地觑着他,“我告诉你,你若是不教我的话,我就让我爹爹还有我姑奶奶杀了你!杀了你全家!灭你九族!”

    白衣眼底的神色清冷了几分,看上去似仍带着淡笑,却平白叫人觉得有些胆寒:“郡主请随意。”

    淡然五字,竟是一个薄情冷性之人,对家人似没有半分在意的。

    “你”祁欣婷一怔,心中怒火越发喷涌起来,“我告诉你,你别不识好歹!我爹可是庆安侯爷!我姑奶奶是大秦的皇帝!我要是杀你全家,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说到最后,她似觉得自己终于抓到了白衣的弱点,眼底的嚣张中微微敛了一抹笑,“我告诉你,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本郡主说不定会大发善心,饶了你一条狗命。”

    祁信远微微低着头,叫人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

    然,此时,虽听到祁欣婷这一番话,他却仍旧不动如山,好似已经睡着了似的。

    白衣冷笑一声:“郡主说的这些,下官自然清楚。只可惜,我大秦的皇帝还是您的姑奶奶,不是您!这灭九族的事情,还轮不到郡主一个闺阁女子置喙!”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偏带着叫人无法抗拒的威力。

    祁信远的脸色顿时白了一片,越发不敢抬头了。

    白衣这话,可是给婷儿扣了一顶大帽子了。

    这可不仅仅只僭越的罪责了。

    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再添油加醋一番,他们家怕是要被人扣上意图谋反的帽子了!

    祁信远心中暗暗后悔,方才该拉住婷儿的。

    然而,此时已是骑虎难下,他只能继续装聋作哑。

    若他不掺和,这件事情便只是一个小姑娘的狐假虎威罢了。

    祁信远的算盘打得很响,可惜,他的队友是祁欣婷。

    祁欣婷被白衣这话给刺激到了。

    她后退一步,伸出纤细玉指,直指白衣的鼻尖:“哼!我告诉你!这天下,是我们祁家的天下!就算是我要杀了你,那”

    “婷儿!”

    祁信远这下子是再装不下去了。

    他猛地抬起头来,喝止了祁欣婷,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家女儿这般蠢笨。

    这种话岂是能随便说出口的!

    就算如今大秦女帝是他们祁家的人,但这大秦的天下,从建朝以来,便姓“皇甫”。

    即便他们祁家人也在争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但这大秦的天下,只要存在一日,便只能姓“皇甫”!

    祁欣婷扁了扁嘴,又要哭了。

    这是爹爹今天第二次凶她了。

    白衣似笑非笑地看一眼祁信远:“侯爷醒得倒是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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