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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贾赦笑着把璨哥儿举过头顶,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老爷带着璨哥儿出去溜一溜也好。”邢氏发愁的看着手上的书本,抬首对贾赦讪笑。
贾赦看眼媳妇儿,把璨哥儿放了下来,由着他奶娘抱着他去午睡。
贾赦阴着脸凑到邢氏身边,肩膀撞了撞邢氏的身侧。
邢氏奇怪的看他:“老爷什么意思?”
“为夫发现你好像有点烦我,便特意来招你烦的。”
邢氏瞧着贾赦摆出一脸调皮样,被逗笑了:“老爷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学璨哥儿的神情,看着……嗯……太奇怪了。”
“有么?”贾赦把脸凑近,故意让邢氏满眼都是他那张脸。
“有!”邢氏脖子向后仰了仰,肯定道。
贾赦趁机袭击了邢氏脖子一口,笑道:“奇不奇怪,你也得爱我,必须爱只我一个!”贾赦连‘调皮’时,语气都可以霸气的不容人拒绝。
邢氏惊讶的打量贾赦,愣了愣。
“下午正好有空,你早前不是答应了林妹夫瞧兰哥儿么?不如就今日一起去青山书院,也好把琮儿那孩子送去。去吧,快去换衣裳!”邢氏打发他道。
贾赦笑着点点头,真把衣裳脱了,却没想穿另一件,直接按倒了邢氏……
夫妻俩共同午憩了小半个时辰,便起身沐浴,预备一起参观新宅子。这功夫顺天府来人捎信了。
“我家大人吩咐小的来知会尚书老爷一声,也好求个主意。”
贾赦点头。
官差继续道:“老爷说今儿个来了两三个相熟的小官跟他求情,还使了银子,请老爷把宁国府两位小爷提早给放了。老爷没敢应下,先派小的来问问赦老爷的意思。”
“不放,打今儿起我不发话人不能放。至于怎么解释,叫你家老爷自己想去。”贾赦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传话的小厮心里抖三抖,莫名地惧于这位尚书老爷的威严。也不晓得为啥,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竟觉得赦老爷是九五之尊降临似得,那气势简直要压死人了。
小厮麻利的倒腾腿回去给自己老爷传话。
“什么,他还叫我继续扣人?我的天,还叫不叫我睡安稳觉了。”顺天府府尹不算小官,正经的三品。奈何他与贾赦相交,关系还算不错,总不至于不卖面子给朋友。他得好好想个万全的法子,既能把自己摘干净,还能如贾赦所愿,吓一吓荣国府一干众人。
说到底,他这是交友不慎啊!
这个贾赦一准料道他能办,才会故意有此吩咐为难他。“也罢了,”顺天府府尹认命的叹口气。总归宁国府一族都是烂到树根的,一家子的纨绔子弟,没半点能耐,更没有什么有能耐的亲戚。唯一厉害的就是荣府的贾赦,这位坏心眼的大人还是他的至交,他倒是没什么可怕的。至于那几个求情的小官,根本就上不得台面,他不甩脸子给他们就不错了。
府尹大人如此一想,也倒是通透了,麻利的给贾蓉贾蔷等人加了刑期。至于加刑之后的饭食花费,还得找贾赦给付了才好,这样他才不至于亏的太多。
……
邢氏听了府衙的事儿,猜测道:“八成是珍大侄子等不住了,私下去求你弟弟了。”
“嗯,我也这么想,所以我才故意叫人给他们加刑。这回叫他们好好尝尝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砸痛了,就知道后悔了,后悔了,也快到乖乖听话那步了。”
邢氏捂着肚子笑了笑,伸手戳了戳贾赦的胸膛:“老爷,您这是滥用职权,可不好。”
贾赦理所当然的扬眉,回她:“不然我做官干什么?连点优待和特权都没有,谁干?”
邢氏嗤笑,冲贾赦竖起大拇指:“老爷如今说话越来越有歪理了。”
“歪理有人信,也便是道理了。”贾赦扬扬眉,故意拿话逗弄邢氏。
邢氏突然把他怀里的璨哥儿报过来,半嗔道:“不许抱他,璨哥儿被你这位坏爹爹教坏了。”
贾赦勾唇轻笑,拉着邢氏半靠在引枕上,薄唇凑到邢氏的耳边,轻轻动了动:“放心吧,我只‘坏’你一人。”
羞涩的红晕当即爬上了邢氏的脸颊,一直延伸到耳后。邢氏瞪一眼贾赦,起身抱着璨哥儿道:“娘带你去逛一逛新府,不带别人。”
“别啊,”贾赦也赶忙起来,要凑热闹。
忽然,传话婆子进门道:“老爷,二老爷来见您了。”
邢氏惊讶:“府衙的消息传这么快?”
贾赦轻笑摇头:“怕是有别的事儿,你先带着孩子去遛跶,我去去就回。”
邢氏点点头,目送贾赦走了,转路去瞧了瞧迎春,一屋子的丫鬟围着她试头钗。迎春等见大太太来,忙慌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请安。
邢氏笑着打量满头插钗的迎春笑道:“挑轻巧的戴,回头头顶上戴着凤冠就够你受的。”
迎春红着脸点头:“母亲说的极是!”
邢氏转而瞧着桌上各式样的胭脂水粉,笑道:“这个多试试倒好,挑一样最合适你的。不过这口脂到底什么样式的好看,还得穿上喜服试才好,你穿这身便服试不出来最好的。”
迎春恍然大悟,母亲说的极对,这胭脂水粉用什么样的颜色的,或浅或淡,或浓或厚,还得是先穿了衣服再去搭配才合适。
“过两日你就要出嫁了,有些东西该早点学。今晚上我便叫嬷嬷来教你,多学两天,也叫你通透通透,进了门,稳住自家男人,握住了管家权才是正经。”
“女儿省得!”迎春红着脸受教道。
“嗯,也别怕,遇到难事儿暂且先忍着,别冲动决定,回头托人来问问我,咱们商量着来。总归是万事都有娘家给你做主,你心里有个谱儿,婆家该孝敬的人就孝敬,妯娌也尽量处的随和些,但若是哪个瞧你好惹故意为难你给你难堪的,也没必要给他们留面子!”
邢氏也不过顺嘴嘱咐了这些,回头迎春出嫁前一天,她免不得还有更多的要说。最近她总觉得肚子里有说不完的话,真恨不得把她这辈子的经验全部传授给迎春。
邢氏觉得自己再说就有些唠叨了,强忍住了,笑着叫迎春继续忙活。她则抱着璨哥儿出去逛一逛,大体了解了新府的布局。
再说贾珍得了贾政的授意,当即带着人备好了两辆空马车去顺天府的牢门口等着接人。
贾珍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人影都没见着,心里急得不行。转即想想今日贾政说的那样肯定,事情八成应该是准了的,或许这人要等傍晚才能放。于是贾珍又苦苦等到天黑,仍不见人出来。这回他忍不住了,叫人使了银子去问问那牢头。
“老爷,咱们这回可倒大霉了。牢头说咱们家被个了不起的大人物给盯上了,两位爷的事儿本不大,关几天吃个教训就罢了。谁知道今儿个有人来顺天府替蓉大爷走动了,可巧被上头视察的瞧见了,那位大人怀疑咱们荣国府使钱弄权,要参一本上去。顺天府老爷光顾着担心自个儿呢,哪有功夫去管牢里的两位爷?”
“什么?”贾珍惊呼,随即拍大腿骂道,“都怪政老叔跟我保证什么一准能办成,我才动了歪心思,这可好,不但人没放出来,咱们宁国府还被人给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天好热啊,白天根本没办法静心码字~
第52章 贾政郁结
贾珍心料不好;连晚饭都来不及吃;直接驱车去了吏部尚书府。他到的时候贾赦正在用晚饭;小厮意欲去回报主子。贾珍哪敢求人的时候还打扰人,忙拦下了小厮;表示愿意等。
窗户半开着,贾珍就坐在厢房里干巴巴的喝着茶水,其实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下午又在牢房门口徘徊了几个时辰;风吹日晒的;早就又渴又饿。这会子贾珍喝了一肚子水;不渴了;反而饿的更加强烈。窗前时不时地走过端着饭菜的丫鬟们,香味儿死命地往贾珍鼻孔里钻;肚子叫的更欢。贾珍愈加觉得饿,咂咂嘴,转身继续饮茶。屋内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倒是勤快,不停地为贾珍换茶,管他喝个够。
贾珍眼珠子动了动,为难的看着那小丫鬟,真想问问她到底长没长眼睛。自己这时候来的,还没吃饭,就不会问问他?哪有这样待客之道的。贾珍真想掐着那小丫鬟的脖子问问清楚,奈何他此来是有事求于贾赦,怎好不识抬举的教训人家的丫鬟。
咕噜噜……
贾珍的肚子又叫了,这一次声音极大。贾珍可以确定与他同在屋里的丫鬟听见了,他臊红了脸,真相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堂堂宁国府的当家,什么时候吃穿短过?如今竟然委屈的到饿肚子的地步。
他能有今日,还真多亏贾政那个多事的。那天他不过是酒喝多了,抱怨几句蓉哥儿住牢的事儿,贾政主动跟他提了主意。贾珍一瞧有机会提早放儿子出来,哪有不帮儿子一把的道理,又是赔笑搭人情又是奉钱的,结果却是这么个下场。
贾珍很想回去找贾政算账,骂他一顿。奈何当初贾政也不是把话说死了的,提过那么一句未必能成。再说贾政是他长辈,又比他有些能耐,他哪好意思?
如今只能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干吃亏!
贾珍心中的怨念更深了,恨得咬破了唇。肚子又不适宜叫起来,声音极大。贾珍羞红了脸,慢慢地转头观察那丫鬟,倒是个个低眉屏气好似没听到一半。
贾珍心里稍稍松口气,捂着肚子咬牙坐下来。
足足半个时辰的功夫,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贾珍才被请过去见贾赦。
屋子里桌上的饭菜早撤干净的,檀木桌被擦得很亮,上头摆着两杯新茶,四盘果点。屋子里还残留着饭香,贾珍一进门闻着香味儿,就禁不住干咽了几下口水。
贾赦原在卧榻上半倚着瞧信,似乎是跟公务相关的。贾珍也不敢打扰,颔首在地中央站着,静静的候着没敢吭声。
贾赦把信看完了,随手把信放在身边的四角短腿的龙虎凳上,方抬首。贾赦见着贾珍,忙站起来笑着让他坐,转而责备看门的丫鬟,人来了没知会他。
贾赦口气虽带着责备,但眼神和神态丝毫没有惩罚的意思。
贾珍忙摆手道:“自是赦大伯的公务要紧,我等等也无碍的。”
贾赦笑了笑,谁都知道他没有惩罚那丫鬟的意思,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贾赦转而又问贾珍来多久了,贾珍如实回答。贾赦微微扬眉,问他是不是没用饭。贾珍点头。贾赦忙招呼下人上饭菜,叫贾珍吃完了再说。
贾珍忙摆手,哀求道:“这都是小事儿,侄子也不跟大伯客气了,侄子此来匆匆,是有件要命的事儿求您的。”
“那你坐着说。”贾赦微笑道。
贾珍点点头,屁股刚沾上凳子边,便迫不及待的将贾蓉贾蔷加刑的事情说给了贾赦。“都怪我嘴欠,当初就不该跟政老叔提这事儿。政老叔也是热心肠,不想求错了人,弄巧成拙了。我寻思再找他也没用,还得来求求您,您说什么都准得很!”
贾赦阴沉着脸,口气生冷的训斥贾珍:“早和你说什么,叫你一家子人都收敛些,好好地让蓉哥儿他们认错,在顺天府牢里呆几天,吃了教训,也能长记性。我早托人照看他们,一准不会叫他们在牢里受罪吃苦。眼看过两天就要放出来了,你啊,何必多此一举,费了钱不说,反害了自己!”
贾珍早后悔百八十遍了,急得要哭了:“赦大伯,您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早后悔啊,可如今没后悔药吃。如今我倒不怕蓉哥儿他们再住个十天半个月的,总归以后能放出来就成。怕就怕那位什么神秘的大人回头参了荣府一本,弄权顺天府可是大罪啊,我们这一大家子都不保了。”贾珍说罢,吓得哀戚的抹起眼泪来。
贾赦倒没想到贾珍能吓哭,愣了下,脑子里顿时冒出一个新想法。这个主意简直不能再好了,贾赦心中雀跃起来,拉住贾珍,笑道:“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回头我打听打听去。怕只怕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这东西一旦被人拿住了,就是个大把柄,你想一辈子被人掣肘而活么?咱们还得想个万全的解决办法。”
贾珍止住泪,瞅了瞅鼻子看着贾赦:“您说!”
贾赦特意瞧一眼贾珍,嗤笑道:“只怕我这回说了,你又会像上次一样,不进心,说了也是白说。”
“祖宗哟,您就别再提叫我后悔的前话了。这回我保证,什么都听您的,我总不能拿我这一大家子的命去赌,再说了,宁国府与荣国府什么关系,赦大伯您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瞧着我们受罪吧。”贾珍哭丧着脸道。
贾赦冷笑:“如今我连自己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