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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你受委屈了,不跟我说跟谁说?”薛姨妈叹口气,伸手理了理宝钗凌乱的鬓角。“荣府如今这个样子,倒真叫我不放心了。”
宝钗明白薛姨妈说的是什么,端正的坐起来,跟薛姨妈道:“母亲,您冷眼瞧,姨妈那里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连住的地方都搬到——”
“嘘,别胡说。”薛姨妈拍拍女儿的手背,道,“那会子确实是不行了,我也有断了的心思。不过自从你大表姐在宫里做了娘娘,这一切都不一样了。你想想,这样的人家,咱们在去哪儿找去?知根知底不说,宝玉那孩子是个好性情的,他将来保准不会嫌弃咱们的出身,更不会欺负你。”
“咱们出身怎么了?皇商就要矮人一头?他们缺钱,还不得老老实实地过来求咱们?”宝钗不忿道。
薛姨妈叹口气:“娘年轻的时候和你的想法一样,唉,不提了,总归你早晚会明白出身有多重要。你大哥就是个没出息的,我不指望他了。倒是你,聪明伶俐的,不该受委屈。只要你能嫁入了官家,将来他出仕,你做了夫人,也就彻底熬出头了。”
“我还能指望他出仕?”宝钗冷笑着扬眉,这些日子,她可是眼见着耳听着宝玉如何心心念念黛玉的。她早看着心寒了,却还要忍着脾气,对众人笑颜以对。
薛姨妈再叹气,忙搂着女儿入怀:“再等等吧,你姨妈已经答应我了,就快了。”
王夫人答应了薛姨妈之后,自己心里却没谱,烦个不行,如今就修建行宫的事儿,她还得去找邢氏商量。
邢氏正在检查贾琏的账目,他费尽财力从扬州进的那些次等玉/器,大半年也没卖出去几件。贾琏很是不理解这件事儿,心中委屈,奈何到了时限也没法子,委屈的来给邢氏磕头赔错。
邢氏打量贾琏如今的模样,清瘦了不少,态度也比之前老实认真多了。邢氏晓得他是真着急了,也是真吃亏了之后长教训了。能有今天这种效果,邢氏已经算是知足了,至少五千两银子搭进去,还能换点什么回来,而不是白白浪费了。
“你知道你问题出在哪儿么?”
贾琏不解的摇头。
“你没有摸对门,你弄的这些东西,不够上乘,富贵人家出得起钱的,瞧不上;穷人家的,却极少有闲钱买这东西看着。买得起的不买,买不起的也不买,你这东西能卖给谁?”
贾琏恍然大悟,敬佩的看着邢氏:“太太说的极是,我当初真鬼迷心窍了,瞧见太太用这法子能赚钱,就动心思了。以为自己只要学着您,就一定也会赚。万万没想到,把最重要的地方疏忽大意了。儿子不孝,白白浪费了太太和老爷给的五千两银子,如今钱全压在这些卖不出去的玉/器上了,儿子不孝,不孝……”说罢,贾琏痛哭流涕起来,不停地给邢氏磕头。
邢氏等贾琏哭够了,才叫他起来。“行了,你长记性就成了。至于那份契约,你也知道,有没有都不重要了。”
邢氏说罢,从奶妈的手里接过儿子璨哥儿。
贾琏愣愣地看着璨哥儿,认命的点头道:“太太说的是!”
“你也不好在家闲着,回头我有事安排你去打理,你个爷们在外帮衬也好办事。也不叫你白跑,每次事儿办完了,但凡盈利的,我都会把利润分出两成给你攒着,将来你娶了媳妇,这钱就用来买庄子铺子,转手给你们夫妻打理。”邢氏道。
贾琏听此话,俩腿一软,又跪下了,激动地给邢氏磕头谢恩。他本以为这遭事儿下来,邢氏真的会如当初所言放弃了他。万万没想到,她不仅没有过于苛责自己,竟还妥当的安排了他的以后。夫妻?难道邢氏还想给她娶媳妇?
贾琏脑子空白,呆呆的看着邢氏。
邢氏目光骤然严厉起来:“说吧,前些日子你在外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贾琏吓得哆嗦一下,连忙俯首趴在地上。
邢氏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贾琏的身子顺势抖了抖。
屋子里静了好一会儿,邢氏方缓缓道:“前几月,我瞧你满面红光,还有些发胖了,似乎日子过得很顺心?”
“儿……儿子不敢!”贾琏磕巴道。
邢氏眯起眼睛。
贾琏微微抬头,偷偷观察邢氏的脸色,心里哆嗦下。他眼珠子贼溜溜的转了转,最终终于磕头认下:“儿子养了外室。”
“哪家的姑娘?”邢氏冷眼问。
贾琏红着脸磕磕巴巴道:“是东府珍大嫂子的异母妹妹,尤二姐。”
邢氏垂眸默了会儿,冷静的接受了现状,转而跟贾琏道:“照理说,她该知道你在孝期?”邢氏见贾琏点头,继续道,“既是这样,还甘愿被你养做二房,可见她也不是个规矩的姑娘。我不管你们俩是怎么认识,怎么凑在一起的,现在你要处置干净了。我可不想在给你说亲的时候,听见外头有什么流言蜚语。多给她些钱,安置好了。”
贾琏皱眉,迟疑了下,用恳求的目光看着邢氏。
邢氏冷笑,打量贾琏:“怎么,你想娶她为妻不成?”
贾琏忙缩脖子:“儿子不敢!”
“别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二房跟过的男人可不止你一个。出身低倒不怕什么,可这作风也太……我必不会叫她进门!”邢氏冷眼道。
贾琏点头,忙和邢氏赔错,随后安分的告退了。
邢氏这才缓口气,就听人来报王夫人来找他了。她心料没好事儿,果然,王夫人一来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建行宫的事儿。
邢氏坚决不同意:“这行宫建造,哪有自家人掏钱的道理?朝廷若是允了你们为娘娘建造行宫,必会有工部来人勘察,随后拨银子下来。”
王夫人皱眉:“可是圣旨里并没有详述这些,一旦是皇上日理万机忘了,咱们连个准备都没用。到时候娘娘来省亲,身边人见咱们府邸如此寒酸,在圣上跟前说道一句,这罪过咱们谁都担待不起啊。”
“娘娘省亲只呆一日,黄昏前就要赶回宫里去,就这么一小会儿子,特意建造行宫做什么?再者说,我可听老爷提过,如今库银吃紧,圣上正愁银子呢,这么紧要的关头,能特意叫人造一个只能呆半天功夫的宫殿么?”邢氏言辞犀利,句句有理,逼得王夫人无路可退,无话可说。
“所以说,这行宫的想法,弟妹还是早早的弃了为好。况且咱们府可是敕造的,当初就是得了□□皇帝的旨意建的,气派恢弘,怎可能算‘寒酸’?说咱们寒酸,不就是说□□皇帝寒酸了,看谁敢!”邢氏厉声道。
王夫人吓得一哆嗦,憋红了脸,皱眉道:“不成就不成,大嫂子何至于这样。行了,我也没事了,走了。”
王夫人一告退,贾赦便从耳房里出来,抱着儿子进里屋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邢氏意外的看着贾赦。
“嗯,”贾赦握着璨哥儿的小手,边逗弄他,边回忆道,“好像是弟妹说咱们府邸寒酸的时候。”
“呵——”邢氏听他再提王夫人,无奈地冷笑。
贾赦笑着把儿子聚到头顶,摇摇晃晃到邢氏跟前。“璨儿,快来瞧瞧,这就是你娘生气的模样。记住了,以后可要乖乖的,不许你娘露出这样的表情,知道么?”
邢氏被贾赦的无聊都笑了,起身伸手道:“快给我,小心别闪着他。”
贾赦把璨哥儿抱在怀里,笑了。璨哥儿吐了一口口水,也没牙的呵呵的笑起来。
王夫人堵了气,刚回屋,又被贾母叫了去。
贾母满脸愁容,对王夫人道:“才刚林女婿来和我告辞。”
王夫人心里一松,面上惊讶道:“这是……”
“老大给他早找好了住处,如今官职定下来了,他一个外男,也不便在府里久住。他走倒没什么,我想把林丫头留下的,可他坚持要带走林丫头。”贾母不爽道。
王夫人闻得此言,更高兴了,劝贾母道:“林丫头自是喜欢跟在自己父亲身边的。”
贾母蹙眉:“他家里没个女眷,谁来教导我外孙女儿?”贾母看眼王夫人,顿了顿,又道,“我琢磨了下,宝玉和林丫头的事儿也该定下来了,你看怎么样?”
王夫人这几日本就不顺,加上今日行宫的事儿受阻,早就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再说她今日刚答应了妹妹保准下宝玉和宝钗的婚事,而此时此刻贾母却提的是宝玉与黛玉。王夫人只要想起当年小姑子贾敏那张嚣张的脸,再想想如今与贾敏几乎一个模刻出来的黛玉,她心里就万分郁结。
新仇旧恨,加之旧病未愈。
王夫人在贾母的目光下,抖了抖身子。突然,一口怨气冲到胸口,王夫人立时喷出一口血来,翻白眼晕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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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贾母提亲
贾母吓得要命;愣了愣,才在众人的提醒下;叫人扶着王夫人去她的碧纱橱歇息;另叫了大夫和邢氏过来。
邢氏陪着贾母等待诊断结果;又劝了劝吓坏了的老太太。
贾母惊魂未定;看着早已被丫鬟收拾干净的地面,抖着手哭道:“你没瞧见啊,就那块,吐了一地的血啊,真吓人!”
邢氏握住贾母的手;再次抚慰:“许是没什么事儿,一时着急也未可知。咱们等等;看大夫怎么说。”
贾母点点;信任的看向邢氏。
这功夫大夫出来了,告知婆媳二人王夫人的病情,不过是受惊过度,因抑郁在心,加之旧病未愈,才会有此状。
邢氏惊讶问:“受惊过度?母亲,她才刚坐在这儿和您说话,受着什么惊吓了?”
“哪有!”贾母皱眉,想不出所以然来,直摇头。
大夫捋着胡子道:“也或许是长久抑郁成结,今日突然走急,病才犯了。”
“许是这样吧。”贾母悠悠的叹口气,转而问那老大夫,什么时候能病愈。
老大夫再次摸了摸胡子,皱眉摇头道:“二太太旧病未愈,又添新病,如今又浮躁入夏,心火上升,此病还需慢养,急不得。”
贾母闻得此言,眼色一沉。大夫诊病,从来都是小病往没了说,大病往中小了说。如今听这大夫的意思,王氏的病情大概是挺严重的。
贾母顿时心里有些难受,忍不住落泪了。
邢氏又劝了劝贾母:“大夫只说要慢慢养,一准会好的。咱们家什么名贵药材没有?以后细细调理就是,弟妹该是会好的。”
贾母握住邢氏的手,点点头。
邢氏转即叫大夫开了药方子,吩咐嬷嬷好生照看王夫人。也不好叫她一个病人长期在贾母这里养病,邢氏所幸就叫人直接搀扶着邢氏坐软轿子先回去了。
贾母倒是不舍,硬要留她。
“她是小辈,往后在您房里吃药养病,她心里也难安,倒不如叫她回自己那里养的舒坦。别说她,就是我和您大儿子在这病了,也是理该回去的。哪有小辈过病气给长辈的道理。”
邢氏能如此对王夫人,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贾母想想也是,王夫人在她这养个三两日倒还好,若是日久了,她这里来人又多,有时候还要应酬一下,叫个病人留在这里是不方便。
昏迷的王夫人是在轿子的颠簸下醒了,当她听说贾母趁着她还病着就舍得把她送回来,一时想不开,又吐了一口血。倒是没晕,整个人却是迷迷糊糊的,耳听不见口不能言。
王夫人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午后了。丫鬟一见她醒了,忙去把熬了第三回的药端过来,随后又叫人知会贾母和邢氏。
王夫人想起昨日的事,十分抑郁,饭都吃不下,哪里还喝得下药。
“太太,大夫说这药是要趁着温热喝得,凉了就没有效了。”银钏温言劝道。
“我说不喝就不喝,你乱吠什么!”王夫人说罢,伸手将药碗推到了银钏身上,碗也落地碎了。
银钏委屈的落泪,却不敢吭一声,跪地将碎瓷片悉数捡到到木托盘里。
邢氏扶着贾母进门时,正看见银钏挂着一身药汤,端着碎瓷片出去。贾母见状,皱眉:“这是?”
银钏忙躲闪远些,以免自己的脏身子冲撞了贾母。“奴婢笨拙,把药碗碰洒了。”
贾母叹口气,她当然瞧得出银钏在撒谎。府中二等丫鬟伺候人素来手脚稳重,位份可不是白升的,哪能笨手笨脚的弄洒东西?八成是王氏醒了,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