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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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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师兄已令无觅阁所有人都去找那续玉琼脂,我也遣墨迹与阿雪去北昭桑月问问,只是”他默了一下,“至今未有回音。你不用担心,只要找到,你的身体很快就能恢复。”

    “但是那续玉琼脂已经绝迹很久了,是么?”她语气未变,甚至未觉出丝毫变化,“如果能找到,以无觅阁的能力,一个月时间足够。”

    她就知道,这事不会那么简单。

    所有人都瞒着她,可到底能瞒她多久?

    “天歌,你为何总是那么聪明。”墨离抵着她的发顶,眸光深幽绵长,“有时候,我甚至希望你能傻一点,笨一点,那样或许能活得轻松一些。”

    “我只是不想稀里糊涂地活着。”她闭些眼睛,淡淡道,“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哪怕现实再痛苦再无力,至少能活得明白。”

    他缓缓将她抱紧,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

    “或许,我应该去找找天弥族的族人,他们说不定有医治的方法。”

    “天弥族世代隐居,除非他们出世,否则外人根本找不到他们。我外祖父居住过的那个山谷,已被外人踏足过,定是已经弃了,族人不可能再留在那里。”

    “你说上次曾有两名族人助你,是因为族中长老预测到你有需要他们的地方。”在这个问题上,墨离确实有所不解,“可为何你此次遭此大劫,他们反倒没有出现?”

    “也许是因为这是我命中的劫数,注定要遭此磨难。”她觉得有些疲惫,“如果真是如此,也就认了吧。”

    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寂静中,却听得帷幔外一人道:“你放心,就算没有续玉琼脂,我也一定倾我所学将你治好!”

    墨离立即放开她翻身坐起,便见冉忻尘端着药碗进来,消瘦的脸上,那双布满红丝的眼睛尤为显眼,里面却闪动着坚定。

    ――

    夜深。

    宫中幽静,寝殿内只点着一盏纱灯,泛着柔和的光晕,光线温暖而不刺眼。

    沉沉的睡梦中,宁天歌忽觉一缕冷香幽幽沁入鼻息,令她立即警醒,双眸也随即睁开。

    入眼处,是墨离宁静的睡颜,呼吸平缓,似乎并未感觉到这丝异香。

    自从她失了内力之后,各种感观的敏锐力多少下降了些,但这连她都闻到的香气,他不应该毫无反应。

    微转了脸,床前只是一片浅淡的光线,并未有何异样。

    “娃儿,可是在找我?”随着一声笑问,两道人影渐渐显露在床前。

    如此熟悉的声音,如此熟悉的面容,哪怕只见过一面,宁天歌亦永生不会忘。

    而饶是她遇事向来沉着,此时亦怔怔无言。

    太过意外,太过惊喜,以至于她一时失了言语,只沉浸于极大的震惊之中。

    光影中,一人身着黑袍,容貌清俊无双,乌黑长发披于身后,镀着一层淡淡的光辉。

    而他的旁边,一名女子乌发如云,雪色蚕丝面纱遮颜,一袭白色纱衣无风翩然,散发出若有似无的花香,周身笼罩在光晕之中,柔和静谧,空灵绝伦。

    阴阳星宿,与无问!

    阴阳星宿未死!

    而无问也没有食言,不仅救活了他,连他的头发也不再银白,而是恢复了年轻时的乌黑。

    如今这两人并肩而立,竟是如此般配,让人无端地艳羡。

    ------题外话------

    跟编辑请了假,更新从明天开始暂停一周,之后将一次性放上大结局,妞们等文的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了。

    说实话,其实在写下上面那句话时,心里有点酸,可终究,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 此生长伴(大结局)() 
不由眼眶微湿,为他们这对苦了数十年终于走到一起的眷侣。

    “娃儿可有怪我至今才出现?”阴阳星宿走近,俯身执起她的手腕,轻轻搭脉,眼中是明显的疼爱。

    这种疼爱,出现在一个看上去与墨离相差无几的年轻的脸上,没有让宁天歌感觉到怪异,而是倍感亲切。

    她微笑道:“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外祖父,只要看到外祖父安好,天歌已别无所求。”

    “真是个懂事的娃。”阴阳星宿感叹道,“若非你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我也定然不舍得让你受这么多日子的苦。”

    命中有此一劫,果然还是被她自己说中了。

    宁天歌不由得笑了一笑,以前她从不信命,如今却是越来越信了。

    阴阳星宿的目光却顿在墨离脸上,似乎有丝忿忿的模样,“我这么好的外孙女,便宜这小子了。”

    什么叫便宜这小子?宁天歌看着这外表英俊内心实则已是老顽童的阴阳星宿,着实好笑。

    “外祖父跟祖师姑,可是和好了?”她明知故问,等着看他的反应。

    他闻言竟然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轻咳了一声,“大人的事,小孩子莫要多问。”

    “你外孙女都快嫁人了,还小么?”无问莲步轻移,反不见半点尴尬羞赧之色,极为自然地说道,“和好就是和好,这几个小娃娃对我们的事情都有所知晓,你还瞒他们作甚。”

    “师妹说的是。”阴阳星宿连忙点头,抬眼间见宁天歌唇边一丝似笑非笑的模样,这才恍觉被她给绕进去了,“好你个娃儿,还未嫁人就已经向着外人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师兄,可别忘了正事。”无问无奈提醒。

    “对对,办完这边的事我们也好早些回去睡觉。”他转头朝她眨了眨眼睛,“那也是正事。”

    无问一怔,竟耳根一热,幸好脸上覆了面纱看不出来,但仍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骂了句,“老不正经!”

    宁天歌垂下眼睑,这个时候装聋作哑才是上上之道。

    突觉腕口处一道暖流汇入进来,起先若汩汩细流,之后渐渐变得浑厚,灼热,如波浪般层层推进,流经四肢百骸,这种感觉对于她目前的身体状态来说有些经受不住。

    心中明白,这是阴阳星宿在疏通强健她的筋脉,当下也不再分心,专心感受他注入的内力,只是体内愈加燥热,不多时,额头便已渗出密密细汗,有些捱受不住。

    闭目硬忍,忽觉她的另一只手被一只柔软的手握住,腕脉处一股截然不同的清凉注入,瞬间缓和了那份难受,并牵引着那股热流在体内游走。

    这一热一凉的两股真气相融而不冲突,而她身体内运行了数个周天,之后渐渐汇成一股温熙的暖流,在手腕上的两只手撤离之后,依旧流动不息。

    “娃儿,试试你自己的内力,看有没有反应。”阴阳星宿的声音有些飘渺,象是悬浮在空中。

    宁天歌默默地体会着这种神奇的感受,依言试着提起自己的内力,竟发现丹田处竟有一丝丝真气与那股暖流交相呼应,很快就融合在一起。

    她的内力竟然在短短时辰之内便恢复了两成,筋脉似乎也变得强劲,手脚不再是那种让人力不从心的无力感。

    “多谢外祖父与祖师姑”她蓦然睁开眼眸,却发现眼前只空荡荡一片,除了那片淡淡的灯光,连人影也不见。

    纱帐轻曳,幽香浮动,刚刚还与她欢声笑语的人居然不告而别。

    心里一空,怔怔不能语。

    “天歌?”墨离被惊醒,见她发丝湿透,神情恍惚,立即忧了神色,“怎么了,可是做恶梦了?”

    梦?

    宁天歌缓缓回头,对上他担忧的眸光,再看向长窗,只见窗纸上已透白,竟是天亮了。

    难道真是梦?

    她醒来时不过子时光景,见到阴阳星宿与无问也不过个把时辰的时间,怎可能到天亮?

    “昨晚,你可有听到什么动静?”她望着发白的窗纸,轻声问。

    墨离蹙了修眉,“没有,若是有,我不可能听不到。”

    他睡觉本就警醒,稍有风吹草动便能醒过来,更何况,自从她受伤之后,他更是不敢有所放松,从来只是浅眠。

    “我看到了我外祖父与祖师姑。”她转眸看向他,“我外祖父不但活着,连头发都变黑了,他们还用内力为我疗伤。”

    墨离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你是不是更加觉得我在做梦?”她极淡地笑了笑,望向远处,“其实,我也觉得象是在做梦不可思议的梦”

    她动了动,手指碰到与她贴身而卧的墨离。

    他一震。

    缓缓掀开被子,望向那只身边的手,一时不敢相信,连声音都有了丝轻微的颤抖,“天歌,刚才可是你的手动了?”

    “嗯。”她轻轻地应着,迎上他震惊的眸光。

    身子猛地一下被抱紧,耳边那个胸腔中的心跳跃得极快,一下一下,震得她耳朵疼。

    仿佛又回到了她刚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刻,那种失而复得的后怕,那种绝处逢生的惊喜。

    她微微地笑,“再不放开,我要断气了。”

    这次,他没有象上次那样霸道地说不放,而是将她慢慢放开,眸光在她身上细细打量过去,象在检查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我找冉忻尘过来给你看看!”他起身下床,提起靴子便往脚上套,动作却是一顿,转头看向床前的圆凳。

    那上面,放着一只精致的木匣。

    拿在手上小心地打开,刚开一条缝,一股奇异的芬香便扑鼻而入,待完全打开,整个周围都似被这种香味弥漫。

    木匣中,六颗玉白色的小丸并排放着,泛着一层珍珠般的光泽。

    莫非

    他微微一震,正待拿过去给宁天歌看,殿门忽被人用力推开,一人快步走入,任宫婢怎样阻拦都拦不住。

    “医书!”冉忻尘一把掀开帷幔,脸上竟是难得一见的激动,“我床头多了一本阴阳星宿的医书,他可能没有死”

    走到一半,脚步蓦然顿住,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墨离手中的木匣,喃喃道:“续玉琼脂,是续玉琼脂除了续玉琼脂,能有哪种东西的香气能与书本上记载的如此相似,能如此浓郁独特”

    ——

    因为有了续玉琼脂,再加上有阴阳星宿与无问的内力相辅,宁天歌身体恢复得极为神速。

    半月后,她已能自如行走,连体内的内力也似乎更上层楼,那股冷热相融的内力象是具有生长之力,源源不断地充盈着她的筋脉,并未因这一次的大损而留下任何后遗症。

    如此神奇之力,令所有人都为之惊叹。

    四喜更是天天黏在她左右,极尽讨好卖萌之能事,大有要把前段时间受的冷落都补回来之势。

    “娘子,我们是不是该回东陵了?”墨离伏在她耳边吹气,“反正你已经把皇帝的位子让给了郁瑾风,为夫可等不及要娶你进门了。”

    “哦?”宁天歌不紧不慢地看了他一眼,“回不回东陵再说,你先把要告诉我的那件事说了,我再作考虑。”

    “回去再告诉你。”他咬了下她的耳垂。

    “不行,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回东陵。”她转头避过,不容商量。

    “真的要说?”他退开了些,眉头微蹙。

    “真的要说。”

    “那你可不能生为夫的气。”

    “你先说。”她一勾下颌,并不应承。

    对于未知的事情,她从来不提前允诺,包括墨离。

    墨离站起身来,负着双手在殿内踱了两三个来回,侧头望着洗耳恭听的宁天歌,似乎想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什么来。

    她挑了挑眉,看起来,这事不简单哪,将安王殿下为难成这样。

    “还记得简晏暗算我那次么?”良久,他审慎地开口。

    废话!

    她低头顺着四喜的毛,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为了那件事,她差点连命都没了,能不记得么?

    四喜舒服地躺在她旁边,惬意得身上每个毛孔都张开,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那一次,我诈死,结果你以为我真的死了。”他继续说着她所认为的废话,眼眸紧紧地凝着她,似乎极为在意她的反应,“其实,之后我没有来找你,除了在养伤之外,还有两个原因。”

    她抬头,示意他接着讲。

    “一则是为了亲自去查我母妃的身份。”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对于她与你父皇为同母兄妹一事,没有经过亲自探查,我不放心,也不甘心。”

    这一点,出了宁天歌的意料。

    “你完全可以养好伤再去查。”她沉了眸色,“那段时间我是如此担心你,你完全可以先来找我,再去查那件事。”

    墨离眸光一垂,看着地面未语。

    她缓缓吐了口气,罢了,事情都已过去,他这么做也定是有他的理由。

    或许,正是想瞒着她偷偷地查,不想给她平添烦恼,她又何需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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