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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烈由始至终都将楚若安护在身后,他认识周洛安,虽未曾有过正面的接触,但身为点刹楼楼主,世上甚少有他不了解的事情。
“周公子,真是稀客。”他轻笑一声,弯腰从面前的矮几上端起两碗酒,将其中一碗递过去,姿态颇为豪爽,“舍下简陋,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你就是寒烈?果真有英雄侠义之风,不过这世界上能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全部,你算是个奇迹。”
周洛安的心情乱得很,他知道寒烈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难怪楚若安的一颗芳心始终系在他身上不离不弃。这让他很羡慕,又充满了挫败感……
寒烈洒然一笑,目中无悲无喜,那么淡漠超然的神态的确让周洛安很惊讶:“这有何难,比起她所受的一切苦楚来,我运气好得很。当年既答应了要给她自由,那便是倾尽所有也要做到。”
“难怪江湖二字如此吸引尘世中的人。”周洛安轻叹一声,目色渐渐充满了愁思,他已快要忘记了江湖和自由的味道,他已快要忘记了自己究竟姓甚名谁。
“可是,我曾发誓要得到她,哪怕是一具尸体。”周洛安话锋骤然一转,森然冷气让人不禁猎猎发颤,“朕身为一国之君,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宇文彻一向自诩天下无敌,那么朕就偏偏更要得到她!”
说爱情的话,好像有失一国之君的威严,说他对她情根深种的话,在他们有情人成双面前好像有失一个男人的尊严。既然,此生他的真情已经失去了感动她的机会,那便不必再畏首畏尾了,只要能让她留在身边,无论是用什么手段又有什么关系?
寒烈不语,但渐渐暗沉的眸光已经说明了一切,而楚若安则是无奈轻叹一声,越发觉得心累起来。
“周洛安,无论当初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我们都已结下了仇怨,就算你能得到我这副皮囊又有何用?我早已不是长世之人。”
“我不管!”周洛安猝然将一碗酒饮尽,双眸微红,“是不是长世之人我自有办法,但前提是你要乖乖跟我回宫,否则不但这里的人没有活路,他日朕攻下齐国都城,你所在意的全部都会化为灰烬。”
卑鄙吗?当初的宇文彻大抵也就是这样无耻得胁迫她吧?
周洛安其实心疼,疼自己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如愿,疼自己为了那日日夜夜的相守竟要这么残忍地将她远远退开自己的身边。也许早就想到了今日的局面,所以那一晚他在犒城整夜不眠,用整夜的时光来祭奠他此生最美好的那段回忆。
“你……”
寒烈挑眉,他的伤势虽已痊愈,但功夫尚且不足过去的七成,即便是十成功力恢复,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而且灵犀谷这么多条无辜性命,他又怎么顾得过来?
“周洛安,你若是敢动他们分毫,我立刻自尽在你面前。”
“哈哈哈,好!朕若是得不到你,那就让这个山谷随你一起从世上消失。”
“你!”
楚若安到底是看轻了周洛安的心性,又或者她从来就看不透所谓帝王的深沉心思。不等寒烈开口,周洛安微微眯眼,哂笑一声,道:“朕知你武功高强,你可以带着楚若安逃出朕的手掌心,但代价是什么你心里清楚的很。”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欢闹着的族人也纷纷陷入自危之中,族长凝眉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没有半点能力改变什么。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哭求楚若安答应周洛安的条件,小孙颤巍巍跪在一边,连半点上前保护她的勇气都没有,反倒是玉晚,不改先前大大咧咧的性格,叉着腰就上前数落周洛安:“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已经结成夫妻,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却不干一件儿人事,你父母到底是怎么教育你呢?”
玉晚的斥骂吓坏了所有人,包括楚若安和寒烈以及周洛安带来的精兵,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诶,就算当初在齐国做官也没有被人这么辱骂过,现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敢这么教训他,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放肆!”当下,跟在周洛安身边的侍卫便冷眸上前喝止了玉晚,眼看着他手中的刀柄就要击中她瘦弱的肩膀,不过有人出手却比寒烈更要快和准。
“恩!”
一声闷哼,那侍卫抱着手腕单膝跪地痛呼,眼中神色充满戒备和畏惧,此刻,想必也只有楚若安还能笑得出来了吧。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阻挠朕办事?”周洛安想来想去也只有宇文彻了,因此很快摆出一副轻蔑的笑容等待他的出现。
夜色缠绵,火光照亮了山谷的夜色,然而再美的色彩都比不上他一席红衣似血,妖娆如从月中而来吸食人血的鬼魅,美丽得惊天动地。
“帝释天?”
寒烈的声音里充满诧异和担忧,据他所知这个家伙也对楚若安心存不轨,一个周洛安都让他头疼,现在又加上个性情飘忽不定的帝释天,这简直就是老天要断他的后路吧!
“小安安。”帝释天的心情显然又有些不靠谱,那妖媚的呼喊声让怔愣在他容貌里的众人快速苏醒,旋即所有人都不自觉收敛起了目光,仿佛都看他一眼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
唯独,楚若安。
帝释天的靠近让寒烈不自觉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反而是楚若安笑得格外轻松,主动上前与帝释天来了个礼貌性的拥抱,看得众人大惊失色,看得寒烈醋意顿生,看得周洛安心情愤恨不平。
“还是你最好了,本教主千里迢迢赶来喝你的喜酒,他们都不晓得热情招待。”
闻言,楚若安有些好奇他最近又在干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怎么神态表情变得特别娘娘腔?该不会是修炼什么葵花宝典之类的东西吧?
“我还真担心你会不来。不过,现在好像有点麻烦,灵犀谷里的人对我很好,可是这位周国皇帝非要用他们的性命来威胁我,我正难以抉择。”
见她对帝释天的态度有别于从前,寒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当即也上前对帝释天抱拳道:“好久不见,教主风华依旧。”
第267章:我有条件()
帝释天满意颔首,上下打量了寒烈一番,不由得叹息道:“哎,好好一身的本事……不过老天一向公平,你有了她已经教人羡慕不已了。”
“够了!你们要叙旧也不该选在这个时候。”周洛安的表情特别僵硬,他又怎会不晓得帝释天的名号,那可是比阎王魔鬼还要难缠的人物,真不晓得楚若安怎么会招惹到他。
帝释天看都没看周洛安,只是广袖轻轻一挥,面前那个被他打伤的侍卫就无声无息死了,好快的速度!
比起之前周洛安得威胁和压迫,此刻帝释天给所有人的恐惧是黑暗而绝望的,比起等待死亡和选择死亡的抉择来,等待死亡远远更要折磨人心。
小孙胆子很小,直接吓晕了过去,就连周洛安的脸色都变成了青黑一片,却又不敢再妄动干戈。
“区区蝼蚁,也配在本教主眼下苟延残喘?”
那姿态如君临天下的王者,更像是吞天噬地的魔鬼,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如一阵妖风拂动每个人心底的魔弦。
他对生命的鄙视和嫌恶,从来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理所应当。
“你这个女人就是磨叽,这些人留着干什么?本教主给你玄铁令牌是死的么!”帝释天话一出口,周洛安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笑得十分落寞。
楚若安莞尔,光滑如瓷的肌肤在月光下细腻如丝绸,她弯腰将一碗酒双手递给帝释天,道:“这是我的喜酒,我在这里几乎没有能够敞开心扉的好朋友,你若不嫌弃我身份低微,就满饮此杯如何?”
婚宴因为帝释天的到来得以圆满结束,周洛安没有再提要带楚若安回宫一事,所以一大清早他便约了楚若安在荷塘边告别。
寒烈原本执意要陪楚若安过来,不过最后被帝释天缠着去喂招了,所以说,楚若安在这里最称心的好朋友,非帝释天莫属,当然仅限于他心情好的时候。
周洛安还是喜欢穿月白色的素衫,腰间青绿玉佩泛着诱人的光泽,他目落东方朝霞出没的方向,整个人都沐浴在了霞光之中。
“你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哑,像一夜不眠后的疲惫,“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毕竟……”
“有什么话你说吧。”
楚若安很难再把面前的男子和从前做得一手好菜的周洛安联系在一起,他是真正的始作俑者,是害死点刹楼一众弟子的幕后黑手,她做不到圣母那么宽容的原谅,也不像用恨来浪费自己的时间。
周洛安凝视着她的脸,似曾相识的温柔再也不会属于自己,一想到今非昔比的区别,他就觉得穿心风飕飕从胸口而过:“你永远让我充满惊奇。我本以为此次你必定无路可逃,但是没想到还有帝释天为你撑腰。楚若安,你真得很特别。”
“你也总是让我出乎意料。”楚若安的口吻带了些讽刺,她原本就和周洛安没有太多的交情,最美好的回忆也只是犒城小镇当年同住过一段日子,但那又怎么能抵挡他设计杀害点刹楼众多弟子的罪孽呢?
从一个惊才绝艳的公子摇身变成周国的皇帝,再从一个贴心温柔的好朋友转瞬化为黑面神一般使劲手段计谋的幕后黑手,从一个顾念旧情放她一条生路的有情人变成昨日那个魔鬼一样不折手段的杀戮者,她真得不知道是自己太愚昧还是他变化得太快。
“我机关算尽,却终不得你心。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惺惺作态呢?”周洛安耸耸肩,目中精芒赫赫,一刹夺去了朝霞的艳丽之色,“帝释天的确不好对付,但那是对你们而言,你知道朕有得是手段和计谋,当年能让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点刹楼在一夜间消失,如今便有能力让魔教也自顾不暇。”
说这话时,他精明得像个算尽天机的老者,让楚若安深觉不安:“别害怕,朕只是说说而已。也罢,如今亦不是绝佳的时机,朕可以答应你永远不动灵犀谷的一草一木,但你也答应朕,不许将你们的消息传给宇文彻,半点儿都不可以。”
“什么意思?”
楚若安的直觉告诉她千万不能答应他的任何条件,然而代价是整个灵犀谷,就像他自己说得那样,他什么都能做到,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若然灵犀谷也要因她而造劫,她岂不是真得成了千古罪人吗?
“好。我答应你,也希望你不要食言,无论我是生还是死,你都不能伤害灵犀谷里的任何一人。”
“哈哈哈。”周洛安笑得分外嘲讽,他抬手想要替她捋一捋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却被她不着痕迹得躲开,那掌心成空的落寞,像一种顽强的蛀虫一直钻进他的心窝里噬咬,“我早说过我会找到让你白头的办法,你不相信我吗?”
“我不稀罕。”
“但有人稀罕。”他蓦然转身,长发在晨风中轻轻飞扬,“宇文彻一定稀罕,寒烈一定稀罕,想必帝释天更稀罕。”
楚若安不懂他的意思,但他的笑声回荡在清晨空旷的山谷里,让万事万物都充满了神秘和恐惧感。
“再见了,记住答应朕的话。”
目送周洛安一行人离开,楚若安非但不觉得轻松,反而像是有一座山压在了自己心头,每呼吸一次都觉得难受。
回到家里,看到寒烈独自一人在收拾行装,她挑眉问道:“帝释天呢?”
“走了。”
“走了?”
寒烈转身望来,似乎对她这种恋恋不舍的表情很不满意,于是蹙眉压低了声音道:“怎么?你好像很舍不得他似的。”
“没有啊。”楚若安垂眸,她只是有些不太放心自己和寒烈两人上路,有帝释天在的话至少安全有保障,“你别这么阴阳怪气,他虽然性格古怪,但为人很不错的。”
“是,很不错!”寒烈咬牙,上前紧紧揽住她的腰身,像是恨不得要吃了她一样,“有那个很不错的朋友会一整夜得缠着你下棋喝酒,难道他不晓得昨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
闻言,楚若安不禁开始脸红。
“还有,以后不许再和他下棋。”
“为什么?!”
她刚抬头就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封住了双唇,绵软有力,还有浅浅的木槿花香,不过刹那功夫就让她沦陷。
“唔……”
彼时,朝霞漫天,木槿花伸着懒腰,他在阳光下与她深深相拥,像个贪玩的孩童好奇得浅尝她的芬芳。
不过才是唇齿相交的接触,她与他便都开始气喘吁吁,她羞红的双颊如熟透的苹果,越发让他不能控制那团火焰。于是,下一秒,他打横将她抱起就要回屋里,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