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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小僧松了一口气:“我从自己的梦里面出来以后就一直在找玲子大人,请玲子大人站到我的身边,在金刚经的保护下,巫蛊师没有办法再入侵我们的梦境。”
说罢,独眼小僧小声的念着“金刚经”的咒文,玲子周围也同样出现了一个明亮的光圈。
“这里是玲子大人的梦境,所以只要玲子大人需要,就可以找到前往晴明大人梦境的入口。”
梦的产生是源自人类潜在的意识,从理论上来说,身为梦境主人的玲子在自己的梦里有着无所不能的力量,但能不能够运用这份力量,就要看玲子自己了。
玲子缓缓的闭上眼睛,想象着一扇连接着晴明和自己梦境的大门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只要一伸出手,就可以触摸到。
独眼小僧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光门,认真的嘱咐道:“玲子大人,晴明大人的梦境我不方便进去,这里是梦与梦的节点,我会帮你看住这扇门,等着你把晴明大人带出来。”
“拜托你了。”玲子点头感谢,然后深吸一口气,踏入了那扇门里。
嘶,好冷。
这里是一片阴气弥漫的森林,天空中浮现着淡淡的蛇影。玲子搓着胳膊,无法理解晴明的内心世界为何会如此的阴森。
晴明的内心,竟然如此痛苦吗?
玲子皱着眉头沿着森林深处走去,这片森林应该只是晴明梦境的边缘部分,而晴明所在的地方应该是梦境的中心,那里有着晴明最无法释怀的事物。
一丝丝的黑气在空气中浮现,靠近玲子以后被独眼小僧的金刚经给净化、溶解。
一道五彩斑斓的天幕横亘在森林的中心——那里面保护着的是晴明的记忆。
玲子迟疑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
“那就是贺茂忠行大人最得意的弟子——安倍晴明吗?看起来很年轻啊,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一点被忠行大人看上了。”
“啧啧啧,看看那一张脸吧,说不定是靠脸才”
晴明冷漠的视线落到了那群嘴碎的人身上,仿佛是冬日里的寒冰。
“看,看什么看?据说你是白狐的儿子对吧?果然野性难驯,说不定忠行大人是怕你出去害人,才让你一直待在他身边的。”
晴明微微眯起眼,原本那双略微上挑的狐狸眼更显狭长:“要比比看吗?以阴阳师的方式。”
“谁,谁要和妖怪比试啊!”那个没有脸的阴阳师后退几步,打肿脸充胖子一般的喊道。
是的,这里的阴阳师除了晴明之外,所有的面孔都是一片空白,大概晴明的潜意识里认为,这种小人物根本没有被记忆的资格。
“妖怪?呵!”晴明的语气更加轻柔,却让人感到有着风暴在其中酝酿,“你知不知道,那么称呼过我的人,都已经”
“晴明,你在这啊,父亲喊你过去。”比玲子记忆中要年轻很多的贺茂保宪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这么多人啊,你们在做些什么?”
“没什么。”晴明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他走到那个刚刚喊他“妖怪”的阴阳师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和这位师兄探讨一些阴阳术上的问题,是吧,师兄?”
明明晴明什么都没做,可是那位阴阳师却突然觉得腿软,有一种快要摔倒的感觉:“对,没错”
“这样啊。”保宪疑惑的挠挠头,不明白这些资质平平的家伙和晴明有什么好探讨的,“你有问题向父亲请教就是,快走快走。”
“知道了,保宪师兄。”晴明乖巧的跟在保宪的后面,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但玲子作为旁观者,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晴明在拍那位阴阳师肩膀的时候,捻起了那人肩膀上的一根头发,藏在手心。
然后跟在保宪身后的时候,晴明张开扇子挡住了自己嘴巴,轻启嘴唇,无声地念着不知名的咒语。
眼前场景变换,那位阴阳师躺在床上抓着自己的喉咙,怒睁双眼,死不瞑目。
玲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晴明么?
这里是夜晚的朱雀大道,星光暗淡,一辆牛车孤零零的在朱雀大道上缓缓行驶,周围是四个拿着灯笼的仆人。
还是一个孩子的安倍晴明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严肃的看向远方的天空。那里有着一片不祥的阴云在不断汇聚。
“愣着干什么,赶快走啊!”其中一个仆人不满的催促道。
“那里,有妖气。”晴明指着天空说道。
仆人揉了揉眼睛,望向晴明所指的方向,可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就是被忠行大人放在身边伺候吗?真以为自己要成为阴阳师了?长得妖里妖气的,说不定是忠行大人收来妖怪。”
晴明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那个仆人。
仆人被晴明盯得发毛,用力将晴明推到了地上,吐了口唾沫,一只脚踩到了晴明脸上:“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被外面动静惊动的贺茂忠行撩开帘子,皱着眉头看着倒在地上的晴明。
晴明擦了擦脸上的鞋印,自顾自的爬了起来:“没事,摔了一跤。忠行大人,你看那边的阴云。”
忠行顺着晴明的视线看去,脸色变得十分凝重:“是百鬼夜行!我现在立刻就布下隐匿用的阵法,等一会你们躲在里面,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晴明看着贺茂忠行在马车周围画下一个又一个字符,无数的字符在他的脑中不断跳跃、分解、融合。
一种叫做天赋的东西此时在晴明是身上体现出来,明明他只是被贺茂忠行当做仆人带在身边学习了几日,此时此刻却神奇的看懂了阵法的每一个组成部分,并且迅速融汇贯通。
肉眼看不见的小型结界笼罩在马车周围,贺茂忠行坐在马车之内,而晴明和另外三个仆人则紧紧贴着车轮,屏住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随着阴云的靠近,晴明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各式各样的妖怪。他贪婪地注视着这一切,渴望得到统治这些妖怪的力量。
“好饿啊!”
“真的好饿啊!”
“好想吃人!”
“吃人吃人!”
“等等,有牛的味道!”
一个又一个妖怪停在了马车前面,晴明隔着帘子,敏锐的注意到贺茂忠行掐了一个法诀,牛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妖怪的面前。
“是牛!”
“真的是牛!”
妖怪在结界外面大快朵颐,鲜红的牛血染红了地面。
“还没有饱,还想吃!”
“人类,要吃人类!”
晴明用手摸上已经肿起来的半边脸颊,冷静的看着结界外狰狞的妖怪,以及结界内瑟瑟发抖的人类。
他伸出手,回忆着阵法的布局,以及刚刚看到的那个法诀,动了两下手指。
“人类,是人类!”
“真的是人类!吃!好吃!”
那个踩在晴明脸上不可一世的仆人,就这样变成了一堆堆碎骨和肉沫,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等到百鬼夜行远去之后,剩下的两个仆人都瘫软在地上,身上全部被汗水浸湿,下面还传来一阵尿骚味。
只有晴明,冷静依旧,甚至一滴汗都没有流。
贺茂忠行面色复杂的看着晴明,他看到了晴明的天赋和冷酷,但终究不忍浪费一个难得的人才:“安倍晴明,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是,师父。”
那是晴明杀的第一个人,原来,杀人,也不过如此。
第54章 寻找蝴蝶的木鱼(完)()
此为防盗章“没关系;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玲子笑着摇摇头,对着田原太太深深地鞠了一个躬;之后转身离开。
是的,玲子在任何时候都是笑着的。开心的时候笑;难过的时候笑;生气的时候笑,苦恼的时候也笑包括在这种不知道应该做何种表情的时候,更应该笑,不是吗?
反正啊;已经习惯了人类的厌恶和虚伪;所以没有关系。
田原太太看着玲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叫住了她:“玲子,等一下!”
“怎么了?”玲子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田原夫人跑进屋中;之后将寿司装进饭盒;出来递给玲子:“路上吃吧。”
玲子诧异的表情一闪而逝;眼中多了几分真诚:“谢谢。”
田原夫妇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人,他们帮助打理父母的遗产,还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她。
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因为被妖怪追逐将屋子弄得一团乱;东倒西歪的家具甚至磕破了美奈子的头。
玲子到现在还记得美奈子满头是血的样子;以及田原太太那竭斯底里的尖叫。
所以,田原家的人讨厌她是应该的;他们并没有错。
那错的是谁呢?玲子自己也不知道。
玲子所居住的地方叫做八原。
八原是一个偏僻的地方;小路边开辟着一块块的农田;山也好,水也好,都保持着原生态的样子。
所以,这里的妖怪都比较的单纯,也大多没什么害人之心。
玲子停下了走往学校的脚步,之后蹲下身子,拿出一瓶水浇到了晒焉了的河童头上:“已经连续好几天看到你了,以后不要再上岸了,听到了吗?”
在玲子身边走过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是夏目玲子,她又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了。”
“突然把水倒在地上,并装出和谁说话的样子,真让人不舒服。”
“呀!不要再说了,会被听到的,快走快走”
人群推推嚷嚷的离开,这种突如其来的议论已经成了每天都会发生的一道风景。
玲子将空瓶子塞到河童手里:“上学要来不及了,等会记得帮我把瓶子丢掉。再见了,河童!”
玲子站起身,制服的裙摆随风而动,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对着和河童挥手告别。
河童抱着瓶子,一直目送着玲子消失在路的尽头。
它为什么每天都会在这里被晒干呢?是因为不小心,还是因为想要再看一次这个笑容?
单纯的妖怪思考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它只是遵从本能,一次又一次的在这里等候着玲子,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在这里被晒干。
河童回到了它生活的河滩,将瓶子放入石头的缝隙,呆呆的注视着。
已经有四个瓶子了,明天,会变成五个吗?
学校的生活始终是一层不变的。
玲子坐在靠窗的课桌边,一边转着手中的笔,一边撑着脑袋看着在操场上挥洒着汗水的男生,偶尔会有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在玲子眼前掠过,阳光正好。
教室里头发花白的老师拿着粉笔正在唾沫横飞,黑板上罗列着一行行玲子看不懂的公式和数字,教室里弥漫着与外界不同的紧张的气氛。
或许因为可以看见妖怪,玲子在课堂上始终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去听讲,她的成绩自然也十分不好。
今年玲子已经是高三的学生,未来的规划成为每个人迫在眉睫的事情,有的人选择留在这个村庄,也有的人打算去大城市读大学、去闯荡。
而玲子,只想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至于要做些什么,她或许从未想过,或许想过了,但也没有答案。
伴随着清脆而悠扬的放学铃声,一天的课程结束,有着社团活动的学生前往社团训练,而玲子则打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睡一觉,消磨时间,然后等到黄昏时再回到那个居所。
再怎样平静的湖面,终有一日会被风吹出涟漪;再如何枯燥乏味的日子,也终会遇见一些与众不同的事件。
当玲子走出校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
一个咖啡色头发、看起来冒冒失失的初中生正拉住过往的学生,打听着自己的消息:“请问夏目玲子在这座学校吗?我非常想要见她一面。”
被拉住的那个女生,一听到“夏目玲子”这个名字,就露出了一种唯恐避之不及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去找别人吧!”
之后匆匆的跑开了。
少年失望的耸拉下脑袋,之后深吸一口气,在空气中挥舞了两下拳头,似乎在为自己鼓劲,脸上的表情又重新振奋起来。
“喂,小鬼,你找夏目玲子有什么事?”玲子将书包搁在肩膀上,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
“啊,你好!”少年被玲子吓了一跳,连忙鞠躬道歉,“我叫多轨慎一郎,从小就憧憬着妖怪。这次跟随学校来到这里进行为期两周的实践学习,听到了有关‘玲子可以看得见妖怪’的传闻,就想着,无论如何也想和她见一面。”
说着说着,慎一郎有些害羞的挠了挠脑袋,他一定会被对方认为是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