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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哈特开口,泰德父子已经携着猛虎般的气势,扑向了自己的猎物。在他父子二人眼中,这几十个年轻的军官虽然人数不少,但根本就是一群毫无抵抗的羔羊。
最后行动的是西贝,她只是稍稍愣了愣,就冲向了大门,将军官们的退路完全封死。虽然她到现在,尚不知哈特为什么会对这些年轻军官大开杀戒。
围拢在哈特周围的军官们,像身处噩梦中一般。身心内外没有丝毫的真实感,因为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一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反应能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哈特三人挥剑横行在人群中,虽然有几个妖族出身的将军抽出配剑想上前阻止,但在片刻之后就已经身首异处。
倒不能说这些年轻军官身手太差,事实上,被哈特杀掉的劳尔,就是个实力已在剑豪等级的强者,但任何强者在一方处心积虑,而自己却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被偷袭得手也实属平常。更何况,排除力量仅从身手而言,哈特已经不逊色于任何剑豪等级的强者。
而那些身处事外,曾经多年浴血沙场,无畏惧的老将军们,也开始在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恐惧捆住了他们的手脚,几乎让他们无法动弹。
虽然他们每一个人都曾身经百战,杀人的场面更是从不陌生,但令他们恐惧的是,哈特三人杀人时,更准确的说是哈特自己所表现出的那种可怕气势——模糊的血肉溅了他一脸,他却依旧在微笑,但那微笑却远比任何狰狞的面孔更加恐怖。
仅仅数息的时间,对于那些老将军而言,过的却好似一年那么漫长,有几个老将军甚至准备夺门而逃,但未等他们行动,大门旁边的几声惨叫,就宛如一盆从头到脚浇下的冰水,将他们的念头完全浇灭。
刚才,三名年轻军官挥舞着剑打算强冲大门,但是剑光一闪,三名军官就已经被守在门口的西贝斩成了两端,其中有具与胸口分离的尸体,甚至大小便失禁。
一股恶臭伴随着血淋淋的内藏,在空间内飘散开来……
惨叫声由高到低直至消失,哈特停下了手,沾染着斑斑血迹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温和的微笑。但此刻的他,全身上下早就找不到丝毫与优雅沾边的地方,他那只低垂着的右手上,寒光四溢的长剑血槽中,妖艳的鲜血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溅起片片的血花。
哈特用袖子擦了擦脸,望着满面恐惧的老将军们,很温和的笑着问道:“身处战时!以下犯上!按照帝国的军纪,这些人应该如何发落?”
说着,哈特的目光沿着众人扫视了一遍,却没有一个人敢和哈特对视,他们纷纷逃避着哈特的目光,哈特那温和如常的样子在他们眼中,完全是来自九幽地狱,收割生命的死神。
“哎!原来是一帮废物!看来有些骨气的,已经被多夏给解决掉了。”
哈特暗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这些人对皇室的忠诚或许不用质意,但他们多数是一群混吃等死的饭桶;或许年轻的时候,这些人倒也有些勇武,但为安逸的生活而妥协的时间中,已经磨平了他们原本尖锐的爪牙。
哈特的目光锁定了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将军,哈特观察了很久,在场的老将军们,也只有这个一直坐在角落中的老家伙,没有露出多少惧意,虽然他线条刚直的脸上,多少有些慌乱,却远比旁人好的多。
“所罗门将军!能解答我的问题吗?”哈特笑望着那名叫所罗门的老将军,从巴罗克的记忆中,眼前的老家伙正是多夏下一个预谋干掉的目标。
“依照帝国军纪!战时犯上,其罪当诛!”所罗门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慌,面似平静的回答道。
“这些人罪有应得喽!”哈特轻笑了几声,将手中满是血污的长剑丢在地上,用桌布擦了擦手掌说道。
那名老将军开始犹豫起来。过了半天,他好似下什么决心一般,冲着哈特大声说道:“他们这些人是死有于辜!但是~~巴罗克你这个时候干掉他们,安的什么心,你以为我不清楚,传言萨非德元帅身受重伤,恐怕你是想趁机取而代之吧!”
所罗门越说越有胆气,他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哼!若是想用这种手段威吓我们,想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屈服,我劝你别作梦了,我们是不会支持你篡夺元帅大位的。”
“哦~~!”拖长声音的哈特,一副释然的表情,他瞅了所罗门一眼,笑呵呵的说道:“如果我说~~我干掉他们,和迪南是同一个目的呢?”
“哼!”所罗门冷哼道:“清君侧吗?恐怕第一个要清的就是你!萨非德元帅就是被你蒙蔽,才铸成大错!”
哈特拉住准备冲上砍死所罗门的泰德,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我告诉你~~你们所崇拜的萨非德实际是个冒牌货!你们会作何感想呢?”
哈特抢在老将军们开口质问前,继续说道:“现在的萨非德本名叫多夏,是一个妖族,半年前他用阴谋诡计,获得了元帅之位;而你们景仰的萨非德元帅,此刻正被关在元帅府城堡下的秘室内!其实~~只要你们不蠢,稍稍对比一下你们景仰的元帅大人,半年前后的所作所为,难道没有不对头的地方吗?还是说~~你们早就被吓破了胆,已经忘记怀疑这两个字怎么写了?”
“一派胡言!”所罗门气的胡子都竖了起来,他指着哈特的鼻子,大声吼道:“巴罗克,你这个刽子手!你所犯下的罪行不要以为我们这些老骨头都忘记了!是!萨非德大人半年前后反差是很大。我以前也有所怀疑。但是从刚才起~~我已经不再怀疑了,因为……”
哈特打断了所罗门的话语,笑着说道:“因为什么?是不是因为这些质疑是我说的,是不是因为,我一直是萨非德的亲信,我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对吗?在你们眼中,我已经成了一个见利忘义,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所以~~小人的话不可采信?”
所罗门虽然没有说话,但鼻子却重重哼了一声,算是作出了回答。
哈特摇了摇头,一丝阴郁与哀惋渐渐弥散在脸上,他望着所罗门,眼睛中弥散着的淡淡的悲伤,他小声说道:
“半年前!就在多夏伪装成萨非德不久,女皇陛下就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是~~在那时,军队完全落在多夏手里,没有证据,女皇陛下根本无法揭穿多夏。而且,也没有人知道萨非德元帅的下落。因此,女皇陛下找到了身为元帅大人亲信的我,希望我能帮助她!”
(前文有提,巴罗克渗透进人类社会的时间,是三年前,比多夏要早!此处非BUG!)
说到这里,哈特停了下来。众将军们惊讶的对望了一眼,纷纷交头接耳开始议论。甚至连所罗门也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他瞪了哈特一眼后,垂头沉思起来。
哈特满意地笑了笑,接着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但是~~没有人预料到,多夏会那么快动手!女皇陛下刚刚找到我不久,就被萨非德派遣黑甲袭击……”
哈特尚未说完,却被所罗门硬生生打断,只见他冷笑一声,厉声质问道:“你说你是女皇陛下安插的内应?哼!所谓的女皇陛下被元帅大人派人秘密取代,那只是谣言罢了!你凭什么说女皇陛下是冒牌货,证据呢?”
哈特暗叹了口气,虽然从巴罗克的记忆中,他已经了解到,所有质疑这件事的军部元老,早被多夏秘密暗杀了?
眼前这些人中身为大贵族,虽然有不少都听说过这件事,但是正如所罗门说的,他们全部将其当成谣言。
想到这里,哈特不禁又叹了口气,冷冷的反问道:“证据!还需要吗?”
哈特冷笑了几声,面色猛然一变,一副无比虔诚的模样,抬起头默默说道:“众神庇佑!当今天下唯一身负皇旗霸剑的真正女王陛下!我已经找到了!”
第十一集 第三章 碎面具
会议室中只剩下西贝与哈特两人,西贝微笑着走到正在更换外套的哈特身前,柔软白皙的玉手搭在哈特的肩头,贴在他耳前轻声低喃道:“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其实你真的很适合当一个骗子!你拥有去做骗子的全部才能!冷静、心口不一,还很擅长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哦!是吗?”哈特轻叹了口气,扣上军服领口的最后一颗纽扣,随口说道。
“你干嘛不转过来呢?还是说~~你根本不相信我!”西贝将面颊缓缓的贴在哈特坚实宽阔的肩背上,幽幽说道:“其实刚才我很害怕,刚才的你就像变了一个人。虽然我并不了解你平日是什么样子,我仅仅是这样感觉~~更疯狂的杀戮我也并非没有见过,但是你太冷静了,冷静的简直像地狱的恶魔般让人畏惧!”
“如果我说~~刚才的人并不是我,你相信吗?”哈特转过身,好似对待亲密的情人一般,轻轻的捏了捏西贝微微翘起的鼻子,笑着说道:“那是巴罗克!或者说~~那是我和巴罗克的结合,只不过,他控制着我的身体,而我却像一个旁观者般,一直在傻乎乎的笑而已!”
哈特虽然说的模模糊糊,但西贝在思索了一会,似乎也理解了哈特话语中的潜台词,她抬起头,直视着哈特的眼瞳,带着一丝迷茫轻语道:“我不明白,你是说,你刚才在看戏吗?因为没有真实感?所以不会恐惧也不会犹豫!仅仅是作出一个旁观者,所认为最有效率的判断!”
哈特不着痕迹的躲开西贝的目光,他挽起西贝散乱的发丝,微笑着说道:“我发现我开始喜欢你了,因为你不会问东问西!”
“何必要问呢?”西贝笑着说:“我有自己的理解就够了,即使脑海中想象出再荒谬的答案,在你没有推翻它之前,那就是答案,是被我所接受的答案!”
“不过!”说到这里,西贝稍稍顿了一下,接着笑嘻嘻的说道:“你真会糊弄人!竟然说自己找到了女皇,呵呵!刚才那些老家伙脸上的表情实在太精彩了!不过~~这个谎言可不好收场哦!莫非你打算用换衣服做借口逃走?可那些将军就等在楼下哦!”
“这不是谎言!”哈特的脸上微微流露出挣扎之色,过了许久,他才说道:“或许~~我犯了个错误!”
“不是谎言?错误?”西贝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惊呼一声,声音渐渐高了起来:“莫非你真的找到南蒙斯那个倒霉的女皇了?”
西贝见哈特没有否认,不禁酸溜溜的说道:“哦~~我明白了,你所谓的错误,恐怕是在心疼皇宫里那个冒牌妖女了吧!”
话音刚落,连西贝都感到自己话语中弥散的浓浓醋意,这让她有些惊慌,因为刚才的她,简直和讽刺偷腥情人的怨妇没什么两样。
西贝的心情,就好似一点火星,落进油锅之中,“蓬”的升起熊熊的大火。
连西贝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偷偷地望着哈特,原本悬在脸上的平缓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她很烦躁。
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切都显得太神秘了,在自己不知道的岁月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隐藏的东西太多,就如一个神秘莫测的疑团,时间越久,越不可琢磨……
西贝痛苦的揉了揉头,努力将自己的意识转向别处,她沮丧的发现,对于能操纵这个男人的信心开始越来越单薄,甚至心中那层,被夺取贞操的仇恨也在迅速松动。
这时,哈特恰好很合适宜的转过身,去拿放在桌上的佩剑。西贝望着哈特强健的背影,摇了摇头,静静地走出房间,关上门后,她的背紧紧的贴靠在冰冷的门板上。
她感到好迷茫,好困惑,就在刚才,她仿佛迷失在自己编织的童话中,搞不清楚,此刻的自己到底有多少是出于演戏的成份。
每个成长中的女孩都喜欢做梦,即使身处尔欺我诈环境中的西贝也一样。刚才,她突然发现,眼中用来复仇的工具,更准确说是夺取自己清白的仇人,似乎并不是那么可恶,他不经意中所流露出的温柔,让西贝的心跳陡然加快,甚至微微影响着心境的变化。
除去他那伪善的作风,好色糜烂的私生活,除去最终的结果,似乎这个男人和自己心中的情人的形象差距并不是很大。每当靠向那个男人的时候,西贝甚至感受到久违的安全与温暖,她还隐隐的记得,自己很久以前,似乎在母亲的怀中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触。可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这么深的感觉呢?
“或许仅仅是因为已经失去了吧!”一滴泪水从在西贝的脸上划过,凉凉的、痒痒的……
“你哭啦!”不知什么时候,哈特已经站在了西贝的身前,他无声的将西贝单薄的身体温柔的抱在怀中,却发现西贝的在哭。
被哈特抱在怀里后,一串串的泪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