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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是神仙吗？”小燕的眼里，还带着某种期许的神情。
“我是不是神仙，又与你何干？”李小柔的态度依然是冷冰冰的。
“你一定是神仙，对吗？要不然，你就不会把那个家伙吓跑了。你一定是神仙！”
“那个家伙？”李小柔一愣，马上明白了，“你说的是那个魔灵？”
“是，就是他。我那天，那天无意中在楼道里撞到他，差点被他给抓去了。那家伙，可厉害着呢。”
“他也住在这楼里？”李小柔一惊，看了一下这15楼的楼道。
要是这魔灵也住在这公寓楼里，而且，就住在15楼，那可真有点不大好办啊。李小柔并非怕那个黑袍魔灵，可现在，这是不是一个最好的进攻时机呢？还有，这家伙到底住在哪个房间呢？
“嗯，可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我只是遇到他两次。哦，还有一次，他在天台上，我上不去，因为他的气息太强烈了，我要是想上天台去，就会被那气息给挡出来的。”
“天台？”李小柔想了想，“那天晚上在楼道里哭着哭着，上天台的人就是你？”
“是啊。”小燕点点头，“我当时只是因为伤心，所以才在楼梯里哭，后来就上了天台。”
“你伤心什么？有什么可伤心的？”
“我，我是被人害死的啊，现在，现在我的尸骨还埋在这边啊。”小燕又哭了起来。
“什么？你的尸骨埋在这楼里？”李小柔惊呆了。
“不是，不是在这楼里，是在楼下，就在后花园的一棵树下。我被那家伙杀了之后，他把我切成好几块，把那些残碎的尸体埋在了树下。”
“什么？你，你被碎尸了？”李小柔大张着嘴。
就在这安静的公寓楼里，竟然发生了这么一起血腥的杀人案？
“杀你的那家伙是谁？”李小柔又问道，这事情，她可不能不管。
“你，你能帮我吗？”小燕怯生生地说道，“你要是神仙，就能帮我了。”
“我就算不是神仙，也会帮你的。你说吧，那家伙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手臂上还有一个黑狼头的纹身图案。”
“黑狼头？”李小柔的脑海里马上冒出来一个人，“难道，是他？”
“你认得他？”
“我且问你，这家伙是不是留着光头？”李小柔接着问道，“他是不是姓黄？”
“不是，他留着头发，很浓密的。”
李小柔皱了皱眉头，她见过的人里，貌似也只有这黄光头的手臂上有黑狼头的图案，可黄光头并没有长头发啊？不过，也有可能是这家伙以前留过头发，到后来才剃掉的吧？不管怎么说，黄光头这家伙就是个流氓，好色残忍，不能就轻易排除了这家伙的嫌疑。
“他还有什么特征吗？比如胎记、痣、疤痕什么的？”李小柔就好像一个警察在调查一起刑事案件一样，问道。
“哦，我想起来了，他，他的右大腿根部，有一大块疤，好像是，是烫伤的疤痕。”小燕道。
“右大腿根部，那是个隐秘的地方，你怎么也看到了？”李小柔又皱了皱眉头。
小燕不说话了，低下头。
李小柔已然明白了，那个凶手，一定强暴过这个女子，否则她是不会看到男人的那个隐秘地方的。
果不其然，小燕抬起头，眼里却是泪汪汪的。
“那天，那天我经过这座楼后面的小路，突然，有人从我身后扑了过来，把毛巾遮在了我的脸上，我就昏了过去。”小燕抽泣着，说道，“我醒来后，发现一个男人趴在我身上，我，我的衣服全都被脱光了。”
李小柔安静地听着，她可以想象到这弱女子当时的痛苦心情。
“那个男人见我醒过来，威胁我说不许反抗，否则，他就杀了我。我，我不敢反抗，只得由着他去。我以为他发泄之后就会放过我，可，可是。”
“可是，他还是杀了你？”李小柔问。
“是的，他发泄完，突然就掐住我的脖子。我大声叫救命，可没有用，没人听得到我的叫声。就这样，我被他活活地给掐死了。然后，我的魂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我看到他用刀子将我的尸体切成了好多块，最后，装进一个垃圾袋里，就下了楼。我也跟着下去了，我亲眼看着他把那些尸块埋在了一棵大树下，然后又填上土，就离开了。我真想杀了这家伙，可没用，我的拳头打在他身上，根本就好像砸在空气里一样。”
“可恶！”李小柔握紧了拳头，“这家伙，真该千刀万剐的！”
“我大仇未报，所以不愿意就此离开人间，于是，我的魂魄就只好在这楼里飘荡着，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人发现我的尸体，替我抓到这个凶手。就这样，我成了一个到处游荡的孤魂野鬼，可到现在，还是没人知道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小燕哭着，肩膀也在颤抖着。
“阿勇他看得到你吗？”
“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真没想到他不仅能看到我，他还对我一直念念不忘。”小燕感慨道，“我真后悔，当初没有答应他的求爱。哎，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可是，我听阿勇说，你好像并不爱他啊？”李小柔道，“你不是已经明确拒绝他了吗？是嫌弃他没钱？”
“不，不是这样的。”小燕摇着头，“虽然我是这么说的，可其实，其实我也喜欢他的。”
“啊？”李小柔的心头一震。
为什么，为什么小燕明明喜欢阿勇，却要说出拒绝他的话？那么，当初王姐姐当面拒绝我，也不代表她在心里就不喜欢我咯？
“哎，阿勇他人是不错，只是我妈妈不同意我与他的交往，她嫌他穷，嫌他没有好工作。她整天张罗着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可我一点都不喜欢去相亲。”小燕道，“可我总不能违逆我妈妈的意思吧？我自小就没了爹，我妈妈养我这么大，也不容易，我们家的条件也不是很好，她当然希望我将来的男朋友家中有点资产，能让我过上好一点的生活。没办法，我只好说了口是心非的话，我，我这也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没办法？”李小柔恼了，“你知道你说出去的话有多伤人吗？你知道阿勇的心里有多痛苦吗？你怎么可以欺骗他呢？”
“啊？”小燕吃惊地看着李小柔。
李小柔也意识到自己失控了，马上降低了音量，“对不起，我只是实话实说，我觉得即便你有不得已的地方，也该对阿勇明说啊。你看看他，他为了你，整日以酒洗面，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啊？”
“是我对不起他，我，我知道错了。”小燕的眼泪更多了，“我真的没想到他会，他会为了我而”
“好了。”李小柔打断了她的话，她实在不想再听男男女之间的这些情感故事了，“过去怎么样，我管不着。可现在，你必须离开他！你也看到了，你要是再靠近他，他早晚会因你身上那么重的阴气而一命呜呼的。要是你还爱着他，那就远离他吧，赶快去转世投胎去吧。”
“可，可是”
“你的仇，我会帮你报的。”李小柔看着小燕，说道，“可是，你必须离开阿勇，现在就离开他，永远不要再回到这里！”
小燕呆住了，过了老半天，才朝李小柔鞠了个躬，“谢谢你！我，我这就走了。”
李小柔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脸去，不去看小燕。
小燕转过身，朝着楼道的尽头走去。慢慢地，那股寒气也消失了。
李小柔转过头，叹了一口气。
一念之差，就是生离死别。小燕啊小燕，你当初要是跟着阿勇，说不定就能躲过了这一灾。可是，这是说躲就能躲得过的吗？人的命运与缘分，真就是注定的，无法改变的吗？
第90章 埋在树下的尸体（）
第二天一大早，八七公寓里还在酣睡中的人们，被刺耳的警笛声惊醒了。
“发生了什么事？”保安老秦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开窗子，朝外面看去。
他的儿子秦阿勇正躺在保安室另一张简易折叠床上，昨晚他并没有回家，而是睡在父亲值班的地方。
阿勇听到响声，只是翻了翻身，嘟囔着，“好吵，好吵啊，就不能让人家安安静静睡一会儿吗？”
“警车？那，那不是警察吗？”老秦朝窗外这一看，惊呆了，“警察来这里做什么？”
“警察？”阿勇也是一愣，赶忙翻开被子，坐了起来。
老秦马上穿上衣服，就离开了保安室。
迎面，有两个警察正大步地朝这边走来。
“你是这里的当班保安吗？”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警察很严肃地看着老秦。
“是啊，警察同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秦疑惑地看着那个警察。
这八七公寓里，很多租客都是在秀水街一带卖身的某行业工作者，可是，警察就算是是来扫黄的，也不至于直接冲到公寓里来啊？而且，还是这么一大早？要抓的话，也应该是晚上来抓啊？
“你们这边有人打电话报警，说发生了命案，而且，这尸体就埋在后院的树下。”男警察道，“请你带我们去一下后院吧。”
其实，这警察完全可以自己冲到后院去，不过，他们可能是希望能得到这八七公寓的物业公司方面的配合。这万一是有人故意报了一个个假警，那这些冒冒失失闯到后院的警察不就尴尬了吗？
“什么？尸体？”老秦呆住了。
“什么尸体啊？”此时，他的儿子秦阿勇也走了出来，疑惑地看着那两个警察。
“不管有没有，既然你是这儿的保安，那还请你带我们过去一趟吧。”那警察手指一挥，“把家伙带上。”
“是。”他身后的另一个警察戴上了口罩，又换上一副手套，手里则握着一把铁锹。
后面，又陆陆续续地走过来几个警察，有的还带着手枪，有的则带着类似医药箱一样的箱子。这阵势，真好像是要抓一伙逃犯。
老秦哪里见过这架势，只得乖乖地带着这群警察去了后院。
很快，警察们就找到了那棵大树。其实，这后院里也只有这一颗大树。两个拿着铁锹的警察，就开始挖土了。老秦与儿子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就这样看着他们挖土。
可是，这楼里的那些住客可就睡不着了，没多久，很多人都下了楼，围了过来。
在这些人里，就有李小柔。
她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静静地看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今天早上，就是她打的那个报警电话，没想到，警察的速度还很快，才不到十来分钟，他们就赶来了。
“队长，什么都没有啊。”一个拿着铁锹的高个子男警察抬起头，用手套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道。
“呃？”那个被叫做队长的，也就是那国字脸的警察的脸，马上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警察们的身后，那群看热闹的人们却交头接耳了起来。
李小柔也皱起了眉头。
她自己并没有去那棵树下挖过土，虽然只要去挖一下，看到小燕的尸体，就可以证实小燕所说的话的真伪。可是，如果这样做了，就算是挖出尸体，也会破坏了现场，而且还会暴露了李小柔自己的身份。因此，她最终选择了打电话报警。
可是，这些警察们挖了半天却没挖到什么，难道，是小燕在撒谎吗？应该不会的。她要为自己报仇，怎么会撒谎呢？难道，是那个凶手已经提前一步，把尸体转移到别的地方缺了吗？这倒是有可能啊。
李小柔的心开始揪了起来，要是那尸体挖不出来，这警察们还会继续查下去吗？
可是，事情很快就有了转机。
“队长，你看，你看啊！”在挖土的一个微胖的警察，突然大叫了起来。
警察队长马上就走了过去，低头这么一看，也吃了一惊。
一条手臂，一条人的手臂，赫然就出现在土里！
“马上封锁现场！法医，快过来看看！”警察队长叫道。
几个警察迅速地拉起早就准备好的拉绳，将树的周围封锁了起来，围观的人群也被劝出了这一个封锁圈的外面。可是，这样一来，人们的议论声就更大了，好奇心也越重了。
很快，另一只手臂，还有两条腿都被挖了出来。那些残肢断臂血淋淋的，看着就让人恶心。
“阿勇，别看了，快回去吧。”秦老伯也感觉喉咙里有一种恶心的味道，说道。
可是，秦阿勇却愣愣的，就是不愿意离开。
就在这时候，人头也被找到了，这是一颗女人的头颅，那一双眼还睁着老大，满头的血污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