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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什么六合彩?我不太懂,玩起来有这么严重?”
“说白了其实就是赌钱。”
“哦,那沾上赌这个人那是要不得了!”
“哼哼!弄到最后为了找我要赌本跟我动上手了,说想把我们住的这套房也卖了,你说,卖了房子,我和闺女上哪儿住去!这个疯子!”那边传来了茉莉擤鼻子的声音。
“啊!这个王八蛋!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还打女人呢!我操他十八代祖宗!”
“呵呵,我被他闹得实在受不了了,才提出离婚,他当然不愿意,又威胁我要杀了我,要烧了房子什么的,就跟疯子是一样一样的!前一阵,我两个姐姐带姐夫都过来了,帮我跟他谈,这过程艰难的呀!一言难尽,就别提了!这样才把婚离完了,怎么说,算是保全了这套房子。唉,现在才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我心里也还是害怕的,大门的门锁我都换了,生怕他喝了酒又来闹事,有一次他在下面,半夜三更猛按门铃,不停地按不停地按,闺女都吓哭了,哭着问我:妈妈,他到底要干什么呀?唉,真是,怎么好?我最近打算搬家了,把这套房子卖了,拿这套卖房子的钱换一套,就是不想让他轻易找到我们。”
“哦哦,那是应该这样,那你现在就你们母女俩在家?那也太不让人放心了!我们在一个城市住就好了,我可以去陪你!”
“嗯,呵呵,知道你仗义,现在我爸妈在我这儿呢,没事的!放心吧!”
魏小河一颗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点:“那你自己多注意着点啊!这个混蛋太不让人省心了,对了,你去买个防狼喷雾啥的…………”
“呵呵,你别说,还真买了,对了,我最近心情太焦虑,睡不好觉,不知道为什么,又经常会想起,我们俩一起看课外书又互相交换读书体会的高中时光了,那时候,多美好呀,无忧无虑的,我特别怀念,特别想回去,你最近还看书吗?”
第92章 流年(3)()
听茉莉突然提及早年间一起读书的往事,魏小河也突然眼眶湿湿的,鼻子发酸,是呀,我们年少时,美好单纯,好像老有什么在前方闪闪发光,以为等着自己的都是好运气好人好物,等到现在才发现,那些闪光只是生活这个大怪兽的鳞片反光而已。等着自己的只有残酷、凶险的命运,世界像个斗兽场,像个深渊,好像怎么走都不对,步步都是错的。想起《圣经》里说的,地球就是一个大监狱,我们都是罪人。佛说,众生皆苦。全中!可不就是这样嘛!
魏小河眼睛湿润了,她清了清嗓子道:“有时候还会看点,怎么?你想看书了?”
茉莉“嗯”了一声:“你帮我从网上买几本吧!我相信你的眼光和品位!”
“好呀!我先想一想,明天一早就帮你下单,完了后天就能到你手上了,这我可真得好好琢磨琢磨,给你买什么样的书呢?励志的言情的?还是……………”
“呵呵,你看着买吧,我就满怀期待等着了啊,哟,孩子困了,要睡觉了,我去帮她洗洗,那就先这样吧,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好,你快去忙吧,常通话啊!不开心了就给我打电话啊!记住啊!挂了啊!拜拜!”
魏小河又是气愤又是惋惜地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表情恶狠狠地把自己收拾干净利索了,又气呼呼地把自己放平在那张依旧舒适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闻到枕头上花露水的香气,心里却怒气难消意难平,暗自大骂这该死的老魏,怎么不死呢?怎么不死呢!怎么………………车轱辘话念着念着,竟然不知不觉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一大清早刚七点多钟,魏小河就来到了公司,坐在办公桌前,一边啃着煎饼果子,喝着杯豆浆,一边忙忙叨叨地上网去给茉莉买书,嗯,要买就多买点,魏小河想,我这么多年都没送过茉莉什么东西,人家每年没事还都寄点干虾干贝什么的给我。我呢…………魏小河这一瞬间很惭愧,觉得自己真是个不讲究的人,一点不懂人情世故,坏人!她心里骂着自己。于是更加聚精会神地在网页上寻寻觅觅,购物车里迅速堆积了一大摞各色书籍。
袁义山第一个推门进来,也拎了杯豆浆,看见魏小河,立刻点头微笑道:“魏姐,早!”
魏小河抬头看了一眼时间,九点上班,现在才八点半,来得可够早的,也眯眯笑着问道:“小袁,早!你家是住附近吗?来得这么早?”
“唔,也不算太近,反正我一般起得都比较早,没啥事就过来了。”说着,就拿起抹布擦桌子,擦完自己的,又来擦魏小河的,然后马莉莉的,然后邓师傅的,倒是一个不拉。魏小河满意地笑着看他,自己这回招人可招赚了,如果马莉莉不在,这孩子完全可以当做半个文秘使。
想曹操曹操就到,大门忽然被人大力地推开了,马莉莉拽着个大行李箱,背着个红色双肩背包,拖拖拉拉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了。一进门就大喊道:“魏姐!我回来了!哎呀妈呀,从火车站坐公交车过来的,亏着今天车很顺,我还以为要迟到呢!嘿,你来了!”她转脸看见了站在一边的袁义山:“你叫什么来着?呵呵!”
“马姐,我叫袁义山。”袁义山忙跑过来帮她拎起行李箱,又很有眼色地把箱子靠在马莉莉的桌子边上。
看小伙子这么殷勤客气,马莉莉心中欢喜,斜斜瞥了袁义山一眼道:“哟,小袁还挺勤快的呢!啊,对了!”她放下背后的双肩背包,拉开拉链,伸手进去一样一样地往外掏:“魏姐,你看,我都带什么了,腊肉,牛肉辣酱,腊排骨,这一盒都是昨晚上刚煮好的腊肉腊肠,熟的,一会儿中午我去买点烙饼馒头啥的,咱们就着吃,不是我吹,这肉都是我自己家杀的猪腌的,可香了!小袁,你回头多吃点!”
魏小河很有兴致的站起身去检视一番道:“不错不错,我就喜欢吃这样的土制腊肉,炒的辣酱看着也很不错哎!抹馒头最适合!哎,邓师傅也来了?”
老邓端着一个大保温杯出现了,一进门就笑着直点头道:“小马,回来了!哟,这还带吃的了呢,不错,咱中午有湖南腊肉吃了,小马,你家里人都挺好的?”
魏小河看了眼挂钟,九点多了,该上班了,不和他们贫了。自己坐回了办公桌前,翻看着工作备忘,我的天,今天,事儿还挺多的呢。抬起头对老邓说道:“邓师傅,您昨天去仓库拉的货还在金杯车里吧?这样,你带小袁下去给运上来吧,小袁,你得一样一样的熟悉公司的这些产品了,今天咱们一起把货架清了,把所以的货盘清楚了,马莉莉,进货单去换一本新的,这批货是最新的产品,改良过的,让我们这些经销商帮着打市场的,货的走向都得记清楚。小袁,你一会儿好好研究一下使用说明还有技术参数,回头好跟客户讲解。嗯,还有,下午,邓师傅还得去帮苟总送批货,小马把合同打了,让邓师傅拿着合同和发票送货取支票。”
大家都答应着,各干各的活去了,魏小河赶紧去网上把购物车里的书全部确认付款。也穿上工作服,戴上白色劳保手套,开始和马莉莉一起清理货架。
忙起来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中午大家兴兴头头地吃了一大包馒头和烙饼,就着马莉莉家的正宗湘味腊肉腊肠和牛肉辣酱,魏小河还找出几袋即食紫菜汤来冲给大家喝。今天虽然饭食很简单,但都吃得很香,也吃得很多,几乎全消灭干净了,就那瓶牛肉辣酱还剩个底儿。
吃完午饭,都有点倦意,各自趴在自己的桌子上休息一会儿。这时候,魏小河才有空打开QQ,去看看张秦的头像,还没在!好吧,现在自己多个愁善个感,伤个月悲个秋都得抽空,挤出极小的一个缝隙来,思想起他,白天只有这么点功夫琢磨他了,也好!也好!有什么问题都交给时间去解答吧!自己瞎想有什么用呢?想不明白的。命运给的缘分,不管善缘还是孽缘,都啥也别问,就先扛着再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魏小河伸个懒腰站了起来,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重新套上灰扑扑的工作服,继续清点着货物。马莉莉一件一件的从大纸箱子里往外拿,嘴里大声点着数:“1…2…3…4…5…6…7…8…9…10,DN25口径的水阀十个!小袁,来!把下午要送走的货装到这个箱子里,这个箱子够大够结实……………”
老邓嘿呦嘿呦地把一个大口径的水阀挪到货架最底层:“嚯!真重呀,这个是DN150口径的吧,咱就进了一个吧?”
魏小河正拿支签字笔在仓库货单上记着数量和名称型号,答道:“可不是呗,DN100以上的大阀都只各进了一个,太贵了,我可压不起款,人家又不给赊账。以前都是现要货现调,今年多少也备个一个半个的,万一工程急用呢!现调不一定来得及,以前不是吃过这样的亏?”
几个人一鼓作气,来的货物很快就盘完了,排列码放得整整齐齐。货架上又重新堆了满满的货物,魏小河站在货架中间,来回巡视了几圈,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唔,今年一定要好好地跑生意,争取多卖点货,多接点工程,等赚到钱了再把公司这几个人的工资都涨一涨,年底再多发点奖金。哎呀,真是的,自己别不知足了吧,人生多少还是有点盼头的。如果不谈什么活见鬼的爱情不爱情的,这眼前的一切不都挺好的嘛!嗯,做人不能得陇望蜀,贪得无厌,谁还没看过《渔夫和金鱼》的故事?
正一个人站在货柜下,踌躇满志,开始在心中构思公司未来的美好蓝图,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还带着震动,把沉浸在幻想中的魏小河吓了一大跳,掏出手机来一看号码,更是惊了,血直往上涌,心跳一下加速了,这个混蛋,怎么舍得出现了呢!该死的!有本事死了得了!
魏小河上班的写字楼对面有一家名字叫作“此时此刻”的咖啡馆,开了有不少年了,总有个十年八年了,招牌和设施都显得很有些陈旧感了,不过,咖啡的味道倒是一如既往的香浓,自制的点心也很是精致好吃。
“此时此刻”咖啡馆的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子,脸色苍白,眉宇间总是带着点疲惫倦怠之色,卷曲的深棕色长发在脑后盘成一个慵懒的大髻。虽然五官长得很平淡,淡眉细眼,声音却异常得低沉悦耳有磁性,身材在同年龄的女性中算是保持得很不错的,前凸后翘的,腰线还是很清晰,所以天气一暖就马上穿上热带风情的大花裙子,金色高跟鞋,那个成熟优雅的风韵从背后猛一看很像蔡琴,声音也像,所以咖啡馆设置的背景音乐十有八九都是蔡琴上个世纪慢悠悠的经典老情歌。
魏小河心事满怀地推开门走进咖啡馆,门上迎客的铃铛“叮咛”一声。马上,蔡琴那熟悉低缓的旋律就声声入耳:“像一阵细雨洒落我心里,那感觉如此神秘,我不禁抬起头看着你,而你并不露痕迹,虽然不言不语,却叫人难忘记,那是你的眼神,明亮又美丽………………”
今天天有些阴,所以咖啡馆的屋里光线也很暗,她眯着眼睛往里面细细寻去,就看见张秦独自一人坐在一个最靠墙的位置上,明显没情没绪地。穿着一件半旧的藏蓝长袖T恤,领子已经发蔫了,下面搭一条老式黑色牛仔裤,一眼看过去就没有平时那种时髦明快的劲儿,不知道为什么带着几分老气横秋。张秦坐在那儿的姿势也很奇怪,不靠在椅背上,也不前倾用胳膊支一下桌子,就直愣愣地坐着,有一种不安和紧张的情绪毕露无疑,张秦目光很茫然地望向半空,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冷了的咖啡。
魏小河的心像被狠狠抽了一鞭子一样疼了起来,却强做镇定地在他对面地椅子上坐下,看着他,轻轻“嗨”了一声。张秦这时才缓缓地把眼光从半空中收回来,看向魏小河,嘴角往一边斜了一下,算作是给她的一个微笑。魏小河上下打量审视着面前的这个显得颇为落魄的张秦,就几天不见,好像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灰扑扑皱巴巴的,像一块旧抹布,眼睛也凹了下去,眼白上满是红血丝,一看就知道这几天是一种不眠不休的状态。魏小河嗓子里又一下好像被什么堵住了,憋得厉害,却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嘴唇颤抖着,手也不争气地哆嗦起来。只是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老板娘穿着条五彩绚烂的大花裙子姿态婀娜地走了过来,递上菜单,嗓音低沉地微笑着问道:“您要点什么?”魏小河低下头,佯装看菜单,眼泪却不争气地滴了一大滴在单子上,老板娘眼疾手快地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