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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妃成瘾:妖孽王爷轻轻爱-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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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安自小被几位长老教养长大,早已习得一身察颜观色的好本事,从杜恪辰微沉的目光来看,他心中正在不悦,平安岂会看不出来。

    平安垂了眸子,翻开他给的书卷,“平安有爹爹了。”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

    杜恪辰懂他的意思,这是不想让自己为难,心中不免哀叹,钱若水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识人之色,不免心生凄楚。

    “你要是想去就去吧。”

    “平安要是去了,爹爹会生气吗?”平安小心试探。

    杜恪辰沉声道:“你是朕的儿子,你想做什么,顺从你的本心便是,无须在意旁人的喜怒。就算是朕,你也不须这般小心,大胆说出你的想法,朕不会生气。”

    平安摇头,“娘说过,不让我见爹爹的原因,是因为平安不能说错话,不能耍小性子,所以要等平安大一起的时候。”

    杜恪辰大怒,叫来庞统,“去把冉续放进来,这厮也太张狂了,再闹下去,朕的脸面就全丢光了。”

    钱若水早就听到冉续的叫喊声,她如今受制于人,也只能是看杜恪辰的脸色,自然也不会开门迎客,任由着冉续在门外大声喧哗,引来一众看客。

    不多时,喧嚣声渐止,想是冉续被放进来,钱若水撩袍起身,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你来得倒是快。”她在半路截住冉续,“我已经叫人通知你这个月不要入关,你这是故意的吧?”

    冉续奇道:“我并没有收到你的书信,清早去了出云山庄,被告知你被人带走,我便匆匆赶来。”

    钱若水强忍疑惑,质问他:“你不知道带走我的人是谁吗?”

    冉续爽朗笑起,“还有谁有这个能耐带你走?”

    “你既然知道,又来做甚?”杜恪辰披了大氅走过来,看到冉续得意的神情,只想把他扔回关外,永世不再相见。

    冉续把钱若水带至身后,“来带走我的妻子,你莫不是忘了,我与佛儿拜过天地,是正经的夫妻。”

    这是杜恪辰不能触及的伤疤,这么多年来,他不愿意承认当年他们成亲的事实,她只是离开他而已,仅此而已。

    杜恪辰面沉如水,“她是朕的女人。”

    “是吗?”冉续扬起眉,“你们拜过天地成过亲吗?”

    杜恪辰语塞,瞳仁漆黑如墨,“冉续,你莫要嚣张。”

    冉续抱胸以对,“老子有嚣张的资本,她如今是我媳妇,你擅自带走她,不顾礼仪廉耻,就算你是当今天子,也万万没有夺**子这等恶行。”

    “朕就是要带她走,你又该如何?”

    “你带走她的人,带得走她的心吗?她说过,她爱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冉续狠狠地揭开他的痛处,毫不犹豫地碾压。

    “朕爱她就够了。”杜恪辰轻描淡写,可紧握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安。是的,他始终矮冉续一截,因为他被钱若水狠狠地遗弃过。她选择的是冉续,不管她因何而离开,她与冉续拜过天地是不争的事实。而她当年是厉王府的侧妃,并没有与他拜堂成亲的资格。

    “你想带她走也可以。”冉续动了动手腕,“打一场,赢了你就把她带走。”

    冉续心中憋着一团火,这些年一直都想与杜恪辰决一高下,可当年因为钱若水未能达成。

    “幼稚。”杜恪辰上前握住钱若水的手腕,把她带到自己身侧,“朕不会再放开她的手,这一生,这一世,她都只能是朕的人。”

    钱若水一直低着头,唇边有讥讽的笑意,并不曾因为杜恪辰的表明心迹而感动落泪。冉续说的没有错,她并不是杜恪辰的妻子,他的结发之约给了旁人,而她是妾,侧妃也是妾,到了宫里,她还是要与后宫的女子分享一个男人。

    “冉续,别说了。”钱若水压低声音制止冉续,“我会跟他回去的。”

    “你决定了?”冉续追问:“你真的要走?平安呢?”

    “平安是朕的孩子。”杜恪辰冷声打断他,“朕谢谢你这些年对平安的照顾。”

    冉续没好气地瞪他,“不会你谢,我又不是为你做的。若不是我当年把平安从宫中带出来,他早就没命了。”

    “竟然是你带走了平安?”杜恪辰怒意再起,“既然你这么想跟朕决一胜负,朕就成全你。庞统,拿剑来。”

    钱若水朝冉续摇头,冉续视而不见。

    “冉续。”钱若水大喝一声,“回关外去,永远不要再踏入中原半步。”

    冉续冷哼,“当初,是他用你换来了西北安宁,如今他要带你走,就是重开战事。如今氐族人生活和乐安宁,不愿再起兵事,但这一战还是不可避免。想必陛下的心中也是窝着一团火,想要与我一战,才能化解。”

    “杜恪辰,你贵为一国之君,你不再有随意应战的资格。”钱若水无法制止冉续,只能转向杜恪辰,“你如今远离京城,又未立储君,若是出了意外,大魏必将大乱,你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必然落于外人之手。”

    杜恪辰神色复杂,“你觉得我一定会输给冉续,你对朕就这么没有信心!”

    “你有伤在身”钱若水望向他的腿,他的双腿病痛不绝,有好几次,她看到他行走时的艰难,走不了几步便要停下来歇息,却固执地不肯用手杖帮助行走。昨夜严寒突袭,商社又没有火盆,她在隔壁房中都能听到他痛苦的**,庞统进进出出数回,一再劝他进药,都被他拒绝了。

    “庞统,笔墨伺候。”杜恪辰拉着她的手进了屋,在她的注视下写下遗诏,“若是朕身死,你就是大魏的太后,辅佐平安顺利登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别开玩笑了。”钱若水心底滚过一阵钝痛。

    “朕没有心思与你玩笑,本该等到平安回宫再行册封之礼,可你既然担心朕,朕就给你一记安心丸。”杜恪辰把遗诏塞在她手中,“有了这份遗诏,还有庞统的护卫,你就是权倾天下的太后了。”

    钱若水把遗诏扔开,“我不要。”

    杜恪辰也不恼,把遗诏交给庞统,“记住,若是朕有意外,你就带平安回宫。”

    庞统跪地接旨。

    “你问过朕,若是与冉续打一场,赢了,平安会伤心,输了,就失去你。可是朕都不想失去,你觉得什么办法是最好的?”杜恪辰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诉说,那轻浅的话语似情人的呢喃,却说着世间最残忍的话语。

第267章:兵不厌诈() 
瑞雪忽至,不多时院中覆了一层薄霜,压着枝头,滴落数点寒冰。

    杜恪辰一袭白色银狐大氅,似与雪景融为一体。他提枪而来,凌厉的眉眼凝满肃杀之气。他与冉续本就是宿敌,当年剑门关苦战数月,难分伯仲,全军将士已是人困马乏,却仍是斗志昂扬。

    人生得一知己不易,得一敌手却是难上加难。

    他和冉续若是换个地方相识,或许会成为知交莫逆。可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奇特,注定与冉续的一生交恶。从各为其主,到彼此深爱的女子,都让他们没有和解的机会。

    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仍是会选择在剑门关外设计杀死冉续,永绝后患,绝不手软。

    既生瑜,何生亮。

    人生之劲敌,莫过于此。

    “有时候朕在想,有一个宿敌也是不错的,至少会时刻提醒自己不能松懈。”杜恪辰走到冉续面前,微抬下颌,三年帝王之仪已深入骨血,即便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依旧是这天下的主宰,睥睨众生。“你算是朕生平唯一敌手,你死而复生,说明你命不该绝。三年前,朕没有置你于死地,是因为佛儿突然说要随你而去,你的性命才得以保留。这也是对朕的警醒。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让朕的女人对他起了依靠之心。”

    冉续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这不也说明了,你没有那么重要。她随时都能离开你,为了她心中更重要的事情。而不管她如何选择,你终将被舍弃。就算你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可仍是无法满足她。你不觉得很悲哀吗?”

    杜恪辰提剑的手紧了紧,骨节处苍白一片,“那朕就只能让她再也没有第二个选择,她的选择只能是朕。”

    “你确定你真的能杀了我吗?”冉续看向他的腿,“十年前,你在狼口关右腿中箭,因连年征战,你的腿伤一直难愈,又在西北住了六年,已是没有治愈的可能。三年前,你追我至氐族驻地,我又伤你左腿,你因此双腿皆废,此生怕是再也无法披帅上阵。若是有华佗再世,也是难以让你的双腿恢复如常。你已经失却生机,又何苦如此相逼?佛儿对你已经无情,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对你无心的女子。”

    杜恪辰眸光扫下楼阁围栏处,钱若水牵着平安站在那里,目光却不知望向何处。他微微失落,嘴里却是绝不言退,“六年来,你与朕在剑门关决战,苦战三月,朕最后一枪刺中你的后心,因着急回京奔丧,而没能检查你的尸首,而令你死后重生。当年,朕能杀你一次,今日亦能全胜而退。”

    他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这些年来,彼此都是伤痕累累,他身上的伤,冉续再清楚不过。可冉续这些年所受的苦,恐怕也只有他知道。

    杜恪辰一直在想,为何三年前冉续为成王军中之将,却从不与他正面冲突。若是他有必胜把握,必能与他生死一战。可是他在并州时,几次三番叫阵,冉续都避而不见。按理说,冉续当年命丧他手,对他有彻骨的仇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是他却没有与他战场对弈,委实叫人想不通透。

    “你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打赢我的?”冉续旧事重提,“你与我商议休战,却又趁机偷袭,而致我方毫无防备,被你偷袭成功。”

    杜恪辰挑眉,眸中尽是不屑,“两军对垒,岂能有半分松懈。而那时又值国丧,朕急着回京扶灵,又岂会与你耽搁时日。是你自己天真,又何必说我使诈。自古军不厌诈,朕能取胜自然有朕的本事,你轻敌至此,本是你该全军覆灭,可朕只杀了你,而放了氐族全族,已是最大的恩赐。”

    冉续咬牙,“你使诈你还有理了!”

    “你轻敌是因为你觉得有必胜的把握。可在战场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是你过于自信而被朕偷袭成功,又能怪谁?”一旦上了战场,战势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那把锋利的刀会刺入谁人的心脏,又岂能掉以轻心。况且,兵法三十六计,计计出新,谁又能拘泥于两军对垒,正面交锋。

    冉续抽出他的佩刀,那是一把崭新的刀,刀锋锐利,寒光毕露。

    杜恪辰想起当年在凉州郊外遭遇的盗贼,他执意要叶迁手中的佩刀,他就应该认出此人就是冉续。可他也是轻敌了,以后那个冉续早就死了,没有生还的可能。若是他当时就能发现他,将他斩杀,也就不会生出这许多的事来。

    杜恪辰拔出剑。剑不是他惯用的兵器,他善于用枪,马上对战时,长枪最是好用,能在瞬息之间取人首级。可冉续说得没有错,他的腿已伤,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他提枪上阵。于是,剑成了他如今最好的兵刃,因为轻巧,因为锋利。

    一时间寒光刺目,刀剑齐飞。

    钱若水捂住平安的眼睛,“不要看。”

    平安不解地抬头,“为何不能看?爹爹和亚父是在比武吗?”

    “他们”钱若水不知该如何向平安解释。

    “大魏战记中有记载,氐族大将冉续曾与大魏之厉王有过一场死战,彼时厉王战而冉续卒。这个冉续就是亚父对吗?”

    钱若水没想到平安竟读过大魏战记,“谁给你的书?”

    “秦爷给平安讲的。”平安拉下钱若水的手,“秦爷还说,厉王是当朝天子,也就是平安的爹爹对吗?”

    平安向来聪颖敏感,稍加思考就能领会此中真谛,“亚父与爹爹是宿敌,比武就是不是一般的比武,是不是?”

    钱若水不知该如何回答平安的问题,这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而言,太过残酷。

    “爹爹会赢对吗?”平安问。

    杜恪辰的话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说:赢了,平安会伤心,输了,就失去你。可是朕都不想失去,你觉得什么办法是最好的?

    “你希望谁赢?”钱若水眸光慌忙,时刻关注着院中的战势,冉续略占上风,刀刀致命,杜恪辰有疲于应付之势,若是再战下去,杜恪辰很难获胜,全身而退。

    平安不加思索地回答道:“自然是爹爹。爹爹是一国之君,身系天下,性命岂能儿戏。”

    “可那是你的亚父。”

    “亚父”平安说:“亚父就是输了,也还是亚父,他还是回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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