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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王印-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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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过太平日子?哎!宝天兄,这你可真真是来错地方了!偏远小城、大漠边陲,哪里都有逍遥的太平日子;但唯独这皇宫之中,求一日安宁亦不可得!”

    说着,小同子饮下一盅酒。

    “小同子,趁夜,我想烧些纸钱!”“烧纸钱?给你父母?这这怕是不妥吧!”

    “我知道,私焚纸钱乃宫中大忌,可我还是想尽一尽”

    没等承汲说完,小同子眉头一皱,即刻搁下酒盅。

    “既是你心愿,兄弟我便不能不成全;子时一到,趁四下无人,我带你到一偏僻处;你自去烧纸祭奠,我稍远些替你提防着!”

    “宝天谢过兄弟!”“客气了!”

    子时,借夜色昏暗,小同子带着纸钱,引着承汲来到一僻静之地。

    “这是哪儿?仿佛以前从未到过!”承汲低声说到。“这儿离冷宫不远了,莫说夜里,就是白天都甚少有人往来。”

    “冷宫?真有冷宫啊?”“那是!里面有不少废妃怨妇呢,还有的干脆死在了里边儿!”

    环顾四周,小同子接着说到:“我去那边瞧着,你自快着些!”“好!”

    “把纸钱烧了,再洒些酒,有什么要说的就痛快说出来;今夜之后,一切就都过去了!”

第117章祭奠恩师,邪侵太子() 
白色纸钱燃起,在漫无边际的黑夜笼罩下,这火光显得那样微弱而单薄。

    “师傅!徒弟对不住您!徒弟对不住您!”

    一把抹去眼泪,承汲坐在了地上;他执起酒壶,将祭奠亡灵之酒徐徐洒落。

    “师傅,您不在了,师哥也不知所踪,我我在栖云再没有家了!曾经,咱们那个小院子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家,可现在,全没了,什么都没了!”

    一阵风吹过,散在较远处的几张纸钱被吹了回来,随即卷入火中。

    “李府生变,紫云母女被迫入皇城为质;眼下,她们在何处安身、过得如何,我通通一无所知。师傅,此刻我忽然觉得,我不该离开栖云,不该入李府,不该到毓亲王府,更不该进了皇宫!是我牵累了您,牵累了师哥,更牵累了紫云!我对不起您,我对不住身边的每一个亲人!”

    说着,承汲摸了摸久久随身的玉印;这一刻,他忽然心生憎恶,憎恶这举世无双的血玉给自己带来了太多的噩运与痛苦。

    “师傅,那日临行之前,您对我说,我并非池中之物,不该困在偏僻小地,而应到繁华之处谋求一番功业。现在,我回到了天下最最繁华之处,可结果呢?师傅,也许您错了,徒弟本不属于这里,不属于王府,不属于皇宫;否则,二十年前也就不会天降灾祸将我逐出皇城了!”

    说罢,承汲举起酒壶,将所剩无几的冷酒倒入口中。

    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承汲呆呆地望着它笑了笑,随后便将其抛入火中,与那白花花的纸钱一同燃起。

    “师傅,您在天有灵就看一看徒弟写给您的信吧!那信上有我真实的过往,有我一生一世都逃不脱的恶梦!”

    火光渐渐微弱,此时,小同子跑了过来。

    “好了吗?切勿耽搁久了,咱们快些走吧!”

    承汲即刻起身,跪地行四次叩拜之礼。

    “宝天,心意已到,还是快些离开吧!”“走!”

    次日清晨,同往常一样,承汲早早来到了承天殿。

    “公公早!皇上起身了吗?”“还没!还没!昨日阅折子晚了些!”

    “皇上如此操劳,是该多歇一会儿!”

    话音未落,此时,安公公自殿外快步走来。

    “安公公?”

    “奴才见过安公公!”承汲躬身致礼。

    “楚公公!”

    安公公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

    “清早疾来,可是皇后娘娘有何吩咐?”楚公公问到。“哎!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安公公可是宫中经年的老人儿了,难道还沉不住气吗?”楚公公笑着说到。“事关紧要,有劳楚公公即刻入内回禀圣上,皇后娘娘随后便到!”

    见对方一脸凝重,楚公公瞧了承汲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安公公稍后,我这就回禀皇上!”“多谢楚公公!”

    片刻之后,皇后驾临承天殿,其身后随着一个婢女;此女瞧着眼生,承汲从未见过。

    皇后执意要让婢女入内殿面君,按照宫规,作为御前护卫,承汲必须谨慎留心、时时护驾。

    一入内殿,皇后一下子跪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求皇上为铭儿做主啊!”“何事引得皇后如此心焦?快快请起,坐下与朕慢慢说!”

    皇后落座,楚公公亲自奉上了茶饮。

    稍稍稳了稳神,皇后说到:“铭儿纳新妻之日怕是要延后了!”“为何?太子不是已然答允之前的安排了吗?怎的?才几日,他又反悔了?”

    “皇上,并非铭儿反悔,而是近几日,为方便照顾起居,铭儿一直宿在臣妾的绮华宫;昨日子夜,铭儿忽觉心痛难耐,疼得大汗淋漓、在榻上翻来覆去;臣妾本想即刻传太医,可过了一会儿,铭儿突然好转了;为免意外,臣妾亲自守了一夜。”“难怪,难怪今日一见,皇后的眼睛都熬红了!”

    说着,皇上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

    “可今日一早,铭儿又一次犯了心口痛,之后便昏昏沉沉的,口中还不住地说着胡话;臣妾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现下可传了太医?”皇上紧跟着问到。“传了!臣妾怕铭儿有事,一早便传了魏太医!”

    “太医怎么说?”“太医说铭儿高热不退、脉系混乱,且有谵妄之症,不似寻常的偶感风寒。”

    “皇上、皇后娘娘,既然太子病症急促复杂,要不要即刻请太医院诸位一同查看诊治啊?”楚公公说到。

    未等皇上开口,皇后立刻说到:“不必再请太医了!铭儿所患并非寻常之疾,而是中了邪道巫术啊!”

    “巫术?皇后怕是多虑了吧!朕知道,你一向爱子心切;眼下,太子病势急骤,且一时未能断出缘由,你自然忧心忡忡。”“不!臣妾并非心急而妄言,臣妾有确实之证!”

    言及至此,皇上顿时变了神色。

    “求皇上允准,宣绮华宫婢女兰英入殿陈情!”“宣!”

    “宣绮华宫婢女兰英入殿!”

    “奴婢叩见皇上!”

    入得内殿,兰英跪行大礼。

    “你是皇后宫中婢女?”“是!”

    “兰英,你不要怕!将你昨夜所见所闻如实回禀圣上!”“是!皇后娘娘!”

    “回皇上,昨夜子时,奴才外出,谁知竟亲眼见到有人在宫中私焚纸钱!”

    兰英此言一出,承汲立刻心头一紧。

    “何人如此大胆,竟违背宫规、私焚纸钱?”“因离得远,奴婢亦不敢贸然上前,只得躲在暗处偷偷瞧着,所以,那人的模样未曾看真切。”

    听到这里,承汲暗暗松了口气。

    “既已入夜,你又为何独自出了绮华宫?奴婢擅自离宫闲游,这可是犯了宫中大忌。”“回禀皇上,奴婢并非擅自离宫,而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到僻静之处掩埋太子所饮汤药之后的药渣。”

    接着,兰英细细阐明了原委。原来,太子近日一直在服药调养,以通畅气机、补血安神;为此,天师曾献一计,即每夜子时将所剩药渣埋入土中,以起到弃病除根之奇效;而掩埋之地必须乃阴气极重之地,若选在阳盛之处,则会大损功效。

    皇宫之内,冷宫附近是阴气最重之所在,故选此处填埋药渣。

    “回皇上,事实的确如此,兰英所言句句不虚!”一旁的安公公添了一句。

    “朕准你答话了?”“奴奴才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兰英,你说下去!”“是!待烧纸钱的那人离开后,借着烛火,奴婢便前去查看。用树枝拨开残灰,忽然发现,土里似乎插着个东西;着实费了些力气,奴婢将它挖了出来。”

    “究竟是何物?”皇上紧接着问到。“回皇上,是个木牌,上面还写着字。”

    “所书何字?”“奴婢不识字,但隐约觉得不妙,便将其用帕子包好、带回绮华宫;今晨,亲手交给了皇后娘娘。”

    拨开残灰,挖出木牌;此刻,承汲似乎已然弄清了兰英昨夜的“亲眼而见”;他瞧了安公公一眼,静待其变

第118章邪术之证,墨迹端倪() 
“皇后,木牌所书何字?”

    此刻,皇上低沉地问到。

    “木牌就在臣妾这里,请皇上过目。”

    皇后将裹着丝绢的木牌亲自交予楚公公,楚公公接过,小心翼翼地奉于皇上面前。

    “掀开吧!”“是!奴才遵旨!”

    剥开深红色的丝绢,木牌立现真容。

    “阴棺永合,承铭之墓。”

    这一刻,皇上念出了木牌上的文字。

    “皇上!难怪铭儿的病来得凶、来得猛,这是有人处心积虑,要用阴邪之术害死铭儿啊!求皇上为铭儿做主!求皇上为铭儿做主啊!”

    这一刻,皇后跪在地上,哭泣连连。

    “还立在那儿干什么?快将皇后扶起来!”“是!”

    紧接着,楚公公与安公公一同将皇后搀了起来。

    “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太子既病着,诊治便是最最紧要之事;稍后,朕会再传太医过去,亦会请天使从旁协助;若太子真真中了邪祟巫术,想必天师定能识得诡道、破邪而扶正。”

    “可皇上,铭儿他”

    皇后刚要开口,皇上即刻示意其停住。

    “皇后安心,太子之事,朕自有分寸与定夺!皇后已然熬了一整夜了,未免凤体有损,现下还是回绮华宫好好歇一歇吧!”“是!多谢皇上关怀!”

    “去吧!”“臣妾告退!”

    皇后离开之后,皇上默默良久;承汲与楚公公在一旁静静地候着,谁也不敢轻言一句。

    “楚维盛!”“奴才在!”

    “朕近日未曾到望春宫,皇贵妃可还好吗?”“回皇上,皇贵妃一切安好,只是日日盼着皇上驾临。昨日,娘娘还特遣宫人为皇上送来了亲手所制的点心;奴才亲眼瞧过了,那糕点做得好生精致,看了都叫人舍不得吃呢!”

    “既是如此精致,便取来让朕尝尝吧!”“是!奴才这就去!”

    “慢!”“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先不急着去,朕有一事想听听你的意思。”“奴才愚钝,哪里敢在皇上面前信口胡言。”楚公公笑着答到。

    “你并非愚钝之徒,若真是一无是处,朕又怎会留你在身边呢!”“是!是!奴才谢圣上垂爱!”

    “你说一说,木牌之事,朕该不该查?又应如何查?”“这皇上,此事关乎太子安危,奴才虽不知该如何追查,却也觉得不应轻纵。”

    “嗯!”

    皇上起身,徐徐走到窗前。

    “宝天,你如何看?”“事关重大,奴才不敢妄言!”

    “无妨!你尽管说,朕随意听着便是!”“是!巫蛊之祸历朝历代皆有,一朝事发,有君深追到底,有君弃而不究;但无论哪种做法,均是各有利弊。”

    “说下去!”“依奴才愚见,既有邪术作乱,那便应先破其道;邪不侵正,太子乃尊贵福厚之人,想那不入流的巫术定不能再损分毫。至于焚纸钱、掩木牌之徒,与其大肆缉寻,倒不如暂且搁置不论、息事宁人。一来,此举可免宫中人心慌乱;二来,也可防范别有用心之人借机做势,扰前朝之清明、乱宫闱之安宁。”

    “嗯!好!说得好!”

    此刻,皇上望着承汲点了点头。

    “楚维盛!”“皇上!”

    “先替朕收着这木牌!”“是!”

    “你仔细瞧瞧,这木牌上的字写得如何?”“字虽好,可这写字之人却是毒如蛇蝎。”楚公公应和到。

    “这字写得颇有力道,那墨迹已然浸入了木牌;凑近些,还能闻到一股墨香。好生收着吧!”“是!奴才遵旨!”

    中午,皇上到太后宫中问安,楚公公与承汲候在外边。

    “你说也怪了,那么个不祥之物,皇上不叫人毁弃还命我好生收着!我把它收在哪儿啊?难不成还弄个宝盒儿供起来!”

    听楚公公之言,承汲不由地笑了笑。

    “正如皇上所言,公公有无细心看一看、闻一闻那木牌上的墨迹?”“倒也凑到近前一观,不过,我实在没瞧出什么端倪。”

    “平素,皇上酷爱书画,故对用墨极为精心;其实,圣上并不在意那木牌上的字,而是格外留心浸入其中的墨迹。”

    “墨迹?有何玄妙之处?”楚公公即刻问到。

    “那木牌上的墨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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