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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谋小计五十年:诸葛亮传-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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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忽地想起来了:“孔明是说邓禹?”

    诸葛亮静静地微笑:“邓元侯于万人中识拔光武,别家园,弃故里,杖策北渡,远追光武。方此时,绿林赤眉横行天下,光武式微,流宕道路,有蓟城之乱、滹沱之迫,不得已冯异抱薪、邓禹烧火、光武燎衣,当窘迫之际,孰能知他日帝业可成。可知天下事无定数,弱能变强,小能变大,皆在人为。”

    徐庶恍惚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他惘然地叹道:“邓禹可求,光武难求。”

    诸葛亮凝着徐庶,目光陡然变得坚韧,铿然道:“若此生能遇光武,诸葛亮愿效法邓禹,杖策赴君,倾毕生之才为其牛马驱走,终生不改!”

    徐庶怔怔的:“谁是孔明心中的光武呢?”

    诸葛亮惆怅地长叹一声,他仰起脸,在天空寻找月亮落在星河间的影子,月光美得令人心醉,可惜却触摸不到。

    两情相悦,巧遇红颜知己

    两个人骑着马嘚嘚嘚地踏着羊肠小道缓缓前行,一匹马上跨着一个胖溜溜的人,那人颠着脑袋,像是脖子拧断了,另一匹马托着两口大竹笥,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压得马儿背脊凹陷。道路两旁青草油油,再远一些,是长得极茂盛的稻田,田里的农人挥汗如雨。

    马儿经过一畦畦葱茏的农田,在一处篱笆栅栏前停下来,栅栏前是数株佝偻沧桑的老柳树,万丝绿叶如少儿垂髫。那栅栏后是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正面大门不立院墙,越过篱笆栅栏进去,迈入正屋,方有土墙隔断前后堂。墙垣不高,爬满了清幽幽的何首乌,一脉溪流从屋后淌出,在门前折了个弯,仿佛女孩儿忽然改变的心思,拐进了水田里。这宅院虽然修在乡野,仍显得极有气魄。乱世扰攘,名门望族都隐居乡里,一可躲避刀锋,二可颐养性情。

    农夫们抬起头来,对那人指指点点:“又是给黄家小姐求亲呢!”

    “黄家小姐可丑得不能见人,咋还有人频繁登门请婚?”

    “这是你不懂了,黄家是什么身份,人家和牧守是连襟呢,襄阳耆旧还不赶着来拍马屁?攀上黄家这门亲,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议论声像风,在黄宅门前轻轻掠过,被老柳树的枝条挡了回去。

    来客下了马,有侍女已迎候在门边,请了客人进正堂叙话,那客人身体圆滚,走一步极重,仿佛要在地上砸出一个坑。

    刚行至院中,忽听见刺耳的叫声擦过耳际,仿佛是狗叫,两只凶猛的大黄狗从角落里窜了出来,红舌头甩得来回飞,直向来客扑将过来。

    来客吓得往后逃开,可这才迈出一步,腿上便是一疼,他心知自己被狗咬了,又想哭又想跑,忍着疼飞出去三步,另一条腿也被咬了一口。双腿都受了伤,他再也撑不住,一跤跌在地上,那肥硕的身躯撞在地上,犹如陨石砸山丘,震得尘土扬起老高。

    “啊!”来客号呼,那两条狗还不依饶,舌头已拱上了他的脸。

    从正堂冲出一人,两只手别住两条狗的后脖颈,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两条狗登时安静下来,也不吵闹,也不进攻,乖巧地卧在了地上。

    “对不住了。”那人的声音清清爽爽。

    来客扶着那人的手站起来,心里还存着深深的忌惮,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黄狗,却忽然惊呆了。这哪里是狗,分明是用木头制出的玩偶,确是凿得惟妙惟肖,却到底不是真狗,只不知用怎样的机括才驱动了玩偶追人。

    他又惊又怕,还生出一分气恼,这黄家人忒失礼了,客人来了不请进正堂就坐,先放狗吓唬,且放的还是假狗。

    来客气鼓鼓地瞧那救命恩人,却发现原来是家主人黄承彦,高目广颡,布衣巾幅,生得一双炯炯美目,活脱脱一派倜傥的名士风度。

    黄承彦笑道:“这是小女的小玩意儿,许是哪个下人手多,碰着了消息,伤了客人,我这厢赔礼了!”

    黄家主人亲自赔礼,来客也不好再追究,忍着一肚子不自在,随黄承彦正堂就座。

    来客稍稍宽了宽心思,到底是为正事而来,他挤出了得体的笑:“黄先生,我此番来,是为蒯家三公子与令爱的婚事。”

    黄承彦温和地笑着,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扬起嘴角,让人看不出心里真正的喜怒,所有的情绪都在微笑里沉淀为平淡:“承蒙蒯家瞧得起小女,小女品貌浅薄,只恐配不上蒯门公子。”

    来客虚伪地推推手:“哪里哪里,黄府千金何等人才,品貌可堪一流,她若与蒯家结亲,当真是天作佳偶,只不知黄先生意下如何?”

    黄承彦还是个圆团团的笑脸,他是城府极深的聪明人,坊间称他为道行深厚的“千年狐”。他看世情极精透,明知道这媒人说的是假话,天底下都知道黄家女儿丑陋,可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在思量蒯家想和他联姻的目的,蒯家人天生会钻营,有甜头便揣,有好处便追,已在荆州辟下了偌大的产业还嫌不够,仍然贪婪地搜求利益。他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当作买卖交易的商品送出去,他黄承彦不需要政治联姻。

    门外忽地有人呼喊:“爹!”

    明丽的阳光抹着一个纤柔人影,袅袅婷婷宛若水上菡萏,那一声呼喊便像是烟云间漂于深湖的一瓣藕花,勾得人心底饮了醇浆般的甜蜜。

    来客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黄家小姐的模样,已不用他等待了,黄家小姐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不忌讳地转过脸,对来客眨着眼睛一笑。

    这一眼,来客以为自己见着了夜叉,隔夜饭几乎呕出来。

    这是少女还是鬼魅?那女儿半边脸长了巴掌大的黑疤,从眼角招摇着奔向下颚,没长疤的另一半脸也不闲着,每一寸皮肤上都澎湃着欢乐的黑麻子,许是小时候生天花没养护好。本已丑得空前绝后,绝望的是她还不是笑不露齿,那一口黄牙是熬了百年的酒糟,每一枚都腐烂了。

    黄承彦看着他的丑女儿,不知怎的,竟笑出了声,他匆忙掩饰住了,说道:“这是我女儿月英,英儿,去见过伯伯。”

    黄家小姐三步并两步,在来客身前款款下拜,一面参礼,一面“咯咯”笑,黑疤、麻子、黄牙都在闪闪发光。

    来客忽然想夺门而逃,他本是为蒯家打前哨,既探探黄承彦的口风,再看看黄家小姐的模样,若不是太丑,蒯家也咬牙娶了。

    可如今照面这一打量,丑成这般惊世骇俗,蒯家这口牙看来真是咬不下去。

    黄家小姐目不转睛地盯着来客:“伯伯为蒯家向我求亲么?什么时候嫁?”

    来客尴尬地支吾着,一个深闺女孩儿没顾忌地向媒人求嫁,太不懂礼,黄家女儿原来不仅丑,还粗率不知礼数,将来即便蒯家娶了,搁家里也是扫把星。

    “啊,这个,”来客结结巴巴,他对黄承彦讪笑道,“儿女婚姻是大事,需得从长计议,我而今只为蒯家传句话,可与不可还得看缘分,啊……我先告辞了。”

    黄承彦了然于胸,他也不点破,那圆润的笑暖洋洋地让人舒坦,他亲自送了来客出门,这才反身回屋,却见女儿正倒在锦席上,笑得直抹眼泪。

    “英儿!”黄承彦训斥道,“你又胡闹!”

    黄月英“咯咯咯咯”笑得没有休止:“爹,你没看见他,哎哟,哈哈……”

    黄承彦一把揪住女儿的胳膊:“臭丫头,放狗咬人,装丑吓人,每回媒人都被你吓走,你再这么折腾,我瞧你嫁不嫁得出去!”

第30章 龙卧襄阳(10)() 
黄月英抹着眼角笑开了的泪:“蒯家人眼睛都长在头上,跋扈嚣张得可恨,我才不要嫁进他们家!”

    “蒯家不嫁,马家呢,庞家呢,没一家不被你折腾!”

    黄月英哼了哼:“爹,你别总想着把女儿嫁出去,那帮人,都是长着以貌取人的狗眼,我不稀罕嫁!”她抱住了父亲的脖子,“我只想陪着爹爹。”

    黄承彦怜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发:“爹老了,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你该有个好归宿。”

    黄月英撒娇道:“我照顾爹爹一辈子,我舍不得离开爹爹。”

    黄承彦叹息了一声:“爹爹也舍不得你,可你一年比一年大,总把你留在身边,爹爹太自私。”

    黄月英把脸贴在父亲的胸口:“爹爹,让我多陪你两年。”

    “可你总要嫁人,你瞧你,蒯家的嫌跋扈,马家的嫌文弱,庞家的嫌木讷,却去哪里找一个如意郎君。”

    “等找着了再说呗。”黄月英信口道。

    “我真是把你宠坏了!”黄承彦无奈地一笑,看见女儿那张丑不忍睹的脸,笑道,“快去把脸洗了!”

    黄月英对父亲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出去。

    黄承彦静坐了许久,他虽也讨厌蒯家的市侩,可总以为女儿不肯许婚,长此以往到底不是个事儿,想着便走到女儿的房间。

    “英儿!”他在门口喊。

    无人回答,乳白的烟从屋里飘出来,仿佛一缕呼吸。

    黄承彦吃惊,他推门而入,屋中空无一人,妆奁书籍收拾得整整齐齐,屋角堆着女儿制机械的工具。

    “小姐呢?”他问门外的侍女。

    “她刚才出去了。”

    “去哪里了?”

    侍女摇摇头,惶惑地垂下脸,生怕主人责罚。

    黄承彦又是生气又是无奈,他迈步入屋,却见书案上的灯盏底下压住一片竹简,他心知是女儿所留,捡起来一瞧:“日出而出,日入而入,宽心。”

    他放心了,口里却笑斥道:“这疯丫头,又跑去哪里胡闹了!”

    诸葛亮几乎是从草庐逃出来的。

    草庐里是满登登的人,大姐一家人,二姐一家人,冯安一家人,济济一堂,挤得草庐连插脚的地方也没有。

    大姐生了一对双胞胎,一儿一女,喜得蒯祺如云雀飞天,乐而不知天下几时。夫妇俩带着一双儿女回草庐看兄弟,刚巧逢上二姐和冯安两家人,一大家子人七嘴八舌地逗孩儿,话家常,满满的欢乐是农田里不会干涸的水渠,那清凉甘甜的水滋润出丰收的喜悦。

    一家人说着说着便扯到诸葛亮的婚事上,大姐自己生在福中,也想把这福气带给亲人。她从心里深切地感激着诸葛亮,当年若不是诸葛亮顶着压力去蒯家力争,她此时不会成为蒯门夫人,也不会享受这种充实的幸福。

    “小二,”昭蕙笑呵呵地说,“你年岁不小了,该议婚了,大姐可等着抱侄儿呢!”

    诸葛亮还没来得及回话,昭苏快马加鞭地说:“大姐,我天天愁这事,大姐识得好女儿么,给小二寻思寻思。”

    昭蕙想了想:“有是有,就怕小二不乐意。”

    昭苏追问道:“都说说,总有满意的,我以为就在今年内把这事办了,不能再耽搁了。”

    昭蕙对坐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的蒯祺说:“你给出个主意,马家、赵家、张家,哪家女儿更好?”

    诸葛均调侃道:“不用挑了,索性都娶回来!”

    冯安却认真了:“混话,这成什么礼数!”他憨憨地对诸葛亮一笑,“我们认识的都是泥腿子,不合说出口,大小姐认识的是世家女儿,她给亮公子挑的,一准儿合适!”

    一大家子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说马家女儿貌美,有说赵家女儿心好,有说张家财力厚,说得激动,竟至争起来。

    诸葛亮哭笑不得:“多谢各位姐姐姐夫挂怀,我不着急。”

    一众人不理他,仍旧是你说赵家好,我说马家好,仿佛他这个当事人反而成了局外人。

    诸葛亮无可奈何,见众人热火朝天,把他撇了不搭理,索性起身出门,二姐终于意识到他要走了,提醒了一句:“早些回来,我们还得去安叔家。”而后又是一派争论声。

    草庐的门在身后轻轻关合,门里的喧嚣宛若隔世的呼喊。诸葛亮走过了虹桥,穿过千竿脆竹,清淡的一阵风是温柔的歌声。

    诸葛亮笑了一下,林间的阳光温柔地流泻而下,在这温暖而柔情的氛围里,他竟想起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很多年了,在他心里装下的总是别人,他想的是如何安置好一家人,让大姐二姐嫁个好人家,让弟弟均儿长得更高更健壮,让叔父临死前的嘱托落在肥沃的膏田里,发出芽,开出花,结出果。

    他的心里淌着太沉太满的苦涩,寻常人执子之手的甜美似乎从不会属于他,他在家的危难和天下的忧患间踯躅,他曾经天真烂漫的欢乐已被埋葬在徐州的血色土壤里,完结在那死去女孩最后凝望的眼神里,在许多许多人的死亡里。他背着他们的死亡艰难前行,沉重得像宿命一般烙在他的血液里。

    耳际水声越来越大了,“哗啦啦”似欢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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