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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谋小计五十年:诸葛亮传-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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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正喃喃:“君臣知遇……”他惨淡地一笑,“我为刘振威僚属,振威为我主人,岂能再择他主?”

    张松不留情地斥道:“迂阔!昔日微子离殷而从周,陈平去楚而事汉,着丰功于史策,留美名于后世,此为昭昭前辙,可谨遵之。君不效先贤弃恶择良之行,反师从愚夫愚妇之短识陋见,法孝直何其拙也!”

    法正震住,他久久地盯着张松,薰着酒色的眸子渐渐清明:“永年,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择中哪一方诸侯,来为他招纳人才?”

    张松却不答,他悠悠一笑:“我只问孝直一句话,刘振威可是明主?”

    法正在心底磕巴着,却不肯勉强自己伪善,坦率道:“不是。”

    张松笑眯眯地说:“孝直心中明主为何,可否相告?”

    法正看得那张渐渐撑开的笑脸,他已把张松的用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也不隐瞒,说道:“明主身具雄才经纬,雅量宏阔,不拘小节,不顾细谨,宽以待士,能尽贤才!”他蓦地摇摇头,坚决地说,“不,能尽法正之才!”

    “好!”张松赞道,“我若给孝直荐一明主,孝直可愿效法陈平弃楚事汉?”

    法正紧张地问:“是谁?”

    张松的米豆眼睛里闪烁出吊诡的笑,他偏偏卖起了关子:“我而今有出使的差事,偏寻不得合适的人,不知孝直可肯走一趟?”

    “去哪里?”

    张松咬得牙齿“咯咯”响,两个字钢镚儿似的擦出了火花:“荆州!”

    刘备入蜀,诸葛亮留守稳根基

    冬天到了,湿漉漉的水汽像罩着天地的绣幕,幕上绣着流动的花纹,那是飘坠的残红败叶。有冰冷的轻雨忽忽地便跳了出来,宛若女儿从颊边抛去的胭脂。

    屋里很冷,红通通的炭火虽然如开得旺盛的夹竹桃,却只荡开那么一小隅的冰寒。北风撞着门,找着缝隙便钻了进来,也许是被刺骨的风惊扰了,诸葛亮从案后抬起头,觉得背脊骨酸得直不起来。他用一只手抵着书案,一只手摁住后背,硬把那弯曲的骨头扳直了,忽然的一摁一扳,疼得他轻轻咬牙,却是这疼痛让他更清醒。

    门“吱嘎”一响,修远搓着手,跺着足跳了进屋,他背身把门关好:“真冷呢!”他看见诸葛亮还在伏案劳作,劝道,“先生,你歇会儿吧,昨晚一宿没睡,直忙到现在,身子骨哪儿受得住!”

    诸葛亮摇摇头,把批复好的文卷挪去一边,又抽出一卷展开:“睡不着了,不如做完,免得心里惦记,睡不踏实。”

    修远只好给他分类文卷,一面手中不闲,一面唠叨:“先生便是劳碌命,荆州这么多僚属,人家都在玩乐,只你累得七死八活。这帮闲人偏都是废物,芝麻小事也寻上你,你又不是神仙,怎能事必躬亲。”

    诸葛亮莞尔:“真啰唆,你可不要胡乱诽谤,谁在玩乐?”

    修远说得兴起,嘴上忘记把门:“主公不就在玩乐么,大小事都交给你,累坏了你,日后谁给他做事!”

    诸葛亮停下笔,细长的眼睛微微一弯:“好小子,敢说主公坏话,主公玩乐这话不许乱说!”

    修远不服气地说:“他本来就在玩乐,这段日子,他和那、那……”他想了想,“哦,法正,就是法正,益州来的特使,每日不是出巡游玩,便是在府中摆酒畅饮,乐得忘乎所以。你没看主公见着法正那笑脸,口口声声呼喊‘孝直孝直’,啧啧,真亲热呢!”他学着刘备的语气,格外惟妙惟肖,又耸耸鼻子,“我瞧法正对主公那黏糊劲可不得了,跟着周旋随从,不定哪一日,便把主公也呼了出来!”

    诸葛亮见他演双簧,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子无礼,敢编排主公,你好大胆子!”

    修远倔强地说:“我才不怕主公责罚呢,先生为他终日操劳,也没见他日日设宴款待,我心里不服!”

    诸葛亮取过白羽扇,轻轻拍着修远的脑袋:“不许胡说,你懂什么,主公这不是在玩,他是做大事!”

    修远抓抓脑袋:“出巡和设宴是做大事?”

    事涉隐秘,诸葛亮并不解释,他轻轻放下羽扇,取来毛笔在文卷上稳稳地落字。

    “做大事,什么大事?”修远越想越糊涂,他打量着诸葛亮批复文卷,本来想问个明白,可他又深知诸葛亮深沉不露事,不得不把那好奇心压了下去。

    他正揣着心思胡思乱想,却见诸葛亮把毛笔放了,将文书一卷,微微一笑,他忽然意识到诸葛亮已把事情做完了,欢喜地喊道:“睡觉去,睡觉去!”

    诸葛亮笑着拍拍他的肩:“把卷宗归类,扎好。”他握住白羽扇,起身推门而出。

    寒风似刀,吹面生痛,却让他疲惫的意识廓清了浑噩的阴翳。他本来想去看妻女,已走到了门边,听见诸葛果“咯吱咯吱”的笑声,心底泛起一股温暖,忽地想起一件紧要事,门也不扣,踅过身便往外走。

    才行到院门口,迎面恰好走来一人,两人面对面站住,诸葛亮笑道:“士元欲往何处?”

    庞统故意学着诸葛亮的语气:“孔明欲往何处?”

    两人不禁大笑,也不多言,携手返转回屋。修远正在分类文卷,抬头见诸葛亮竟又回来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诸葛亮和庞统已对面而坐,似有要紧话相商,他只好悄悄地退了出去。

    庞统开门见山道:“刘璋此次遣法正、孟达率四千兵甲迎主公入蜀,不过三五日内,主公必将西入巴蜀。孔明以为,该遣何人随主公入蜀,何人留守?”

    诸葛亮往炭炉里添了一块炭,沉吟道:“我这几日也在思谋此事,留守荆州者与随从入蜀者皆不可轻忽。一为镇守后方基业,一为拓展来日疆土,皆需智能之士担当。”

    庞统颔首:“正是,我以为,你我二人为主公心腹智囊,一人随主公入蜀,一人留守荆州,孔明以为如何?”

    诸葛亮轻轻地点头:“可。”

    “那,谁留守,谁入蜀?”庞统问,他凝着诸葛亮,目光像挂了秤砣,沉甸甸的。

第80章 谋取益州(13)() 
诸葛亮缓缓道:“入蜀者当以奇谋智略为先,留守者当以谨慎持重为最,”他微微停顿,目光沉凝,“我留下,士元随主公入川。”

    庞统在心底吁了一口气,他其实也作了这番决策,怕就怕诸葛亮的意见和他相冲突,故而匆匆上门一问。不料两人心意契合,先前的担忧反成了虚妄的瞎想。

    “好,我随主公入蜀,孔明留守!”庞统重复着。

    诸葛亮安静地一笑,他叮咛道:“士元,亮不得不啰唣一二,望士元斟酌。入蜀后恐会有两件棘手之事,一是主公为大义所耽,不忍同宗相残,踟蹰难决,或会贻误时机;二是益州险塞,倘若战事陡起,他日受阻坚城,务必谨慎筹谋,少行强攻,事或不济,可请兵荆州驰援。”

    庞统却是踌躇满志,他大言道:“孔明放心,此去益州,不出一年,定让主公在成都高坐!”

    诸葛亮其实很不放心,他以为庞统过于轻率,本来还想嘱咐几句,却觉得有折损信心之嫌,不由得吞下了。

    “士元智略深远,百事多加谨慎,益州沃野必为我所有。”他用鼓励的语气说。

    庞统自信地笑起来,那明亮的笑声却让诸葛亮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完好的白壁上出了一个瑕疵,可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瑕疵所在。他低下头,用火筋拨着炭炉里的积灰,一朵火花滚了出来,被灰烬裹住,很快熄灭了。

    漫卷的乌云在天空盘桓,幽深的风从每个角落里吹出。

    漫漫长江像唱不绝的旋律,从上古的玄冥中哼鸣而出,缠绵在北风的冷冽里,把那亿万年的情怀凝结成寒冷季节里的漫长一弧。

    靠近江畔的斜坡上,两骑快马轻捷掠过,马蹄扬起碎叶残枝,在天地间烙着不肯妥协的深深痕迹。

    刘备猛一勒马,极目之间,江水滔滔,白雾苍茫,他感叹道:“浩荡长江,无垠无边,仿佛人生之梦,时而绵长无休,时而静止深远。”

    法正在他身后停住,接口道:“也如英雄之志,汇聚百川,接纳千流,千载之下,仍为后世凭吊!”

    刘备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孝直有英雄之志乎?”

    法正谦逊地说:“正何敢有英雄之志,”他眼中波光一闪,“将军方有英雄之志,当如江河,浩浩汤汤,其气贯于日月,其势彻于天地,便是身居千里之外,也当负赍而随从!”

    刘备大笑:“孝直好个美言,备虽心中快慰,你就不怕人家指摘你谄媚讨好?”

    法正不在乎地说:“法正从来不管他人言辞,心之所往,便是行之所向,他人何能毁我哉,我自钦佩英雄耳。他人或盲瞽不识英雄,或伪善不赞英雄,或妒忌不美英雄,一派小人心,正不取耳。便是千万人指摘法正谄媚,我仍一如既往,不屑与之为伍!”

    “快哉!”刘备大声赞道,“孝直率性而为,真情不假,吾甚赞之,甚爱之。我平生也厌弃伪善君子,口是心非,明里委蛇,暗做文章,令人作呕!”

    法正凿凿道:“将军为雄略之主,豪迈不羁,若是早二十年相识,正愿与将军成刎颈之交,肝胆相照,不离不弃,倾我所有为将军所用,亦当衷心快慰!”

    刘备朗声大笑:“好个刎颈之交,孝直爽快人,刘玄德若能得法正为友,此生何憾!”

    法正微有些激动,刘备那豪爽雄阔的性格仿佛烈火般绚烂,让他既敬重又热爱,那种相见恨晚的感情在心里种下了根。怪不得张松竭力让他出使荆州,若是知道能遇见这么个一见如故的雄略之主,他早就弃益州而投荆州了。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认识刘备,偏去投效懦弱萎靡的刘璋,受了数年的凌辱苦楚,那一腔才华被腌在酱缸里不见天日。他甚至已绝望自己永无出头之日,不过是熬着忍着受着,枯燥地等死罢了。

    到底是天不绝有志之士,终于让他等来了甘愿倾囊相从的明主。这些年的屈辱仿佛是为了这一次相遇做出的沉淀,所有的不甘、抱怨、悲痛、愤怒都压成坚韧的忍耐,最后换来一场绝地逢生的狂喜。

    可恨,他现在还是刘璋的僚属,头上顶着联盟两州的特使帽子,即便心里已经把刘备当作这一生命定的主公,也仍要压着那狂热的渴望,拿捏出适当的礼节。

    “将军,”法正打算向刘备剖开心胸,“此次入蜀后,将军意欲何为?”

    刘备望着辽阔长江,漫不经心地说:“北上抵御张鲁,为刘振威守住益州门户。”

    法正忽然冷峭地笑了一声:“将军当真要为刘振威做嫁衣裳么?”

    刘备露出愕然的表情:“这不是振威之意么,孝直以为不妥?”

    “不妥!”法正坚决地说,“为他人基业赴汤蹈火,断自家头颅流自家热血,成就他人功绩,愚夫所不为也。将军明锐刚断,怎可行此拙举!”

    “那,孝直是何意?”刘备已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激动,他抓紧了马鞭。

    法正策马“橐橐”走了两步,靠得刘备更近一些:“将军,我今日背着卖主的骂名,势要对将军明言好歹!”他扬起声音,“请将军取益州为己有!”

    刘备一震,手心死死地攥着马鞭,即便疼痛他也不敢丢手。他不知该激动地大笑,还是深沉地辞让,脸上的表情冲荡起来,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法正顾不得什么掩饰了,越说越坦白:“刘振威暗弱之主,沃野之土不能固守,民生不理,军政不整。益州之民思得贤君,如大旱之望云霓。天下之位,该归有德者居之,将军信义昭昭,雄才瞩目,正配为益州之主!”

    他抬起手,在天空划了一道弧线:“以将军之英才,趁刘振威之懦弱,兼有张松股肱响应于内,然后资益州之殷富,凭天府之险阻,以此成业,如反掌也!”

    刘备按捺住那激动的心:“孝直,你今对我言此夺州之策,不怕旁人斥责汝卖主求荣,以邀名利乎?”

    法正沉默,远处涨起的江风吹乱了他的神情,他怅然道:“法正数年逡巡,屡遭蹉跌,原以为此生了了,终老陋巷,不想还能得遇将军,方知苍天慈悯,哀怜法正。法正剖心相告,自见将军,正已认定将军为明主,虽则名分尚隔、节义暌违,正私心却以将军为先,以将军为重,恨不能负辔执鞭,为将军鞍下行走。”

    他仰起脸,脸上是毫不妥协的坚毅:“若能为将军大业定鼎出谋,莫说是今人唾弃指摘,便是后世口诛笔伐,法正也一肩担当!”

    刘备刹那间感动:“孝直热肠,刘备何其幸哉,竟能获此男儿肝胆!”他双手合抚,深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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