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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士-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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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他并不怀疑郑云鸣决死一战的决心,他担心的只是两件事,万一郑云鸣打败了,以及万一郑云鸣打胜了。
    皇帝的心思郑云鸣如何能不明白,他抬起眼睛看着这位多年服侍的君主,心中感慨万千,成为一个成功的君主是艰难的,在国家风雨飘摇的时候扮演一个成功君主的角色,更是一种折磨。
    “这一仗关乎国家存亡,有些话臣如果现在不说,将来未必有机会再说。”郑云鸣平静的说道:“陛下所担忧者两件事,一则蒙古兵精且多,虑臣不能抵挡,二则万一臣能驱逐敌军,虑臣之势大不可遏制。”
    他一语既出,金銮殿上无不惊骇,若非是这个危急时刻,若不是说话的人是郑云鸣,则言者难免有指斥乘舆之嫌。
    郑云鸣却并不理会满堂群臣的惊愕,径直说道:“蒙古人带甲虽众,但以臣之见,汉地八个万户这些年一直跟咱们纠缠,损失很大,为了追求数量,势必不惜以兵员素质为代价,大量吸收毫无战斗经验的平民为兵,其实这种兵马数量再多也是一无是处,当年金废帝强征百姓入伍,得壮军六十万以为江南必得,结果连长江都过不去,可见临时募集的军马想成为合格的战力必须经过严格训练和积累经验,像这样临时强征农民凑成大军,是为蒙古人的第一个失误之处。”

第七十六回 国士当撼金甄缺(2)
    “蒙哥本部兵马虽精锐,大部分都没有参加过南征,他们中的许多部队都是最近才从西域返回中原的,对于江南水网地方作战不如那些一直和咱们交战的汉人万户熟悉,加上他们在西征时所向无敌,兵将都滋长了骄傲的情绪,臣甚至听说,都元帅纽磷对蒙哥汗说道,只要四十万铁骑一起奔驰起来,光是马蹄击打大地的声响就足以让臣心胆俱裂而死,为大将者骄狂如此,可以想见全军心浮气躁,急着想要轻松的将我军打败。这样的骄兵悍将,虽然号称常胜之师,也必然会败在骄兵二字上。”
    “至于察合台系和窝阔台系的兵马,本来就是前来趁火打劫的鼠辈,若我军败,他们便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若我军胜,他们肯定是第一个逃出战场的,这等兵将,不足道也。”
    郑云鸣昂然说道:“蒙古拓地万里,其兵威之盛,天下自古未有也,光凭这一次决战,绝不可能动摇蒙古的国力,然则只要蒙古人国力至强,大宋迟早有累卵之忧,所以若是这次会战取胜之后,臣将隐退,陛下须责一名大将,督率全军,趁势北上,恢复祖宗基业,最少要占据中原之地,使得蒙古人退回大漠西域,此乃国家稳固的根本之道。望陛下善察之。”
    皇帝罕有的摆了摆手:“卿说哪里话,朕虽生长于深宫,亦颇明兵法之道,待卿击败虏酋主力之后,便自行统率前方将士,誓师北伐,朕在后方断无遥制之理,卿若胜,朕以兵马粮草给继以卿,断然北上,成入洛大业,卿若小有蹉跌,朕自将御前兵马前来与卿会合,与胡人决一死战便是。”
    皇帝站起身来,威武振奋的模样,似乎是太祖附身一般,高声喝道:“国家积辱三百年,未有如今日之振奋局面,大宋前途可期,决不能断送于胡人之手!朕意已决,天下唯有我皇宋,才能遏制蒙古日益增长之凶焰,御前司神武新军,即刻交由京湖制置大使郑云鸣指挥,马上开拔前线,与胡虏大军,一决雌雄!”
    金銮殿上当即一片高呼之声:“臣等当以身家性命,和胡虏一决雌雄!”
    话虽如此,真正上前线去搏命的相公,毕竟只有郑云鸣一人而已。当夜,政事堂灯火通明,军情紧急,朝廷通宵达旦的部署出兵逐项事宜。
    吴潜的意思,是等待四川、云南和广西的各军先抵达前线之后,郑云鸣再率军出发,作为政事堂的正印主脑,他对殿前司新军的战斗力一直信心不足。郑云鸣却急着要马上准备开赴京湖,他对吴潜讲说了自己的道理:“蒙古人最擅长之道,就是各个击破,昔年金国动辄以数万精兵往救被围坚城,结果被蒙古军分头歼灭,百万大军灰飞烟灭,而州郡无一保得住。其根本原因就是蒙古军马力壮盛,可以以极快的速度分别对付几个方向上的敌人。今番我军救援京湖,原本就在兵力上处于劣势,所以不能再犯分兵的错误,今我先带大军去,在鄂州和武昌站住脚跟,掩护诸军依次到来,共同对敌军发动反击,方为上策,若是等各地援军两三万的赶过去,不过为蒙古人俎上肉而已。”
    吴潜眨了眨眼睛,转头朝四周望了望,这时候月朗星稀,政事堂的内外没有闲杂人出没,正是说话的良机。他低声问道:“叔谋,此间无人,你不妨交个实底,此番征讨胡人,能有几成把握?”
    郑云鸣微笑着反问了一句:“依你看,能有几成把握?”
    吴潜看了马光祖一眼,马光祖也将眼睛望着郑云鸣,国家存亡就在这一场史诗式的大战中决定,郑云鸣究竟有多少把握,这些位于宋朝权力核心的人必须做到心中有数。
    郑云鸣看着两个人紧张的样子,依旧微笑着对二人说道:“二位在问我之前,不如先回答一个根本的问题,为什么蒙哥方登大宝,政权尚未稳固,就急着发动征南之战?”
    吴潜下意识的答道:“这还需要问吗?胡人不识礼仪教化,唯凭武力,去年漠北大雪,死了不少牲畜,各部困顿,都急着要跟随大汗征战以获取财物和粮食。蒙哥不是愿意刚上位就发动战争,是不得不然尔。”
    郑云鸣点了点头,又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让他不得不发动征战的因素。蒙哥面临的不仅仅是部落的压力而已,他还面临着来自忽必烈的威胁。”
    马光祖大惑不解,起而问道:“忽必烈在蒙古的大库里台上是其长兄蒙哥最大的支柱,蒙哥因此而战胜窝阔台系登上大宝,为何说他反而是蒙哥的威胁?”
    “华父先不要急着下结论,我来问你,若是一个中原皇帝,御弟讨平青唐吐蕃之乱,然后率领大军翻越雪山沼泽,攻取大理国全境,平定南荒以还,立下如此大功,这位皇帝会不感到威胁么?更不用说忽必烈借助斡腹大理的机会,将蒙古军在中原的精兵悍卒尽数掌握在手中,蒙哥安得不起疑心。今日忽必烈以战功和兵权扶蒙哥上台,异日他不会以这两样东西取而代之么?”
    “因此蒙哥汗的南征,一则是急于建立比忽必烈更大的功勋以树立自己在汉地的威望,二则,更大的图谋是通过征南作战,重新划分军队的统帅权,将忽必烈边缘化,将大部分精兵猛将掌握在自己手中,君不见忽必烈带去云南的老部下几乎都没有参加此次南征之役,忽必烈本人则被任命为西路军指挥官,可是只交给他二万人马,连汪德臣原本屯驻在利州的一万人,也被抽调了五千人用于进攻京湖。蒙哥还特别下令,忽必烈经略西部只是负责监督各部而已,自己不必亲自进入四川,只需驻扎汉中,听候前方奏报即可。这是明明白白的对天下人昭示,忽必烈已经从帝国的中坚统帅变成了无足轻重的人。”
    “战未启而内讧起,才是蒙古人最大的失策。”郑云鸣斩钉截铁的说道:“手足兄弟猜忌若此,我郑云鸣绝对不会输给这种对手。”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不过我国是礼仪之邦,不能学胡虏来去剽掠,连必要的礼貌都没有。我准备派出专门使者,前往太原去和蒙哥进行和平交涉,所谓先礼后兵,这样的礼数,一定不能缺乏了。”
    吴潜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也不会认为在十年里和蒙古人斗智斗力从未落于下风的郑云鸣会说出这样迂腐的言论,但随即醒悟,说道:“此弦高犒师之计。”
    郑云鸣点了点头,说道:“此事非得要一个胆大心细的人去办不可”
    马光祖在一旁笑道:“除了高斯得难道还有第二人选么?”
    郑云鸣一拍桌案:“就是高斯得!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军情紧急,不容片刻犹豫,让他准备一下,马上动身前往北方。”
    大宋的变革之风,在交通条件上就能看得到,当年彭大雅出使蒙古,前后足足拖了数月之久,这中间固然有关山阻隔的缘故,也有兵火未息的因素,但宋朝当时官僚体系的运作效率之低下也足见一斑。这一次从政事堂发出公文,到准备好礼品,到高斯得启程奔赴北边前后不过准备了三天,而高斯得带着随从连日赶路。途中见驿站换马,一路不停的赶往北方,抵达襄阳城下的时候,也不过只用了十天时间。
    吕文焕和高达自从据住城池作乱以来,一直惊惶不安,尤其是吕文焕,他平时贪图小利,和北方原本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没想到被蒙古人借助这个由头,在贾似道身边活动,让贾似道对吕文焕起了疑心,就算吕文德作为他的兄长是贾似道身边的二把手,仍然阻止不住贾相公对吕文焕起了杀心。
    和已经成功的将家人送往北方的高达不同,吕文焕本身就顶着巨大的压力,吕文德三番两次的写来书信。用极为严厉的口吻痛骂他背弃祖宗,辜负皇恩,并且要他限时反正,重归大宋阵营。但吕文焕懂得大宋自开战以来,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强硬作风,对于背叛投敌者断无宽容之意,既然已经公然反叛,绝无后退之理。
    但他对于高斯得还是显得非常客气,一方面是宗族都在南方为兵将,他没有必要现在就撕破脸面。另一方面,他也真的害怕贾似道这个时候聚集京湖其余部队对襄阳发起反攻。
    自从兵变之后,将士们极为愤怒,真正效忠高达和吕文焕的亦不过一万数千人而已,其余兵马自叛变之后数日内就纷纷逃散,当然,他们也不敢擅自回到刻薄寡恩的贾制置使麾下。但襄阳的防御其实这时候是分外虚弱的,若不是蒙哥早有准备,在兵变之后第十天马上就派遣了五千蒙古骑兵冲入襄阳弹压全城,只怕全城百姓的愤怒都能将吕文焕赶出城去。

第七十六回 国士当撼金甄缺(3)
    这个时候的吕文焕只能战战兢兢的接待高斯得一行,并且反复强调如何被贾似道逼迫,自己被逼无奈才选择了投靠蒙古,大讲了一番楚才晋用的道理,然后及早把高斯得送到北方去。
    令高斯得吃惊的是他并没有在太原遇到蒙古帝国的大汗,而是在汴梁城下遇到了蒙哥,以及蒙哥的大军。
    高斯得也曾经在京湖供职数年,论见识寻常的大军是吓唬不住他的,但这一次他所见到的却的的确确是一支大军。准确的说,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支大军的全貌。
    当高斯得一行在蒙古军的护送下抵达距离汴梁城还有数十里的朱仙镇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在更往北的地方,是一座接着一座的白色帐幕,帐幕连绵就像无边无际的大海一样,人马夹杂在这大片的帐幕海中,高斯得的耳中充斥着各色各样的语言和方言,有中原汉话,有女真话,有契丹话,有分不清音节的党项话,自然还有蒙古话,以及一些分辨不出什么地方的方言,人流如织,中间既有秃顶辫发的胡人,也有挽起发髻的汉人,还有许多深目高鼻的人士,一看就知道是自西域而来的蕃部武士,个个盔明甲亮,手中提着,身上背着的是锃亮的兵器。
    高斯得沿大路向北,这连绵的帐幕竟然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一直蔓延到了汴梁城下,昔日宋朝威武壮盛的都城,这个时候几乎被白色的帐幕大海所淹没,成为人马和帐幕中的一座灰暗的孤岛。在汴梁南面一里有余的一块空地上,高搭起了一座宏伟的穹庐,高斯得并不是没有见到过蒙古亲贵们所居住的穹庐,但这座穹庐的规模比之他见过的忽必烈所拥有的穹庐,其体量更要超过数倍,华丽程度也超出甚多。这毕竟是这个世上最强帝国的君主的行帐,理应有此气派。在宫帐之外伫立着一柄九麾大蠹,这是故铁木真氏自起兵以来所用以指挥大军行动的标志物,自从这柄大蠹在鄂嫩河源头竖起以来,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论多么强大的对手,也在这柄大蠹麾下的精兵猛将的撕咬下轰然倒地,无论多么繁华的尘世,也在这柄大蠹的主人的一声令下化为青烟。如今这柄大蠹终于再次越过了大漠的边界,这一次它的目标是南方遥远的临安,高斯得不知道这一回九麾大蠹的出动又会带来多少鲜血和死亡,他只相信这一回这面旗帜面对的对手,远非那些寻常的所谓强盛大国可以比拟。这一点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怯薛通禀之后,大汗宣召南朝使臣觐见。高斯得昂首阔步迈入穹庐中,帐内的装饰比之外观更加华丽了许多,帐幕的边角上堆砌着无数从各国掳掠到的金银珠宝,美丽的女奴侍者和威武的怯薛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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