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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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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瞬间,桌上的书便笼在了一层幽蓝焰火之中,哔剥烧起来。

    那书竟自己一跃而起,撞翻了桌上的茶壶,茶水带着茶叶落了它一身,焰火却愈烧愈旺。

    书妖哭叫起来。

    “大神饶命!!他不愿出来,我也赶不走啊。”

    “在哪一页?”金叵罗不紧不慢地问道。

    书页燃烧起来的火苗在他深邃的眸中跳动。

    “三、三十六页。”

    书上的火苗不见了。

    洞房花烛映在在窗纸上,如同新人的心情般雀跃。

    陆一鸣笑盈盈地坐到床畔,迫不及待地要掀开新娘的红盖头。

    “阿汀”却轻轻捏住他的手腕,指了指桌上的摆着合卺用的酒具。

    “好!”陆一鸣暗笑自己太心急,倒了两杯,一杯拿在手上,一杯递给“阿汀”,与她来了一个交杯对饮。

    合卺礼毕,这才慢慢伸手去掀那红盖头。

    红布缓缓升起,露出了一角下巴。

    陆一鸣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意凝固,动作也顿住了。

    “阿汀?”

    阿汀下巴的弧线白晳圆润,这个人却如同刀削釜刻般硬朗。

    这绝不是阿汀。

    却又有些熟悉。

    这娶的是谁?

    陆一鸣一时掀也不是,不掀也不是。

    纠结慌乱间,那人伸手捏住陆一鸣的手,以他无法挣脱的力道带着他的手把整个红盖头完全掀开。

    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跳入眼帘。

    陆一鸣心头一跳。

    盖头之下,赫然是阿金的脸。

    他嘲讽似地呵了一声:“阿汀是谁。”

    “咳,咳咳!”陆一鸣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发现自己还在丁家的西厢,顿时舒了口气,带着一身冷汗抚着胸口轻喘:幸好是个梦。

    简直能被这煞风景的梦吓死!

    耳边传来书页翻动的声响。

    陆一鸣缓缓回头,金叵罗正翻着那本金陵地方志发出不屑的轻笑。

    心头一股无名火,他跳下来一把夺过书:“谁让你动的,没规没矩!”发现上面还沾了水渍,不由有些心疼,拿袖子擦了擦,“陈姐她们回来了?”

    “没有。”

    “那你回来做什么?”意识到现在只有阿金和自己两个人,陆一鸣莫名的有些紧张。

    金叵罗斜睨一眼,笑了:“你怕什么?”

    陆一鸣听他这么一挑衅,脾性上来倒豁出去了,他坐到金叵罗对面,正色,问道:“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什么什么主意?”金叵罗往椅背懒洋洋地一靠,反问道。

    又来了。

    真是打十棍都打不出一声响来。

    算了。浪费力气。

    陆一鸣放弃沟通,站起来:“你动我可以,可别打她们的主意。否则,”他半俯身子,直勾勾地盯着金叵罗的眼睛,认真地道:“我不会放过你。”

    金叵罗笑了,还没有来得及回话,窗外忽然传来陈姐急切的叫唤:“少爷,金少爷!快出来搭把手!我的腰,腰!”

    陈姐扛着两只大箱子叫唤了三四声,才看到金叵罗和陆一鸣从西厢里一前一后慢慢走出来。

    “哎呀你们两个!聋了是不是啊!快点快点!”

    城东警署。

    李飞云的办公室。

    刘文远丢出一只金怀表在桌面上。

    李飞云和文渊皆是一怔。

    上次秘监一别,刘文远就消失了数日。

    今天才突然召集二人说要开会。

    “刘副官,这是?”文渊问道。

    “我派人把这一个多月以来和警员打过交道的老百姓都秘密查探了一番,从一个金匠身上发现了这个东西。”刘文远淡淡地道,“这个表的花色和款式虽然普通,但是上面有一小行洋文,看起来不可能是金匠自己打的,本县寻常人家估计也不会打什么洋文。随后我们用了一些手段从金匠嘴里套到了话。”

第70章 线索?() 
城东警署。

    审讯室。

    文渊刚刚审完一个窃贼;让一名警员押着人出去。

    文渊舒了口气,喝了口水,朝玻璃窗外招招手:“张若山,你进来看一下他的供词跟他的同伙对不对得上。”

    张若山应了一声;走了进去。

    他是署里的一名警员;一般在没有大案时负责文书工作。

    从文渊探长手里接过文件;正要细看;冷不丁右手被用力一扭,还没来得及反应,右腕已经被反拷在红木讯桌上。

    这张桌子重约几十公斤;没几个人拖得动;拖得动的也多半行动不便了。桌角有个镂空的铁圈;专门订制的;方便拷人。

    通常有些莽力惊人的嫌犯,都会被拷在这张桌子上。

    张若山一怔;连挣扎都忘了;疑惑地望着文渊:“头儿;你这是怎么了?试手拷啊?”

    文渊一脸惋惜地看着他,凉凉地道:“坐好。”

    “什么意思?”张若山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大惊失色;“我,我最近没赌没嫖也没犯什么事儿啊!”

    “大东金铺的东家;苏进;跟你什么关系?”文渊不答反问;直直看进张若山闪烁不定的眼眸里,试图读出一些讯息。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份卷宗,翻了翻。

    这份卷宗是张若山的档案资料,文渊即使不看也能倒背如流。

    毕竟,这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人。

    张若山,男,二十三岁,身高一米九六,未婚,清泉县金陵镇漠村人。

    毕业于省城警|察学校,是警署重点培养对象。

    见张若山嗫嚅着没说话,文渊又重复了一次问话。

    “苏进,是你什么人?”

    张若山低下头:“姐夫,他是我姐夫。”

    “辛酉年二月一十六日晚,你在哪儿?”文渊直接敲出一个具体的时间点。

    “不是,头儿,你是不是怀疑我”张若山听到这个时间,脸色煞白。

    这是金陵镇灭门惨案案发的时间。

    他为这个案子奔波了不少,记得清楚得很。

    文渊冷冷地道:“我问你,你当时在哪儿,有没有人证。”

    张若山用还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挠挠头,满脸为难:“我当时当然在家睡觉,一个人睡的,哪来的什么人证。”

    “也就是说,陈家灭门案当晚,你的行踪没有人能为你证明。”文渊叹口气,拿笔在供卷上写起来。

    “我真的是无辜的!”张若山急起来,右手一抬,拉得金属手铐咔啦啦作响,“那天晚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独自睡觉没有人证?整个金陵镇有那么多人,光论青壮年就有二百三十五个,为什么好端端要怀疑到我头上?难道,难道是那个姓刘的,为了早点破案向上头交待,吩咐你随便找个替罪羊?头儿,你不能这样”

    “哟,数据记得不错嘛。”文渊笑笑,“是啊,为什么要怀疑到你头上,这你得问问它。”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块金怀表,表盖在灯光下闪动着迷人的光晕。

    张若山一看见金表,整个人都呆住了,刚才巧舌力辩的气势瞬间散尽,他怔怔地说道:“这它怎么会在你手上。明明”

    “明明什么?”文渊喝了口水,“它明明已经成金条了,是吧?”

    张若山张口结舌。

    文渊面无表情:“你说不出来,那我就替你说。”

    他把玩着手里的怀表,娓娓道:“案发的次日,你带着这块表去找你的姐夫苏进,让他帮你把它熔成金条,你七他三。这种事你们已经干过很多次了,很有默契。他从来不问你东西的来历,你也不会少给他抽成。你觉得这次会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神不知鬼不觉但你没想到,这一次,你姐夫犯了蠢,他觉得它太漂亮,觉得它值更多的钱,便偷偷把它留了下来,只是拿了块普通的金条给你。”

    更蠢的是,一个多月后,苏进竟然把它拿到黑市上贩卖。

    照理黑市对这种东西也是不问来历的,多少江洋大盗销赃都没在黑市上漏过风。但偏巧的是,刘文远副官刚刚来到清泉县明察暗访,把所有警察的亲属都列入监控范围内,苏进这一进黑市就撞到了枪口上。

    “没有,没有很多次!绝对没有!这种事,我只做过这一次。”张若山面如土灰,嘴唇张噏,“我知道时常有人找我姐夫销赃,所以我就试了这一次。就一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你要相信我”

    文渊呛了一句:“赃物在你手上,你跟我说无辜?你不说真话,我信你个鬼!”刚才那一大段只是他的故意激张若山说实话而已。

    原本在脑海中散开的线索开始互相联结起来,结成了一张依稀可见的网。

    他记得非常清楚,案发后隔天他去镇上搜集人证,唯一的目击证人敲钟老头儿明明说好要来录口供,人都来了,结果一转身就不见踪影。过后文渊和李飞云也分析过,敲钟老头儿极有可能是在录口供前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才被吓跑,由次推测署里有内鬼——只有这样,老头儿逃跑才说得通。

    否则,除了嫌疑人就在现场当警|察,还有什么能突然之间吓跑证人呢?

    如果内鬼是张若山,那么,这条线索就依稀对得上了。

    老头儿说过,那天晚上凌晨,他在拐角看到一个人从陈宅走出来——这个时间恰好大约是法医推测的陈府上下死亡时间。

    以晚上的光线,那么远的距离,素不相识的人,即便月光再明亮,即便老头眼神再好,要看清那人的模样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看到的只能是轮廓。

    换成别人,老头儿在白天未必认得出来。

    但是张若山不一样。

    他太高了。

    不仅高,还非常地壮实,人站起来,就是一小堵墙。

    在这南方地界,整个县城平均身高都没超过一米七,要找一个比他高的都难,更何况是小小的一个金陵镇。

    而巧的是,那天去负责录口供的,正是张若山。

    那么,老头儿完全有可能是在张若山无意中站起来的当口,察觉到这就是昨天晚上看到的人影,所以才落荒而逃。

    当然,这些仅仅是文渊的推理分析,尚不足以代表真相。

    他还是想听听张若山的说辞。

    张若山懊恼地垂下头,左手无意识地揉着后脑的头发,直抓成了一团乱麻。

    “那晚,我,我确实去过陈府,但我真的是无辜的,你要相信我。”

    半晌,他艰难地说出了自己当晚的经历。

    那天夜里,张若山和陈府的掌柜兼管事陈其方约好了要一起喝酒。

    张若山和陈府的陈掌柜向来熟识,加上又有个光正值得信赖的工作身份,时常去陈府串门,和其它下人也混得熟。

    当晚他过了子时前去敲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也没人应门,没多想便直接推门进去,熟门熟路去了陈其方的房间。

    陈其方似乎为他留了门,也是虚掩未关。

    张若山进到里面,没见着人,倒被房中大开的一具木箱所吸引。

    只见箱中各种奇珍异宝,流光溢彩。

    想必是陈记近来收到的当货,陈其方作为掌柜,经常要反复过帐核点。

    但以往,陈其方是不会给他看到这些东西的。

    估计是自己来早了?

    张若山叫了几声,也没见陈掌柜应声,心想这陈其方也太不讲究,他自己也心大,便拿起箱里的东西把玩了起来。

    玩了半天觉得不太对劲:怎么整个陈府一片死寂?虽说是半夜,但难道连个走夜路的都没有吗?连往常打灯路过说笑的丫环都不见一个。

    张若山越过屏风走到内堂,才看到陈其方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睡死了一般。上前拍了几把,察觉有些凉,一探,才发现人已经咽了气。

    张若山惊慌失措,赶紧出去呼救,却不料偌大一个陈府,明明灯火通明一片敞亮,却没有一声应和。

    他拍进了三四间房,发现每个房都有死人,吓得屁|滚|尿|流,直接就跑出了陈府。

    正想到隔壁鲁府呼救,袖子里掉出个东西——自己竟然顺手把刚才柜子里的一枚金表带了出来,一时不知所措:死了这么多人,手上还有赃物,自己岂不是百口莫辩?

    索性心一横,直接跑回了家,蒙头就睡,不住向菩萨祈祷只是梦一场。

    “你的意思是,你去陈府的时候,命案已经发生了,与你无关;那块表是你不小心带出来的。”文渊作了一个简明扼要的总结。

    时间正正好。那么,敲钟老头儿看到的人影,应当就是张若山了。

    “对。”张若山点点头,“我,我当时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文渊手里的笔轻轻地敲着桌子:“既然是不小心,那怀表你怎么不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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