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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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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看来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四肢仍有刺痛的寒意残存。

    金叵罗坐在床头背对他把玩着一只匣子,匣子里面什么也没有,他却玩得津津有味。

    花莫言笑起来,贴上去一把搭上金叵罗宽厚温暖的脊背:“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救我了呢。”

    金叵罗嫌恶地拿开他的手,冷道:“又不是救你。”

    这时陈姐端着盆热水推门进来:“少爷,你刚刚发冷得厉害,先躺下吧,我给你擦擦手。”

    花莫言乖乖地把一把冻得发青的手递过去,哆哆嗦嗦地装可怜:“我这是得了什么病哪,可冻死我了。”

    陈姐边用热水帮他捂边诮他:“一定是你昨晚彻夜不归,着凉着得厉害,暖和暖和就好了。”

    捂完手泡完脚,盖着三大床棉被,花莫言还是一直喊冷。

    那脸色煞白嘴唇发青的模样倒不是装的。

    说来也奇怪,四肢这股寒意在被热水捂过泡过后,反倒扩散了。

    此刻躯干肺腑俱是寒气沁人。

    陈姐瞟一眼坐得远远的金叵罗。

    金叵罗感受到陈姐的视线,冷冷地抬眼看过来,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城东警署。

    警员们有如工蜂般各司其职出出入入。

    不时有人面色或晦暗或焦灼地冲进去报案。

    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一辆黑色进口吉普车以果决的姿态停在了大门的右侧。

    更没有人注意到车内的中年男子正一脸铁青地观察着警署的一切。

    文渊在李飞云的办公室低声地汇报这几天在春秋戏苑的观察结果:

    一、毫无异常。

    二、戏苑的人很少外出,只在楼船和七星楼之间走动,除了班主应酬外,整个戏苑也鲜少与外人交流。

    三、戏苑的采买多是靠另一辆货船来供给,那辆货船每隔十天左右便回来供一次货。

    最后,文渊得出了一个结论:“表面上,这就是一个正常的大戏班子。”

    李飞云却听出了话里有话,问道:“那实际上呢?”

    “实际上,”文渊微微凝眉,“这个戏班不大正常。”

    “操!”李飞云忍不住拍了一下文渊的后脑勺,“你他妈学谁呢,说这种废话!”

    “您别急,这个事儿肯定得多角度分析。你看春秋苑在咱们省区内扬名也有多年了,班主换过三任,现在这个周小生就是最近的一位。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一班子来自何方。就几十年前突然声名鹊起,自然而然地做大了。但是,”文渊不恼不愠,娓娓说道,“这么个知名戏班,从来不对外招收学员。很多戏迷慕名拜师,一个没成。更别提那些想进去当学徒混口饭吃的寻常人家了。”

    “春秋苑每年都有不少新戏,一上新戏啊,就有新角儿上场,可是既然他们从来不招收新人,那这些源源不断的新角儿倒底哪来的?而且我也查过了,这些新角儿,也没人知道来历。”

    李飞云点点头:“这来历,是个疑点,回头找省城的人脉,追查看看有没有线。”顿了顿,“但我让你跟着周小生,是让你查查内鬼的事儿,你查得怎么样了?”

    文渊叹气:“恐怕,他真的跟陈家那个案子的内鬼没什么联系。就案发的时候,周小生他们戏班还在同县唱着呢,当时他们的货船也没走过这边的水路。同县离本县没有火车,也没有大路,用陆路最快也得一个月,走水路快些,但也得大半个月。而且这个戏班子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也不像要搞这个事的啊。”

    “那你前面分析那么多干什么,浪费老子时间。”李飞云气得喝了两口水。

    “哦,只是觉得他们有点儿奇怪。”

    “只要跟本案没关联,又没杀人放火,他们爱奇怪就奇怪去吧。自古以来,那些唱戏的,多有些怪癖奇俗”

    不等李飞云展开论述,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不急不缓,轻重均匀。

    一听就知道不是自己人敲的,局里一帮莽汉,几时这么讲究过。

    而外人一般也不敢贸贸然跑来敲副局长的门。

    李飞云一个眼色,文渊不慌不忙过去把门打开。

    只见门外站着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白净斯文的长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就连唇上的短须也打理得整整齐齐,眼神凌厉中夹杂些几分儒雅,左手驻着一枚银色的拐杖。

    一眼望过去,长得倒像是学校里的教书先生,仿佛开口就是厉声的训|诫。

    李飞云一看便下意识觉得这不是本地人。

    一则此人的衣装打扮不像是本地绅儒的风格,却考究高档,如果是本地人,至少会是个有身份的人,但李飞云从未见过他;二则,他的眼神与姿态太过于沉稳和高傲,即使与自己四目相对也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蔑意,这是一种饱经风霜见过大市面无所畏惧的老练。

    李飞云特意站起来,微笑:“不知阁下远道而来,怎么称呼?到敝局找李某有何见教?”

    中年男子挺着腰板往门内走了几步,每一步都像用尺子仗量过似的均匀一致。

    他进来后,李飞云和文渊才看到他身后原来还跟着几个年轻人。

    虽然那些跟班都穿着便服,但那笔挺的站姿和冷峻的眼神,绝不是寻常人。

    “你们在外面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其它人打扰。”中年男子的口气很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威慑力。

    “是。”那几个青年男子齐声低应。

    中年男子掩上门,转过身,也不询问许可,便径直在客椅上坐下。

    神情高不可侵,开门见山:“你就是李飞云?”

    文渊即使见过的市面少,也暗暗大胆地猜测了对方的身份。

    他的站姿,步态,右手食指与中指间老茧的位置结合种种迹象,这个人,应当和军|队有些关系。

    李飞云虽然是个粗人,但却是个脑子活络的粗人。

    他主动上前给中年男子拜了拜拳:“郑副官,久仰久仰。”

    文渊心中暗自一惊:说到郑副官,省城指的那肯定是

    难道他就是张大帅跟前的大红人郑副官?!这位人物确实是闻名遐迩啊。

    但郑副官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来这里

    文渊想起一个多月前的那起陈记灭门案,脑门起了冷汗:没错,大帅的乘龙快婿全家灭门,一个月的查案期限老早就过了。不仅过了期限,就连这位乘龙快婿都没分出真假,一下子冒出了两位,一个失踪,一个在押。李局还瞒不上报。

    看来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完了,一会儿有够受的。

    等等,李局刚刚明明也不认得他,怎么忽然就叫出了他的名字?难不成也是猜的?

    猜错了岂不是糗大了。

    中年男子果然笑了:“我虽然是个副官,却姓刘。”

    李飞云丝毫没有羞赧之色,反而大大方方地地道了歉:“原来是刘文远刘副官,失敬失敬!”

    中年男子不以为意,挥挥手:“素未谋面,认错也情有可原。”

    文渊替李飞云捏了一大把汗。

    刘文远是张大帅嫡长子张奇山将军的副官,虽然没有郑副官那么位高权重,但也是威名远扬。

    据说年轻时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当过将军打过仗,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愿意屈就这么一份副官的工作。

    “郑副官公务压身,又忙着接待西北军的客人,无暇东顾。所以大帅这次就派我过来,秘密查问案情的进展。听说李局长才是此地主事的人物,所以过来拜访一二。”刘文远的话虽说得客气,却充满了质问的口气。

    想来也不能怪他。

    这么大的一个案子,事关贵胄,一个月的期限早就过去了,李飞云还一直没有上报案情,就连陈谨之都音讯全无,他下来查看,确是非常合理的。

    李飞云和文渊面面相觑,彼此无奈的眼神里都在说同一句话:认命吧!

    傍晚,火烧云一路烧到了陆宅的枯枝边上,像是要把那几根枝桠点燃似的,映得整个院子一片绯色。

    老王爬到井边,仰望着云霞,小脸通红。

    它想唤两声,让宅子里其它人也出来看看这满天美不胜收的晚霞,却又想到自己这一叫,倒可能吓到主人们,也就只能作罢。

    但这片云霞真的太过绚烂,它活了近千年,见过那么多的晚霞,也仍忍不住为今天这片沉醉不已。

    主人只顾着睡懒觉,错过这样美好的事物,真是太可惜啦。

    老王这么想着,眼角瞟到井边的铜盆,灵光一动。

    “邦!!!!”

    一声巨响把陆一鸣从梦乡中震醒。

    他哆嗦了一下,眼睛还懒得睁开。

    心里嘀咕:怎么回事儿,是什么东西炸了?

    怀里好像抱着什么温暖而有弹性的东西,随手摸了几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滑腻和紧实。

    一路摸下去。

    这手感真不错。

    就好像

    好像??

    嗯?

    好像???!

第62章 暖|床() 
对面那张俊美的睡颜尽入陆一鸣的眼帘。

    刀削似的轮廓即使在沉睡中也写满了清冷与高傲;高挺的鼻梁给侧睡贴着榻的那半张脸落下了清浅的阴影,紧闭着的双眼也没入阴影中,显得尤为深邃。

    夕阳的余晖从半开的窗户里斜斜照进来,洒在床榻上。

    惟美的淡金色在他苍白的脸上晕开;像是一块沁骨的寒冰微微发光。

    让人忍不住感慨:究竟是谁;用怎样美好的材质;雕出了这样美好的容颜。

    不知是因为余晖太美;还是因为太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细看金叵罗,陆一鸣竟莫名一窒。

    等等,等等等等。

    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

    陆一鸣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定下心神。

    确定自己确实和金叵罗在同一个被窝里;而且未|着|寸|缕。

    手上刚才摸着的,正是金叵罗的脊背和后腰。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自己腰上环绕着的;也是金叵罗的手臂。

    确切地说;两人正赤|身|祼|体地抱在一起。

    ?????!

    陆一鸣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窘得整个人僵住;连手脚都一时忘了该怎么放。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记得自己早上回到家是和衣而卧。

    金叵罗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错愕中;金叵罗冷不丁张开了眼睛,直接迎上了他的目光。

    金色的余晖映入了唐古拉山脉下冰冷幽谧的蓝灰色湖泊里。

    陆一鸣莫名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寒意;心里也是一颤。

    心说:啊呀;你跑我床上不说;居然还敢瞪我,谁给你的脸。

    颇为嫌恶地啧了一声抽回手,带着起床气粗声哑气地说道:“谁让你进来的。”

    “陈姐说你着凉,要我暖床。”金叵罗淡淡一句言简意赅。

    至于事先提前把花莫言拍晕的事,直接略过不表。

    “多事,我什么时候着凉了!”陆一鸣骂了句,“暖|床用得着你?”

    其实他想说的是:暖个床用得着脱|光?!

    但他总觉得若是这么一问,金叵罗嘴里估计得冒出点不干不净的话来——这魔物最近确实是越来越放肆了,跟刚刚买回家那阵的驯贴模样简直有如天壤之别。

    真不知道是以前会装模作样还是现在翅膀硬了。

    实在不想为这多费口舌。

    刚要起身,才发现金叵罗还搂在自己腰上没撒手。

    “放手。”

    金叵罗居然没有放手。

    非但没有放手,还加大了力道。

    陆一鸣颤了一下,脱口而出:“畜牲,你找死?”

    陆一鸣的嫌恶之态让金叵罗发笑。

    他推倒陆一鸣,覆上去,一手压在他喉下不让他起来,居高临下地讥诮道:“你不是也摸过我?”还摸得不少呢。

    陆一鸣怔了怔,想起以前把他当宠物养的时候,着实没少摸,从来也没考虑过他的意愿。

    毕竟这皮相和手感,实在让人爱不释手。

    就像赵老二也经常揉弄他家那头黑瞎子的毛皮,陈姐经常敲老王一样。

    一时语塞,半晌才道:“行行,那你摸吧,让你摸回去,摸个够本儿,好了吧。”

    反正两个公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为这计较的话自己也实在是太过矫情了。

    “开饭了。”陈姐冷不丁在门外喊起来。

    金叵罗动作一顿。

    陆一鸣猛地挣开金叵罗,从被子里跳出来,在一片晚春的薄寒之中哆哆嗦嗦地找来衣服匆匆穿上。

    因为这晚的晚霞太好,陈姐特意把饭桌拉到了院子里。

    一家子共浴在这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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