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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教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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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任无邪愕然站了起来,一边给宋玉屏倒了碗水,一边请她在木板床沿坐下。他又顺手给旺来丢了一只熟鱼,旺来就立即止住了叫唤,舌头伸得老长老长的,狗尾巴亦快活的摇了起来。

    那三只海云雕亦停止了啄鱼的动作,你眼望着我眼,颇有些侧耳聆听的味道。

    小茅屋一时静了下来。

    需要说明的是,海云雕一般在四至六岁成年,任无邪给那只成年雄雕也取了一个名字叫鹰王,但鹰王的体型看上去,反不如鹰雄和鹰明庞大。这是因为未成年的海云雕,还留有十分华丽且修长的尾羽和翅羽的缘故。

    宋玉屏咕噜咕噜的饮了水,浑然没了往日三小姐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吐字飞快的道:“今天上午,有一个田家的弟子,到我们宋家来挑战。这个人的功夫非常了得,人又嚣张,我们家年轻一辈、武功最好的几个师兄弟,竟然全都不是他的对手。无邪哥哥,这一回,只有靠你出手哩,你快别吃了,随我出去,狠狠的挫败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任无邪轻咳了两声,夷然自若的道:“田家的人既然敢来挑战,那必然是有些板斧的,不过胜负乃兵家常事,这种事情,屏儿又何必这么在意呢?”

    宋玉屏就愤愤不平的道:“我就是看不惯那家伙的嚣张样子嘛!再说了,我们宋家在大齐帝国,那也是堂堂的二流世家,而田家只不过位居三流。人言可畏,要是万一‘宋家年轻一代不如田家’之类的话,传了出去,我们宋家岂不是颜面扫地?我爹爹身为族长,他必然会因此而自责过失、终日都郁郁寡欢,脸上再也看不见笑容。今天中午,爹爹他就唉声叹气的,连吃饭都胃口都没有了!我身为女儿,若是不闻不问,便是不孝。无邪哥哥,你……喂,你怎么又吃上了!”

    宋玉屏向任无邪“痛陈利害”,说得连自己都入了神,当她再回头恳求任无邪出手时,却只见这个家伙,不知何时,竟然又坐了回去,一边啃着鳟鱼,一边眼睛眨巴眨巴的上下打量着自己。

    宋玉屏不由气恼,正要伸手去捏任无邪的耳朵,此时却忽然听到任无邪温柔的甜言蜜语响起:“屏儿,你生气的时候,真美!就算是天上的仙女,都不及你一半漂亮!”

    宋玉屏的花容立时就飞起了娇羞的红霞,但她毕竟是深明大义的女中豪杰,糖衣炮弹又怎能令她迷失?

    宋玉屏很快就醒悟过来,继而小手掐住任无邪的项背,气呼呼的道:“都这时候了,你的脑袋里,怎么还尽琢磨这些没用的?”

    宋玉屏狠狠的掐着,差点没令任无邪呛到了鱼刺,咳嗽不已。

    “看什么看,吃你们的!”三只海云雕和旺来,似乎很新奇见到宋玉屏会对任无邪下手,一时又愣愣了看了过来。

    听到宋玉屏的一声娇咤之后,海云雕便又乖乖的埋首啄鱼,只是时不时的还会抬头偷看,眼神里有着几分好奇、几分委屈,模样煞是可爱,小小心思里似乎在担忧着:“情……情变啦?”

    任无邪心里亦不禁暗叹,三年前,玉屏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呀,温柔体贴、大方典雅、心地善良,一点脾气都没有。只是最近,她却越来越有几分刁蛮的迹象,看来,女人真是娇惯不得呀。

    他虽然这么嘀咕着,但脸上却是不知不觉的、流露出几分幸福和甜蜜的笑。而这正好说明,其实在他的心里面,反而是巴不得宋玉屏再活泼一些的。

    “还有你那个二哥呢,他不是号称宋家近六十年来最出类拔萃的高手吗?难道连他也不是姓田的对手?”任无邪又稍微逗了一阵,最后才言规正传。

    “二哥参加九国精英战赛去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宋玉屏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倒跟我去一趟嘛!”

    在禹神大陆上,共有九大帝国,大齐帝国位于大陆东面,禹神河下游、沿海地段。九国精英战赛,是修炼者向世界证明自己、展示自己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舞台,可以说,有资格参赛的,都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

    “那……好吧。”任无邪就徐徐站了起来,身躯挺拔有如山岳,双目精芒闪烁道:“既然是三小姐的殷切期望,那么我便去会一会他!”

    辛辛苦苦练了三年,也是到了验证自己实力的时候了!更何况,想要和宋玉屏开开心心、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必须逐渐的展示出自己的力量,得到族长的认可,而眼下,正好是一个天赐的契机。

    任无邪毅然执起木剑,充满自信的走出茅屋,迎面而来的是猛烈、耀眼的阳光。

    他微微露着笑,手中的木剑遥指苍穹,欣然道:“那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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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章 柴奴() 
总的来讲,禹神大陆与任无邪上一辈子生活的世界,差异不大。无论语言、文字,以及宗教信仰,它们都有许多相似之处。

    只不过禹神大陆幅员辽阔,山川瑰丽、河流纵横,仅是排在大陆九大强国“下三品”的大齐帝国,其疆土即可与元朝鼎盛时期的版图相媲美。

    当然,除了九大强国之外,禹神大陆上还有许许多多的小国和部落,有的独立于强国疆界交汇之处,有的托庇于大国腹地,是为附属。

    不过这些地域性的差异,对任无邪来说,实在无关痛痒。

    他真正在意的,只有一点,即在武功修炼上的区别。

    这是个五行元素充盈天地之间的世界,而所有修炼者体内,并不具备内功,他们的内在修为高低,全部都是通过“元气”来体现。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元气取代了内功,可以看成是内功的变种。只不过它的作用,要比内力来得更加广泛、更加优异。

    但问题是,任无邪的吸星**,是以内功为吸附对象的,一旦将对象换成了元气,它的效果便不大理想。

    能够令吸星**对“元气”起作用,还是任无邪这三年来,不断尝试、专研的成果。吸星**未来的出路在哪里,该如何重振它的威名,以如今任无邪的能力,尚不得而知。

    亦幸亏有宋玉屏不遗余力的帮助,任无邪这些年才渐渐的摆脱了对吸星**的依赖,通过日以继夜、坚持不懈的努力,他相信自己在年轻一代的修炼者之中,并不会输给任何人!

    当任无邪赶到校场入口处的时候,校场上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任无邪远远望去,与穿着灰色武士服、手持红色剑形刀的挑战者交手之人,名叫宋刚,在宋家一众弟子之中,除了宋玉屏的二哥宋放之外,就属他的修为最高。

    从表面上看,两人暂时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任无邪是只身而来,他并没有和宋玉屏一起出现。因为那样太惹眼,很容易会使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守在半月门的入口处的两名弟子,本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到任无邪煞有介事的走了过来,随即挖苦道:“哟,柴奴,你手上怎么会有木剑?这可真是稀罕事呐!”

    任无邪以前在宋家,并没有名字,只因为宋家全部的砍柴、劈柴的工作,都要他一个人负责,因此每个人都很有默契的讥讽他为“柴奴”。

    另一个人则嘲笑道:“柴奴,我看你还是赶紧把木剑烧了吧,剑在你手里怪糟蹋的,还不如拿去当柴火烧,那才实在!”

    两人一口一个柴奴,任无邪亦懒得和他们计较,他只是出其不意,施展了宋家的基础轻功“一线步”,瞬间便从两个弟子的眼皮底下穿进了校场。

    两个看门的弟子,立时目定口呆,面面相觑,如同白日撞鬼!

    校场里面,宋玉屏却是早已到了。

    她看见任无邪进来,便凑到父亲兼族长宋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宋廷微微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如剑,朝任无邪投射了过来。

    宋廷今年四十来岁,脸如铁铸、身形修长,举手投足间无不充满了威仪。事实上,他亦不过是宋家的少族长,若非十几年前,上一任族长宋柏南无故失踪,这宋家族长之位,也未必会落到他的手里。

    宋柏南是宋廷的族叔,膝下无儿无女,此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对于宋家的贡献极为卓著,威望之高,更不作第二人想。宋廷曾经明言自己只是暂摄族长一职,若是有朝一日,宋柏南突然回来,他必会亲手奉还族长的位置。

    “叮!”

    长剑脱手,在相持了数十招之后,宋刚落败。

    少族长宋廷,以及在场的几个长老,一众弟子,人人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本来在经过一番车轮战之后,宋刚下场,已经具备体力、元气,还有熟悉对方功夫套路的诸多优势,这一场比试,可以说寄托了宋家所有人的期望,胜算颇高,但想不到的是,宋家年轻一辈中的二号高手,竟也战败了!

    校场寂然无声。被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逼迫到如此难堪的境地,这是宋家近百年来,从未有过的耻辱。

    宋刚连地上的长剑都忘了执回,便一脸羞愧的躲进人群去了。

    挑战者还刀入鞘,当即嚣张狂傲的道:“看来你们二流世家的实力也不过如此,我田中泽实在是失望至极!”

    田中泽的长相不过中人之姿,但说这番话的时候,竟颇露出几分豪杰的气概。

    人群就嘤嘤嗡嗡的,极是愤慨,任无邪还隐约可以听到他们提到“宋放”的名字。

    田中泽就轻蔑的笑道:“便是宋放在此,我也照样能赢他。亦幸亏他不在场,避开挑战,这样也多少可以给你们宋家留些颜面。”

    接着他就朝宋廷一拱手,道:“宋族长,你的这些个弟子,不是畏首畏尾的,就是不自量力的,中看的一大堆,中用的却一个都没有。我看,不如就请您亲自下场赐教几招,如何?”

    人群顿时又是一片哗然。这小子,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太欠揍了!

    任无邪亦是好笑,还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啊。这个田中泽的年纪,顶多也就十六七岁,宋廷若是全力出手,只怕不用一招,便能将他打败。

    只不过那样一来,宋家非落得个“以大欺小”的名声不可。看来田中泽亦笃定宋廷不会贸然出手。他敢这么说,不过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果然,宋廷就挥了挥手,道:“中泽贤侄在校场打了一个上午,也该累了,挑战的事情,还是用过午饭、歇息之后再议吧。”

    田中泽却是倔强的摇摇头,道:“若是宋族长肯下场赐教,我便休息再久,也是白搭。若是其他的弟子下场,那么我根本就用不着休息。时间宝贵,如果再没有人出来应战,我只好即刻下山,去另外的世家凑热闹去了!”

    顿了一顿,田中泽即中气十足的道:“我再最后问一遍,到底还有没有人应战?”他的声音犹如洪钟,贯入在场众人的耳内,显露出了不凡的功力。

    原本还有一些看不惯田中泽如此嚣张、跃跃欲试的弟子,此刻听到他的这霸气十足的一句话,亦不得不掂量起自身的实力,打起了退堂鼓。

    确实,连宋刚都不是田中泽的对手,那么宋家也只有宋放才有可能战胜他了。

    田中泽微微扬起嘴角,正打算跃下擂台之时,在擂台的上空,却突然出现了一口木剑。

    “我不是宋家的弟子,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应战?”

    木剑如同飞轮一般急速旋转下坠,在任无邪话音刚落时,剑尖正好笔直的插在擂台上面,稳稳当当,一动不动。

    这一招,却正是任无邪多年砍柴修炼的成果。

    田中泽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亦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要知道这擂台是以极为坚固的花岗岩垒筑而成,别说是一口木剑,便是锋利无比的铁剑,想要安安稳稳的插在花岗岩上,没有过人的修为,亦休想办到。

    投出木剑之人,看似随意的一个应战的举动,却已达到先声夺人之效,实不简单。

    人群再次哗然涌动。他们的目光,亦开始寻找应战之人。

    只是最后众人锁定的目标,却使得他们动容失色、一片哗然,甚至有人已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来了。

    柴……柴奴!

    怎么可能会是这个家伙?

    这个天赋最烂、出身最贱的野种,他什么时候,竟然拥有了这样惊人的实力?老天在开什么玩笑!

    在场的,除了深知任无邪底细的宋玉屏,以及不知任无邪底细的田中泽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望向任无邪的眼神,更是复杂难明。

    因为这一刻,他们手足无策:他们不知道自己该是鄙夷、不屑,还是该震惊、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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