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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幽灵-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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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乖巧、温顺地舔舔他的裤脚。

    虞松远心潮澎湃,黑狗的神态,让他的心软了,他一瞬间下定了决心,“狗啊狗,看来我们爷俩有缘。罢了罢了,小爷我孤身一人也是孤单,我们作伴吧。你威武雄壮,气度不凡,象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以后就叫你大将吧。”

    说完,虞松远起身,提着鹅的脖子,嘴里叫道:“大将,走吧,你有家了,跟小爷我回家!”大将应声跳起,欢欢喜喜地跃到他前面,箭一般冲上河堤,大尾巴高高竖起,象一面飘扬的战旗,威风凛凛地左右摇晃着。

    回到宿舍,他将大鹅挂在屋内,然后帮大将处理了一下伤口,伤口只有一点点,连皮都没破。怪不得对两条土狗不屑一顾,它们根本就伤害不了它。虞松远又从厨房里找了一个旧铁瓷盆洗干净,将饭盒里的早饭分一半在盆里,放到它面前。

    大将馋得不停地舔着大舌头,但却一动不动,只到虞松远说一声“开吃”,才欣喜万分地张开大嘴巴,甩开舌头舔着稀饭。虞松远感到十分好奇,它竟然真能听懂人的话。

    上学前,他本想让它在室内呆着,想了一想便锁上门。“大将,你在这里看家,不准离开。”

    大将果然端坐在宿舍门前,安静地看他去上学。

    中午放学后,虞松远到学校门前的小卖部买了半斤盐,回到宿舍时,大将果然仍然在宿舍门前的空地上走来走去。见到他回来,立即欣喜地迎了上来。

    虞松远打开门,将大鹅提到水池前清理干净,将鹅毛都仔细地收集起来,用报纸包好。然后,点起大堆篝火,待明火过后,开始烧烤。不一会儿,香飘四野,大将和虞松远一样,两人馋得口水直流。

    鹅太大、太肥,好不容易终于熟了,虞松远熄灭篝火,用菜刀将鹅肉一分两半,一半挂在铁丝上。另一半,他和大将两人吃得是满口流油,一会,竟然将半只大鹅吃得一干二净。

    吃完,他让大将看家,自己拿着一包鹅毛和半只已经烤熟的大鹅,快速跑到老师家属宿舍区。敲开房门,张老师两口子正在吃饭,急忙叫虞松远也一起吃。见虞松远手里提着用芦苇穿着的大半只烤鹅,两人都惊喜不已。

    张老师接过鹅和鹅毛,“老天,这么大个的野鹅,是你抓住的?这天上飞的你也能抓住,太神了啊!”

    刘工拿出酒,“来了正好,又有硬菜,下午有课不要紧,干脆我们少喝一点酒吧。”

    张老师也将鹅肉切一盘摆上来,先用手拿着一块扔到嘴里,“天哪,正宗野味,还是烧烤的,香透了。快来快来,大家都喝一口。”

    虞松远打了一个嗝,还是坐下来,“张老师,刘工,我已经吃过了,实在吃不动了,我就陪你们喝一杯吧。”说着,大家干杯。

    虞松远又说,“你们剩热快吃吧,这个鹅毛是好东西,用水洗干净,混在棉胎里做个被子,特轻快、暖和。”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东西飞行能力超强,这鹅你是怎么抓住的?”

    虞松远知道张老师讨厌狗,便遮掩道,“可能它飞累了吧,让我碰上了。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说完,他告别张老师夫妇,跑到校门前的小店内,买了一袋肥皂粉和一个梳子、二个蓖子,跑回鬼屋。

    宿舍门前让阳光晒得很热,大将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虞松远到学校水塔下打了热水,兑着凉水,用掉大半袋肥皂粉,才将大将全身完全彻底地洗了一个澡。然后,先用梳子将毛都梳顺,再用蓖子一点一点地,将大将从头至尾蓖了两遍,蓖下一小堆各种寄生虫等秽物。

    大将虽然英勇无敌,可是长期生活在野生环境里,身上的毛发里也有不少螨虫、蜱虫、虱子和跳蚤等小生物,它对此无能为力。虞松远给它清理时,它极其配合,上下左右,伸胳膊伸腿,让虞松远将它清理得干干净净。

    受母亲佘文芳和小婶佘文秀影响,虞松远极爱干净。他对这些小的寄生虫,是深恶痛绝。母亲与小婶都出自大户人家,有良好的生活习惯,对他影响很大。不管日子多么艰难、贫穷,他和松权两家,衣服再破也是干干净净。

    那些年头,农村生活贫苦,村民们身上普遍有虱子、跳蚤这些讨厌的小虫子,很多人在晒太阳时,就会翻开衣服抓虱子,抓住一个或用两个拇指的指甲盖挟碎,或干脆放到嘴里,用牙拧碎,还咯嘣咯嘣响。

    但虞松远和虞松权两家人,身上从来没有长过虱子。教授和陈老师两家来后,刚开始也是谈虱色变,后来,佘文芳和佘文秀便教会她们防治要领。衣服勤洗,常用开水烫,人常洗澡,被褥常晒,家里保持卫生,果然虱子了无踪影。

    生活习惯决定生活品质,一点不错。母亲和小婶良好的生活习惯,表现在很多方面,让全家虽然清贫,但生活品质要比普通的村民们,上一个台阶,甚至比多数城里人都还要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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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河滩捉獾() 
虞松远将大将彻底清理干净后,用清水冲洗了最后一遍。太阳正来劲的时候,宿舍在大堤之下,门前又是背风,暖洋洋的,擦干后不一会儿,就晒干了。

    真是人靠衣装,狗靠洗澡,一点不错。

    洗完澡的大将,后背到两侧一身通体乌黑的毛发,仅在下巴到肚皮以下,才变成黄褐色,肚皮上还长着一溜白色,精神抖擞,让虞松远爱不释手。他又用旧桌椅,在室内给它搭了一个窝,里面铺上旧报纸、旧衣服、破棉絮。

    “大将,进去试试。”

    大将闻令,以一个极其漂亮的腾跃动作,凌空跳跃,直接翻进窝里,舒舒服服地在里面躺下来。

    有大将相伴,即便独处“鬼屋”,虞松远的生活,再也不再孤单寂寞,而是变得丰富多彩、妙趣横生。有时,甚至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饮食质量也随之提高。

    那天晚饭时,他端着饭盒回宿舍用餐。大将冲了出来迎接他,还迫不急待地咬着他的裤角,让他进入室内。地上一只体形肥硕的灰色野兔,耷拉着长长的耳朵,静静地躺在那里。显然,大将是剩他去上学时,外出狩猎了一小会。

    虞松远立即眉开眼笑,大将是王者,跟着他吃糠咽菜,清汤寡水,它这是想改善生活了。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或是一种改善生活品质的提议。

    上完晚自习后,虞松远便急匆匆赶回来,将兔子清理干净,皮洗净挂在高处晾好。然后,在水池前边靠近树林边缘的空地上架起火,开始烧烤。很快,肉香四溢,馋得周围黑暗中有十几个绿豆似的亮点,远远地围着篝火打转。河滩里所有的野猫野狗,都被引来了。

    虞松远与大将回到室内开始美餐,很快便将一只兔子消灭干净。然后,又将骨头扔到树木内,让野猫野狗们,继续享用。

    第二天是周六,全天自习,补习班仍有老师给未休息的学生指导。但虞松远决定上街去,买回些大麦采子和山芋干做口粮。以前都是大哥定期给他送口粮,现在有了大将这个大肚皮,粮食提前告謦,只好自己想办法。

    早饭后,他锁好门,带着大将出门。他顺着大堤,骑上自行车,大将跳上后坐,一起向上游走了约有两三公里,便到了唐响河与灌河的交汇处。虞松远本想从另一方向绕过学校,然后再上街,以便带大将多走过些地方,让它多放放风。

    这里是冲积平原,芦苇茂盛,灌木丛生,更为荒凉,两边临河,另两面几公里内缈无人烟。只有几公里外,有解放军的一个废弃仓库,上面仍树立着若干弃用的绿色天线。

    忽然,大将“汪汪”轻吠了两声,跳下车,向大堤下冲去。虞松远尾随而去,走了约二百多米,进入一片深深的灌木丛。大将停在一堆半人高崭新的浮土旁,见虞松远走过去,便冲过来咬着虞松远裤角,向浮土前拖。

    虞松远走近细看,突然恍然大悟。

    小时候,小爷虞新民曾带着他们到野地熏獾。小爷用烟将一窝共四只狗獾熏出洞,最大二十多斤,最小也有十七八斤,让几家人欢天喜地地过了个好年。这东西现在随着人的增多,已经很难见着,没想到在这荒凉地方,还能有它的踪影。

    眼前的大堆浮土,显然是一个狗獾或者猪獾家族的新居。而且,从浮土堆的规模看,这肯定是一个庞大的家族,绝不止三五只。这东西钻洞能力强,在大堤下生存,对大堤的安全,影响不可估量。

    虞松远用食指竖在嘴上,示意大将不要出声。大将似乎听懂了,紧紧夹着尾巴,静静地跟着虞松远。虞松远将周围仔细查看了一遍,确定这个獾洞比较奇特,它有三个出口,而且相隔不近,高低不等,极其安全。不管是遇着洪水,还是遇人用烟攻,獾们都极易从其它出口,从容逃脱。

    他悄悄地离开这里,带着大将飞奔回学校。先到食堂,想借几条麻袋。结果可想而知,被校工拒绝了,还被人家奚落了一顿。那年代麻袋也是紧缺物资,你一个穷学生一张口要借几条,口气未免太大了。

    虞松远不认识别的人,只能再去求张老师。

    刘工与张老师都在家,张老师怕狗,见虞松远带着一条高高大大的大黑犬进来,吓了一跳,“你一个补习生,不好好用功,整天带着条狗乱逛象什么样?”

    虞松远也不解释,却对大将说:“大将,你吓着张老师了,快向张老师鞠躬,赔礼道歉。”大将规规矩矩地坐下,庄重地向张老师叩了三个头,然后,歪着脑袋,友好地看着她。那意思很明白:“你满意了吗?不够我再来。”

    “哇-靠,这狗这么通人性哩。”

    张老师少女的玩性尤存,见大将英姿飒爽、干干净净、威风八面的样儿,却这么乖巧听话,便试着伸手去摸它的头。一般摸狗是不能随便摸脑袋的,但大将不一样,它有天然的分辨危险程度的能力。

    虞松远说:“没事,张老师你大胆一点。”大将乖巧地瞅着张老师,她伸手抚摸它的脑袋时,竟然舒服地眯起眼睛来,尾巴左右摇晃,一付色迷迷、很享受的样儿。

    “哎呀天哪,这么听话啊。”张老师两口惊喜大叫,又问,“它不会是听懂人话吧?怎么你说什么它似乎都懂。”

    虞松远说:“当然能听懂。我到图书馆查过了,这应该是一条血统纯正的德国牧羊犬,比警用的级别肯定还要高级。它有良好的可控攻击性,异常聪明,绝对忠诚,绝对守纪律,能听懂人的语言。从它的表现看,它只能是一条训练有素的高级军用犬,而且年龄不会超过一岁半。”

    张老师夫妻同声惊问:“军犬?!”

    虞松远说:“对,只能是军犬。张老师,我今天来有急事求您帮忙的。”

    张老师说,什么事,你说。虞松远便把发现獾洞和准备借麻袋捉獾的计划说了一遍。

    “真的假的?现在遍地是人,那还有獾呆的地方,十几年前就不见踪影了。要真有,我和你一起去捉。”刘工惊异地道。

    张老师童心未泯,也欢呼雀跃,“我也去,我还从来没见过獾是什么样呢。再说多一个人帮忙,成功的希望更大。”

    虞松远也说:“您最好别去,捉獾说起来浪漫,可捕捉和清理它时,其实是很恐怖、很残忍、很血腥的,会吓着你的。”

    张老师说:“你们要这样想,獾对大堤的潜在破坏风险很大,我们就是不抓,也应该报告给灌河防汛委员会,他们也会去捕杀的。至于害怕,不是有你们两个大男人在嘛。”

    虞松远说不过她,于是大家只好共同前往。

    张老师去借麻袋,刘工便与虞松远一起,准备辣椒粉、火纸、木屑、切水果的尖刀、铁锨等物品,然后在大将的带领下,顺着大堤赶到三角洲内的灌木丛内。

    虞松远让大家噤声后,然后仔细察看,因为是白天,他确信没有獾逃出。然后,用铁锹将每个洞挖开,高处的两个洞分别架设麻袋,并用木棍固定。

    在挖掘洞口的过程中,铁锹不时铲到土里的金属物,发出尖锐的声音。虞松远伸手在泥土里拿起一个锈迹斑斑的油泥团,用手一捏,原来是一个旧弹壳。

    刘工也用手找出几个:“天,有人曾说河边过去是刑场,看来真不假。”张老师立即紧张地向四处看看,并抓着刘工的衣服。

    虞松远说:“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了,再说大白天的,我和刘工两人都在呢。”说着,又在低处的洞口底下挖个坑,用于点火,在坑的后面,也用木棍支起一条麻袋。然后分工,刘工与张老师两人负责上面的一个洞口,大将负责一个洞口,自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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