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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看见溶洞里的那个女人也已经没有了心脏时，一瞬间的恐慌，然后一片空白……，她记不起自己是如何挖出那颗心脏，而对方又是怎样的表情，就像……
就像当初的筒姐一样……
只有在一切都成为过去式时，才恍然醒悟自己又做了什么，要说她没记忆？可她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挖了心脏然后吃得一干二净，可要她详细叙述，这段记忆又像是别人的，说不清看不明。
隔离门的启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寻声望去柳叶单薄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既不见秦烨也不见龙艾。
只有柳叶一人。
随着柳叶的进入，隔离门又重重的合并。
柳叶看着秦楠，半天都没能组织好语言，倒是秦楠率先开口了。
“先告诉我秦烨怎么样了吧。”
在柳叶和秦楠面面相谈时，龙艾和龙芗也在总控制室里面对面。夏母和魏素洁都交由司徒宛照料，为保证万无一失对魏素洁注射了镇定剂，对这一点龙艾也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想问我什么？”龙芗率先开口。
“你说过，如果我活下来，会告诉我全部事情。”
面对龙艾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度，龙芗双手环抱点了点头，淡笑着道
“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你到底是谁？别告诉我是龙芗，我是亲眼看着她如何消失。”
龙芗沉思了一阵，摸着杯弦反问道
“艾儿，如果你被分解成一个个原子，然后再重新组合，你还是原来那个你吗？”
龙艾闻此紧紧皱起了眉。
“当然，我不是要和你探究哲学问题，你也知道事实如此。”龙艾也说了亲眼看着她如何消失。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的确证明不了身上的每一个原子都属于曾经的龙芗。”说完语峰一转“但我可以证明我就是龙芗。”
“怎么证明？”这倒勾起了龙艾的好奇心。
“我记得。”三个字明显不足以解释缘由“你说得对，一个人的身体可以被复制、重构，记忆可以被篡改、复制、植入，但要实现这些手段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模板’。”
“重构一个人就必须拥有那个人的基因序列，这一点对龙家而言不是问题，同样的构造人格、性格也都不是问题，但是记忆却不同。”
“你说你记得，你记得什么？”
“记得……”惨淡的一笑，不愿回想起的画面又不安的蹿到眼前……
“记得…我是如何把你拖进这潭混水里…”
龙艾听见这话先是不解的紧皱眉头，继而忽有所明的浑身一僵，最后一脸震惊的看着龙芗。因为这世上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她和已经死去的龙芗！即便龙家再厉害也不可能完全无知的情况下植入这样的记忆！
这是她和龙芗的秘密……
“对不起。”
沉沉的一句对不起，龙艾眼中的晶莹终于在受不了重压的情况下，夺眶而出。
“可…可我明明看见…明明看见……”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丝毫没有重见的喜悦，深切入骨的感受就是痛。
这一刻龙艾哭的像个孩子，毫无顾忌，没有形象，却最为揪心。
龙芗上前将人按到自己怀里，一如曾经所做的那样安慰着。
却适得其反让龙艾哭的更厉害……
一阵发泄后，龙芗开始说明自己的由来，以及这十多年间的经过，而这些经过对龙艾而言匪夷所思，对龙芗本人也是如此。
“具体为什么我还存在，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当我再次睁开眼时，记忆停留在让你帮我，以后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我不知道距离自己死亡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和以前不同了。”说罢单手一抬，一团透明的液体从通风口流了下来，悬于掌心之中。
龙艾震惊的看着那团液体，想到了先前’绑架’秦楠的液体，与此同时龙芗接着解说道
“99。98是水分，剩下0。02未知，不属于地球上已知的任何一种元素，而我身体里的每一个部分都含有那未知的0。02。”
“我曾拿自己和实验室里的母虫作对比，奇怪的是除了那0。02，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说完龙芗轻轻划破了手腕，殷红的血液缓缓滴落，但紧接着又以可视的速度缓慢愈合。“我曾将自己的血液注入母体和母虫体内，结果都不理想。前者会急剧突变孵化却只能坚持母体化几分钟，然后暴毙而亡，后者则直接死亡，通过解剖我得知我的血液对母虫和母体而言就像催化剂对异能者。”
“你说什么！”龙艾惊慌的站起身，不敢置信！本以为龙芗和九没有什么区别，却没想到两者完全不同！想到秦烨替自己所受的那一针，便再也坐不住了！
龙芗一把将人按回座位劝说道
“把我说的话听完，再去看那小子也不迟。”见龙艾这么紧张，心里实在很不是滋味！至于为什么龙芗没深究，权当占有心理作祟。
“以往注射过我血液的母体根本无法在母虫状态下坚持十分钟，而秦烨已经维持这样的状态数小时。”
经过龙芗点出重点，龙艾才想起秦烨和秦楠都异于其他母体和母虫，肯定！肯定没事的！
见龙艾始终惶惶不安的样子，龙芗无奈皱起了眉。
“虽然数据显示秦烨活下来的几率很大，但为保万一，我已经让柳叶去找秦楠了。”
“你不是说…”
“我的确说过秦楠危险性太高，极不稳定。但也不可否认她是秦烨能坚持这么久的根本原因”自然也是发生意外时唯一有可能挽回局面的重要因素。
见龙艾明显放松下来的神情，思虑一阵缓缓开口说道
“秦烨的事我们就说到这里，秦楠和柳叶会去处理。接下来我们谈谈………”
“这座实验基地。”
提议之后两人都沉默了很久，因为两人心里都很明白，这座明面上弃之不用的实验基地明显还秘密运转着。
想到那个可能在背后运作这一切的人，龙艾情绪异常低落。
“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前来清除回收。”
没错，如果龙家知道了这里所发生的事，绝不会坐视不管，无论是秦楠还是龙芗都是他们苦心研究梦寐以求的。
等等！
龙艾突然警觉了起来，审视着龙芗不再言语，既然这座实验基地一直运转着，龙芗就肯定有所察觉！对龙家而言这些应该销毁的母体明显不具有任何研究意义，那么这座实验基地还保持运转的唯一原因————
————就是眼前这个人！
这一点她想得到，龙芗就肯定想得到，更甚者不但想到了还一直与龙家保持着联系。如果真是她所想的这样，前面那番话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龙芗绝不会同样的错误犯两次，既然看出龙家和上层的企图，就绝不会再助纣为虐！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冷冷的问话，与前一秒判若两人，龙芗定定的看着龙艾好一会儿，面带微笑的感叹道
“你长大了。”
听见这声感叹龙艾冷冷一笑，言道
“十几年了，我不想长大也得长大。”
“你怀疑我前面的话都是骗人的，说不定和龙家还有着瓜葛，此时此刻正算计着你们一行人。”
龙芗双手环抱放松的靠在了椅子里，明面上带着微笑镇定自若，但心里也免不了一阵酸楚。这么多年的时间，两姐妹之间早已树立起了无数透明的高墙，想逾越谈何容易？
特别是在这些年暗自与龙家甚至整个上层较量的过程里，龙艾想不成熟都不可能，否则早已经丢了这条命。
这一点龙芗自然想得到，是她生生把最亲的人拖进这趟浑水，如果当时她知道自己还有苏醒的机会就绝不会把龙艾拖下水。
当时当地她唯一信任的，还可以信任的就只有这个从小和自己最亲的妹妹
龙艾没有回应就算是默认了，起身不留只言片语就往外走，既然这里如此危险，就决不能再留下！龙芗已然算得上龙家和上层想得到的答案，这么些年不动声色应该是还没找到批量复制的方法，母体母虫承受不了龙芗的血液，而现在秦烨的出现正好满足了这关键的一步，龙家说什么是绝不会放过的了！更何况还有一个秦楠！
这些信息量对她而言都算大的，对龙家何尝不是？再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你觉得带他们离开这里就没事了？就能躲过龙家？就能对付上面派来的人？”
“这一点，不需要你关心！”
龙艾冷哼一声，步子不停，眼看已经走到门边抬手看门之际，透明的液体却突然袭击牢牢粘附住了龙艾的四肢与腰部。
龙芗指尖一勾人就被‘送’回了座位。
“放开我！”
“这些液体母虫都挣不开，我劝你别费力气，而这间办公室的隔离效果你应该也了解。”就算往这屋子扔一颗□□，外面也听不见任何声响。
听见这话龙艾也冷静了下来，这一冷静自然得到龙芗的赞赏，虽然仍旧不免心酸。
稳定情绪的同时龙艾一边儿设想可能的对策，对于龙芗刚才所说的那些问题，她自然也明白，就算不细想也知道离开这座实验基地事情也会没完没了，秦烨秦楠纵然再强大也有软肋，而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龙家和上层往往不折手段！
到时候秦楠和秦烨会怎么做决定，她心里是一点谱都没有。如果找不到一个方法解决现在的困境，人类的灭绝就不可避免，即便是异能者面对母虫和母体都没有一点办法，长此下去地球上最终将没有人类的存在！
找到一个可以使人类免疫感染的方法无疑是个解决之道，而秦楠三人无疑是最好的样本，而要彻底弄清楚秦楠和秦烨身体里的异常原因，这座实验基地无疑是最好的地方，防御体系、电源、设备、仪器、什么都有了，就算部分材料稀缺也可以从外面获取。
见龙艾沉默不语，龙芗也不再啰嗦直接说明自己的打算，无论龙艾赞成与否，这件事是绝对要做的！
“我要你……”
第134章 重生（）
伴随着龙芗说出的话； 龙艾的心彻底寒了。
“秦楠是不同的； 你也看到了。如果想阻止母虫的繁殖就只有从根本上阻止母体进化； 而秦烨和柳叶就是最好的证例！”见龙艾面无表情隐忍愤怒的样子； 语峰一转态度也软了下来。
“艾儿，你不傻，很清楚我说的方法可行与否； 就再信我一次好吗？”
恳求并没有换来龙艾的回应，就在龙芗快放弃时，前者开口了。
“我可以…再信你一次。但你必须保证所有的研究过程和结果绝对公开，并且重新添加我们每一个人的权限； 删除你的权限！如果你对我有丝毫隐瞒； 你会看到你最不希望看到的结局。”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 凝视着龙芗郑重的再次问了一遍
“我能信任你吗？”
“当然。”
龙芗回答得不假思索，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说完向龙艾伸出了手，半晌后龙艾才回握了这只手。
要说龙艾真的相信龙芗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可在如今的情况下； 她不信却也不得不信！
如果要问这世界上谁对母体母虫最熟悉； 得到的答案只会是龙家，而在龙家中最了解这一切的除了龙成章就是龙芗； 她虽然在研究起步阶段有过参与； 但是很快就被剔除了研究名额，而将她剔除研究项目的不是别人正是龙芗！
直到后来的‘临终’托付她才开始再次暗中调查接触，而研究中的核心技术一直都没能完全掌握。
如果没有遇见秦楠一行人； 对她而言结束末世就只有一个理论上的办法。那就是杀了小九！只要杀了身为本体的小九，所有寄生虫卵都会死亡，但这也仅限于理论上，到底有没有效果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现在她遇见了秦楠，事实胜于理论，她希望弄清楚秦楠几人身体中的异样，借此找到抑制母虫孵化的办法。这无异于比理论上的办法更有信服力，而要完成这件事龙芗明显比她效率更高。
她不知道龙家的人会何时突然杀到这里，也不知道龙家和上面的看法是否一致，如果事情并不像她料想的那样，时间就紧迫异常。
她要在这里弄清楚秦楠等人身上的异样，还要找到利用的方法，更要提防龙芗，防着无时无刻都有可能潜入进来的人，要保证每一样都不落下丝毫纰漏，她做不到。
再者说，现在握有这座实验基地主导权的人是龙芗不是她，即便秦楠秦烨能力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