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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明朝-第3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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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三为什么要干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但内心却是一阵小小的感动……起码对她是一种信任不是。她很快又准备了一些东西,绳梯和一个铃铛,对叶三说道:“皇上一会想上来的时候就拉一下绳子,属下等把您拉起来。”

    叶三点头应了,他要下到井里去也是一种预感,至于为什么,他也很难说。叫徐玉英放下绳梯,往里面看了一下,黑漆漆的果然有些吓人,而且狭小的空间让人觉得压抑,他吸了一口气,便俯身抓住了绳梯。这时徐玉英提醒道:“还是要不要带个火折子?”

    叶三心道里面也许有两具尸体,也许早已面目全非被吸干了血『液』,有什么好看的?便摇摇头,直接便下去了。

第七百四十九章井下() 
徐玉英十分紧张,于是对着井下喊道:“还是,有什么不适就拉绳子!”井下面传来了叶三回话:“知道了。”上面的徐玉英这才稍稍安心,万一叶三有个三长两短,唐皇后她们不得拿徐玉英碎尸万段不可。

    只见徐玉英埋着脑袋不住往井下窥探,但什么也看不见,她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她和叶三虽然有君臣之分,但徐玉英已经把自己看作是叶三的女人,她今后一辈子都很跟着叶三,叶三在她的心里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徐玉英一边看一边说道:“这宫里又不缺人,何必自己亲自下去?是不是还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井下又传来叶三的声音:“这事儿只能你我知道,不能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徐玉英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叶三顺着绳梯慢慢爬到了井下,井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非香非臭,也不像是尸体的恶臭,如果刘锦儿和宫女是昨天晚上死的,那么现在根本不可能腐臭。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叶三倒是一点也不害怕,他要专心搜索。井口的亮光已经越来越黯淡,可见这口井还比较深。叶三脑子里现在是一片空白,以前那些事他都记得,那些死在井里人的脸他也见过,可为什么现在就变得模糊了呢?这让他的情绪变得焦躁起来……

    或许事情都过去了很久,那东西对叶三或许已经并不是那么重要了,但他的心结却无法解开,非得想记起她的样子,只有找到她心里才能安稳,否则就觉得什么都不再有意义,他也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态,也许就是恐惧心态吧。现在他可是皇上,可是是皇上又怎样?同样对那东西有恐惧,而且他还一直心存怀疑,好多年了,他就是想解开那个谜团。他今天要亲自到井下就是要求证一个存在。

    又过了许久,叶三终于趴在了水面上,慢慢地开始『摸』索,井下并不大,很快他就『摸』到了东西,触手处像是丝绸,应该是尸骨的衣服。叶三还以为是两具尸体,可是再怎么搜寻也只有一具。马上叶三就意识到不对劲,他『摸』到衣服里面是软软的,根本不像是骨头,尸体应该僵硬才对?他心下一阵疑窦,他立刻伸手,在那具尸身上慢慢『摸』索,很快确认这是具没有腐烂的新鲜尸体,而且还没有僵硬。他在井下懵了一会儿,然后非常想看看这尸身是不是刘锦儿,可身上没有火种,井下更是漆黑一团,一点光都没有,就算是凑到面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叶三正想喊上边的徐玉英丢照明的东西下来,突然又想:这或许是其他人的尸体,不是还有一个宫女也失踪了吗?他此刻就想知道这具尸体是不是刘锦儿,而且是不是他所臆想到的尸体。如果真是刘锦儿,那为什么要杀她呢?这些都是叶三需要求证的问题。他一个人神经兮兮地在井下忙乎了许久,除了刚才那软绵绵的尸体,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他才清了清嗓子喊道:“来人!”

    上边传来徐玉英的声音:“还是,属下在,您要上来么?”

    叶三道:“不上来,给我弄些可以照亮的东西下来。”徐玉英应道:“您稍等片刻。”过了不一会,徐玉英便将一枝点燃的蜡烛放在篮子里,用绳子吊了下来。那朵光亮自上而下慢慢将黑暗驱逐,此时叶三的心情难以诉述,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咚咚直跳,眼见着那烛光慢慢下降,他急忙背对着那尸体的位置,抬起头准备接住篮子。

    等烛火慢慢吊下井底,可以看到井壁都是些凹凸不平的『乱』石,和平静无波的一潭清水,就连青苔都没有。叶三取下竹篮,里面除了一枝点燃的蜡烛,还有一个火折子,徐玉英想得细心,为了蜡烛被弄灭后可以吹火折子重新点燃。

    上面传来徐玉英的声音:“皇上,接到了么?”叶三应了一声便再不说话,他眯着眼睛背对着刚才『摸』到的东西,此时井中骤然变亮,他的眼睛还不甚适应。过得一会,等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这时才决定回头去看刚才『摸』到那尸身,他的胸中咚咚『乱』跳,如果真是他想象的那般模样,他真有点不敢面对,如果不是那般模样,叶三又会无比失望。就在这样纠结的心情之中,叶三端着蜡烛慢慢转过身去。

    那已经死去女子静静地飘在水中,饱满的额头,眼睛轻轻闭着,小鼻子下面的朱红小嘴也紧闭也,一张瓜子脸看起来神情安详,犹如睡着了一般。烛火轻轻晃动的当口,叶三甚至认为她的睫『毛』也在轻轻颤动。叶三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水中的尸体不是刘锦儿,他一眼就认出来是个宫女,而且不是干瘪的模样,这对他的冲击很大,他很失望,那尸体并没有失去血肉,甚至脸『色』还白里透红。叶三一时间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他拿着蜡烛在宫女尸体边蹲下,伸出手轻轻在尸体的脸上抚『摸』了一下,入手处冰冷异常,但软软的。

    过了许久,他遂将蜡烛重新放到篮子中,然后一只手抓住尸体,靠在井壁上。叶三就觉得身上冷得直打寒颤,井下的温度本来就低,加上宫女的尸体冷得像一块冰似的,真让人忍受不了,看来是该上去的时候了。叶三现在已是权倾天下的天子,实际上他并不想告诉任何人他非要下到井下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许他做这件事又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重大的失败,他的想法没有得到任何佐证。

    叶三『摸』到上面放下来的那根绳子拉了一把,上边顿时传来了“叮呤”的响声,然后只听得徐玉英唤道:“皇上……”叶三喊道:“把绳梯拉好,不用拉我,我自己上去。”

    一上地面,一股温暖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上面的气温让叶三意识到,此时是夏天。他除了脸『色』因疲惫而显得憔悴,神『色』无异,也没有说在下面看到的情形,徐玉英也不便多问。

    这时候叶三倒是说道:“你一会找人把井盖盖上……还有,这院子不得闲杂人等进出。”

    “是,皇上。”徐玉英应道。

    叶三回到养心殿,徐玉英唤来奴婢侍候他洗漱,他吃了些东西,然后烫了回脚,直接就睡了。负责养心殿的汪直打听了,原来他昨儿就去了永寿宫,今天又不能上朝,不上朝的圣旨还得汪直来宣。

    昨天早上叶三不上朝,就让汪直找个理由,他是对外宣称龙体欠安,需要休息。今天也找不出其他理由,便只好找来他的“高参”李随喜说道:“今儿皇爷又不能上朝,你代皇爷拟个旨意,说与咱家听,咱家一会去御门要对大臣们说。”

    李随喜道:“儿子明白了。干爹,还是说龙体欠安么?”汪直道:“只能这样。”

    夏天日长,到了上朝的时辰,天『色』已亮,汪直来到皇极门对赶来的百官说道:“上谕。”众人便呼啦一片跪倒在地,看着这么多自命清高的大臣对自己下跪……虽然名义上跪的是皇帝,汪直心里还是非常地爽,所以传旨这事儿是他最喜欢干的。

    这时汪直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朕近日龙体欠安,发热、乏力、皮肤灼热、头晕、恶心、呕吐、胸闷、不安、嗜睡,无法上朝,故今日免朝。”传完旨,汪直就想笑,这是什么玩意儿这是,也亏李随喜能想得出来。看样这些大臣比尚铭好对付多了,有时间还真要在这些外臣身上琢磨琢磨,有了他们的拥戴,那尚铭算个什么东西。不过要得到他们的拥戴还不能和他们穿一条裤子,这事儿还得问问李随喜那小子,他的脑袋瓜子里有货。

第七百五十章立威() 
众人谢恩之后爬了起来,有的大臣无不担心地说道:“臣等听上谕的内容,这是中暑的症状啊,汪公公请太医了没有?”汪直志在百官面前立威,那圣旨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可有的官员竟然认真了。汪直心道皇爷好得很,全是李随喜那厮忽悠你们的,那小子肚子里倒是有点墨水,竟然忽悠得头头是道,这些老家伙还真信了。汪直心里想着一套嘴上却说着另一套:“各位大人放心,宫里不是有御医么,御医也说了,皇爷并不大碍,歇一阵子就好。大伙也知道,前些日子皇爷从早忙到晚,也不容易不是。”

    众臣信以为真,纷纷叫汪直好生照料皇上,心里却想着老子们的荣华富贵还在皇上身上系着呢,然后才陆续离去。叶三很得朝臣的拥护,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对身边的人很是优厚。

    汪直传完上谕,便乘轿往回走,以往这宫里头除了皇帝皇妃,能乘轿的人就只有尚铭,现在可不同,汪直根本不甩尚铭的账,自个也坐起轿子来了。轿子刚走到崇楼东边,正碰到了尚铭,尚铭不知要去干什么,但并未坐轿,正在步行,身边跟着太监覃力鹏和另外两个小太监。汪直见状,故意不下轿,多多少少有在尚铭面前立威的嫌疑,但招呼还是没少:“哟,这不是尚公公么,咱家正有急事儿赶过去,正巧遇到您了。”

    等级高低地位有别,汪直比尚铭的职务低一级,见面不下轿便是无礼,这倒是可轻可重的事。汪直便故意宣称有急事,找个借口在尚铭面前立威装装架子。尚铭笑了笑,看样子没有计较的意思,只是问道:“你要赶到哪里去啊?”汪直道:“皇爷还让咱们商量着处理奏章,这不前晚上的那份海禁折子都还拖着,咱家不是要赶到司礼监去么?”尚铭指着南边道:“司礼监在那边,汪公公这叫南辕北辙。”汪直脸上顿时一红,拉下脸左顾而言他:“尚公公是司礼监掌印,皇爷交代让您主要负责处理这几天的奏章,蒋如平那份折子一直拖到现在还没给下边回信,您的意思是压下不发了?”尚铭道:“老夫不是叫你去请示皇爷么?”汪直道:“皇爷说了,都让咱们商量着办……当然,拍板的还是尚公公。”尚铭道:“难办。”汪直以为尚铭无计可施了,当下就趁势紧道:“难办也得办,咱们是替皇爷办差,皇爷交代下来的事儿就是有天大的难处都得办好喏,还能挑三拣四不成?”

    “这事儿还非得皇爷拿主意。”尚铭道:“事关国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一会你到司礼监来,老夫给你提醒一下。”

    “成,咱家这就过去,看尚公公有什么妙计。”汪直冷笑道。说罢两拨人便分道扬镳。待尚铭的人走远了,汪直才问手下道:“这姓尚的是不是有什么『奸』计?”李随喜道:“他现在能有什么『奸』计,这事儿是左右为难。他要是敢真的压下不发,江浙那帮贪得无厌的官商就会以为朝廷反对禁海的态度不够坚决,就再会扇乎起言官说事,不定还有什么误导民间舆情的事儿发生,到时候朝廷就会左右为难,这责任他尚铭担当得起吗?可他要是敢擅自批复拿蒋如平问罪,蒋如平头上戴得可是御史的帽子,尚铭就不怕咱们把消息『露』出去,说这事儿是太监干的?不过,二祖宗想在尚铭面前立威,须得旁敲侧击。”

    “如何叫旁敲侧击?”

    “二祖宗要这般这般这么干。”李随喜低头趴在汪直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嘿嘿……这下尚铭要倒霉了,外放官员也不是好惹的,给尚铭栽了脏,等着咱家去救,这下即可在外放官员面前立威,也可得到他们的拥戴。”汪直听罢点点头:“有意思,老子就要看看他尚铭怎么办。调头,咱们这就去司礼监。”于是汪直在前呼后拥中,坐轿向南前行,一路上的奴才们谁都没胆子得罪这个当红太监,纷纷回避或是低眉下眼地站在道旁,汪直得意洋洋,风头十足。

    来到司礼监衙门,汪直和李随喜便一起去了书房,只见尚铭等人已在里面开始办公了,汪直拱手皮笑肉不笑地招呼了一声,便直入主题道:“先前在宫里头您说不是说话的地儿,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尚铭嘿嘿一声笑了出来:“说哪里的话,不过有些事儿没有真凭实据,老夫可不敢在外面随便嚷嚷,在这里说了,就这么几个人,就算你汪直拿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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