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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春兰一笑道:“这个难题在阳春教中已经得到解决了,阳春教分为两等,职司较低的,只能修外功,多半在剑术上求其精奥……”
司马瑜忍不住道:“我领教过,阳春剑法别成一家,确有不可思议之妙……”
倪春兰一撇嘴道:“那算不了什么,他们终生守身如玉,成就也不过到此为止,高级的教徒沾沐神恩之后,首先必须净身成为寺人,然后再进一步参究练气之道,气重阴阳调和,他们的淫根已除,精气不怕外泄,男女相拥而纵欲,利用真气隔体相引相成,那样才可以达到最高的境界……”
司马瑜摇头咋舌叹道:“这种莫明其妙的事,告诉了我也无法相信!”
倪春兰笑笑道:“可是你刚才看到的是事实,普通人的气功能练到那种境界吗,那丑鬼要不是因为身染疯症,使得每一个与他神交的女子战战兢兢,在调气上略受影响,真可以达到一无缺点,修成不死之身!”
司马瑜连忙道:“这话又是怎么说呢?”
倪春兰道:“这有什么不懂的呢?他的疯毒已经深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完全靠着他体内的真气在支持着生命,而且那疯毒沾上别人就会传染,与他接触的女子纵然靠着灵药的培养,也无法抵挡疯毒的侵害,每经一次隔体神合,传染的病毒就加深一层,每一个女子在十次神合之后,必定会毒发身死,在这种情形下,谁还能平心静气地与他进行神合呢!”
司马瑜愤然道:“这种残人利己的行为太不仁道了。”
倪春兰笑笑道:“阳春教众宣誓入教之后,此身已非自己所有,那些女子虽然不愿意,也无法抗拒神意……”
司马瑜怒道:“什么神意,分明是你们利用愚人的借口!”
倪春兰笑道:“这是你的想法,一个虔诚的教徒却不会作如此看,他们都把命运交给了神,神的意志高于一切!”
司马瑜不想跟她在这一方面抬杠,想了一下又问道:“为什么你们阳春教徒都是麻疯病患者!”
倪春兰神色微变道:“谁说的……”
司马瑜连忙道:“这当然不是包括所有的人而言,可是我发现你们之中,大多数都已染上这种绝症,而且你们为什么又要从高丽迁到中原来呢,为什么又要选这个麻疯谷作为基地呢?”
倪春兰呆了一下才道:“这自然有道理的,可是我不能告诉你!”
司马瑜连忙道:“为什么不能说?”
倪春兰一整神色道:“因为这是阳春教中的最大机密,我不能叛教……”一语方毕,门口突然又传一个声音道:“你说好了,因为你已经叛教了!”
倪春兰悚然回头,只见三个女子各持长剑,当门而立。
七十三 一着之失
司马瑜也吃了一惊,因为这三个女子中有一个是倪春秀,一个是冷如冰,还有一个则是他再也无法意料到的人,那是薛冬心!
倪春兰脸色大变,伸手便待进击。司马瑜连忙叫道:“不可!都是自己人!”
倪春兰住了手,有点莫明其妙,司马瑜赶紧过去朝薛冬心作了一揖道:“薛前辈!您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薛冬心皱皱眉头,词色之间颇不客气,哼了一声道:“少爷!你真是个惹祸精,走到那里,麻烦就跟到那里,而且皮漏越来越大,这一年来我为你伤透了脑筋,没想到你又闯下了这场大祸!”
司马瑜被斥责得莫明其妙,怔怔地道:“前辈!我闯了什么大祸?”
薛冬心哼了一声问道:“你到这儿来干吗的?”
司马瑜支吾地道:“原来我是为着救人来的,我们在路上看到……”
薛冬心摆摆手道:“这些我都知道了,倪公主都跟我说了,她已经明白地告诉你,那五个人都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不死在此地,也要死在他们自己家里,你怎么还要逞强示狠……”
司马瑜讷讷地道:“这个……后来的事情我都是不得已的……”
薛冬心横眼一瞟倪春秀,她红着脸低声道:“那时妾身不知司马公子的真正身份,以为他真的是什么贵族世子……所以才作了那等安排!”
倪春兰立刻扁嘴冷笑道:“你就等不及想嫁人,告诉你没这么容易!他已经答应娶我为妻子……”
说时用手一指司马瑜,倪春秀悠然色变,司马瑜却大急道:“倪姑娘!你可不能开玩笑,我几时答允过你的?”
倪春兰冷笑一声道:“你虽然没有正式答应,可是你也不能推脱责任,我的全身都被你看见了……”
司马瑜更急了道:“这是从那儿说起呢,你在外面祭台上就是赤身裸体的,有许多人都见过你的身体,难道他们……”
倪春兰继续冷笑道:“那不同,那时我是以大祭司的身分,我的职务使我必须那样子给人看,可是回到我自己的卧室就不同了,我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姑娘,你无端地闯了进来,这件事你可不能否认吧!”
司马瑜理屈地低下了头,倪春兰又尖利地道:“我虽然是个外国女子,可是高丽的礼俗与华夏是一样的,根据男女的礼分,你除了娶我为妇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安置我的办法吗?”
司马瑜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倒是薛冬心轻轻一笑道:
“大祭司!这一点你可不能怪他,他不是有心的……”
倪春兰冷笑道:“我也知道他不是有心的,不过夫人替我想一下,换了夫人处在我的地位,该如何打算?”
薛冬心不禁愕然,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对司马瑜道:“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司马瑜怔了一怔,才对倪春兰一拱手道:“倪姑娘!请你原谅我,假如我没有订亲,于理应该对姑娘有所交代,可是我……我不但与这位冷姊姊有过啮臂之盟,与薛夫人的令媛也有过婚约……”
薛冬心接着微笑道:“不仅如此,另外还有三个女孩子也都跟他有着一篇难以交待的风流帐呢?”
司马瑜脸色飞红,可是他又不敢出言顶撞薛冬心,倪春兰却毫不在乎地笑笑道:“没关系,女子必须从一而终,男子汉何妨三妻四妾,只要把我也算上一份好了,但求身有所归,我并不计较名份!”
司马瑜急得直搓手,不知如何是好,倪春秀寒着脸道:“各位且慢研究那些问题!目前……”
薛冬心也立刻道:“对!少爷!你将如何应付目前的难关呢?”
司马瑜愕然地道:“目前有什么难关?”薛冬心一指那丑汉的尸身道:“你倒说得轻松,你杀死了倪教主的大弟子!”
司马瑜更愕然地道:“我……”
薛冬心一瞪眼道:“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
司马瑜还来不及回话,倪春兰却慨然地道:“假如只是这件事,夫人可不必担心,杀死大哥的责任在我,一切问题由我去与教主解决好了……”
薛冬心微笑一下道:“大祭司虽是好心想代他担当……”
倪春兰立刻接口道:“不!出手杀人的是我!”
倪春秀冷笑道:“只怕二哥不会这么对教主报告,他目击大哥死在司马公子的掌下……”
倪春兰一惊道:“什么!二哥也来过这里?”
倪春秀冷笑道:“当然了,他跟大哥一起来的,只是没露面而已,可是……”
倪春兰急道:“那他应该看到最后杀人的是我!”
倪春秀不怀好意地笑道:“二哥没看见,他只看到大哥被司马公子的掌力击伤了,他自知不敌,赶紧回头通知教主去了,那时我们正在外面跟冷姑娘等人发生了冲突,薛夫人赶来替我把话说开了,我们听到二哥的报告,赶紧赶了来,听见你们说起动手的情形,我们虽然明白了,教主却不会明白!”
倪春兰急道:“那你就该对教主说明真情!”
倪春秀冷笑一声道:“教主会听我的话吗,你是他最亲信的人,连你都背叛他了,我的话他更不会相信了……”
倪春兰也沉下脸冷笑道:“春秀!你少跟我捣鬼,我知道你心里是什么意思……”
司马瑜连忙道:“教主既然是二位的父亲,有什么话还怕说不明白吗?”
倪春兰轻叹一声道:“你不会明白的,在教主的心目中,他的四个弟子的地位比我们重要多了,不然那丑鬼怎敢对我那样放肆!”
司马瑜默然片刻后,忽然又问道:“薛前辈!您好象对这儿很熟悉……”薛冬心点点头道:“不错!我在这儿作了好几天的客人!”
司马瑜不禁又奇怪了,瞪着眼睛正待问话,薛冬心笑笑道:“自从你们到毒龙岛之后,我就在附近等你们回来,无意之间也闯到这个地方,跟倪教主相谈之下还算投机,蒙他优待,留我住了几天,没想到你们回来得这么快,而且无巧不巧地也闯到此地……”
司马瑜神色一动,薛冬心已明白他的意思,叹了一口气道:“没有用,倪教主对我虽然很客气,可也不会接受我的调解,等一下我见了教主,不妨尽量试一下,逼不得已时,我也只好陪着你挺了,唉!你这位少爷可真会惹祸,我们还是出去再说吧!”
司马瑜愧疚无语,倪春兰却点头道:“对!万一要动手,上面也方便得多!”
倪春秀睥目侧视她道:“姊姊!你是决心要背叛教主了?”
倪春兰怒声道:“我还有别的选择余地吗!这下子可遂了你的心了,拔去了一颗眼中钉,你就可以登上大祭司的宝座了!”
倪春秀冷笑一声道:“我可不希罕!”
说完她回身疾退,倪春兰连忙道:“快拦住她,要是她把出口封死了,我们可糟了……”
冷如冰微微一笑道:“倪姑娘请放心!出口的枢纽我早就加以破坏了,何况洞口还有我们的人守着,她施不出什么手段的!”
倪春兰回身走到石榻前,取出一件绸衣披上,又匆匆地取了几样东西揣在怀中,司马瑜却急道:“你该把我的义妹马姑娘放出来了吧!”
倪春兰尚未答话,薛冬心已笑道:“马姑娘早就被琪儿接出去了!”
倪春兰一怔,司马瑜却急忙道:“琪妹也来了?”
薛冬心点点头道:“来了!现在别说那些废话了,快走吧!”
几个人在倪春兰的引导下,很快地离开了密室,一迳走到地道的出口处,却见靳春红,凌绢,马蕙芷与薛琪等四人都在紧张等候着!
薛琪见司马瑜之后,眉毛跳了一跳,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司马瑜也来不及跟她多作寒喧,只是抢到她身边问道:“琪妹!外面怎么样?”
薛琪目光中含着幽怨,只是用手一指道:“你自己看吧!”
司马瑜抢出地道,但见广野中已站满了密密的人潮,火炬照得通明,倪春秀对着一个相貌威严的白衣高大老人在指手划脚,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见到他们出来后,立刻停止了叙述,那老人严竣的目光,扫向司马瑜的身上,司马瑜知道这人一定是阳春教主倪焕廷,忍不住也打量着他!
薛冬心是等二个出来的,立刻就招呼道:“教主!这是一场误会!”
倪焕廷冷笑一声道:“夫人!你假如还是保持作客的身份,请你就不要管闲事!”
薛冬心笑笑道:“我无法不管!因为这年轻人是我的女婿!”
倪焕廷的脸上涌起一片怒色道:“你的女婿就可以上门伤人了吗?”
说完又对倪春兰大喝道:“叛徒!你出来!”
倪春兰勇敢地跨出几步,朗声道:“教主!杀死韩东辉是我一个人的事,请您不要怪到别人头上!”
倪焕廷冷笑道:“你一个人的事,你杀得了他?”
倪春兰毫无惧怯地道:“当然杀得了!他在对我作隔体神合时,心无旁务,被我点破了他的气门,然后又在他心头补了一剑……”
倪焕廷嘿嘿冷笑道:“讲得好!你为什么要杀他?”
倪春兰一昂头道:“那得怪您,我老早就警告过您,叫您管管他们,少到我那儿去纠缠,您一直不当一会事……”
倪焕廷厉声大喝道:“住口!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说这种话,你知道我培植这四个弟子用了多大心血,即使他们来找你,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对他们却大有益处,你应该成全他们才对……”
倪春兰也厉声道:“可是我讨厌这件事,讨厌他们脏,臭,我早说过把我逼急了,我会不客气的,可是你一直放纵他们!那可怨不得我!”
倪焕廷似乎被她驳住了,浓眉一皱,沉声喝道:“可是南辉告诉我却不是这么回事?”
倪春兰道:“二哥没看清楚!他走得太急了!”
倪焕廷摆手冷笑道:“南辉告诉我说你先生了叛意,想另外嫁人,这件事总有吧!”
倪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