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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谍传奇-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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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很深的时候,左少卿才回到家里。她脱去外衣,甩掉皮鞋,赤脚走在地板上。

    屋里空气滞涩,周围的家具物品,似乎都失去了生命。外潮湿的风,给她的心里带来一片雨意。她打开电灯,仍不能照亮她的心境,也没给房间里带来活气。

    她把脚跷在高高的橱子上压腿。她已很久没有练功,关节韧带都有些僵硬,一如她的心情。她把脸贴在膝盖上,合上眼睛。她心里有太多的疑虑。王振清和侯连海的谈话录音,会不会给她带来灾难?高茂林为什么被捕?“槐树”同志有没有危险?张伯为会不会暴露?那个梁吉成,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总不会用这个小花招来拖延时间吧?

    她心郁结着一团郁闷,难解难脱。她伸手打开橱子上的收音机。忽地一声炸响,急惊风似的,房间里响起一片锵锵的锣鼓声,激烈而喧哗,如涛如涌,在房间里盘旋回转,她身边的空气也随之震动起来。

    她一时恍惚,放下腿,全身用力。拧腰、端肩、云手、震臂,刹时亮相。一股丹田气直出胸臆,呀!一声长啸。

    她清晰记起,六岁时,跟着班主学的第一出戏,扮刀马旦,正是这套熟悉的锣鼓声,铿锵阵阵,急如狂风。她想起来,这个锣鼓点,是《三下南唐》,刘金定比武招亲一折。刘金定三次比武,征服了高君保。

    呀!往事如烟,如丝如缕,出现在她的眼前。那时候,她站在舞台上,红蟒袍、扎硬靠、戴翎冠、登云靴,双手执着一柄青月大刀,耍的是她练就了的绝活,“大刀花”。

    左少卿在房站定。耳边响起的,是她本以为早已逝去的锣鼓声。那锣,哐哐响着,为她心的记忆打着节奏。她一口气提起,起霸,游走,哐哐!左手立掌,右手倒提大刀,哐!左转身,挥刀,哐!右旋起,再挥刀,哐!鹞子翻身,哐!卧马,哐!扎起,哐!刀起刀落,哐哐!一声响亮,她那时站在茶楼里的小舞台上扬声高叫:“高君保,刀压颈上,与你说亲事!今日你娶不娶本姑娘!”

    铿锵锣鼓,如逝去的雷声,渐渐远去。如风如雾的思绪,却如丝一般,缠绵在心头,柔美而凄凉。

    左少卿骤然顿住。双手持刀的架式仍在,只是目光已经低垂,全身的气势也已经泄去。她此时油然想起,心依旧怀念的,仍然是杜自远。一时意错失,真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再重逢。

    她走进厨房里,脱去已经汗湿的衬衣,用自来水擦洗身体。冷水冰人,一直冰到心里。她对着镜子着自己,全身已经被冷水冰得雪白。一张有些发青的白脸上,依然布满了疑惑和不安。

    这天夜里十二点,左少卿终于上床睡觉时,有两件事,她不知道。

    第一件是,这天晚上,右少卿也在听收音机,听的也是刘金定比武招亲一折。孪生姐妹心灵相通,后来也成了左少卿的危险之一。

    第二件是,就在第二天上午,她几乎被梁吉成坑杀。

六十八、 再临危机() 
正如左少卿昨夜预感到的,早晨大雨,有风。【】

    南京六月初入夏,天已暖和。但遇到大雨如泼如幕,又有阵风侵袭过来,衣服半湿时,也会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寒冷。

    早上七点,程云发和左少卿带着各自的人,先从守所提出梁吉成,然后乘车去了南埔西巷老餐馆。老餐馆周围已经布置了一些人。只片刻,他们就被雨淋得精湿,在风雨藏身屋檐下,阵阵地发抖。

    老餐馆的楼梯上和走廊里也布置了人。几个特务押着梁吉成下了车,走进大门。左少卿和程云发站在楼门口,冷冷地着他从面前走过,着他被着走上楼梯。

    左少卿和程云发随后也上了楼梯。拐进走廊,她见特务们押着梁吉成,正站在十二号门前等着。

    梁吉成这个时候仍半低着头,藏起眼睛,只瞄着脚前一尺远的地方。

    左少卿从他面前经过时,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左少卿心警觉。他既然已经愿意坦白,为什么还要紧张?她一时想不出原因。

    屋里一片狼藉。所有的箱柜都敞开着,所有的抽屉都扔在地上。一些家具东倒西歪,遍地书籍和纸张。这里显然经过彻底的搜查。房间的四面和前都布置了人,以防发生意外。左少卿回头着程云发和右少卿,向他们点点头。

    程云发向外一招手,特务们着梁吉成进了屋里。

    房间里天花板的西北角,有一个可供人上下维修的小口。梁吉成进门后,向那个小口了一会儿,然后就把目光投向天花板的东北角。那里什么也不出来。但他却定定地着天花板的东北角。所有的人都抬头着天花板东北角。但那里除了在墙壁上有一些被敲打过的痕迹外,什么也不出来。

    梁吉成扭回头,定定地着左少卿。他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指着墙边的一张办公桌说:“请把那张桌子,抬到那个墙角。”他指的是房间的东北角。

    左少卿向旁边的几个人挥了一下手。几个特务走过去抬桌子。那是一张很大的办公桌,俗称“两头沉”。在这个杂乱的房间里,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桌子的上层有三个大抽屉,下面的桌体,一边也是抽屉,另一边是一个小柜子。那个桌子非常沉重,四个特务费力地把桌子抬到墙角下。所有的人都抬头着墙角的天花板。

    一个特务正抬腿爬上桌子。

    左少卿下意识地一眼梁吉成。一瞬间,见的他的眼睛正向地面。他的正是刚才放桌子的地方。桌子抬走后,地面上留下两个长方形的印痕。在靠墙的那个印痕里,似乎有些异样,好像有细细的缝隙,也构成长方形。左少卿愣怔片刻,突然意识到,那是一个洞口。

    站在桌上的特务敲打着天花板,回头问:“喂,你说在什么地方?”

    所有的人,都随着他的敲打着天花板。

    左少卿身上却似有闪电掠过,神经簌簌地震颤。她指着梁吉成大叫:“抓住他!”并向他猛扑过去。

    几乎与此同时,梁吉成猛地开身边的特务。那个特务踉跄后退,挡住左少卿。梁吉成同时纵身跃起,向墙边那个长方形的印痕冲过去,并高高跳起。他的双腿在空蜷缩,两脚并拢,一瞬间便重重地踏在那个长方形的印痕上。屋里的人都听到,地板下传来木头断裂的声音。接着,那个印痕里出现一个长方形的洞口。梁吉成的身体在洞口边撞了一下,便掉进洞口里,眨眼就消失了。

    左少卿开挡着她的特务,扑过去,但只扯到他的衣服边,却没有抓住。她眼睁睁地着梁吉成消失在那个洞口里。她飞快地掏出手枪,对准洞口。但她立即克制住开枪的念头,抬头大叫:“陈三虎,下!”

    正站在旁边的陈三虎,立刻醒悟,弯腰坐在洞口,伸进去两条腿,寻找可以踩踏的地方,下进洞里。左少卿又一挥手,另一个特务也下进洞口里。

    左少卿回头喊:“到楼下去找!到外面去找!快去!快去!”

    特务们醒悟过来,蜂拥冲出房间,乱纷纷地跑下楼梯。

    屋里只剩下程云发和左少卿、右少卿,他们互相瞪视着。左少卿冲到前,一掌开户,向下面张望。

    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弄清楚这栋楼房的结构,以及那个洞口的由来。

    这栋楼房原来是一家餐馆。那个洞口,其实是以前的烟道。烟道约两尺宽,用砖砌成,直通房顶。餐馆改成住房后,楼上的烟道被拆除。但楼下这一截烟道,因为支撑房梁,所以没拆。烟道直通楼下的大灶,而大灶又紧挨着下水道,竟被改建成了一条逃跑或隐匿的通道。

    陈三虎沿着这条通道,几经周转,又爬过很长一段下水道。当他满身污泥,终于钻出下水道井口时,外面大雨滂沱,冲刷着他。他站在井口四面张望,周围没有一个行人,自然也没有人见从这里钻出去的梁吉成。而雨水,把地面上的痕迹都冲刷掉了。他只得重回老餐馆。

    但左少卿他们,还是有一点收获。又有两个特务钻进洞口搜查时,竟从墙壁的凹槽里找到一部电台。

    左少卿怒火烧,却说不出话来。她被这个梁吉成耍了,并且耍得很惨。一个小时后,他们带着人离开老餐馆。

    回到局本部,二处的工作会立刻召开。今早行动的汇报,只十分钟就汇报完了,接下来就是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叶公瑾心里,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一个共党分子,戴着手铐,竟在那么多人面前,轻松逃脱。简直是一群饭桶,一群饭桶!带梁吉成去现场指认,这是他同意的。但这却是左少卿提出的建议!这一点尤其让他愤怒。

    叶公瑾此时已经在考虑,他应该如何处理左少卿。对左少卿的审查,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该结束了。

    叶公瑾在心里回顾一下。三月二十六日,右少卿逃出条山,回到局本部。从这一天起,两个少卿都被软禁审查。四月底,两个少卿恢复行动自由。从这一天算起来,对左少卿的暗调查,已经持续了一个半月多了。他在想,也许现在可以借这个机会,结束这件事了。

    会议室里寂静声。在座的军官们,都察觉到叶公瑾将要做出重要决定,不安地垂着眼睛。

    左少卿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一切都可能要在今天结束。她心一片冰冷,血液似已凝固,身上的衣服还是半湿的。她从内凉到外,脸色更是在白里透出青色。她唯有咬紧牙关,在绝望坚持着。对她来说,此时的沉默,也如同刑罚。

    叶公瑾终于开口。他轻声说:“左少,”他又停顿了很长时间,继续说:“请你先回办公室,需要时,我会派人叫你。”

    军官们惊恐万分,都不安地着叶公瑾,又偷眼左少卿。

    此时的左少卿,真的是从头冷到脚。一切都结束了。她慢慢地站起来,注视着叶公瑾,点头说:“是。”然后离开座位,向门口走去。

    坐在她身边的柳秋月,此时也惊恐地站起来。她向叶公瑾敬了一个礼,也转身向门口走去。她能够参加会,只因为她是左少卿的助手。左少卿离开,她也就没有参加会的资格了。

    左少卿和柳秋月前后相随,回到办公室里。左少卿沉重地在桌边坐下。柳秋月则站在墙边,不安地着她。她心里隐约感觉,自己的路,差不多也走到头了。

    外的雨还在下着。乌云如墨,压在她们的心头。

    如果说,她被软禁在许府巷受审查,是第一次危机的话,那么今天,将是她面临的又一次危机,甚至可能是更大的危机。也许她真如张伯为所说,早就应该撤退了。左少卿此时已经开始思考,她下一步将怎么办。坚持?等待?反击?逃?何为上策?她一时有些犹豫不定。

    外面有人轻轻敲门。在这样一个时刻,敲门声就如小鬼前来报丧。接着,两个军官开门走进来。他们拘谨而且不安地站在门口,着左少卿。

    左少卿认出来,他们都是何俊杰的手下。她问:“有事?”

    一个军官说:“对不起,少组长,我们……我们奉命……到这里……”

    左少卿听明白了,他们是来押她的。她此时已经没有了选择。她指了指沙发说:“坐吧。秋月,给他们倒杯水。”

    柳秋月倒了两杯水,放在他们面前。仍退回到墙边,静静地站着。

    人真到了绝境,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也就不再犹豫,反而会镇静下来。她此时也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坚持,顺势而为。

    左少卿平静地着柳秋月,向她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衣架。衣架上挂着她佩枪。柳秋月声地着她,也明白她的意思。便走过去,取下她的佩枪,放在两名军官面前的茶几上。

    为首的军官比左少卿更紧张。他欠起身,向前了手枪,说:“少组长,命令里……没有……没有……”

    左少卿示意他坐下,只是把脸转向外。此时她的眼睛里,已经冷如冰川。

    她心里唯一唯一可以略感安慰的是,论她的结局如何,“槐树”同志都不会受到伤害。只是……妈的,只是高茂林被捕后,与“槐树”的联系,已经掐断。在南京,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槐树”的真实身份,也人能够与他联系。但眼下,央最需要的,就是“槐树”同志提供的战略情报。这是她心最大的恨事。

    二处的会议室里,仍然沉浸在恐惧的沉默之。

    叶公瑾终于说:“今天的事,应该有人负责。怎么处理左少,我想听一下各位的意见。什么都可以说。”

    没有人敢开口。即使是把左少卿视作眼钉的程云发,也不敢先开口。

    此时,右少卿却声在站起来。她显然也对此时的情况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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