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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顺宗(唐朝吴老二)-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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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斗胆,敢问陛下如何开放门路呢?”

    李诵道:

    “很简单,朝廷张榜募集军费,百姓出得一定数额者,即可按照所捐的数额,授予一定级别的散官。”

    李诵特地咬重了“散官”这两个字,可是朝堂中已经沸腾了。有几个大臣脸上已经满是激愤的表情了。几个老成的大臣互相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忧虑:合着皇帝果然是要卖官鬻爵了。

    李诵却一脸平静地等待着大臣们的劝阻,或者说发难。开放门路,对寒门子弟来说不啻于一道福音,而对于把持朝廷上下的世家大族来说,那可就是一剂毒药了。世家大族在国家利益遭受威胁的时候,首先考虑的往往是自己的利益,自从隋朝以来,历代君主都在试图削减世家大族的对国家的影响力,扩大寒门的出路,可是一直以来收效甚微。现在,凭着两朝二百多年来打下的基础,借着此次西征,李诵打算扩大自己的努力。

    望着坐中的大臣们互相悄悄使眼色,做手势,传递着信号,李诵脑海中忽然有了这样的觉悟:

    一个掌握巨大财富的阶层,如果得不到应有的尊重,那么迟早会造成尖锐的对立,酿成大祸。

    一个掌握绝对权力的阶层,如果不知道克制自己的欲望,给升斗小民留下活路,那么,升斗小民总有一天会变成暴民,操起刀来的时候,也不会给你留下活路。

    而皇帝,所谓代天牧民的天子,以及朝廷的职责就是以公认的准则调和各个阶层之间的矛盾,管理国家,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欣欣向荣。这个职责没有明文,却是大家默认的,比如那句著名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体现的何尝不是普通百姓对维护自身权益的一点奢望呢?

    这个时候的百姓对生活的要求是低廉的,对自己权力的要求是卑微的,他们总是相信皇帝是仁德的,是公平的,不好的都是皇帝身边的或者地方的官吏。如果他们连最后的这点信任都丧失掉,那就真应了鲁大师那句话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必须让太子以及以后的国君们明白,皇帝必须站在,起码上表面上必须站在百姓的一边。保持住帝君和朝廷的公信力,不然一切就真如镜花水月了。唔,朕要找几个大家来一起商量之下,出本书。”

    就在李诵有一刹那分神的时候,权德舆站了起来,悲愤地道:

    “陛下,真要这样做了,那是桓灵之治啊!”

    桓帝、灵帝是东汉末年的两位君主,是杀气腾腾四百年的两汉帝国最终走向灭亡的两个公认的主要掘墓人,两人的光辉事迹之一就是卖官鬻爵。权德舆拿桓帝灵帝来比划李诵这位中兴君主,明显是具备了寿星老上吊的大无畏精神。

    不过这位寿星老有底气啊,不说人家曾经三知贡举,门生如刘禹锡等人遍布朝野,光是李诵继位之初的一趟西南行就加分不少,如果不是为人太过中庸,不堪重任,只怕早就拜相了。现在以平庸著称的权德舆率先站了起来,而且站起来就给李诵扣上了“桓灵之治”的大帽子,这不禁让所有内阁大臣都感到愕然。

    李诵很多年没被人这么呛过了,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道:

第401章() 
“权卿,如果朕是桓灵,你置在座诸位于何地呢?”

    意思就是说你把我当成桓帝、灵帝,那么在座的这些大臣难道是“十常侍”吗?他本是想将权德舆逼得闭嘴。不成想权德舆毫无惧色,反而愈加愤愤不平,引经据典地证明李诵就是桓灵二帝的当代化身,临了还来了一句:

    “臣年事已高,忽感不适,请陛下准臣先行告退!”

    这种公然的撂挑子威胁让李诵不禁血往上涌,一时大怒之下,李诵下令将权德舆逐了出去。逐完以后,李诵才发现自己中了权德舆的圈套。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不只他一个。

    权德舆君前失仪,是免不了要受到御史弹劾了,可是紫宸殿中诸人反而不由得羡慕起权德舆来。

    这个老狐狸,哪里是一反常态了,分明是想借机脚底抹油,不然待会辩论到深处的时候得罪人就更狠了,这家伙,是怒遁啊!别看他现在狠狠地羞辱了天子,可是传出去大家只能夸他忠诚耿直。而且当今天子素有明君之臣,也不会为了这一点事情就和权德舆这名满海内的文宗过不去。等事情过去了,上个表谢罪,皇帝还少不得要奖赏他。这算计,太精明了。

    坐中只有寥寥几个人能想到这一层。能想到更远的也就两三人。这些人心里都明白,若是别的君主,权德舆还能糊弄过去,但是现在是这位爷,将来是那位英姿勃发的太子,就凭着权德舆今日不敢担当的表现,他这辈子入相无望了。不但他这辈子入相无望,只怕还会波及子孙呢。

    但是李诵的勃然大怒还是起到了效果。人的名,树的影,他这些年来文治武功都是如日中天,积威甚重,平时和颜悦色,此时天子之剑出鞘,一时之间,众人都觉得身形一矮。反对之人都不敢再讲,而是拿眼瞟着执政裴土自。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后,河东裴氏的两大佼佼者发话了。裴土自道:

    “臣以为,眼下正是艰难时刻,变通一二也未尝不可。”

    裴度接着道:

    “眼下陇右河西战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万不可因为财货上的事情坏了军国大事。各位大人所虑者,不过是如此一来,各色人等皆可为官,未免会坏了官场风气,有仗势欺人,为害乡里的情况出现。臣以为如果谋划得当,倒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

    二裴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怎会不知道这所谓开放门路的关键只是给予这些民间势力以一个身份,不代表任何实际的权力呢?再说,即使将来有了新的变化,大权不还控制在过去的人手中么?而且,二人都是谋国之人,也知道确实没有比李诵所说的更好的法子了,这个法子短时间内就可以在长安城内积聚大量钱粮,而别的法子总要时间的,远水不解近渴。

    见裴氏表态,赵郡李氏现在唯一的宰相李绛也道:

    “国家只是付出身份,却能凭空得一财源,解眼下燃眉之急,臣也以为可行,只要因势利导,臣想不会出大乱子的。”

    李绛特地咬重了因势利导四个字。能坐在这里的都是人精,哪里不明白李绛的意思?不过依然有人心怀不满。李诵本想今日就把事情敲定下来,不想头脑却一阵晕眩,当下扶住把手道:

    “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程异——”

    众人见李诵面有异色,不禁一时惶惶。程异慌忙起身道:

    “臣在!”

    “此事关乎度支,就交由你去草拟章程吧!”

    待程异应允,李诵便道:

    “今日议事便到此为止,各位各回衙署办公吧。程异留下。”

    那边早有李忠言扑了上来。李诵已经是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大明宫里满眼都是忧心忡忡的神情。刚刚拂袖而去的权德舆已经脸色惨白地坐在了紫宸殿的角落里。王皇后坐立不安,郯王、溆王转来转去。裴垍、武元衡、裴度、李绛、程异、范希朝、李愿、张弘靖、韩愈、吕元膺、杨于陵等人面色深沉冷峻。满眼都是人,但是大殿里却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太医终于从里面转了出来,本来安静地殿内各人呼啦全围了上去。不待人问,太医就道:

    “无妨,无妨,陛下只是劳累过度,又受了刺激,才一时晕厥。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大殿里满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就连权德舆的脸色都稍稍好转了一些。王皇后拔脚就要往后殿去,众人都想跟着,却被太医阻止道:

    “列位大人,陛下需要静养,道只皇后进去便可,请各位大人暂时回衙署办公。”

    既然李诵有了口谕,大臣们就不好再说什么。裴垍、武元衡、裴度、李绛四相领头,带着众人往殿外退去。到达殿门时,瞧见权德舆如丧考妣的坐在那里,裴垍叹了一口气,道:

    “权大人,陛下已经无碍,你还是先回府去,明日再来请罪吧。”

    权德舆依旧木愣愣地坐在原地,裴垍等人也就不管不顾,自行去了。

    回到政事堂以后,各人都是无心办公,倒是裴度,很是沉得住气,批起公文来下笔如走龙蛇。按照规矩,宰相都是分开办公的。裴度正在批阅公文的时候,李绛掀开了布帘子走了进来,裴度只当没看到,依然运笔如飞,李绛咳嗽了一声,裴度抬头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李相公来了。请稍候,待我处理了手头的公文再与李相公说话。”

    李绛也就立在一边,待裴度放下手头的公文,才呵呵笑道:

    “裴相公果然好气度,我是坐立不安啊,不知道你怎么还能办得下去公务呢?”

    裴度抬头道:

    “裴某也是心忧陛下,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要把政事办好。眼下朝廷在西边用兵,咱们处理快一分,胜算也就大一分,陛下也就少操心一分,多休息一分,要知道,陛下是出了名的勤政,过几日缓过精神来,问起政务,如果积压下来,李相公看陛下会怎么想?”

    李绛和裴度一样,都是从李诵身边出来的,自然知道李诵的脾气。不过他说这话只是找一个由头,见裴度还不领会,不禁着急,压低了声音道:

    “裴相公,你怎么还不明白?陛下本是中风之躯,今日又是突然晕厥,陛下旧疾复发,而储君不在身边……”

    裴度本来盘腿坐在炕上,听李绛这么说,猛地一下蹿了起来,跳下来走到门前,掀开帘子看了看,见自己的属官们都在安心办公,又出去转了一圈,才回来道:

    “李相公,兹事体大,不可轻言妄语。”

    李绛道:

    “但是……”

    裴度摆摆手,道:

    “李相公,你看执政和武相公操心这些事了吗?他们到现在没有来找我们会议,说明此事他们都心里有数。此事我们不要去讲,如果有必要,皇后会说的。再说,就算我们不提,难道皇上不知道吗?如果情况果真严重,只怕此时信使已经出了明德门了。眼下的时刻,待到程异把章程拟出来,只怕会有大风波,你我只要认认真真,把该办的事情办好,守着中枢不乱就是大功了。”

第402章() 
如果说裴垍还有些忧心家族的私心的话,那么裴度心里几乎完全是对李诵的忠心。这忠心的产生不为别的,只为四个字:

    知遇之恩。

    裴度长相奇特,年轻时请一行禅师给他算命,一行禅师对裴度说:

    “你眼光漂浮,纵纹入口,须防饿死。”

    说是上辈子做了缺德事,长了一副要饿死的皮相,功名什么的就不要谈了。算完命后,裴度捡了条玉带,这孩子是实心人,就等着主人来把玉带还给了人。结果过了一个多月,又遇到了一行禅师,一行禅师惊讶地道:

    “你日后必定位列三公。”

    前后一个多月,判词居然有这么大出入,裴度追问缘由,一行禅师道:

    “有饿死之相,而现在你的心却至善。”

    后人由此附会演绎出了一出《玉带记》。一行禅师虽然这样说了。但是裴度的命运似乎并没有什么大变化。二十五岁,裴度中了进士,可是直到四十二岁,裴度还只是一个县尉。是李诵把他拔擢到了长安,做了监察御史,又是李诵,给了裴度信任,给了裴度舞台,在短短七年之内,让此前十七年不得志的裴度从监察御史一直做到了现在的兵部尚书同平章事,封晋国公。其实裴度才干极好,缺的只是机会,本人虽然出身河东裴氏,但是系出旁支,在仕宦生涯中并未得到家族的有力奥援,不像裴垍,年纪轻轻贤名就传遍海内。孔子说,一个人到了四十岁还没有什么成就,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而李诵让裴度的事业从四十二岁才开始起步,他不感激李诵感激谁?

    作为李诵的腹心之臣,李诵的新政会造成的影响裴度完全可以预见到。但是他依然选择了支持李诵。在这样的时候处变不惊,以国务为重,这不禁让李绛微有些羞愧。心道:

    “吾虽然自以为比裴中立聪明,但是论起涵养功夫来,终究还是不如他埃”

    “陛下。”

    商部尚书张弘靖恭敬地行礼道,心里却想到:到底是天子,虽然还在病中,却依然是一副尽在掌握的气度。

    此刻,卧榻的李诵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个有史以来首任商部尚书,看看他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一边的李忠言见张弘靖有些走神,忙轻声咳嗽了一声。张弘靖回过神来,抽空给了李忠言一个感激的微笑,忙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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