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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宋-第8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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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是一个极仗义的人,先前见到麦穗儿可怜的样子,便决定收留,让她在自家当个仆从,能混个温饱。等到麦穗儿来了之后,他将麦穗儿安顿在前院打杂,他媳妇忍不住埋怨他,说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往家里招人。

    曾巩知道夫人说的是实话,夫人不是那种小气的斤斤计较的人。曾巩薪水还算可以,只是一大家子几十口全靠他一个人,也就很吃力了。加上曾巩为人仗义,经常自己揭不开锅,还要拿出钱米去救济别人的人,就使得家里的开支用度更加的捉襟见肘。

    现在夫人这么一说之后,曾巩很是郁闷。但是郁闷归郁闷,该做的事还得做。

    他去当铺当了那件锦袍得了三两银子,把其中的二两银子用布包着,拿着准备出门。夫人问他去哪,他也不说。实际上夫人不用问也猜到了,丈夫又去助人为乐去了。自己家都快揭不开锅,他却还是喜欢把银子往外送。

    他夫人猜的没错,曾巩有一个书生朋友,家境贫寒。但是学习异常的刻苦用功,做的文章曾巩也很赞赏,认为他一定能金榜题名。可是他的运气似乎跟曾巩一样的差,参加了好几次科举都是名落孙山,已经三十好几了还是穷书生一个。家里同样一家子人,跟曾巩不一样的是他的收入少得可怜,没有官职,也就没有俸禄,只能靠给人抄抄写写赚点钱维持家里用度。

    他的媳妇老娘都在外面帮人浆洗衣服挣钱,即使是这样,一家人也吃了上顿没下顿。经常一两天才吃上一顿饭,有几次曾巩见到他都饿得全身发抖,直冒冷汗,几次接济他。靠着曾巩和朋友们的接济,那一家子才维系了下来。

    这次曾巩之所以要卖掉锦衣,其中的大部分钱就是要去给这书生。因为书生病倒了,就在那场小雪的头天,天气变寒,他没有御寒的衣服。又中了风寒,全身滚烫,跟油锅似的。曾巩去看了他,知道没钱请郎中看病,曾巩自己懂一些医术,开了个方子,吃了药也不顶事。

    曾巩这才决心拿钱让他找个好的郎中看,别白白丢了性命。因为这病看着来势凶猛。对于曾巩拿钱去接济亲朋好友,夫人一向很少说话。但这一次她不能不说了,因为家里但凡值钱一点的东西都典当得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眼看着丈夫又要拿钱出去,曾巩夫人拉着孩子哭哭啼啼的跪在他面前,说不敢阻挠父亲救济危难中的朋友,但是希望看看一家老小。

    曾巩跟夫人抱头哭在一起,哭完之后,他却还是毅然决然的拿着银子出门了。他反复跟夫人说过,他们清贫但是有人比他们更清贫。他们至少还能勉强度日,有的人已经快饿死了。

    他拿着这一小包银子出门。天已经快黑了,又开始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他没有撑伞,出来的时候还没发现要下雪,而且想着路也不远,索性就不撑伞了。雪越下越大,待走到那书生家门口时,头发肩膀都已经白了。

    曾巩一边拍门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花。房门开了,书生的夫人穿着一件到处是补丁的蓝布衣衫。天色昏暗,妇人眯着眼睛费力的辨认着站在门口的人。

    他们家住的是茅草房,到处漏风,风吹进来,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的。加上把门一开,风往里灌,灯几乎都要熄了,所以看不真切。

    曾巩眼见对方的神色,便知道对方没有认出自己。便说道:“是我呀,弟妹。兄弟他怎么样了?”

    夫人听到声音,顿时知道是丈夫的好友,也是经常接济他们家的贵客。欣喜的赶紧把他往里头让,同时垂泪说道:“躺在床上快不行了,一直在说胡话,也没钱请郎中。”

    曾巩赶紧进来,便见到屋里一张张的可怜巴巴望着他的脸,这书生是他们一家最后的希望。就指望这书生能够读书做学问,考取功名,做官挣钱养家。可是现在丈夫已经病情危重。若是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家的生计就无望了。

    曾巩扫了众人一眼,点点头,然后快步来到里屋。一张吱嘎作响的破床上躺着面容枯槁的书生。两眼无神,不时痛苦的呻吟着,一张脸烧的成了猪肝色。

    曾巩甚至都不需要用手去探他的额头,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热量。虽然他发着高烧,可是全身却不停发抖。家里所有的被子都盖在了他身上,却还是不足以让他感到一点点的温暖。

    曾巩急忙问旁边坐着垂泪的书生的老父亲和母亲,说道:“兄弟他病成这样,需要请郎中来呀。”

    刚说完这话,一个小孙子似乎知道来的这位是家里的救星,只要他一来家里就有吃的。他才不过五六岁,还不懂事,并不知道父亲已经病得不行了。拿着个脏兮兮的碗过来对他爷爷说道:“爷爷,我饿,我想吃粥。”

    老汉长叹一声,将小孩拉入怀中,摸着他消瘦的脸蛋说:“你爹都快病死了,没钱看病,先顾着你爹吧。哪有钱给你去找吃的?去喝碗凉水去,把肚子灌饱了就不饿了。”

    孩子乖巧的答应了,可怜巴巴的望着曾巩,一步一回头的往厨房去舀凉水。曾巩从怀里掏出了那包银子放在桌上,说道:“这给兄弟看病买药的,余下的买点粮食。兄弟这病耽搁不得,我到太医院去找个太医来给他看看。”

    这一家人得到曾巩的救济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感谢的捧着那一小包银子,虽然这已经有二两银子,可是这一大家子人用下来,再加上看病的钱,其实花不了多久的。老夫妻俩加上儿媳和其他的兄弟姐妹都过来对曾巩连声说着谢谢。

    老汉又担心的对曾巩说道:“大兄弟,太医只怕不便宜吧!我们可请不起啊。”

    曾巩说道:“我去试试看,兴许能够遇到心肠好的太医,能够请治病。这病可耽搁不得了,要花钱,我先垫着,先把太医请来才是。”

    说着,站起身,拱拱手快步出门。一家人都送出门来,一叠声的感谢。

第1168章 三两银子() 
天已经昏暗,几乎看不见路了。这一片住的都是这些穷苦百姓,基本上家家都只是点盏小豆油灯,能把桌子照亮都不错了,几乎没有光亮能照到路上来。

    曾巩在风雪中高一脚低一脚往外走,忽然,一个黑影冒了出来,怯生生的叫道:“老爷。”

    曾巩吓了一跳,一听是个女声,忙问道:“是谁?”

    “是我呀,我是麦穗儿。您昨天新收的丫头。”

    “是你呀,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见外面雪下的大,拿着伞来追老爷,结果没追上。幸亏夫人已经跟我说了老爷要去的地方,所以我一路的问了过来,这才找到这里的。老爷,你赶紧打伞吧。”

    说着,把一把油纸伞递了过来,并且给曾巩撑开。

    曾巩撑着伞,伸过手去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伞下,说道:“咱们一起打伞,免得把你给淋湿了。”

    麦穗儿感激的全身都发抖,何曾有人这么关心过她?赶紧挣脱了曾巩的手说:“老爷,你自己打吧,这伞不大,躲不到两个人的。我没事,我在雪中惯了。”

    曾巩一把抓着她的手,把她又扯到了伞下。说道:“哪那么多废话?我还要急着赶去太医院找太医给我一个好兄弟看病,他病得很重,快走吧。”

    麦穗儿被曾巩宽阔的大手牢牢的抓着,不敢再挣脱。只好任由他握着,紧张的迈动着脚步,跟着他往外走。

    这路上坑坑洼洼的,曾巩几次都差点摔倒。而麦穗儿大半年的沿街乞讨,早就习惯了夜里走这种路,所以每次都是她扶住了曾巩。一路走出了这僻静的小巷,到了街上,街上的人不多。在大雪天早就各自回屋了,不是紧要的事谁会这个时候出门呢?

    曾巩对麦穗儿说:“你回家去吧,不用跟着我去了,太医院还远着呢。”

    “不行的,我得跟着老爷有个照应。”

    曾巩道:“好吧,那快走吧。”

    拉着她,撑着一把油纸伞,冒着风雪往太医院走去。

    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太医院。太医院已经关门了,不过有太医晚上值守,专门看急诊的。曾巩上前敲开了房门,一个小药童说道:“除非是很紧要的病,否则请明早来。”

    “当然是紧要的病了,人都快死了。敢问今晚值守的太医是谁?”

    “是董太医。”

    曾巩愣了一下。他任馆阁校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官。在京城高官多如牛毛,实在不足为提。虽然他在文学圈里名气很大,但是在官场上却难以入那些势利官老爷们的法眼。这太医院的太医也并不是人人都有悲悯之心,有些也是很市侩的,其中就有这董太医。

    曾巩跟他打过交道,知道他只喜欢奉承那些有权有势之人,像自己这么清贫小官,他是不放在眼中的。平时见面也都是眼高于顶,所以估计今晚很难请动他去看病。真要花钱,太医院的出诊费就是二两银子,还不要说药钱了。

    曾巩神情紧张的走了进去。脑袋里一直盘算着该如何开口跟这位董太医央求去救朋友一命。但直到董太医从里面出来,曾巩也没想好如何开口。

    让他写锦绣文章,提笔洋洋洒洒,要多少写多少。但是开口求人,对他一个文豪来说太难了,中国文人的清高甚至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求人。

    尤其是他看见董太医些许冷漠的目光之后,便更不知如何开口了。因为他口袋里只有区区几文钱,他想跟董太医商量,等到自己发俸禄再把钱奉上。可是就算俸禄发了,那也有很多要用钱的地方,未必能拿出。难道又要拿东西去当吗?

    每次拿东西出去他都会看见夫人和家人那近乎绝望的目光,他的心一样的疼。可是又不能对自己的好友病重将死却坐视不理。

    他轻咳了一声,终于还是决定开口。

    就在这时,砰砰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声音很急,几乎破门而入似的。药童吓了一跳,赶紧答应了,快步出去应门。

    他把房门打开,只见拍门的是个惊慌失措的中年妇人,衣着倒也华贵。身边是个粗布短衫的男子,背着一个穿长衫的男人。那男子身上的血把背着他的人后背染红了。

    小药童虽然年纪小,但是在太医院已经见过不少危重病人,因此并不慌乱。赶紧把大门打开,招呼他们进来,指着小床让把病人放在小床上。那中年妇人哭哭啼啼的望着屋里的人问道:“哪位是太医?”

    董太医快步上前,说道:“怎么了?”

    “太医,你救救我丈夫,他脖子上被人咬了一口,好像就是前些日子传说的吸血鬼。他好像没气了,你快救救他呀!”

    没等他说完,太医已经在小床边凳子上坐了下来,先抓过他的手腕诊脉。皱了皱眉,看了那妇人一眼,又伸手在他脖子一侧摸了摸。摇摇头说:“晚了,已经没气了,脉都摸不到了。血流的太多,没用的,待会去办后事去吧。”

    妇人一听,悲痛欲绝,扑在床上抱着尸体嚎啕大哭。

    曾巩也惊呆了,望着那全身是血的尸体,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而且是鲜红的,刚刚流出来的。原来一个人可以流出这么多血,这样的触目惊心。他不觉有些头晕眼花,恶心,两腿肚子发颤,摇摇晃晃便要摔倒。

    麦穗儿赶紧上前扶着他,说道:“老爷,您快请坐。”

    他这才在麦穗儿搀扶下在旁边椅子上坐了下那来,那妇人正哭着,刚才背伤者进来的那人上前说道:“这位大嫂,你答应给我的钱,给我吧。我得走了,我身上这血还赶紧回去洗,不然洗不掉了。”

    妇人擦了一把眼泪,从怀里取出一小锭银子,大概有一两,递给了那汉子。说道:“多谢了大哥,你能不能留下来帮我把我丈夫背回家去?我给你二两银子。”

    那汉子立刻摇头,脑袋跟拨浪鼓似的。说道:“他要还活着,我背没问题。他死了,尸体我可是不背的,太晦气了,别说二两银子你就算给我二十两我也不干的,那要倒大霉的。你还是去棺材铺叫个仵作,买口棺材把他运回去收敛吧。”

    “可这时我到哪去找棺材铺?离的还远着呢。我不能把我丈夫一个人扔在这儿。”

    那汉子说道:“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了。我走了,我得赶紧回去洗衣服去。”

    说着拿着那锭银子快步出门走了。

    妇人此刻哪还有主意,坐在那嚎啕大哭,这哭声让董太医也不好意思把人撵走。正慌乱间,麦穗儿却上前给那妇人说道:“大姐,要不要我帮你背着大哥的尸体到家去?然后再慢慢去找仵作办后事。”

    那妇人抹了抹眼泪,瞧了瞧麦穗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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