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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马天下-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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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休息吗?什么事慌里慌张?”

    外面传来管家紧张的声音:“二爷,二爷,县尊过来了,现在正在大厅里呢!”

    冯从贵一怔,这个时候,胡大海过来干什么?翻身坐了起来,在小妾挺翘的屁股上用力拧了一把,慢悠悠地穿着衣裳,“知道了,让他先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二爷,您还是快一点吧,胡县尊是陪着钦差大臣来的,随行的还有四爷的人。”

    “什么?”冯从贵一个激凌,一把抓住小妾尚搭在他腿上的白花花粉嫩的大腿,用力掀到一边,跳下床来,用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冲出房门。

    “怎么有钦差大臣?是,是不是大哥出什么事了?”

    管家看着冯从贵脸上的粉红胭脂,不由哭笑不得,“二爷,不是,他们是来见冯将军的。您,您还是先把脸洗一下吧!”

    “钦差大臣是来找从义的,糟了!”冯从贵跌脚道,冯从义被从冯家大院排挤出去,他是一清二楚的,不过他也不在意,一个下野的将军,都快六十了,起复无望,身无余银,便算得罪了又能怎样?但现在看来,这是大错而特错了。

第111章 有一种悲剧叫作妄念(转自书友翔。羽)() 
写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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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时常听到一个新鲜的词汇,叫做:妄念。

    对它的解释虽然有很多,但比较被大家认可的说法,就是对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一种欲望。

    其实这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到底哪些东西是不属于我们自己的。这就像是我们所有人都一心追求的各种理想一样,分不清虚实,也辨不得主次。只知道去追求到底,但究竟能得到些什么,却没人说得清。

    而这些似是而非,甚至有些虚无缥缈的追求。却往往是各种悲剧的,最终源泉。

    当然,若是人活天地间,什么追求也没有,那未免太过凄凉。无论如何,总要有点什么东西,是值得我们为之奋斗和争取的,不然活着就太无趣了。

    不过我们需要明白的是,人力终究有穷尽,凡事也不可过于想当然了。

    说道这里,我们不妨来类比一下,这本书的一些主要角色,看看他们,都有哪些妄念。

    首先就是主角,他一开始不过是一个封闭的小山村里的猎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虽然平凡,但却快乐。

    然而一场无谓的祸事,却将这种快乐完全粉碎。家破人亡之后,他的生活信念,或者奋斗目标就变成了——拯救他的妻子:柔娘。

    这是支撑他奋斗下去的唯一信念,然后依靠着这个信念,他的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强大。但是当有一天,他听到了妻子背叛的消息过后,这个信念也就崩塌了。但是他的力量还在,而且因为这股力量的膨胀,他的信念也随之发生了改变,那就是——复仇。

    随着故事的发展,我们知道,主角是终究会成功的。但这并不是因为,他是主角。只是因为这一切,都合乎常理;这一切,都顺应时势。当时王朝的腐败催生了贪官的横行,国力的衰弱导致了外敌的入侵。天下动荡,烽烟四起,正是英雄建功立业之时。主角的强大在于他的信念坚定,更在于他的顺势而为。而当他拥有了撼动天下的力量之后,一切也就不可阻挡了。

    而柔娘,这个原本单纯的女子,也正因为自己的一丝妄念。最终,只能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她原本的所有信念,就是为死去的亲人复仇。但当得知亲人尚在的消息时,却并没有选择团聚,而是选择报恩。这本身是没有对错的,但她报恩的对象却原本并不属于她自己,也根本不可能真正属于她自己。

    所以这一切,就变得荒诞起来了。

    她想要用恩情来束缚他们之间的联系,也顺便了断自己从前的过往。但殊不知,恩情这种东西,恰恰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沉重,也最为恶毒的枷锁。

    所有被它束缚的人,无一不想要将它摧毁挣脱。

    所以柔娘的选择注定是悲剧的,她之后的所作所为,皆是为这层枷锁披上更为沉重的负担。虽然最后成功压死了对方,但她自己也是深受重伤。

    她的妄念,就是违背自己的信仰。企图用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获得天下的认可,但这注定是无法实现的。这就像是我们现在治疗癌症的方法一样,虽然能够将癌细胞杀死,但我们自己的免疫系统也会完全崩溃。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非战之罪啊。

    说道这里,我不自觉的想起枪手之前写的马踏天下。那个悲剧的女主角清风,也是一个妄念的典型受害者。

    她原本可以过的很好,只要她甘愿相夫教子;她原本可以得到一切,只要她能够包容并蓄。但就是因为她自己那无法释怀的家族荣耀,导致了她整个人生的悲剧结局。

    她的倔强,她的不甘,她的尊严,她的仇恨。不但让她没有得到那些并不属于她自己的荣耀,更是让她最终失去了那些原本就属于她自己的爱人,妹妹,孩子甚至是生命。

    这一切不得不让人唏嘘,虽然很矛盾,但得失之道本就如此。我们总说人活一世,贵在自知。但很显然,没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取舍有度。大多数人都是欲求不满的,虽然这就是人的本性,但这也就是悲剧的祸根。

    枪手其实是深知这一点的,所以才能写出这么让人咬牙切齿的故事。

    虽然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的人生能够与众不同,但也要时刻警惕,不要让那些虚无缥缈的欲望,左右我们的灵魂;更不要让那些不可触及的妄念,主导我们的生命。

    顺势而为,虽然不一定能成为勇士;但逆流而上,却很有可能会被淹死。即便侥幸活了下来,也一定会是伤痕遍体。

    ps:一点小感慨,不喜者,权当洒家放屁好了。

第112章 清苦的将军() 
枪手说过,今天将手里的十章存稿都放出来,这是第一章。

    清河县隶属于鱼米之乡鄂州,宣旨的钦差到清河县,必须经过鄂州,而正在鄂州的四王子李逍立刻便明白,冯从义要得到重用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拉拢到军方将领的李逍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派了自己的贴身侍卫统领苏灿以保护钦差的名义一同前来。

    已是十一月了,天气已经变得较冷,偏生今天天公不作美,居然在钦差一行人到达之后下起雨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冯从义的带领下,出了清河县城,向着数十里外冯从义的新家行去。

    路越来越窄,越来越烂,数十人的马队被拉成了一条直线,虽然穿着蓑衣,戴着斗笠,但仍挡不住随风而来的冷雨,胯下的马儿也早已变成了分不清颜色的泥马,奉命前来传旨的兵部员外郎种子正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冯从贵此时肠子都悔青了,早知有今日,当时就应当把冯从义当祖宗一样的供奉起来,从钦差的只言片语之中,他已经得知,原以为再也没有起复希望的冯从义,这一回可是圣恩浩荡,变成了从三品的云麾将军,而且即将重掌兵权,只要再立下数场功劳,青云直上那是指日可待。这一次钦差就是奉命前来召冯从义前往上京面圣的。

    偷眼看着钦差与四王爷派来的那人铁青的面孔,冯从义真想狠狠地痛打自己几巴掌,这事儿要是让大哥知道了,不定要怎么收拾自己。

    “还有多远?”种子正在兵部只是一个员外郎,小小的芝麻官,但怀里揣着圣旨,身份就大不一样了。

    还有多远冯从贵也不知道,只能将求助的眼光看向自己的管家。

    “快了,快了,翻过前面那坐山,就到了冯将军的家了。”管家赶紧道。

    马队停在山脊之上,众人向着山下看去,一个十数户人家的小村子,一条小河顺着村子的一侧流淌着,注入远处奔腾滚滚的江水,种子正疑惑地看了一眼冯从贵,苏灿也正同样的目光看着他,冯从义怎么说也是朝廷正四品的忠武将军,又带兵多年,怎么会住在这样一个一看就很贫困的小村子里,而且这个村子里都是小门小户,与冯从义的身分亦不匹配啊。

    “家兄就住在这里,小人前面引路!”冯从贵红着脸,打马率先而行,此刻的他实在有些怕对方开口询问,自己怎么回答?

    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众人随着冯从贵下了山,小河之上,只有一座两根树搭成的简易的桥梁,因为下了雨,上游山上的水汇集下来,泛黄的河水几与桥面平齐,苏灿是武将,倒不觉得什么,但种子正虽然在兵部供职,却着实是一个读书人,看到隆隆的水声冲过木桥,不由有些胆战心惊,这桥在水中摇摇晃晃,似乎随时有可能被水冲垮。

    冯从贵也是心惊胆战,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咬着牙,小心翼翼地跨上木桥,在管家的搀扶之下,一步一挪地向寻岸走去,苏灿微微一笑,迈步跨了上去,伸出手来,“种大人,随我一起过河吧!”

    种子正冲他感激地点点头,这个时候可要不得面子了,再说了,虽然自己揣着圣旨,但苏灿的本职官位可比他高得多,对方愿间伸手搭自己一把,对自己而言,已经很不错了。

    人过去了,马可就没办法了,只能留下几人在对岸看守马匹,其它人步行前往,泥泞的道路不大会儿便让这些人变成了泥猴儿。

    “冯将军怎么会住在这么一个地方?”苏灿终于忍不住了,转头问冯从贵。

    冯从贵苦着脸,“家兄喜好清静,喜好清静,硬是要住在这个地方,小人也没有办法。”

    苏灿狐疑地转过了头。与种子正对视一眼,都是摇摇头,难不成冯从义在卢城那种苦寒地方呆惯了,养成了习惯不成?

    “二爷,二爷,冯将军在那里,我看到冯将军了!”管家突然兴高采烈地指着不远处一处农田里正在挥锄的几个农夫,大叫道。

    冯从贵也立马看到了那几个人中的一个正是冯从义,赶紧迈开步子,连滚带爬地离开小路,踩着稀泥向那边奔去,边跑边喊道:“大兄,大兄,朝廷来人了,钦差大人来了。”

    田中,冯从义提着锄头,疑惑地转头看向泥猴儿一般跑来的那人,从那人的声音之中,总算听出了那是冯从贵,不由讶然道:“从贵,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还弄成了这副模样?”

    冯从义此时那有一方大将的威严,活脱脱的便是一个农夫,裤脚卷到大腿上,赤着双脚,满身泥水,在脚边,还放了一大堆的不知什么的小苗,此刻他与两个亲兵,还有儿子正在奋力将这些苗子种到地里去。

    冯从贵欲哭无泪,“大兄,大兄,朝廷来钦差了,皇帝陛下宣你进京呢!”转身指着路边一群目瞪口呆地人,道:“兵部的种子正大人,还有四爷身边的苏灿苏大人,都在那里呢!”

    冯从义亦是愕然,从边城回来之后,本以为要就此终老,在乡间做一个普通农夫了,怎么皇帝又突然想起自己这个四品将军了,四品对一般人而言,好像很高了,但在高品级官员多如蚁的京城,算个球球啊!

    抛下手中的锄头,赤着双脚,冯从义大步迎向小路中的一群人。

    “冯从义见过钦差大人!”叉手行了一个军礼,冯从义声如洪钟。

    “冯将军!”种子正在冯从义回京述职的时候是见过他的,此刻看到面前的人,当真难以相信这个农夫就是替大越镇守了数十年边城,威震大漠的将军。

    “卑职苏灿,见过冯将军!”苏灿不是钦差,而且他的军职亦低于冯从义,此刻从种子正的身后跨出来,啪的一声便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冯从义呵呵一笑,苏灿他并不认识,伸手想去扶,但一伸出手去,看着自己两手的黄泥,又缩了回来。

    “各位大人,请到家里一叙吧,冯某这个样子,可真是有些见不得人的。请,请。”

    种子正是钦差,自然当先便行,苏灿坚持冯从义先行,冯从义倒也懒得在这些礼节之上推来让去,从对方的服色上看,他是从四品的明威将军,的确比自己低,也便不在坚持,在种子正身侧靠后半步的地方向家的方向走去。

    “安国,你快点回去,让你母亲烧水煮茶。”冯从义大声喊道。

    “晓得了!”冯安国拔腿便向家里跑去,两个亲兵也抱了锄头,加快脚步在前面奔去。

    种子正震惊地看着冯从义,“冯将军,贵夫人可是朝廷诰命夫人,怎么这等粗活还得自己做?”

    冯从义呵呵一笑,“身无长物,一点俸禄要养活我们一家子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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