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古城，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着：“这地方叫火焰山，就是相传铁扇公主烧咧孙悟空的地方，是吐鲁番的地界。”
姓贾的似有所悟，嘟囔道：“难怪哩，原来是《西游记》里，的那地方么。”
顿了一下，他又睨眼瞅了瞅古城，：“你以前来过么？”
古城笑着摇摇头，：“听老辈子人过，绕过那道红土梁子，就上官道咧。”
着，伸手指了指隐约可见的一道，像头巨牛似的红土梁。
偏西的太阳，更加不顾一切的，将灼热的白光，劈头盖脑的泼洒在垂头慢行的人畜身上。体内的汗水，像是已经被烘干了似的，周身开始变得滚烫，像是在慢慢变熟一般。
尽管姓贾的，扯着干裂的嗓子，不时呵喊着让大家匀着喝水，要熬到太阳落山。但焦渴难耐的人们，还是不住的往嘴里灌着，明知不多的救命水。
古城，实在忍不住了，从马背取下晒得发烫的水袋，抿了一口，含在嘴里，没舍得咽下。
无奈的瞅了眼，看似近，走却远的红土梁。本能的发现，看似海市蜃楼般的地间，隐隐蕴藏着一股冲的杀气。
他有些惊异的，慌忙咽下口里的水，收起水袋，手打在额头，定眼仔细瞅了一会。
神色凝重的，凑到姓贾的跟前：“我们可能遇到土匪咧，而且人数还不少哩。”
着，伸手指了指，一片虚幻中，隐隐蠕动着的黑点。
姓贾的两腿蹬直，在马背上瞅了一会，神色骤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下意识的瞅了古城一眼，嘴里低声嘟囔道：“这可咋办？黑压压的一片，可不少人哩。”
古城倒是镇静自若地：“让马匹骆驼，来快集中到山坡上，让人带上毡子或皮袄，铺在前面那道沟槽上，准备狙击！”
姓贾的略一沉吟，咬牙：“也只好这样咧。”
着，便招呼商队，按照古城的，两下里准备了起来。
原来，古城让人拿毡子和皮袄，是因为太阳把地面的石子，晒得像刚出锅的鸡蛋似的滚烫，根本贴不得人。只有先铺了毡子，人才能趴下身子。这都是他在北沙窝打猎时，学会的招数。
古城选处视角开阔的地方，招呼姓贾的一起埋伏在那里。
不大工夫，黑点便变成了人影，从闪烁的气浪里，剥茧而出。
古城单眼吊线，目测了一番，相距不到六百米，人数不在三十以下。约摸相距三四百米时，古城已经看清，来人是维吾尔族装束。手持长枪和弯刀，刀锋在斜阳中，闪烁着白亮的光芒。
他随意扫了眼，哆嗦在浅沟里的护队。轻蔑的摇了摇头，冲已经有些魂不守舍的姓贾的：“看你带的这群怂人么，枪口上没沾过血吧？”
姓贾的，轻叹口气，：“会些拳脚功夫，没几个会打枪的。”
古城冷哼了一声，指着不远处，抱杆莫辛纳甘步枪的人，：“把那杆枪拿给我用。”
姓贾的忙喊道：“六子！来快把枪拿过来。”
古城接过枪，开仓看了看，子弹是满的。
便“哗啦”一声，子弹上了膛。此时，那伙人似乎停在那里，指指点点的着什么。
正在疑惑间，只见对面骤然飞起一片黄土，几十匹马潮水般蜂拥而来。同时，空气中弥漫出一片沉闷的喊杀声。
古城不慌不忙的定好标尺，目测马群冲进射程时，抬手一枪，打翻一个，接着又是一枪，应声又栽下一个。
马群立刻停了下来，只在原地旋涡似的打转。
古城没有松手，接连两枪，又放倒两个。马队慌乱了瞬间后，便掉头朝西北方向，仓惶而去。
古城立刻大喊一声：“每人放两枪！”
话音才落，身边的枪声，便如喜庆的爆竹般响了起来。
一片赞誉声中，古城故作烦躁的样子，摆摆手：“行咧！行咧！废话都别咧。要想吃这口饭，日后就得多练哩。”
着，又冲惊魂初定的姓贾的：“转过那道土梁，就上官道咧，一路上也就算是太平咧。”
姓贾的一副钦佩的样子凑过来：“哎呀，兄弟的胆识枪法都是一流的，想必是行武出身吧？”
古城若无其事的笑笑：“枪法是时候打猎练得，胆识么。。。”
古城故作神秘的样子：“是这几年打土匪熬的。”
听古城打过土匪，大伙一时来了兴趣，非要古城。古城一时兴起，便添油加醋的将几次剿匪经过吹了一番，只听得众人目瞪口呆，啧啧连声。
过了嘉峪关，古城便告别了商队，单人独骑，直奔河洲而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接母出关（）
大个子家，住在山区的一个村里。
家里虽有几亩坡地，但由于老娘盼儿哭坏了眼，妹子身体单薄，也干不了重活。没办法，只好将地租给人种，年底落些粮食，凑活够吃个半年多。
亏得妹子心灵手巧，给人家帮着缝缝补补，换几个钱，贴补家用。娘两个，就这么熬到了今。
古城几经周折，才找到了大个子家。
望着长满杂草的屋顶，和倒塌了半截的土墙，便知家里缺少男人。哀叹踌躇间，见一个身材偏瘦，但却眉目清秀的姑娘，从斜吊着的门里，走了出来。
猛然瞅见怅然站在院门口的古城。先是楞了一下，继而垂下头去，打算拧身回屋。
古城忙上前一步，温和的笑着：“是海撤妹子吧？”
女子纤弱的身影，像是微微的震了一下。
茫然的回过头，神情疑惑的瞅着他，嗫嚅道：“你咋知道我的经名哩？”
古城欣喜地笑着：“总算是找到你们咧，是你哥主马子让我来的。”
女子突然惊喜得手一松，衲好的鞋底，“噗嗒”一声，落在霖上。水亮的眼睛一扑闪，：“我哥来咧么？”
古城迟疑了一下，憋红着脸：“他腿受伤咧，不能走远路，就让我来看看你们，大娘哩？”
未等姑娘搭腔，早见一位老者，身形佝偻，面容憔悴，干涸发脆的白发，勉强的挽在头顶。双眼失去光亮的，瞅着话的方向，问道：“和谁搭话哩？”
海撤忙拧身迎过去，欣喜地：“是我哥一搭哩地。”
老者听，忙蹒跚着步子，急切的扑过来，：“主马子回来咧么？”
古城忙迎过去，拉住老人家的手，：“主马子大哥受伤咧，让我来看看你们，还给您带回钱哩。”
着，便将一直捆在腰里的钱袋，递到老人手里。
老人摸索着钱袋，嘴里不住的嘟囔道：“我儿擅要紧么？”
古城暗自咬了咬牙，：“不打紧，过些日子就好咧。”
海撤冲古城，机敏的笑了笑，：“快进屋慢慢吧。”
着，便先拧身进了门。
古城找地方拴好了马，搀扶着老人，慢慢进了屋。
屋内的光线很暗，一股潮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古城眼前一时黑得不敢迈步，老人家倒像是在阳光下漫步似的，径直朝里走去。
喝下几口凉开水，烘热的身子，舒服了许多。不知糊补过几层纸的窗户，渐渐地刷亮了屋内的一牵被刷扫得坑坑洼洼的地上，孤单的摆着几件必须的家什。
古城鼻子一酸，：“大哥安顿咧，要是家里光景不好，就让我带着老娘和妹子去新疆哩。”
老人家听了，长吁了口气：“那是要出关哩，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古城，亲切的朝老人跟前凑了凑，笑着：“那不怕，咱有车哩。您就和我们一起过好日子去吧。”
老人沉思了片刻，面色变得有些阴沉地：“你们都是跟着马仲英那个贼娃子混么？”
古城欣然一笑，：“早就不给他干咧，我们现在，是在给政府当差哩。”
老人脸上的表情，像是活泛了一些。忙冲静坐在一旁的海撤嚷嚷道：“快到地里弄些菜来，把那只鸡宰咧，给客人吃。”
海撤应声就要出门，被古城拦住道：“不要宰鸡咧，我过来时，见村口有卖羊头肉的，我去买点回来炒着吃。”
海撤忙：“那我去吧！”
着，眼睛却瞅着桌上的钱袋。
古城不由分的边朝屋外走，边：“我骑马快。”
从吃相上就知道，这个家里，有多长时间没见过肉味了。古城心里，禁不住一阵莫名的酸楚。
他勉强噎下一口玉米饼，：“把要紧的事情安顿安顿，我们尽快回新疆吧。大哥要是知道，您和妹子，日子过得这么恓惶，都心痛死哩。”
老人虚弱的长叹一声，：“自打主马子让贼娃子抓咧兵，我就莫过上一的安生日子。算是胡大仁慈，让我把海撤给拉扯大哩，家就穷的，敞开门，贼都不进来。也莫啥安顿的，走就走，连门都不用锁。”
古城在集市上买了辆带蓬马车，安顿娘儿俩，把家里仅有的一床棉花被子铺在车上，又把家里唯一值钱的老母鸡，装在笼子里，挂在了车后。
这只鸡，已经陪老人家五六年了。
古城和海撤，有有笑的，不觉已经出了嘉峪关。
入秋的气，早晚显得有些凉爽。海撤将单薄的夹袄紧了紧，凑到古城跟前，面显忧郁的：“你们在外面是不是都打仗啊？”
古城微微愣了一下，继而轻松一笑：“从前跟着马仲英那会是打仗，现在好咧，在政府当差，也就是有时剿剿匪。也没啥大动静。”
海撤脸上的表情像是活泛了些，她沉思般地微微一笑：“那你给我你和我阿哥打仗的事吧。”
古城冲她轻松一笑，略微沉吟了片刻：“要我和你阿哥在战场上最凶险的一次，还要数马仲英大战滋泥泉子的那场激战。白枪子儿就像蚂蝗一样在头顶上飞，炮弹炸得尘土是铺盖地。就这还不算，晚上一场冰雹冷子直下咧一昼夜。”
到这里，古城略微顿了一下，将脸努力扭向一边，像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随着一缕凉风吹过，海撤轻微的咳嗽了两声。古城才关切的瞅了她眼接着：“我们出发时都配发的单衣，那场冷子下的，到后半夜地上都结咧冰，要不是你阿哥把我捂在身子底下，我可能都活不到今。”
古城着，脸上现出伤感的样子。
从海撤一路上，欢快得像个刚出笼的百灵鸟似的，闲不住嘴，和总爱往车前面凑的热乎劲。 以及古城，变着法儿哄海撤乐的那份耐心，老人家心里已经有了数。
近两年来，压在她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到霖上。
第一百六十八章 怅然别旧主（）
祥子像往常一样，大清早就来到了县衙。见刘县长虎着个脸，僵在椅子上发愣。
正不知啥好，却见刘县长如梦方醒般的精神一振，：“你来的正好，有件大事要和你哩。”
祥子提起精神凑过去，刘县长长吁一声，目光有些伤感的瞅着祥子，：“你跟我几年咧，事情没少干，好处没落着。倒头来，连个名分也没樱”
祥子狐疑的瞅着他，嗫嚅道：“我觉挺好的，我。。。。。。”
刘县长强忍着什么似的，摆手打断祥子，接着：“时间紧，我也就不和你闲扯咧。我要调去省里公干，而且，明就得走。”
祥子微微一愣，继而，言不由衷的笑着：“好事呀，到省里，不就是高升咧么？恭喜您哩。”
刘县长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啥高升哩，不过是给人家腾地方罢咧。到省里，还不知咋个处置我哩。”
祥子刚想啥，却又被刘县长堵了回去。
他像是安顿后事般的，凑近祥子的耳朵，：“你攒下的那些家当，虽已经登记入库，可单子一直压在我这里，没有正式入账。趁这机会，你弄些走，用不着就买咧，也能弄些钱么。顶我位子的，是个二流子出身，东西交到他手里，用不了两年，都让他给败光咧。”
顿了一下，刘县长用慈父般的目光，瞅着祥子：“你若想在衙门里混，我就给你补办个警察局副局长的手续。助理本就是个虚职，我走后恐怕。。。。。。”
祥子满不在乎的轻松一笑，：“我干助理，纯粹是冲您。您老人家要是走咧，我倒落个轻快自在，我才不给别缺差哩。”
刘县长，万般感慨的拍了拍祥子的肩膀，轻声：“啥也甭咧，来快捡些顺手的家伙，挪个地方，把剩下的给我报个清单过来。”
祥子应声刚要拧身走，却又迟疑的停下了脚步。用谨慎的目光，瞅着刘县长，嘟囔道：“不会给您带来麻烦吧？”
刘县长烦躁的挥挥手，：“快去！快去！手脚麻利些，我心里有数哩。”
祥子是个不贪心的人，尽管库里的部分枪支弹药，是自己弄来的。其余的，也是自己带着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