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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藤缘 by:朱雀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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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漩淡然一笑,也不说话,推开他的手,反手在袍子下一托,那袍子腾空而起,悠悠而上。 

再说那两个红衣人,与那龙斗了半天,这才掐住那腾跃的东西,斩为两断,那龙被斩了,现了原形,两片青衣直落地下,与此同时,两道红影也围住了谢清漩。矮个的红衣人指住谢清漩冷笑:“你鬼眼半开竟敢作这样的妖法?还不耗空了法力?来来来,我看你还有什么变化?”说着手中一柄血红的剑直直辟了过来,谢清漩也不闪躲,听风声到了,手一扬,食中二指捏住了剑身,那矮个拚命去抽,谢清漩轻轻松手,那人收力不住,登时后跌。就在此时,另一个红衣人自谢清漩身后蓦地举剑,“咯”地一声,砍上了谢清漩的肩头。谢清漩身子一晃,顿时栽倒在地。矮个的红衣人狂笑:“力竭了吧?鬼眼公子,你也有被收的这天!”说着,自腰间摘下乾坤袋来朝谢清漩一张。 

谢清漩拼足了全力,扬手指天,半空里忽起一阵怪风,纪凌和黎子忌乘的袍子得了风势,便要飞遁。眼见着乾坤袋里放出一阵黑风,直把谢清漩吹成了个寸许的小人,纪凌不知怎么心中一揪,叫了一声,便从那袍子做的飞毯上掉了下来。 

跌到了地面,也不觉得疼痛,面前漆黑一片,阴风阵阵,气都透不过来,纪凌看不到谢清漩,张开了手臂乱摸,忽地碰到一个温软的身子,不由紧紧抱住,紧接着胸口一窒,两人被一起吸进了个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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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撞到袋底,真到了那个暗沉沉、软绵绵的地界,纪凌倒坦然了,待过一次,熟了、疲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那乾坤袋时张时弛,浮荡若梦,谢清漩昏了过去,趴在纪凌怀中一动不动,倒也乖顺可人,虽隔了几层衣物,但两人肢体相迭,体温交递,颇有些旖旎情致。趁谢清漩失去了知觉,纪凌托起他的下颚细细打量。混沌的微光下,谢清漩的睡颜意外的柔和,垂落的睫毛又长又密,竟显出几分媚态。纪凌一时情迷,凑过去,轻吮那卷翘的睫毛,一旦沾上温热的肌肤,便放不下了,他双手搂定了谢清漩,由眼至鼻、至唇、至颚,一路直吻了下去。情至酣处,纪凌压上谢清漩的身子,双手在他腰际抚弄游走,嘴唇凑近他的颈窝舔吻不止。正在得趣之时,谢清漩忽地呻楚了一下,缩紧了肩膀,纪凌愣了愣,嘴里回上了来一股甜腥, 他这才想起来,谢清漩的肩头受了伤,适才太贪了,竟吸到了谢清漩的伤口。 

谢清漩悠悠醒转,只觉肩头一阵阵剧痛,身上又压了个温热的身子,气都透不过了,他伸手去推,那人捉住了他的手,按到唇上,谢清漩轻叹一声,问:“纪凌吗?你怎么来了?”他这么一问,纪凌倒呆住了。身下的这个男子,模样自是俊秀非常,但失之清冷,论艳丽论妖娆,纪凌的姬妾乃至娈童中,胜过他的人真不知有多少;他性子还算温润,可为人寡淡,对纪凌不冷不热之外还有一丝恨意,真到了宕拓岭,不定怎么收拾自己。可纵然有这千般的不如意,纪凌却心头仿佛有那么一缕柔丝,兜兜转转,绕在谢清漩的身上,这怜也不是怜,爱也不是爱,不明不白,偏又割舍不下,所谓不由自主,便是如此。 

听他没了动静,谢清漩微蹙眉尖,说了句:“你且下来。”纪凌正心热如火,给谢清漩这句冷话一浇,情欲倒是退了些,心下却甚是不快,不但没松手,反倒压得更狠了,下头的手也更是放肆,谢清漩推不开他,干脆偏过脸去,死人一般由他胡来。纪凌闹归闹,心到底发虚,挨擦了半天,不但谢清漩不曾起火,自己也没了意思,有心放手,又拉不下面子,再胡闹了一会儿,眼见谢清漩额头沁出一层冷汗,周身发颤,纪凌这才怕了,翻身下来,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时间真有些手足无措。 

又候了半盏茶功夫,谢清漩脸色越来越差,纪凌摸了摸他的面颊,湿漉漉全是冷汗,再探双唇,也是冰凉。纪凌不由想起婆子的惨状,心头一惊,也顾不得面子了,把谢清漩整个儿拥到怀里,一叠声地叫他的名字。好半天,谢清漩才有些清醒,低低道:“我没事。” 

纪凌闻言,舒了口气,问:“这乾坤袋不会把你怎样吧?” 

谢清漩只是苦笑,纪凌看他神色有异,追问一句:“你是卜者,乾坤袋能收鬼伏妖,还可以收卜者不成?” 

谢清漩闭了会儿眼,叹息一声:“我是鬼。” 

纪凌后颈腾起一股森森寒气,他倒不怕孤魂野鬼,可一旦想到自己跟一个鬼魅有过肌肤之亲,心下终究有些忐忑。再看怀中的谢清漩,面色虽则苍白,神情却是坦然,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鬼魂,真不知他的本来面目如何,莫非也是白骨一堆?纪凌兀自愣着,谢清漩头一偏,又要睡去。纪凌掰过他的脸:“你不会被收吧?” 

谢清漩长眉微挑:“我只比一般的鬼多会些法术,气若是衰了,都是一样的。” 

纪凌听了,半晌没有说话,谢清漩正自疑惑,“哧啦”一声,肩头一凉,伤口处有只手轻轻抚摸,谢清漩知道纪凌在查看自己的伤处,说了声:“不打紧的。” 

纪凌按住他,声音里透着怒意:“还不打紧?血直冒出来。”说着,“哧”地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大截衣服,手忙脚乱地给谢清漩包扎,裹也裹不太好,缠了这头,顾不上那头,偏生他下手又重,直把谢清漩折腾得头晕眼花,才扎了个大概,好在他裹得够紧,压住了创口,那血总算是一点点止住了。 

裹好了伤口,纪凌搂着谢清漩,手指有意无意地抚摸他的颈项,谢清漩肌肤细滑,脉搏虽弱却还清晰,纪凌心底疑惑,脱口而出:“你真是鬼?” 

谢清漩淡淡一笑:“你怕了?” 

纪凌冷笑:“有什么好怕?”他轻轻吞吐谢清漩的耳珠:“你的味道这么好,便是鬼,我也一样来尝。再者…你们不都说我是妖么?还压不住你一个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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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漩听了这话,心里发烦,可眼下受了伤,又被纪凌死死搂定,也只好任他去了。两人一时无话,虽则抱在一处,状似亲密,却终究是贴不近,捂不熟。 

纪凌本是个娇养惯了的王爷,此等心惊肉跳的日子,平生未历,这会儿静下来,坐着坐着,便盹着了,等他醒过来,只觉得怀里仿佛抱了个暖炉,伸手去探谢清漩的额头,烫得火烧一般,他虽是个十指不沾阳春的水的主,也知道人这样烧下去,是要烧坏的,虽说人鬼殊途,可这几日看下来,此间的鬼也有病有灾,会哭会灭,倒跟阳世的人也差不了多少,依此来看,谢清漩的处境甚是凶险。往常王府中有人病了,遣个小厮把胡大夫叫了便能了事,可这乾坤袋里,漫说是大夫,便是一碗清水也是没的,纪凌急了,又掐人中,又摇肩膀,好半天才见谢清漩动了动眉毛,纪凌托住他的脸颊,厉声喝道:“谢清漩,你给我醒过来!”谢清漩眼皮微张,轻轻攥着纪凌的手腕,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了。纪凌心乱如麻,把耳朵贴到他唇边,急着问:“到底怎么了?”谢清漩嘴唇又动了动,纪凌还是没听清,如此又来了三四遍,才依稀听出谢清漩说的只是一个字:“血。” 

纪凌愣了愣,半晌冷冷地问:“你要我的血?” 

谢清漩牵了牵嘴角,似是一笑,不知怎么这笑容落到纪凌眼中,竟是异常的诡异,他忽地想起那夜紫藤下用剑钉自己的谢清漩,那双雷电般的明眸中透的便是这股阴阴鬼气。 

“我若不肯呢?”纪凌手一松,谢清漩头颈无力,脑袋向后垂落,由颈至胸好一道雅致的弧线,纪凌心想,这人纵然化作枯骨,只怕也别有姿色,真真应了那句“淡极始知花更艳”,想到此处又舍不得放手了,心里一勾一勾的疼,倒似中了什么噬骨的剧毒一般。纪凌一手扣住谢清漩的颈项,哑着嗓子问:“那夜为什么来寻我?”谢清漩沉着脸,没作回应,纪凌再问,他干脆别过了头去。 

纪凌轻轻抚着谢清漩的脖子,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动了情了,纪凌不懂阴阳,算不出福祸,可他很清楚,再这么下去,苦的只会是自个儿,不如来了快刀斩乱麻,倒还干净。指底的这个男人个子并不小,骨架也生得停匀,但骨像清奇,捏在手里,总似不堪一握,真要狠得下心,捏死他也是不难,这么想着,纪凌手底放出三分力来,谢清漩蹙紧了眉尖,终是挣扎不开。 

眼见着谢清漩的脸由红转白,渐渐泛青,纪凌蓦地松了手,冷不丁笑了一声,把中指送入口中,用力咬破,又掰开谢清漩的嘴,捏着指头,直把血滴进了他的嘴里。谢清漩得了血,喉咙一梗,脸上瞬间浮出一层红晕,摸索着攀住纪凌的手臂,嘴唇一张,竟把那根手指吞到口中,如同婴孩吸乳一般,吮舔不已。说来也怪,虽被吸了血,纪凌却丝毫觉不出痛苦,那指头的破口处一阵阵酥麻,热融融的感觉直透心尖,不多时下体也燥热起来,再挨了一刻,那里便似要涨开一般,到了这时,纪凌什么也顾不了了,将谢清漩一把捺倒在地,撩开衣物,便急着耸动。起初谢清漩抱着纪凌的手指,一味吸血,由着他作为,弄到后来,纪凌癫狂得不行,谢清漩也来了劲,纪凌撞一下,他便迎一下,两人在那乾坤袋里跌宕不已,纪凌只觉身下这东西实实在在是个尤物,软、柔、韧、绵,再添紧致,般般好处都占了个全,最奇的是,谢清漩浪得不行了,还不放那根手指,下头绞得越紧,上头也吸得越狠,直把纪凌撩得恨不能将一腔子的热血全灌进他肚子里才好,颠倒极致,纪凌只觉头一阵晕眩,四肢百骸有什么东西淋漓而出,心里便是一沉,真以为要被吸干了血去,及至平静下来才知道,泻出的只是一滩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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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纪凌才缓过劲来,周身软得如同被拆去了骨头,他动了动左手的中指,这才觉出一丝细细的疼痛,拿到眼前来看,指头上一排紫色的牙印深入肌理,颇有些骇人,扭头再看谢清漩,那人仰面躺着,一手搁在额上拢住了眼睛,也不知是睡是醒。纪凌理好衣物,俯下身子,拨开谢清漩的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手上沾了一层浮汗,那烧倒是退下去了,纪凌一笑:“这血真没白喝。” 

谢清漩抬了抬胳膊,像是要去推他那只手,轻叹一声,又作罢了。纪凌把他拢过来,手又往下头伸,谢清漩以为他又来了兴致,皱着眉不言语,后来才觉出纪凌是在帮自己收拾衣服,不由“咦”了一声,谢清漩性子沉静,喜怒少形于色,此时却露出一脸错愕,纪凌瞧了觉着有趣,托了他的下颚:“对你好,你倒不惯了?” 

谢清漩拂开他的手:“不必如此。” 

看他冷淡,纪凌眉头一挑,换了冷笑:“我高兴如何便如何?几时轮到你说话?” 

谢清漩听了也笑:“你以为你还在王府?” 

“好张利嘴,这会儿精神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纪凌扬手就是一个嘴巴,他最是个下手没轻重的,这次真恼了,打得格外的狠,眼见着谢清漩滚到地下,嘴角见了血,纪凌自己的掌心也热辣辣的发疼。 

看谢清漩伏在地下一动不动,纪凌又有点慌神,正心思不定,谢清漩倒自己挣着坐起身来,他脸色泛白,嘴角淌血,按说狼狈已极,可神色偏是镇定自若。望着那对空濛蒙的眸子,纪凌不知怎么倒气馁起来。 

谢清漩抬了头,沉声道:“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我对你,从没变过脸,你我之间,也谈不上情意二字。你不要想偏了。” 

纪凌被噎得没了言语,只觉着胸中一阵阵发寒,仿佛是两脚踏到了泥沼里,踩又踩不实,拔又拔不出,空有一身力气,全没了个去处,眼见着青空朗朗,却是怎么扑腾,也逃不出生天,他生来又是个千人捧万人哄的命,拉不下面子,更不会软语哄人,憋了半天,又恨又怨,不免铁青了脸: “想偏的只怕是你吧!给你三分颜色,倒还开起染坊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欠操的浪货罢了,也就黎子忌拿你当个宝贝,”说着捏着谢清漩的脸:“日后夹着他的东西时,记得告诉他,这地方我早操圆了!” 

谢清漩哪听得这番淫词荡语,登时变了脸,拍开纪凌的手,恨声道:“别含血喷人!” 

“你还真护着他啊…,”纪凌把他箍到了怀里:“你们果然不干净。” 

谢清漩别过脸去:“别把天下人都想得跟你一般脏!” 

纪凌劈手又是一个耳光:“你呢?你又干净到哪里去了?” 

谢清漩蹙紧了眉:“纪凌,我够恨你的,别再逼我!”纪凌生就一个拧性子,哪里会放过他,手直探到他衣服底下,中指一屈,生生顶进他的身子:“这算逼吗?你喜欢得紧吧?”说着手指乱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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