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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郁锦再不敢与他目光相对。因为她怕,他看出她那万分之一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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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郁锦心里又惊又怕,合着满院子的婢女太监的哭叫声,直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那一边院中一黑一白两人又纠缠在一起。眼见着白衣人越打越吃力,身上又重重挨了一掌。
“郁锦……”
猛不丁听见耳边千羽的声音,叫郁锦的心动了动。深深呼了气,终是沉了声音轻语:“救。”
话语落地,千羽的身影已经飞了出去。真正像极了一片轻盈鹅毛,但眨眼间却变成了雷霆的刀锋。只是刀锋却是向着黑衣人。
只是几个回合而已,黑衣人已经明显的落了下风,身上后背多处负伤,许是意识到千羽难敌,最后搏命一冲,尽被他撞出了条生路,一个跳跃便闪身与高墙外。
还不等院子里的人舒口气,忽见郁锦急急奔到石桌边,抓起上面一样东西直直砸向了院中白衣人,一声呵斥:“千羽,小心,快快将他拿下,这等贼人莫叫他跑了出去了。”
白衣人极是机敏,单手空中一抓便将扔过来的东西抓了紧。只是不及细看,千羽的掌风已经扫来,轻易避过那一掌虚晃,白衣人忽的侧脸又看了眼郁锦,身形一动,忽的也消失于红墙外。
偌大的院子,因为这忽然的消失,像是变戏法般凝固住了般。众人的心皆是突突跳个不停,大气不敢出的盯着空旷的院子,仿佛是生怕一眨眼功夫又窜出两个人般。
“娘娘……”
依旧是千羽的出声,让一切回醒了过来。顿时,早已经憋了许久的大哭肆意响了起来,一众人像是劫后余生般互相抱着痛哭叫嚷起来。
郁锦就在这片混乱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了石桌边,一个脚软失了魂般的跌坐在了美人榻上。
“嗬……千羽,为何我会有这样难堪的命运……?”两行泪终是扑棱棱的滚了下来,无声的打湿了雪白的裙裾。
千羽面色凝重,心里也是慌乱,只是看郁锦哀伤忍不住宽慰:“也未必见的就一定是……”
郁锦沉重的闭上了眼睛。。。。。。
初次相遇()
郁锦沉重的闭眼。她到也不想承认,可是就算她不认,这满院子里见过皇上的人岂是一个两个?放眼天下,那明黄色九龙戏珠图案又岂是再有旁人敢穿?
千羽咬了咬牙,心里陡然生出懊恼,冷了声音从胸腔里憋出句低语:“到真不如豁出去要了他性命。”
郁锦面色惨白,缓缓抱了自己胳膊伏与石桌边,无声的流泪说:“他本就忌惮我进宫的目的,如今又撞破他这样的机密,再加上你的身手暴露,我又是这样活死人境地,他要我的命,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千羽,亏我机关算尽,和天斗,和人斗,却总是逃不过这番命……”
千羽听她说的丧气,心中烦闷忍不住打断她:“你往常总说不到最后一步便算不得数,怎么这会子却这样自苦起来。”
郁锦轻笑,泪水泛滥出来:“你往常里说我运气好上三分,我总还不心服。如今这样,我才觉得方是如此。至少,往日里虽是步步惊心,可那些人到底还有各自的顾忌。如今,他是九五之尊,我纵是绝顶聪明,他若觉得我碍眼,我可还有半分搬弄心机之时么?”
千羽心里一窒,眉头不觉皱的更深。顿了顿,看着郁锦着实可怜,忽的生平第一次主动握住了旁人的手:“你也说,这一路和人斗和天斗,即到了这一步,怕也是没用,不若拼了性命在斗上一斗吧。至少,我总是和你在一起的。”
郁锦怔了怔,心口一方灼热直逼的泪水汹涌落下,半晌忽的狠狠闭住了眼。
也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石桌上交叠的双手,劫后余生的叫嚷声,肃穆巍峨的皇宫,深沉的夜幕下,郁锦再睁眼!
那一双眼睛再不见恐惧惊慌,华光闪动直如朝阳出云,里面蕴藏的灼灼生机和万千风云,叫千羽蓦然震惊。脑海中猛不丁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君王若得郁锦心,天下必安之!
郁锦感恩浅笑,重重握了下千羽的手,顿了顿,霍然起身立与院中,一眼扫过廊檐下一众婢女太监,忽的低沉开口:“想要活命的,就仔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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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黑的天际下,恢弘壮阔的宫廷格外死气沉沉,就算有偶尔的灯光闪过,也是转瞬即逝。在这宫规森严的地方,深夜的光芒意味着太多诡谲。唯一一处能够灯火通明的地方,也只有九五之尊所处之地。
承德殿,今夜又是长明灯不灭。只是今夜,帝王却非为了朝野。
懿轩就这样在案台后面坐了个把时辰,身上已经换了浅蓝色云纹常服,脸色也比那时好了许多,只是手中却依旧捏着那样物件。
今夜太多的事情匪夷所思。每一件又都是这样惊心动魄。最奇异的还属这块母后的玉坠失而复得。他再是不能想到,它会以这样的姿态回到他这天下至尊的帝王手中。。。。。。
偏偏不随心愿()
懿轩长成至今,也未有过如此震动。若那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便罢,偏偏她院子里婢女慌张之下喊出的皇字,她改口的又是那样生硬。
即便是他身为贤王时处处惊心,也未见过如此越矩的行为,更不要提,如今自己是睥睨天下的帝王,握着无上的生杀大权,怎么会有这等事情发生?
可它偏偏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而他,却偏偏束手无策一点威仪也不能透漏!
幽幽的案台宫灯光芒,勾勒出懿轩嘴角一抹自嘲。随手将玉佩置于眼前,光耀下,那莹润的色泽猛不丁的就叫他想起了那人星辰般的稀世眸子。
虽是早已经预料到平阳王所选之人绝非平庸之辈,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沉着聪慧。那样的紧迫情况下,她居然还谋算的这样深。
还了玉坠,救他性命,隐下身份,无一不表明她的心意,她与他没有半点威胁,不愿与他有半分交集,她要的,只是保自身一条性命。
懿轩自然是看的懂她这份心,正是因为懂,便更加奇异。平阳王怎么会选这样一个人进来?心动下,猛不丁又想起当初瘟疫。
若她身上果真背着机密有所图,为何病愈这么久,也不见行动?以她的机谋想要脱离困境接近他也并非难事,为何会按兵不动?
莫名间又想起云华居那一院子的繁花绿叶,不禁眉头皱的更深。难道,那场瘟疫是她自己设计?要的结果便是远避内廷?
想至此,懿轩的心跟着宫灯的火芯跳了跳,不惜感染瘟疫之毒,用自己性命算计,这份胆魄不得不叫人动容!
但更叫他莫名心动的还是,这样夹缝中还敢保持自己意志,不自苦不自伤,淡然面对人生的态度,他见过那样多人,头一回,遇见这样的女子。
而这女子,也不是旁人,正是他后宫三千佳丽中的一个,若不是这番算计,此时,她早该是陪侍君王侧吧。原来,他的惠妃是这样有趣的一个人呢。
天色渐明中,懿轩唇角忽然含了朗朗笑意,即是她这样怕他,避他,他就偏不随了她的心。他到要瞧瞧,以平民庶女身份一朝荣华成为传奇的云华郡主,不惜感染瘟疫也要避世的惠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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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闷热的酷暑天气,平日里本是阴寒的宫廷长巷,此时也荡着一股虚浮的热浪,一路散下去,出了内廷角门直抵外廷,游走遍宫廷每一处角落,唯进不去云华居那方小小的天地。
事隔三日,这里又成了繁花绿叶的世外桃源。只是景色依旧,人心却已经不安。尤其是对于这些进宫不久未经历过风浪的婢女太监,初认识那份皇廷内的惊心,心里自是感触更多。
这些,郁锦都是知道的。毕竟她也是从一步步惊心里磨练出来,才有了如今的沉着,怎么可能要求这些人一夜间便能将不该想的统统忘的干干净净?只是这样心慌意乱总也不是法子,祸事未来,他们自己到先垮了下去。。。。。。
万死不辞()
前日何阳烧饭走了火,昨日碧珠打碎了一叠盘子,今日早上,就连最稳妥的安若,都出了错,生生将一盆冰凉的水就那样端了上来给她净脸。
可见他们的心慌成什么样子。虽是那夜她将凶险说的并无半分夸张,可是众人若每天揣了胆寒的心度日,也叫她不忍。
想来想去乘着晚膳过了天擦黑,郁锦终是将一院子人都叫到跟前,准备好好开解一番。
彼时院子一侧的木槿树上挂着好几只风灯,照出满院子的翠绿还有人人脸上的惴惴不安。郁锦就坐在美人榻侧的石桌边,轻晃手中美人扇浅笑看向众人。她没开口,叶康已经先是忍不住问:“娘娘……您可是有什么要吩咐我们的?”
“吩咐到是没有。只是想着这几天你们不在吵嚷着斗棋,寂寞了罢了。”
众人楞住,一时间面面相窥。这都什么时候了,娘娘怎么还有心思惦记着下四方棋呢。
郁锦不在意的轻笑:“想是你们都输怕了?怎么一听下棋便是这等焦躁。我明明记得那夜你们可是赢了我不少物件。”
一身翠绿宫装的碧珠咬着下唇忍了几忍,到了忍不住破釜沉舟的开了腔:“娘娘,那夜您说的那样可怖,怎的现如今却还有心思下棋了。难道您就不担心,不怕的么?”
郁锦敛了笑意,凝重面色扫过众人,这才沉声开口:“怕,如何能够不怕呢?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活,所以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怕。可是咱们活着便要有活着的样子,若不然,还需要怕什么?”
一众人低头思量她的话,不觉心动了起来。郁锦刚要再开口,忽听千羽说了声”我去去就来”说着便已经向着院外走去。
郁锦皱了皱眉,到也不甚在意。千羽身手了得,往常与宫奴们接触最多的也是她。想必是想起什么事情要办也未可知。这边郁锦刚收回目光,那边安若忽然跪了下去。
“娘娘,安若自从跟着娘娘到这云华居,冷眼看着娘娘这一路过来,放眼满宫里,也挑不出几个比娘娘机谋的人。可是安若不明白,以娘娘的胸襟气度,为何偏要在此避世。安若自知娘娘不肯说,是因为我们这些人未必是娘娘真心信赖的。但与安若,却是非娘娘不可。无论他日如何凶险,若娘娘信赖,安若万死不辞!”
郁锦脸色变了变,不等开口,其他人也哗啦跪了下去。
“娘娘,安若说的,正是碧珠老早便想说的。自从跟着您,碧珠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好的主子。能容着我们闹,能真心的待我们好,若您是愚笨之人便罢了,可我们就算再眼拙也知道,您心里头是有大智慧的人。您这样的人还能对待我们如此,碧珠不知道暗地里谢过多少回佛爷。碧珠这一生再无二主,若娘娘嫌弃了碧珠,碧珠也只当白来一遭世上,绝不再活着伺候旁人!”
碧珠话落,其他人也争着表心。一时间院子热闹成一团。郁锦定定的看着众人,眼眶热了又热。这世上若无权势,谁比谁又高贵几分,同是性命,他们交出的真心一样的珍贵。
深深呼了口气,郁锦终是凝重的开口。。。。。。
借机笼人心()
深深呼了口气,郁锦终是凝重的开口:“我郁锦能得你们一片心,也是佛祖怜惜。我能应你们的,也唯有一句,他日若有危难,必不离不弃,拼死护你们全身而退。”
掷地有声,重击在每个人心头。
顿了顿,郁锦敛了心头动容,叹了一声说:“都起来吧。今夜本是找你们斗棋,怎的说到这里了。”
众人听话一一起身,何阳依旧有些忐忑,忍不住小声问:“娘娘……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呢?”
郁锦定定瞧他,半晌才笑:“怎么办?往日怎样,那便怎样。你们可还记得那夜我让你们28步棋为何不赢,最后只是改了规矩却赢了我吗?何阳,你可知道原因?”
众人疑惑的面面相窥,不知她为何忽然说这节。
郁锦淡然一笑,才说:“开始不赢,那是因为人人都有私心人人都想做唯一的赢家。最后改了规矩,你们敛了私心,任我再强大不是一样输与你们。道理再简单不过,只要心在一处,那么何种困境,我们都总是有一线生机。所以,明个开始,你们只管记住我那夜交代的,做好自己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