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家孩子,在女红上就算是有心练习也没有那个时间和条件。
而那锦缎帕子,却又要求皇家风范,件件华丽精致。这可不是要为难死人?幸亏每个厢房里都有些老宫奴教导,才得以能够继续下去。而郁锦她们这厢房里,个中好手就莫非齐云所属了。
要说起来,齐云也算是大户人家出身。只可惜她是个庶出。大娘算是好心,没早早把她胡乱许了人,而是送她进了宫里当差。只是没料到最后居然是这样一个结局。不过,因着出身,齐云的确有着自己的过人之处。再加上她是庶出,更比旁人用心,最终那些大户人家的礼仪、女红、察言观色,在她身上便是淋漓尽致了。
又是夜深人静时,但宫奴院却到处隐隐绰绰的灯光。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宫奴们再连夜赶绣品。郁锦也不例外。绕是她聪明机智,也只学了八分技术,如果不是有朱莎和齐云帮助,就连那稀粥她怕也是要罚的吃不上了。
“朱莎,你且去睡吧,我陪郁锦做罢了”齐云瞧着烛火下只点头的朱莎,到底不忍心的说了句。
“哦……呵呵,郁姐姐,朱莎好困,明日在帮你做哦。”朱莎困意重重,眼皮都耷拉下来娇憨的说着。
郁锦见状,不由替她挽起一抹额前掉落的发束说“快去吧。这几日为我瞧你都熬出黑眼圈了。梦里多吃点”
一句话说的朱莎忍不住娇憨的笑起来“郁姐姐最了解我了。那我就去睡觉去,睡着了,就能梦见好多好多好吃的。今晚上说不定还有红烧肘子呢”
郁锦莫名的心酸,轻轻点头应和“好。那就为我也吃些”
眼见着朱莎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郁锦和齐云才有一句没一句的就着火烛说话。也是恰巧过几日便是发月银的时候。两人话语就说到了这上面。只是叫郁锦再想不到的是,居然会有这样的隐秘!
“你是说咱们连10两银子都拿不到?”郁锦惊讶的睁了眼睛看面前齐云。
虽然她早已经算到,这些人既然敢一手遮天定然也会中饱私囊,但没想到她们胆子居然这样大,直接扣除5、6两银子之狠。但齐云紧着的一句话,就叫她跌了下巴。
“10两?哼,你只把她们当成菩萨娘娘了。虽然我还没有领过月钱,但是王梅朱莎都已经不是新人了。用朱莎话说,一月能得2两银子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郁锦瞪圆了眼睛,死死捏着手里一方帕子,心跳都跟着快了几步。“她们胆子也太大了!光是宫里的俸禄就不止这些,再加上私下这些绣品的得利,要说每月月银20两都不为过。她们居然敢贪掉这么多!难道宫奴院里就没有一个人敢出头的吗?”
齐云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边低头做着自己手里活计边不在意的答“宫里哪有不贪的。只是贪多贪少罢了。……顿了顿,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又恨恨说“还有贪的高明不高明而已!谁敢出头,进了这宫奴院便是进了地狱,你只当这里为什么死人那么多!别说宫奴,就是像我这样人出头,下场也不过如此!”
郁锦也顾不上她话里转变,紧着又问“你是说这宫奴院四院都是如此中饱私囊?那么这贪污的钱财是进了……谁的口袋里”
齐云楞了下,微微思量缓缓摇头“这到不清楚。不过想是都差不多。至于究竟进了谁的口袋,那就更不好说。不过掌院邱淑荣向来在六尚局里口碑不错。自她任职宫奴院这头,也没见过出过什么事情”
郁锦心跳的更快,电光火石间想起了种种入宫奴院后所见所闻。当下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让她几乎脱口问出“裘丽可是和牛云交恶?”
齐云忍不住皱眉,怎么好端端又说到裘丽身上了?只是郁锦脸色凝重,她还是紧着先回“裘丽是官奴,又有亲族权势在宫里。自然是比牛云那样粗鄙出身要合人心意。牛云怕她夺了自己的位置,那心里可不就恨毒了她?你没来之前,两人还乘任红不在对骂了一场。后来牛云被罚了,这才收敛起来”
郁锦松了口气,脸上忍不住的带出一丝喜色,瞧的齐云直犯嘀咕,可是思来想去也想不透这能有什么纰漏?微顿,又听郁锦问“刚进来时去掌院那里问话,路上碰见了西院的纪掌事,听着那话音仿似是和任红有龌龊般?”
齐云越发好奇,不知道这话音怎么转的这样大。但莫名的就有股力量牵引她紧着回答“是。你瞧的不错。要说起这事情来和你还有关系。你可还记得原来的纪文纪副掌院?她因为你的事情现在被罚到了浣衣局里。可不就是空出一个副掌院的职位来?两人往日就听着不和,为了夺这副掌院位置,底下更是龌龊。掌院虽是和任红一向关系匪浅,但要说能力,纪晓红却更甚一层,否则,掌院也不会拖着这么久还没有择定副掌院的人选”
郁锦只觉得心跳如鼓,那一个闪电般的念头越发的清晰起来。齐云旁边看着她的脸色,莫名的也跟着激动,忍了几忍到了没忍住,轻声问“郁锦,你问这许多,是要做什么?”
郁锦错脸深笑,耀眼的眸子灼灼风云变化,半晌才吐出一句“我也不要做什么,只是……为了吃饱饭而已!”
。。。。。。。。。。。。。。。。。。。。。
(¥v¥)我有事求你24()
自那夜郁锦得了那么多消息,一连几日,她边暗地观察边完善心中友上传直到今日眼见着朱莎到手的月银,果然只有2两多一点,便更添了勇气。初时听到额外赶做绣品的事情时,她就觉得是个绝好的机会,只碍于宫奴们赚钱不易才不利用。如今这般情景,自然再不用犹豫。
万事俱备,也只欠了一点东风。而这点东风,也不要天助,只要齐云答应,便算谋成了!
是夜,几人又熬夜赶制绣品。朱莎熬不过早早歇了去,郁锦直到其他几人睡死才压低声音忽然说“齐云……我有事求你”
彼时齐云正埋头替她做着活计,猛不丁听这样声调的话语,不由惊的抬头瞧她。“……是……什么事情?”
郁锦微微皱眉。齐云这态度,足以表明她心底惶恐。但除了她,她也实在没办法在找旁人。须臾,终是缓缓从贴身里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我知道你绣工了得,或许这院子里也只有你能做到。齐云,做不做我不会勉强你。但是,你要记住,机会并不是天天都有!幸运也并不全是老天给的!”
齐云眼睛死死盯着郁锦手中一个做工极为精细的浅绿荷包,张了几回嘴才说出话来“这……这……不是裘丽丢的那个荷包么?怎……”
郁锦慌的举了食指在嘴边嘘了声。齐云顿时回醒,不由愧疚点头,这才又说“怎么会在你这里?”
郁锦看了眼睡死的几人,声音越发低沉细密说“那日早上你洗罢脸,我用铜盆去打水,脚下正巧踩到这东西,看做工我还只当有可能是你的。便悄悄捡了带在身上。谁想一去掌院那里便是那样久,等着回来,裘丽已经在这边闹完了……我本想着就此丢开,但瞧着你受屈,总觉得这样东西会有些用处,就留到现在。不想居然真的可以用上了……”
齐云咬着唇思量半晌,仍是不解,忍不住问“那你现在要我帮你什么?你又要拿这东西做什么文章?”
郁锦轻轻凑近齐云几分,几乎贴着耳朵说“我要你帮我绣一个一模一样的。记住,是一模一样!连针脚都不能错半分!至于用处,你现在知道,也只会担着一友上传他日你自会明白”
齐云心跳如鼓,她就算不明白郁锦要做什么。可是光是这事情的诡异便已经露了几分凶险。她是差点死了一次的人,对失败有着比旁人更深的恐惧。怎么可能说做就做?
郁锦自然也看出她的犹豫,半晌叹了口气无奈说“我说过,绝不为难你。做与不做都在你,好了,今日就不做了,咱们都歇了吧,四更天还要去清风苑那头锄草,本来饭就吃不饱,再不睡些时候,可就真该垮了。”
说完话,郁锦仿似真的疲累不堪了般,几步走回床边,也没有脱衣服,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只留下齐云不知道想什么,依旧呆呆执着那个荷包看的入神。
就这样一直快要到四更天的时候,郁锦才被院子里早起的走动声惊醒。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郁锦就觉得不对,屋子里怎么还亮着光影?缓缓抬头,果不其然,齐云的背影缓慢动作!
“齐云……”几步挨近齐云,入眼的便是那个几乎完成的荷包!那完美的复制品,叫郁锦惊喜的忍不住脱口而出!
齐云复杂的撇了她一眼,又低头认真的走针,边拽线边说“我不管你做什么,但这一次是因为我恨毒了裘丽才帮你。不关别的事情。你也不要指望我还会帮你别的!”
郁锦浅笑,一连说了几个好。“你放心,旁的事情你想沾我也不会答应。有这一次就足够了!”说完一屁股坐在她旁边,也不打水洗脸,只专注的看着她走针线。
一炷香功夫后,随着齐云用牙根咬断连着的丝线后,两个雌雄难辨的荷包完美的呈现在郁锦面前。郁锦惊叹的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欢喜的直叹“千羽说的对,我果真有几分运气。若没有你,我怎么成事呢?还是这般速度就成了?嗬,齐云,你不愧是大家闺秀呢”
齐云看她孩子气的笑容,不由也跟着笑起来。一夜的疲累仿佛都去了几分。伸了伸腰缓缓站起来自负的说“向日做的比这精巧的玩意也不少,不算什么。好了,你快些打水盥洗吧,迟了又要来不及”
。。。。。。。。。。。。。。。。。。。。。。。。。。。。。。。。。。。。。。。。。。
五更天刚过,郁锦一行人就被纠集在前院广场里分配。这任务是昨夜里就定下的。统共只需要20几个人就行。郁锦自然是跑不掉。不止是锄草,也可以说,凡是东院里要出行的任务,哪一件都是少不了郁锦。
原因不说她心里也明白,无非是想活活累死她。最不济也能让她完成不了绣品,届时不累死,也能饿死!只可惜,她们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她分配的厢房里,还有那么几个人肯帮她!
怀里揣着那两个荷包,郁锦就随着带队的队长出了东院。起初郁锦执行外面的任务时,任红也还不放心,特意嘱咐牛云跟了几次。后头见她果然规矩,便渐渐只叫了队长看管罢了。毕竟初冬里四更天正是好睡。那两人又是奸馋懒滑,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她。
彼时一路上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她们一行人匆匆的碎步声。单薄的宫奴服抵不住沁骨的寒凉,偶有几声压抑的喷嚏声传来,转瞬也被脚步声掩盖。就这样一路急行,2柱香功夫后,终于赶到了皇宫西南角的清风苑地界。
“动作都麻利的。天亮主子们要起来,到时候惊了娘娘们,几个脑袋也不够你们掉!”带队队长一如往常的恶狠狠嘱咐。郁锦早已经见怪不怪。也正是为了不惊扰上位者的白日活动,她们这些人也只得将活计安排在深夜里。
等着队长安排完毕,郁锦提了锄草的铲子开始钻进附近偌大的几亩花圃里。为着夜间照明,她们这些人手里每人都提着一个巴掌大的提灯。那光束也就刚刚好的照亮身前一米距离的景物。
就这样半个时辰过去,进入花圃锄草的一群人逐渐成放射状散开。郁锦跟前也就只有她一人,也就是刚想舒口气的空挡,前方灌木丛忽然摇摆了下。惊的郁锦手中提灯差点掉了下来。紧跟着一句几乎是气音的话语钻进了耳朵“郁锦!是我!”
一瞬间,郁锦只觉得血脉都凝固住了般。这熟悉到梦里的声音,她怎么会不知道是谁?可是就因为知道,她才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置信!须臾,等着郁锦反应过来,再也顾不上别的,急急跪行几步,向着那团茂密的灌木丛钻了进去。
拨开重重的荆棘,一个穿着宫奴服的人率先迎了上来,郁锦惊的紧紧捂住嘴,眼睁睁瞧着她钻过自己身边,向着刚才自己位置爬去。等着她转醒,忽然一只温热的手已经拉住了她,一用力就把她拉出了灌木丛。再接着,便是深深的拥抱!
“郁锦……”痛惜的低呼响起,那瘦骨嶙峋的身体硌痛了他的心!
“懿轩……”熟悉的心跳,熟悉的味道,让郁锦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仿佛都在这胸膛里找到安慰,汹涌的泪水漫过,打湿了月白的华服。
良久的沉默,还是郁锦先反省过来。想起自己如今的狼狈,在想起当初太皇太后的良苦用心,最后又想起失落的玉佩。合着更灼热的泪水,终是缓缓开口“你不该来……”
懿轩心里一窒,眉头忍不住的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