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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她惺忪地睁开眼睛,惊见以为已离去的他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碗东西。
慕向东好不容易叫醒了她,眸子闪了一下。
“起来,喝点红糖水。”
说着把碗递过去。
她怔怔地看着那碗东西,液体缓缓地摇晃,差点晃花了她的眼。愣愣地在看着他,眼里有太多的懵懂。
“怎么了?”
他仍然耐心地捧着碗。
纪安言声音有点儿沙哑:“你泡的?”
“嗯。”
心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拂过了一下。
“你怎么会?”
“小时候给我妈做过。”他说完,就拿起勺子放进她掌心里。
纪安言从懂事以来就有经痛,这不是一天俩天的事情。以前每每她大姨妈驾到的时候,纪佑丞总紧张地不行,让下人做着做那的,有一次还夸张地请了家庭医生来。
可打她和妈妈被扫地出门后,丁兰身子日愈衰弱,自然也没闲情特别关心她。她疼了,就自己草草地吞下几片止痛丸。
如今慕向东这样做……她突然像又被人捧到云端一般,心暖呼呼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低头一口一口地喝。
慕向东没有说话,只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喝,像是怕她耍赖会倒掉一样。
喝完了,纪安言捧着碗,三思后才问:
“你之前说,官司赢了……答应你的一件事是什么?”
慕向东把碗放到了茶几上,身子倚着桌子,眼儿和昏暗的灯光下形成鲜明的对比。
“明天晚上有空吗?”
她的心里一跳,又听他说:“和我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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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对不起……()
后来纪安言睡了,睡得极香。不仅仅因为身子虚,还因为这几日来连续工作作息不好,这会儿借着生病要好好地睡一场美觉。
慕向东帮她拉好被子,转身就走。
可走到门边,脚步却顿了下来。
折回来时,纪安言已经进入梦乡,浅浅的呼吸声抚着他的鼻尖。他突然执起她的手,缓缓的将那细小的手腕翻转过来。
果不其然,两条淡淡的疤痕映入眼底。
随着时间转移,现已经淡了,可还是可以想象得出她当初自残时是带着多大的决然与绝望。慕向东凝着那两道疤,视线再转到了她紧闭的眸子。睫毛又长又柔,安静地覆在眼帘下。
他突然就想起了那天对她说的话。
‘每个男人换做是他,都不会回来。别人离你而去,问题不是出在你身上吗?’
… …
… …
将她的手折回,完好地塞进被窝里。
轻轻的嗓音在夜空中回荡……
“对不起……”他说。
揭了她的伤疤。
他知道她那天……肯定难受了。
*
丁兰从来不知道世态炎凉是什么个滋味儿。
在路边摆摊久了,冷眼受得不少。她曾经很在乎很在乎,一把年纪了回家想起这些沧桑还是会哭得一塌糊涂。可再如何折磨,都不及亲眼见到小三和自己的前夫晒恩爱。
广场上的电视荧幕重新播放纪佑丞竞选胜利后的片段。其中一幕很快,很短,她却看得很清晰。
纪佑丞脸上藏不住喜悦,搂着关心艾的手臂收紧,然后在她脸颊上叮了一下。
她们两情相悦,她又怎么不知道?
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她以为这些年沉淀的感情已经足够抵过他们曾经的山盟海誓了。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
她不甘心,那是肯定的!
积攒的情绪无从找到出口,回到家是黑漆漆的一片——
猛地摔下手提袋,那个画面不停在脑海徘徊,挥之不去。
眼儿触及家里那些简陋不堪的东西,清冷的光芒终于破碎。她发狂似地甩开桌上的钥匙、花瓶,然后失控地把客厅所有东西都摔得粉碎。
她低吼了一声,整幅身子气得发抖——
玻璃碎撒了一地,她狭长的眼睛里浸染着恨意,像要揪出谁的灵魂一般。
呆滞地坐在地上,也不知坐了多久。她动了动酸痛的身子,眸光转到门边时,却僵着了。
回身,纪安言惨白的小脸倚着房门呆呆地看着她……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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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失控()
丁兰于纪安言小时候的印象一直是温柔的,识大体的,从来没有发过脾气,说过一句重话。要是纪佑丞教训她,她总是扮演者慈母的角色,所以这样的丁兰……她是没有见过的。
就连在和纪佑丞分家产时,她都保持一贯的风度,未曾像现在这样。
纪安言久久才回过神来,看着一地的狼藉,似乎不太能消化。
“妈……”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想到女儿会这么早回来,她倏地站了起来,理了理胡乱的发丝:“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不是上班时间吗?”
纪安言扫了眼地上的碎玻璃,其中一个还是她最爱的水晶玻璃樽,眼眸闪了一下。
“没有,我来例假,所以回来休息。”
丁兰点头,眼神带着闪躲。
“妈,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可丁兰却笑而不语。
“没事儿,妈妈只是工作累了,偶尔发泄一下不为过吧。你不舒服,先进房休息。别折腾了,这些我来处理。”
没有理会纪安言脸上孤疑的表情,她推搪着她,身体力行地把女儿拉近房间。
纪安言自是不信的,偶尔发泄一下……也不至于全然失控不是吗?
*
申家在上海有着非常强大的势力,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申诺想继续留在美国发展的念头还没萌起,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
申老下了一个选择题,如果娶卓韵玲,行!但必须得回国。
考量三分,还是觉得这样的决定于申家是好的。儿子想要娶那卓韵玲的心是不能动摇了,加之她肚子里怀的是儿子,卓韵玲毕竟是**,虽没有申家要求那般贵气名媛的出身,但也算过得去了。
申诺回国后重大的担子都落在他身上,夜夜回来得挺晚。
这天卓韵玲刚从浴室里出来呢,就被浑身酒气的他搂得紧紧地。
她皱眉地推开他。“又喝酒了?”
“喝了点。应酬应酬。”
“走开。洗干净再碰我,臭死了。”
卓韵玲捏着鼻子推开他,怎知他力量大,反抱着她,耍赖似地不放手。
“干嘛呀?”
“想我媳妇儿了。”
“你耍赖呀你,去洗澡呀。”
她可推不动他,申诺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吃吃地笑道:“给我媳妇儿看样东西。”
牵着她来到床边,然后变魔法似地抽出一条欧若拉的项链,闪亮闪亮的。卓韵玲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在美国看中的那条,她那天嘀嘀咕咕地称赞了几句,没想到他真听进耳里了。
“给我的?”她咋这么没出息,眼眶酸酸地。
“嗯,我帮你戴上。”
申诺视线有些朦胧,可看到媳妇儿的脖子上挂着自己送的东西,嘴边的笑容都咧到耳后了。低头把耳朵贴在卓韵玲隆起的小腹上,自言自语般地说:
“儿子呀儿子,你看我对你妈妈多好,你出来了要给我作证啊。”
她闻言忍不住咕哝:
“儿子出来了我在申家哪还有地位,全部人争着抱他宠他,肯定把我晾在一边了呗。”
申诺抬起头来,咬着她的嘴唇一下。
“是啊,到时候除了我,可没人要你了。你当对我好一点儿。”
她嘻嘻地笑了:“嘴巴这么甜,我帮你放水洗澡。”
“嗯。”
色男还不死心,抱着她亲了一通。
39 他是好人()
“纪安言你问了这么多,究竟是谁约你吃饭啊?”彭羽喵一边捧着电话,一边咬着玉米问。
“你管那么多干嘛?”
“你好歹说说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穿哪件好?”
“慕向东啦!”
彭羽喵停下脚步,嘴巴张得老大。
“慕律师约你吃饭,你确定?”
“那是。”说起这个语气略带点小自豪,连她都没有察觉。
“慕律师……他不是有女朋友了?”
纪安言的手稍微顿了一下,哼一声:“说不定掰了呢……”
语到尾端,却没有底气地延续下去。其实她也不确定,可想起江羽西那张脸,心里像被什么扯啊揪啊,愣是不舒服。
*
最终在彭羽喵的鼓励加怂恿下,纪安言着了一件粉蓝色的小洋装,及膝的长度将她偏小的身形衬得有玲珑有致。
她早到了三十分钟,心中从来都没有这么忐忑过。
餐厅里环境甚好,她几乎可以想象慕向东从入口走进来时那种风度翩翩的样子,不由得手心出汗。
时间到了,入口来了个男人,却不是他。
纪安言脸色立马就垮了下来,本星光四射的眼里迅速降温。
“纪市长,您这边请。”
她原是愤怒,复杂的心,到最后竟满满溢着浓浓的失落……
几乎是反应性地就站了起来,她想掀桌走人。
“言言,等一下,等一下!”
纪佑丞急切地抓着她的手,看她不领情,只好搬出救星:“向东好不容易安排我们见面,别糟蹋了他的心意好吗?”
事实证明慕向东对她是有一点影响力的,她的动作软化了一些,却还是撇着头不看爸爸。
“我们就说几句好吗?你不是答应了慕律师要还他一个心愿。做人可不能食言。”
半晌纪安言坐下来,闷闷地问:
“你教他的?”
难怪……其实他有什么理由请她吃饭呢。
“不是。向东这个孩子一向心肠好,是他想撮合我们。”
她有点讥诮地问:“真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向着你。钱真的是万能么?”
“当然不是。只是当年我注资泰昇,他很感谢我,想为爸爸做些事而已……”
“亚泰不是他和封律师的吗?”
“向东这孩子家境很不好,遭遇也特别让人同情。当年中学的时候因为家境不好,差点被迫辍学。后来爸爸给他钱念书,上了大学,一直到他学成,再注资亚泰。而他也没有让我失望,看现在,做得有声有色的。”
向来认为他以钱至上,不惜为了巴结纪佑丞而将他们的家庭搅得破碎,可原来背后居然有这么一段故事。
纪安言思想有些混沌,不知是同情还是舒心多一些……
“言言,爸爸知道娶了你心艾阿姨你很不开心……”
“别跟我提她!”
她的情绪激烈起来。
“你抛下妈和我,良心过意的去吗?那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宁愿背着抛妻弃女的罪名都不愿意放手?!”
纪佑丞痛苦地闭着眸:“爸爸没有要抛弃你……”
“你抛弃了妈妈就是抛弃我!别跟我提这个,别……”纪安言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个话题包含着太多她的痛处,她连听都不想听,拿起手袋撒手就跑。
纪佑丞紧张了,“这么夜了,你跑哪去,言言!!”
40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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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言不知要往哪跑,她还不想回家……
漫无目的地逛到了广场,她凝着满空的星星,心没有放松,反而更沉重了。其实她为什么这么在意这桩事儿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每次看到丁兰孤家寡人的,每次看到爸爸和关心艾甜蜜示众,那种感觉像被人揭了伤疤,就像回到了当初任锦一声不响地搂着别的女人离去,她就是一个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