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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王振悠哉闲哉地喝了口咖啡,“你找的那什么人?资料挺齐全。是恨极了纪佑丞这个人吧?”
慕向东坐了下来,满意地看着电视荧幕,可手里把玩着手机,一直在盘转着。
“想什么呢你?”
他默,眼睛缓缓转向那手机屏幕。通话记录:二十八秒。
而同一时间刚从餐厅出来,纪安言就僵直着身子站在广场中间,微仰着头对着那放大的荧幕上,纪宅门外的混乱状况。洛梅也惊讶地捂着嘴,摇摇她,
“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纪安言也有些闪神,什么家变,什么… …藏毒。
“洛梅,不行,我得回家看一下。”
“我送你去。”
“嗯。”俩人上了车,洛梅开得很快,路上也没敢多说话,只象征性地说:“你也别焦急,外面的人最喜欢捕风捉影了。”
纪安言一句话也没说,神色不安地看向窗外。
怎么会突然就发生这种事呢?
不安地咬着手指,她额头突突跳地很是难受。
来到纪宅前,情况比荧幕上的更为吓人。她钻进人群里,侧着身要挤进去。无奈许多记者媒体捧着麦克风相机录影机挤得水泄不通。不少提问、质问此起彼伏。
洛梅看她慌张的样子,拉着她的手臂说:“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
纪安言拨了个号,不久却失落地放了下来。
“估计是太多电话,把电话线给拔了。”
“市长呢?”
“手机关了。”
她拉着脸,“怎么办?”
洛梅也爱莫能助,同情地瞥了她一眼,“不如先回公司吧。估计也只是流言蜚语,一会儿就没事了。你别太担心。”
纪安言点点头。
可是却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她再怎么跟纪佑丞闹翻,都不相信爸爸会做那样的事。
可有些时候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来到茶水间,就遇到了最不想见的人。纪安言可没心思在这个时候耍花枪,准备无视她。小祯可不依了,幸灾乐祸地坐着,对着刚好坐在她对面的人长叹。
“哎~老公出轨,父亲大人原来是毒贩。纪律师,你也别太伤心了。这人嘛,有时候不顺心事难免两三件。”
纪安言本来就心情不好,平时忍气吞声就算了。
这么被人一激,狗急了也会跳墙。她捧着咖啡,逼近她,声音宛若从地府传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老公没了,爸爸也要吃牢饭了,你就自求多福吧你!”
说完就见纪安言来势汹汹地举起咖啡杯,她眼明手快地顺手推了过去。显然没有料到她有这一出,纪安言一个不防备,整只手往后仰,热腾腾的咖啡顺着衣领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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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睡客房()
“呀。”小祯叫,“你自己不小心地,可别怪我啊!”
纪安言肌肤火辣辣地疼,缓缓放下咖啡杯,靠近小祯。
然而此刻,她却在小祯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可怜、委屈而懦弱的自己。
那个的确没了老公,失去父爱的自己… …
她突然不想生事了,有点累。
转身,一言不发地出了茶水间。茶水间旁的墙壁却出现一道身影,不,是两道。一个清瘦,一个… …硕大。
纪安言条件反射地看过去,洛梅紧张地咧着嘴,“呃,慕律师,不是要看那上庭的辩护口供吗?来我办公室吧。”
慕向东却没动,默默地注视着前面狼狈的人。
咖啡的棕褐色把她的衣襟染脏了,她脸上略为苍白,看到他似乎也没多大的波动。终究,是她先低头,抬步走掉。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洛梅也察觉到情况不对,顿眨着眼睛不敢说话。
这俩人不是今晚去庆祝吗?怎么见面了反倒成了别扭的陌生人?
“走吧。”
许久,慕向东才沉声,自己已抬步往办公室走去。
*
下班之后纪安言又亲自打车去了一趟纪宅。人群被驱散了,她心中一喜,就上前按了门铃。
出来的是新请来的女佣,她也没见过。
“小姐!”女佣倒是认得她。
“我爸在吗?”
“纪市长啊,他到临江的别墅避避风头了。对了,他说过如果你来,就给他打电话。”女佣交给她一个小纸条,上面是一行号码。
她认得,是纪佑丞的字迹,沧桑却有力。
蓦然就觉得心酸酸地,她可以想象到爸爸一笔一划写下时那认真的表情。他们分明闹翻了的。
纪安言拨了号码过去。
“言言?”
“……爸。”她望向天空,好暗。这冬天,又冷又暗的,是怎么回事。
“你还好吗?那些人有没有去骚扰你。”
纪安言抿着唇让心中的酸液散去,她清清喉咙,道:“没有。”
纪佑丞舒了一口气,“还好。”
“那你呢?你怎么样了?那些人怎么会说……”说什么,她说不出口了。
“由他们去吧。”这么样的语气,反倒显累,像放弃了什么一样。
“知道是谁干的吗?”
纪佑丞顿了一下,“坐上这个位置,得罪的人也不少。不出奇。”听语气似乎也不知道是谁。
“对了,你最近和向东怎么样?”
纪安言心中一凛,平日也不见爸爸问起他。她轻描淡写:“不就那样,还能怎样。”
“嗯。”他也没再说什么。
*
晚上她坐在床上出神地想着什么,实质上脑袋空空,偶尔蹦出爸爸最后问的那句话。
外面传来开门声。今天倒是早了很多,她也没弄晚餐。
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如同这个星期的每一天一样,俩俩相望。很安静,仿佛日子就如此刻般宁静。
“我去客房睡。”须臾,她抓起棉被和枕头,绕过他。
慕向东立即抓着她的手腕,弦音低沉:“不用了。”
她看着他。
“我去。”
他弯腰草草收拾起枕头,棉被也不带。这么夜了,她多少都要有两张棉被。
纪安言傻傻地看着那门关上,然后一室静了。她熄了台灯,仰卧在床上。
夜有点冷,她握着拳头,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小虾米沉沉地睡了过去。
187 不再反对()
第二天慕向东到香港出差谈个房屋买卖合同。这消息还是亚泰的同事告诉她的。
纪安言突然有种感觉,她怎么一下就从枕边人降到了局外人。
心,涩涩地。看到桌上搁放的钥匙,她心中升起念头。不如去别墅看看纪佑丞,毕竟他现在身陷囹圄。
她缓缓地开车向纪佑丞的临江别墅去。自从从家里搬出来,又嫁给慕向东后,她开车的次数少之又少。一则她和杨蕊的经济情况都不允许她们有车,二则慕向东婚后有次见识过她的驾驶技术,吓得魂多没了,直接下令让她不准自己擅自开车出去。
这次慕向东不在身边,她更为小心翼翼。
总算是开到了临江别墅,一个老管家给她开了门。
“我爸呢?”
“市长他在房里,我带您去吧。”纪安言心中着实是有小小的怀疑的,毕竟这个时间点,怎么会呆在房间里呢。
然而一到房间,什么都明了了。
她手里突然紧紧抓着车钥匙,僵硬地站在房门外,开得极大的门缝恰恰融入父亲的身影。一夜间,白发像多了许多;脸色是那样惨白,一举一动都显得很费力。
纪佑丞不久就察觉到了门外的视线,连忙招手让她进来。
“……爸。”她轻轻地叫。
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纪佑丞把她抱在腿上,耐心地哄着她说:“爸爸以后老了,言言也这样让爸爸坐在腿上好不好?”
她懵懵懂懂地笑,连连说“好”。那时杨蕊坐在身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那些,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久到记忆都模糊了,只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的感受。
那叫——幸福。
“来了啊?坐,别客气。”
“你病了吗?”纪安言不咸不淡地问。毕竟之前闹得有些僵。
他长叹口气,“人老了,不病才怪。老朋友都找上门了。”
他说完纪安言没有接话。一下子房子就变得冷清,俩父女视线乱蹿,却始终没有碰上。
“……生什么病?”须臾,她瞥着他苍白的脸色,终忍不住问。
纪佑丞倒也没隐瞒,只顿了一下,似乎再考虑该找怎么重组句子。
“前些天心脏病复发了。”
纪安言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可她一生里除了跟任锦那档破事儿,都没遇过什么生离死别的事。她想,自己最近一定是脆弱极了,纪佑丞才这么一说,她眼里已有了湿意,粘糊糊的。
看她泪眼盈盈,纪佑丞反倒宽慰地按着她的手。
“生老病死是家常事。爸爸现在病了,就会想起以前很多很多的事情。”他清淡地看着纪安言,眼里却翻滚着一些名状愧疚的情绪,“我真是欠了你们俩母女太多了。”
“现在什么事儿都不重要了。你要和……他过,就和他过吧。我也不再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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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如果舍不得她的话。。。()
纪安言开车回家的时候脑子一直反反复复想着纪佑丞说那话时的神情。
“罢了,都罢了。”带着一种无力,和年至沧桑有心无力的无奈。 她心突突地疼,心思恍惚也没注意到前方的十字路口早转了红灯。
直到前面一束白光闪过眼前,她心惊胆跳地踩下刹车,却来不及了——
一个猛烈碰撞,反应过来时车尾随之一扫,横横地撞向栏杆。冲击力极重,以致她在电光火石中只感觉气囊无限扩大,压得自己胸口一阵痛。
粘糊糊的液体随着额头落了下来。
纪安言意识已经陷入半模糊中,她伸手一摸,掌心染上血红一片。
害怕和不安顿接踵而至。
惶惶地找到了手机,在那半分清醒的意识中,脑海里能找到的只有一个人。纵然那人和她早无形拉远,纵然她较深的理智里清楚知道他出差了,纵然他或不像以前那样紧张她,关怀她……
人到最后关头,剩下的只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悸动。仿佛此生所有都不重要了,见到他,就好。
*
慕向东其实并没有出差,此刻他站在王振身边,正商讨着下一步棋怎么走。
手机响起时,他皱了一下眉,似乎在不满自己怎么忘了关机。可一拿起来,动作就顿着了。
王振挑眉,“纪安言?不接吗?”
慕向东拽在手心里的手机不停在振动,他却纹风不动,表情凝着,似在做考量。这些天纪安言肯定也察觉到了什么,也不再给他打电话,似乎默认了这段关系即将终结。他不知道在纪安言提出她睡客房时他的心里有多震惊。
以致那一晚自己隔着那扇门,心绪混乱得几乎一夜难眠。
王振识趣地往外走,颇语重心长道:“要不就决绝到底,要不就放弃报复吧。如果你舍不得她的话。。。。。。人死不能复生,可媳妇儿只有一个啊!”
王振出去后,房间就安静下来。那铃声还不屈不挠地响着。 他接了起来,力图保持平缓的语调。
“喂。”
那边沙沙沙的,似乎背景还有一点混乱。
“喂?”他拉开手机确定了是纪安言的号码后,再朝电话里道。
“……向东……”
须臾,那微喘的叫声传出来。
他不知怎的,觉得心里一提。就问:“你在哪?”
“我。。。。。。”那边的纪安言捂着发疼的胸口,整个人卡在车里,意识混沌,只觉得有一种力量在身体慢慢流失。
“我也不知道。”她记不清。
慕向东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背景的杂声里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在喊:快叫救护车!小姐,小姐,你应一下!
他手指关节变得惨白,整个人突地站了起来。
“言言?言言!你在哪?”
语气微微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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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命都快没了()
“你别担心。我,出车祸了。”纪安言咬着疼痛的唇,“没什么大事。”
嘴里说是没什么大事,她不知道慕向东这里已经不淡定了。等在自己办公室外的王振惊讶地看着那被踢开的门,他看着他寒若冰霜的表情一头雾水。
“喂,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