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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到:阴阳通婚书-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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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书桥微微叹了一口气,“因为那时候太平天国已经灭亡了,慈禧太后在送了很多土地和金银给洋人之后,洋人帮助她推翻了太平天国的分江而治。”

    我搜肠刮肚的回忆着脑子里那一点点历史知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慈禧死了丈夫以后就开始搅弄朝政瞎胡闹,一会儿靠洋人一会儿反洋人的,总之把那段历史弄得乌烟瘴气的,我想看历史书看到晚清那一段的时候,大家都有把慈禧脖子拧断的冲动吧?

    冯书桥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不是一直都问我到底是谁吗?我现在告诉你。”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冯书桥,见他不是开玩笑的样子,反而有些踟蹰,“你要是真的不想说,那就算了。”

    冯书桥摇摇头,“百年一梦,睁开眼来,身边的人一个不复存在,就连这世道都变了,我以为我会继续孤身一人行走人间,让我的过去甚至我的姓名都随着时间灰飞烟灭,可是既然遇到了你,你又愿与我同行,我便不能再对你隐瞒。”

    我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冯书桥这种不煽情也不浪漫的话语,其实最让人感动。

    冯书桥帮我擦了擦眼角,对自己的过去娓娓道来。

    晚清年间,朝政被慈禧操纵,她只管自己享乐,对外不抵抗洋人入侵,对内不顾民生大计,短短数十年,闹得整个大清朝民不聊生,鸦片战争之后,整个大清朝更是气数已尽。

    太平天国便在这个环境下滋生,太平天国的首领洪秀全在广西发动起义,带着区区几个兄弟借传道为名,一路杀到了金陵南京,并建都于此,自封天王,也把那几个跟着他打天下的兄弟各封为东西南北翼王。就连一早便在蓑衣渡被埋伏的清军用炮火击中,伤重身亡的冯云山也被追封为南王,号称七千岁。

    “冯云山……他也姓冯,莫非……”听到这里,我有些怀疑的看向了冯书桥。

    “不错,冯云山是我的祖父。他是最早和洪秀全打江山的人,可是也是牺牲的最早的人。祖父阵亡之后,清朝廷便下令捕杀我冯氏一门,我祖母和我父母被抓直接处死;我姑姑改名换姓嫁到广西本地一户普通农家,勉强保住性命;我小叔在别人的掩护之下逃亡到伤害,后来也病死了。而我,当时刚刚出生不久,被我母亲的一个婢女抱着逃了出来。那个婢女因为天生侏儒症,个头矮小不惹人注目,在清兵搜查家宅的时候才得以逃脱。”

    我浑身汗毛竖起,“侏儒……春喜?鬼仙婆婆?!”

    冯书桥点点头,“不错,春喜是我母亲的婢女,因为天生侏儒之症被亲生父母丢弃,被我母亲捡回来做了婢女,因此对我母亲感恩戴德,才会不顾性命的救我出清兵魔爪。若没有她,便没有今天的我。”

第三十八章 受伤的吴阳阳() 
后来春喜抱着冯书桥一路逃亡,最终把他送到了翼王石达开的手上。石达开虽然也和冯书桥的祖父冯云山同为太平天国的王,但其实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早年便是冯云山带他出山,他感念冯云山对他的知遇之恩,很重视这个冯家的遗孤,干脆收冯书桥为义子。而春喜自己却因为心力交瘁,在把冯书桥交到石达开手中的一瞬间,吐血身亡,最终因为一口怨念难以投胎转世进入轮回,化作鬼仙。

    听完这些,我不由十分震惊,难怪我一直觉得冯书桥气质温文儒雅,猜着他也许有什么很好的出身,没想到他竟然是太平天国南王冯云山的后人!这……这真是万万想不到啊!

    冯书桥的眼神里充满悲伤,似乎不愿回忆起那段往事,想到他经历过这么多生离死别,我也心疼不已,“后来呢?你为什么这样年轻就……”

    冯书桥长叹一口气,“义父石公待我视如己出,而他自己也是年轻有为,耿直不屈。定都金陵之后,诸王走上了清王朝的老路子,只顾享乐,唯有义父洁身自好,从不搜刮民脂民膏。最后因为不愿参与诸王内讧,他更是远赴安徽避世。离开南京的时候,只带了我这一个义子同行。而后来发生的事,也证实的他的担忧是对的。”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听得津津有味,索性坐到了箱盖上听他说。

    “后来,义父留在南京的所有家眷,都被与他有过节的北王屠杀了。”

    “啊!”我捂住嘴,从冯书桥的叙述之中,不难看出他对其义父的崇拜和尊敬,想来他自一出生便成孤儿,跟这个义父一定感情深厚,更何况这个义父如此神勇正直,连我听了都忍不住对他崇拜起来,一代枭雄,竟然落得这样一个天煞孤星的下场,实在令人可悲可叹。

    冯书桥也目露悲伤,“当时义父是可以带着家眷奔逃的,但是他却选择先带上我,以不负春喜重托,不令冯氏一门绝后,没想到……”

    “石公果然是好样儿的,唯此真男子本色也,你不必悲伤。”我只好安慰道。

    冯书桥看了我一眼,“后来天国内部越发混乱,洪秀全只得亲自再请义父出山,义父不忍见天下苍生涂炭,不计前嫌重回朝野。因为处事公正以身作则,义父十分得人心,又引起了洪秀全的嫉恨,他一时间也不敢杀义父,便命他外出征战拿下四川。

    义父领命之后,一路带兵杀到长江渡口,让对岸巴蜀的清兵闻风丧胆。无奈天不遂人愿,赶上了百年难遇的洪水,长江暴涨,义父带领的军队四次抢渡而过江不得,粮草耗尽,数万将士饥寒交迫,最后义父决定接受敌军劝降,以一己之身渡江投降而保三军,没想到义父只身进入敌军大营之后,敌军反悔,将河岸对面的太平军残杀殆尽,而江这边的义父也受到凌迟处死。”

    冯书桥说着说着,我惊讶的发现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不由安慰道,“都是百年之前的旧事了,纵使你义父当年没有上当投降,现在也早已归于黄土,伤心也没有必要了。”

    冯书桥默默低下头,低声呢喃,“我当时也随军在他左右,他临死前还叫我无论如何也要带领三军突围。”

    我一时沉默,连我对那个百年之前素未谋面的英雄也产生了深深的敬佩,更何况是从小被他言传身教的冯书桥呢?

    冯书桥深深呼出一口气,面色恢复如常,“除了叫我带领三军突围,义父还给我留下了一样东西。他一定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所以提前交代了后事。我有负义父重托,让三军全军覆没在清兵刀下,自己在一小队死士的掩护下,逃回了安徽。”

    我伸手握住冯书桥的手,“这事儿真的不赖你,是清军无赖,骗了你义父,你若是不逃亡出来,只怕连你义父交给你的东西都要被他们夺走。”

    冯书桥有些感激的看向了我,他一定把这件事独自闷在心中,自责了百十来年,现在我这一句替他开脱的话,都让他好受多了。“后来清军一路追杀于我,我不得不东奔西走。义父的死讯传回洪秀全耳中之后,他不但没有派人来救援我,反而也派人来追杀我。”

    “什么?!这个小人!怪不得他最后要灭亡!”我愤怒的说道。

    冯书桥苦笑一声,“我一开始以为是洪秀全心胸狭隘,嫉妒义父得人心,因此斩草除根,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这样,他们对我的追杀,全都是因为义父留下的那件东西。我最后也是因为这件东西丧命,就连你我今日的处境,八九不离十也是因为那件东西。”

    我明白了他话语中的含义,瞪大眼睛问道,“你是说……吕三尸、玄武那些人全都是因为你义父留下的东西在与我们周旋?!”

    冯书桥虽然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究竟是什么东西,引得这么多人明争暗抢?”

    冯书桥指了指箱子里的金元宝,“就是它们咯。”

    “金子?”

    冯书桥点点头,“没错。”

    我看着眼前的四大箱金元宝,这确实是很大一笔财富,但是显然并没有大到让两个政权的首领都争得你死我活啊。冯书桥看到我的表情,便知道我在想什么,扬起嘴角笑了笑,“这点金子肯定不足以让那么多人惦记,但是,如果是这里的十倍,百倍,千倍,乃至万倍呢?”

    我愣在箱盖上一动不动,难道石达开给冯书桥留下的事一笔巨大的财富?

    还没来得及细问,便听到一声遥遥的惊叫,“啊!”

    我和冯书桥都面面相觑对视一眼,“是吴阳阳!”我们都迅速的拔脚往外跑去,吴阳阳就那么叫了一声之后,便又没有声音了,看来也是不知道我们就在附近。循着他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冯书桥牵着我小心翼翼的快步走着。

    “天啊,肯定是有山魅在追他,或者……他已经被山魅咬了!”我一阵自责,若是我们刚才就回去找他,说不定这会已经找到了。冯书桥没有说话,突然立住,侧着耳朵细细的听着。见他如此,我也停下了脚步。

    他大概听了三四秒钟,又把我牵住,“这边。”

    “啊?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啊!”我跟着他踉跄的跑着,不一会儿,果然听到了若有似无的厮打声,心想原来冯书桥还有这等厉害的本事,可以听到常人听不到的细微声响。

    再绕了几个弯以后,吴阳阳的挣扎声越来越大,仿佛近在耳边,可是远离那个发光的溶洞之后,我的双眼又已经陷入了黑暗。冯书桥牵着我的手忽然松开,与此同时,他也对着我喊道,“贴住石壁别动!”

    紧接着我就听到一声类似动物或者野兽发出的嘶吼声,吱吱声,然后一缕头发从我面上扫过,湿漉漉黏腻腻的,我大惊,知道这是山魅的头发,全身都恶心得起了鸡皮疙瘩。而冯书桥的手已经重新牵住了我,“山魅已经跑了。”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吴阳阳呢?”

    “在地上躺着呢,好像受了伤。我得背他出去。”冯书桥说着,扯开自己的外套,递了一片衣角到我手上,“你牵着衣角,我背他。”

    我颤巍巍的牵住了那片衣角,只感觉到冯书桥的身上已经压上了一具身体,我知道冯书桥能再黑暗中看到东西,便问道,“他怎么样了?”

    冯书桥顿了一下,“没怎么样,你跟快些。”

    我知道冯书桥一定是在骗我,因为他很少会跟我说这样的话,吴阳阳一定伤得很重,要不他不会让我走快的。

第三十九章 山下医疗室() 
我牵着冯书桥衣角的那只手,不知不觉被什么液体滴得满手黏稠,那液体还是温的,我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将手凑会鼻前闻了闻,一股血腥味儿。我确定了那是吴阳阳流下来的血,不自觉的把脚步走得更快了。

    我们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着,好在那山魅在冯书桥手上吃了两次亏,也不敢再来招惹我们,出山洞还算顺利。重新回到那块巨石上的时候,冯书桥把吴阳阳放了下来,躺平在地上的吴阳阳在皎白的月光下显得特别虚弱,他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再一看,我差点没滑倒在地,只见他小腹上一个血窟窿,正是那里在流血,已经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染红了。黑暗中,那血色显得发黑,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和恐怖。

    我拉住冯书桥的袖口,几乎带着哭腔,“他……他不会死了吧?”

    冯书桥摇摇头,脱下自己的外套,撕成宽宽的几条,一道一道的缠在吴阳阳受伤的腹部。饶是接连绑了好几层,吴阳阳的血还是很快的就渗了出来,染出一片殷虹。冯书桥又把他背起,“他得尽快去医院。”

    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那我们快点。”

    冯书桥点头,几乎小跑着往山下赶着,我也紧随其后,一路上连摔好几跤,总算在凌晨两点多把吴阳阳送到了山脚下一个小镇的卫生所。镇卫生所里的值班大夫是个老头儿,正趴在值班室打盹儿,被我们几个的响动惊醒了,一睁眼看到吴阳阳这个血人,也是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摆手,“哎呦喂,这是被人捅了?这么重的伤我这里没法治,没有设备也没有药。你们快送他去大医院吧。”

    冯书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钞票拍在桌上,“别废话,快给他治,治不好不要你负责。”

    老头见到这么多钱,为难的皱了皱眉,“不带这样的。”

    “大叔,医者仁心哪,您这会不给他急救,等我们把他送到医院,他的小命也没有了,更何况这深更半夜的,农村到哪儿找到车送他去城里?”我从没见过冯书桥这么暴躁过,反而能够理智点对那个老头劝道。

    最终还是那些钞票起了效果,老头把钞票一把抹到抽屉里锁住,对着旁边一张简易的病床努了努嘴,把他抬上去,“先说好啊,我只给他做简单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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