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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迎出八里地吧”
萧瑀捋着胡子说“不不不,我恭喜的是包上神终于有了自己的神力了。”
包子羞赧着说“以前都是狐假虎威,如今仙缘到了,才有了点自己的法力。”
萧瑀点头道“历两鬼门,度五次劫难,死去活来,方有今日之成啊。”
“看来老先生早就知道一切”
萧瑀满意地看着包子笑着说“如不失运魂,你如何下得鬼门?”
“看来,我又要去完成任务了”包子有些失落,自己仍然没有逃出宿命“那后稷上神前知八百年,后知八百载,有经天纬地之才,想必此时已经攻占要害,得手而归了吧。我去添什么乱子?”
萧瑀叹道“后稷才谋超人,刚直勇武,但同时也刚愎自用,鹿鼎山部众虽效力于他,但毕竟经营时间太短,敌手又神鬼莫测,如今月余没有消息,恐怕凶多吉少呀。”
萧瑀端起一杯酒“我迎出山门,也同时为包上神饯行。”
包子愣了“这就出发?”
“出发”
黄仙对萧瑀揶揄到“老爷子,看样子,您这是不打算留我们了”
萧瑀说“白媛仙姑和您都可再住些日子,但包上神却不可了,只恐每日饱食贪睡消弭了斗志啊。”
包子问“可问,谁随我下鬼门?”
萧瑀笑了“这鬼门只有上神您亲自下得,其他人下不得。若要摘女娲石,需那罗兰丫头随你下”
花花忙插嘴说“这次我还要和包子同进同退”
萧瑀阻拦到“你的命格与那鬼门不符,你若下去就永远回不来了。”
包子也忙劝花花,花花一脸不情愿的应了,但非要跟着包子回省城。俩人喝了饯行酒,一路坐着长途巴士到了省城,这一路无话。来到罗修荣家,与罗教授和罗佩、罗兰说明了情况,罗兰听说能和包子一同下鬼门战斗,乐得直蹦高。
罗修荣把绘有地下裂谷的地图挂在墙上,上面密密麻麻标注了地下磁场的强度。罗修荣说“那日亲眼看到后稷带领仙兵攻入鬼门,回来后我找了地院的学生,每天给我一份地下磁场的监测数据。在这方面我是个外行,不过也确实通过数据发现了一些小的异动,你看,他们进入鬼门后,地下磁场出现了微弱的变化,这个变化向斜下方延伸,十天后稳定在这个位置”
罗修荣指着地图的一个点,这里位于鬼门入口横向17。1公里,纵向深度约24公里,已经很深了。
“他们还在么?”
“信号稳定不变,不敢说在不在,也许被全歼,也许被围困。”罗修荣说“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我也不会相信,一支队伍可以通过一个空间门进入还无法挖掘的深度。那里应该是岩层和岩浆啊。”
包子一拍大腿说“萧瑀料事如神,看来后稷的麻烦不小,我得下去帮助他了。”
“是什么样的通道,让他们下潜入那么深的地下?”花花问。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空间变换,而是空间皱褶扭曲,让a和b本来两个遥远的点出现了衔接。”罗兰说。
“是的”罗修荣点点头,他将一张纸轻轻卷了起来,让本来位于对角的两个角触碰在一起“就像这样,本来最远的两个角连接在一起了。”
“连接点就是鬼门”花花似乎也明白了。
包子站起身“收拾收拾,我们明晚就走”三个人对付了一宿,第二天又准备了些罐头干粮、绳索之类的可能用到的东西,计划着当天夜里鬼门开启后就立刻下去探查。
第三卷 第一章 依依惜别()
临行的时刻转眼就到。
“我给你准备些东西”罗修荣说着从柜里搬出一个小箱子,打开一看,是摄魂枪、鬼魂探测仪等两位老教授最近的研究成果,还有照相机和胶卷,以及大量电池。还有防身的军刀、八卦罗盘、各类风水参考书,甚至还有感冒拉肚子药和蛇药。罗修荣拿起摄魂枪说“那下面没有阳光,也没有电源,我将这把枪加装了手摇充电功能,古老的办法往往最有用处。”他把枪交给了罗兰“闺女,这些年爸爸醉心于研究,对你关怀不够,让你冒险受苦了。”
罗兰说“爸爸,跟着你和包子历险探奇,这才是我最充实的时光。我要比寻常女孩子多经历不少精彩,这些都是你们给的。”
罗修荣抚摸着罗兰的脸“你们呀,跑来跑去的,从没消停过几天,转眼都这么大了,爸爸还没好好看看你们。”
罗兰望着父亲日渐苍老的脸,李儒昌魂飞魄散给他的打击不小,矍铄的双眼难掩满脸的倦意,他褶皱更深了,眼窝深深的凹陷。罗兰说“爸爸,我不在这段时间,让我姐照顾好你。”
罗修荣凝视着罗兰,一滴老泪动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那是鬼门,不是鹿鼎山,在另一个世界里,你要根据形势的变化而变化思维模式,不要拘泥在我们现有的思维中。”
罗兰点点头,包子也攥住罗修荣的手说“只要情况允许,我会详实拍摄记录的。”
罗修荣咳嗽了几声,喘着粗气虚弱地说“我挺着,等你们回来。”
花花站起身,给包子整了一下衣襟儿“这次不能陪你下鬼门了,不过你放心,学习笔记我都替你记好了,等你回来,给你补课。咱还得高考不是。”
包子会意地笑笑“我们一走你要立刻赶回去读书,周末抽空过来照顾一下罗教授。”罗修荣忙摆手“我有罗佩呢,别麻烦花花跑来跑去的。”
“别唠叨了,还用你叮嘱?”花花对包子说,她有些嫌烦,想了想又问“哎,包子,你说陆翰死后能不能回到鬼门”
包子心头又一凉,心说你也太痴情了,陆翰已经随风飘散,怎么可能还回到鬼门,这生生死死又不是串亲戚。但嘴上还是留了口德“我看看便知。”
星光闪耀,微月悬空,罗修荣转向窗外,指着东北方向说“鬼门今晚在东北位开启,去吧。”
踏着一滴银白,包子和罗兰背起行囊,向着师大东北角而去。师大院里行人寥寥,厚厚的白雪掩盖了一切颜色,在纯白的世界里,两个人静静等待着鬼门开启,从发现到进入鬼门,他们等待了许久,这半年来波诡云谲,险象环生,皆由鬼门而起,而今他们要进去探查个究竟。
亥时,鬼门开启,常人看不到的蓝色炫光飞舞着,由一个光点逐渐扩大,逐渐形成了一个面。
包子将一只手伸进鬼门,毫无感觉。他记得第一次发现鬼门时,正与黑风煞大战,他跃进鬼门,却从另一侧飞出,根本进入不了这个世界。而今天,失去了两个运魂的他再次走到鬼门前,他回头看看罗兰,罗兰郑重地点点头,两个人都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
俩人猛地一跃,两个年轻的身体就此消失在东北茫茫的白色世界中。
他们进入了一片黑暗,这是纯纯的黑暗,除了罗兰手上的温暖,他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他们身体悬空,像是在不停地下坠,如果他们是从高点下落,如此长的下坠距离,等到了地面必然是摔得粉身碎骨。
阴风在耳边怒吼,耳膜里是巨大的噪音,包子听不清罗兰在喊什么。罗兰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停地用手指着下面,他顺着罗兰的指向,发现脚下渐渐出现了点点萤火。
那萤火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像是住家户的灯火,又像是篝火。
包子心想坏了,准备了那么多东西,就是没准备降落伞,这样砸下去的结果就是为六煞鬼门添了两个冤魂啊。
他运动内力,催动远古巨兽的神力,果然身下出现了一层上升气流,推举着俩人减缓着下坠的力道,很快,他们下落的速度越来越慢,直至悬浮在空中,他们轻轻地向下飘,又飘落了一段距离,这才稳稳地落在地上。
这是鬼门下的土地,包子伸手摸了摸,全是砂石,毫无泥土的痕迹。罗兰搓起一把砂砾“这是石英石和水晶石,看来裂谷下的矿藏十分丰富。”
包子一笑“鬼怪们似乎用不着这些东西。”
俩人再看,光源来自于前方一处居民点,说是居民点,其实不过是一些用巨石垒砌的石头房子。萤火光芒之下,几个人影飘动着,像是妇女和儿童,他们手拉着手向一个方向跑去,跑的方向尽头似乎已经围拢了许多人。这些人围成圈子,似乎在观看什么。
包子和罗兰悄悄走过去,透过人群的缝隙,见两个高大魁梧的官吏打扮的人,正在鞭打一个精瘦的人,被打者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而打人者还没有住手的意思。他们边抽边骂“你小子豪言壮语,拉了我十个劳力出去,一个鬼魂都没带回来!你是不是该死?你是不是该死?”
包子看着被打的人可怜,忙上前阻拦“哎!你凶什么!”那官吏也不管面前站的是谁,一鞭子抽下去,包子一个反手抓住打人者的手腕,他的手腕粗壮有力,却十分冰冷,包子抓紧了手腕,抬腿就是一脚,那官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被打的人本来是趴在地上的,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吵吵,鞭子不抽了,他转过头来一看“哎呀!是你!”
包子扶起了被打的瘦子,离近一看也认出来了“白发展!”
白发展虚弱的抱着包子的胳膊“你老人家怎么死的?”
包子懒得跟他解释,问“为什么打你?”
“我一个鬼魂也没带回来,还搭上了十个劳工的命。”
“就是被我踢死的那几位?”
“正是”
被打的官吏站了起来,指着包子问“你是什么人?”
包子说“我是他抓回来的,还有她”包子指指罗兰。
官吏上下打量着包子“就他,能抓住你?”
包子摊摊手“一不小心,被他迷惑了,栽在他手里咯。”
官吏揪起包子的衣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你得瑟什么?”
包子推开官吏,扶起了白发展,说“既然他没有空手而归,你们就不用责罚他了吧?”
官吏用鞭子顶了顶帽子“他折了我十个人,才带回你们两个,这买卖还是亏了。”
“来人呐!”官吏喝到,一个管事模样的老头弓着腰跑到官吏面前,官吏说“把那个白发展关进笼子,囚禁三天,这两个新来的,按照规矩办。”
“哎,您老放心。您老慢走。”老管事谦卑地送走了官吏,把白发展送进了囚龙,又转头对包子和罗兰说“孩子们啊,对不住了,跟我走吧。”
第三卷 第二章 暗夜救人()
“老伯,我们这是要去哪?”
老鬼头颤巍巍地走在前面,弓着背扭过头说“给你们编伍啊。”
“什么编舞啊,我们不跳舞”罗兰说
老鬼头噗嗤笑了“我们这里实行的是伍甲制度,每村编成一伍,每伍编五十甲,每甲五到六个人。你们编入甲列之后呢,由甲长带你们出工,每月给上面交份子,完成份子这个月才不能挨鞭子。”
包子三步并做两步赶到老鬼头身边,问“老伯,前几日可有大军过境?”
老人抬头看看包子,哼了一声“有又如何呀”
“那军队往哪里走了?”
老人指了指前方无尽的黑暗“黑崖方向。”
“那是哪里?”
“是我们这个小世界的尽头,过了黑崖就是无尽的黑暗。”
包子心说你们这里也够黑的了,那黑崖得黑到什么程度啊。包子来了半个时辰,竟然没顾得上四处查探,如今一路前行,他趁机环顾四周,依稀可见远处起伏的丘陵,如这地面一般光秃秃的,满是石头砂砾。所有的光源来自于天上一盘圆月。
这月亮与人间的不同,它是青白色的,没有一丝暖色光。
“至少我们与人间同看一盘圆月呀”罗兰有些惆怅,她想家了。
老鬼头笑了“狗屁,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这月亮不升,不落,不缺损,它就是我们的太阳。”
天上竟然没有太阳,而是由一盘不动不转也不缺的死月亮照明!
阴阴的月光下,隐约见有三五成群的鬼魂们在砂砾堆中翻找着什么。
“他们在干什么?”罗兰十分好奇。
“找吃的”老鬼头边走边说“鬼魂也需要滋养,砂砾中有种草叫做沙兰草,吃了能活命。”
“可我们走了一路也没见有啊。”罗兰再问
“都被挖光了,这种草只要一露出嫩芽,就会被人连根挖出。”老鬼头说“这帮人,运气好的一天能挖到三两株吧,运气不好的三五天不开锅,你看他们五个人肯定不够过冬的,到来年可能就剩下三个人了。”
“你们人多资源少,为什么还要疯狂到人间拿鬼魂呢?”包子又问。
老鬼头定住了,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包子“你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