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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满足的呢？
大概是从凤清玉开始进府的时候吧？也或许是凤清玉死了以后，也或许是从她见他的次数开始少的可怜，可怜到他们就像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人，却没有任何的交集一般。
她有时候好几天，甚至小半个月，乃至几个月都见不到他一面，她开始努力的回想他们的过去，那时候才发现他们能有什么过去，他们甚至连同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时候都没有，他永远都是在外面花天酒地。
她越来越觉得委屈，越来越怀疑自己这个侯夫人究竟有什么意义，她想要的越来越多，她完完全全的忘了，他说过除了荣华富贵和侯夫人的位置，他再也不会给她别的。
她彻底的忘了。
孟氏捂住脸，再一次哭出声来。
姜樊看着她，声音清冽：“若你记得我从前说过的话，你就该记得我给过你选择，这些年我也没有违背过当初的承诺，所以，你还想怎样？”
孟氏悲从心来：“你就从来不曾把我放在心上吗？”
她到底是不甘心了啊！
“我不会娶一个需要我把她放在心上的女子，我以为你是不需要的。”他当初之所以选择孟氏是因为孟氏年纪大了也没嫁出去，人也很普通，他以为她至少会是个本分的人，他有问过她的意愿，她回答的那么干脆，他便娶了她进门。
这些年无论她背后做什么小动作，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这样跟他闹，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再给你一次选择，你若是真的觉得侯府的日子憋屈，我送你出去，你放心，我也不会亏待你。你要是留下，这侯府还是你的，却也是仅此而已。我不处置你，就当做是你这些年对侯府付出的回报了。”
孟氏整个人猛的一僵，捂着脸的手垂了下来，震惊的看他：“你，你什么意思？”
“你想害死沉木的事情，你不会忘记了吧？”
第143章 警告（）
姜樊声音平静，却让孟氏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樊，这个被人称为是长安城第一纨绔的男子，这十几年来，他几乎就没有正经过，可是此时他跟她说话的神态，却没有一分像是在开玩笑。
孟氏没由来的就有些害怕，可是，可是那件事除了她跟王嬷嬷，根本没有人知道啊！
王嬷嬷跟了她十几年，对她忠心耿耿，一家老小又都捏在她手里，不可能背叛她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孟氏一时间心里闪过无数种想法，可更多地还是害怕。
姜樊却显然没有了更多地耐性，他做事一向分明，也从不强人所难，当时侯府的情况，需要让先帝放心，也需要后来的皇帝放心，所以他不得不放弃从前的张扬，以保住这侯府上上下下上百口人的性命。
他先是娶了孟氏，后又彻底放弃进入朝堂，只领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闲职，左右京城的这一切，他也并没有那么在意。
只要孟氏安安分分的做她的侯夫人，该给她的体面，他也从来不曾吝啬过。
可她不能有害人之心，尤其是她不能害沉木。
当年他之所以会同意把沉木丢到乡下去，为的也是让他远离京城的纷纷扰扰，他怕就算孟氏没有心思，其他人也会想伤害他，小孩子夭折的事情比比皆是，找个借口害死一个孩子太容易了。
可他没想到孟氏竟是如此的迫不及待，在人回来的路上就忍不住要动手。
幸亏沉木没事，否则，他的一番心血，恐怕就真的白费了。
世事难料，就算没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他也至少要保住沉木的命。
他再一次朝着孟氏看过去的时候，孟氏吓坏了，从床上踉跄的爬下来就跪到了姜樊面前，哭求道：“侯爷，妾身，妾身……”
“你最好想好再回答，如果你不知道你该做什么的话，这侯夫人的位置，你也坐不稳。”姜樊的气势，第一次有些冷意。
骇的孟氏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她是不想承认的。
可是对着这样的姜樊，她第一次发现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若是她敢说一个“不”字，她大概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孟氏不是个聪明人，但她骨子里到底还是胆小的。
几乎是就这么一个眼神，就让她暂时的屈服了。
她狠狠的掐了一把手心，哭道：“妾身，妾身再也不敢了，是妾身相岔了，不该，不该动那些歪心思，往后，往后妾身一定把他当成是亲生儿子一般……”
“记住你的选择，这是最后一次，还有，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从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姜樊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警告过孟氏之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孟氏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王嬷嬷看姜樊出去以后进来看到孟氏如此狼狈的样子，忙上去扶了她：“夫人，夫人这是怎么了？老奴这就去叫大夫……”
“不用，不用……”孟氏的声音有些恍惚，可她的心却乱成了一团麻。
第144章 我们心有灵犀吗？（）
姜梧桐晚上的时候悄悄溜进了九王府。
令她意外是这一次凤栖浔正靠在房间里的软榻上看书，已经很晚了，还点着灯火。
姜梧桐凑过去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被凤栖浔给抓住了手指。
姜梧桐撇嘴：“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意外是我？”
凤栖浔轻笑：“我在等你。”
他是笃定了她今天晚上一定会过来的。
她昨晚遇刺的事情虽然没有闹大，但是他把这件事交给了刑部，还是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的，只不过都在猜测遇刺的人是谁罢了。
她白天过来的话难免引人耳目，所以她晚上肯定会来。
凤栖浔顺势把她拉进了怀里，伸手去拉她的衣服领子。
姜梧桐缩了缩肩膀：“你做什么？”
凤栖浔轻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换药了吗？”
姜梧桐点头：“来之前特地换过了。”
虽然让九哥给她换药还是很刺激的，不过她还担心把他给刺激晕了。
姜梧桐从兜里把买给他的玉佩拿了出来，献宝一样捧到他面前：“喏，送给你的礼物。”
凤栖浔诧异了一下，伸手将玉佩接了过来。
是块近乎圆月牙形的羊脂玉佩，质地算不得极品，但也是上乘，里面有一道黑色的阴影，不仔细看的话并不是很明显，明明是破坏了整块玉的完美，却又有一丝难得的和谐之感。当然，姜梧桐并不懂得欣赏。
她拽着云迟选了半天，云迟最后不耐烦的随手拿了这块给她，就这么定了。
姜梧桐想了想，礼物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心意。
于是，她得意的问凤栖浔：“你喜欢吗？”
凤栖浔拿着玉佩摩挲了半天，听到她得声音，有些好奇的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喜好的？”
他确实是喜欢这样简单但是偏偏又有那么一丝瑕疵的东西，这种诡异的心理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他送出去的东西一向精致完美，但是轮到他自己，他就忍不住想要随性一点了。
姜梧桐眨眨眼：“真的吗？你喜欢？”
凤栖浔笑着摸她的头发：“所以我们是心有灵犀了吗？”
姜梧桐讪笑着，在心理默默诽谤，真不是我跟你心有灵犀，应该是云迟跟你心有灵犀。不过，在没有跟凤栖浔坦白天幕宫的事情的时候，姜梧桐还不打算跟他说云迟。
凤栖浔继续摩挲着手里的玉佩，完全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好半天才对姜梧桐说道：“昨天晚上的刺客，是慕容家派去的。”
姜梧桐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已经知道了慕容家的用意，所以这时候再听，她已经没有了刚得知时候的诧异。不过，她还是一脸好奇的问凤栖浔：“这是怎么回事？”
凤栖浔看着她，但笑不语。
姜梧桐愣了一下，总觉得凤栖浔这笑容像是什么都看透了一般。
凤栖浔也没着急着跟姜梧桐说这个，反而是说道：“昨晚最后跟岳父大人一起救你们的那个人，他是燕国四王子燕叙宁，燕国皇位的继承人。”
第145章 是皇后（）
“什么？他不是过几天才到吗？”姜梧桐诧异道。
她也听说了这件事，不过她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在意这个燕叙宁，于是奇怪道：“他也没什么三头六臂啊！”
凤栖浔捏了捏姜梧桐的手指：“三皇子如今在北关，正是奉国跟燕国的交界。燕国跟奉国这些年来战事不多，多半以和为主，所以难保三皇子会不会联合燕国来谋利。”
其实更有可能是直接起兵造反，只不过这些事他一时半会儿跟姜梧桐还解释不清楚。等到成亲之后他们有时间了，他再慢慢讲给她听。
自古以来皇位之争，都是一场大战。
“这就意味着太子的地位并不稳固，所以你把苏绮送到太子府，反倒是成全了太子。”凤栖浔继续解释道：“皇上忌惮苏家，所以正常的手段，哪怕是在行宫的时候苏绮用的手段，都不足以让皇上松口。可苏绮如此契而不舍，就有点儿不太懂事了，皇上容不下一个懂事的人，却是能容得下一个不懂事的。”
姜梧桐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还是弄明白了一点：“所以太子其实是想要拉拢苏家的，但是他不敢，我把苏绮送过去，其实正中他的下怀？”
凤栖浔笑着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聪明。”
姜梧桐又问：“这又关燕叙宁什么事儿了？”
凤栖浔：“比起三皇子，太子更想拉拢燕叙宁。因为无论是为了他现在能坐稳太子之位，还是为了以后他登基之后保证奉国跟燕国边关的太平，他都必须要拉拢燕叙宁。”
姜梧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其实她并不是很期待太子当皇上，这完全是解决了一个麻烦又来另一个麻烦。
“岳父大人虽然不理朝政，但是，东阳侯府乃是开国功臣之一，世袭爵位，家大业大，太子除了要忌惮三皇子以外，还得时刻防备着我这个小叔叔，他是不会希望我们真的联姻的。”
姜梧桐听到这里，惊道：“所以这次刺杀我的事情，是太子做得？”
心里忍不住骂道，这简直忘恩负义啊！
凤栖浔看着她，几乎是笃定的回道：“是皇后。”
“什么？慕容十……”姜梧桐惊讶了，她虽然知道这件事是慕容家的手笔，可她并没有联想到是谁出的手，更何况……慕容玥瑶不止一次跟她念叨皇后待她有多好，皇后怎么会，怎么会……
凤栖浔知道她在想什么，伸了手给她顺毛：“小桐，皇位从来都是一条血路，没有谁无辜不无辜的。”
姜梧桐看着他，良久之后，点了点头。
她一向是通透的人，不会纠结这种问题。
只是她跟慕容玥瑶虽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不愉快，但慕容玥瑶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反而还会在苏绮找她麻烦的时候帮忙对付苏绮，嘴上各种嫌弃她，却又总是帮她。姜梧桐总觉得，她其实是有一颗真心的，如果不计较立场的话，姜梧桐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好。
可惜这世间事，多是事与愿违。
第146章 智商碾压（）
“我调了几个人回来，过两天把锦若给你送过去，让她跟青衣一样，在你身边伺候就好。”凤栖浔转移了话题。
姜梧桐惊了一下，嘀咕道：“怎么都要给我送人，我有那么不靠谱吗？”
她声音很小，但是离的太近，所以她说了什么，凤栖浔听的清清楚楚。
都要给她送人，那除了他，还能有谁？
凤栖浔几乎不用想就知道。
那么姜樊他，到底跟天幕宫有什么关系？
“你听说过南阳王吗？”凤栖浔忽然问了一句。
“南阳王？就是长公主姨母的……”姜梧桐问过映姑姑这件事，映姑姑跟她提过，长公主的前驸马，就是现在的南阳王慕北城。
凤栖浔轻笑了一声：“我昨晚见到岳父大人，才发现他跟南阳王长得竟有几分相似之处，倒是巧了。”
“你说什么？爹爹跟慕北城长得像？那他跟长公主……”姜梧桐说到这里立即就闭了嘴，她发现她在凤栖浔面前实在是藏不住什么秘密。
“哦？你发现了什么？”凤栖浔问道。
姜梧桐……要不要说呢？
可是不说的话她自己也搞不明白，只能一个人瞎猜，只好老老实实交待：“上次我从你这里回去，不小心跟踪我爹去了长公主府，不过我没进去。”
凤栖浔顿了一下，又问道：“今天怎么想到要送礼物给我？”
凤栖浔这冷不丁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