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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老话说得好,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虽然这句话源自于旧社会,但那几个职业,相对来说,里面的猫腻确实很多。
比如说夜班司机,无论是出租车,还是开滴滴的,不否认其中有一部分是为了赚钱,可是否有人是为了捡女生的尸。或者怀着其他的目的,就不确定了。
“狄队,你最好仔细查查失踪的那四个司机,我怀疑,他们犯过事,只不过没被发现!”我说道。
“对了,还有一点,咱们市的夜班司机,最好再次排查一下,有不良记录或者前科的划重点,搞不好下一个失踪的就是他们!”
狄钢刚要走,我又添了一嘴。
“知道了!”狄钢顿了一下,出去吩咐任务。
狄钢出去,我自己坐在他的办公室内,还在琢磨着这次的事情。
偷东西,抢劫,杀人,这些都会上瘾,尤其是第一次得手之后,成功瞬间所带来的那种成就感和刺激感。真的无法言语。
大部分人都无法戒掉那种诱惑,比如偷东西,很多时候,嘴上说改了,不偷了。身体却很诚实。
一次次的犯罪,一次次的成功,这些堆叠在一起,使得他们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质。
这其中,小偷的气质最猥琐的。但也不排除其中混杂着一些亡命徒。
不过在我看来,如果我是白骨寺庙的主人,我要下手的对象,绝对不会是小偷小摸的,起码也是有人命案在身的。从骨子里透着一股戾气的人。
“有点线索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狄钢回来了。
“什么线索?”我问道。
“你看看这个!”狄钢递过来一张纸。
我接过来,搭眼一看,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胡岩,男。三十八岁,离异,没有前科,被乘客投诉过三次。
“这个人失踪是谁报的警?”我扬了扬纸张问道。
“他妈!”狄钢回道。
投诉胡岩三次的都是女乘客,每次的原因都相同。骚扰,或是言语上的,或者行动上的,最后都不了了之。
龙门市不大,胡岩是一个司机。性格标准上还有一条——无赖,他要是破罐子罐破摔,和投诉的杠到底,那些女乘客还真受不了。
胡岩是夜班司机,据我推测。很可能不只是骚扰,他搞不好还干过别的。
“对了,这是筛查出来的三个人!”狄钢又递过一张纸,上面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人叫刘雪松。四十二岁,夜班司机,也被女乘客投诉过,同样是骚扰,关键是,上面还有一条,他和胡岩认识,关系还不错。
“这上面的消息可靠吗?”我指着刘雪松问道。
“可靠,这几天我们排查了大部分的夜班司机,无论是开出租的。还是各种网约车!”
狄钢揉了揉眉心,说道:“你也知道,咱们龙门市不大,排查相对来说简单一些,那些干夜班的多少都有点联系。不说认识,点头之交还是有的,有些因为抢客还有仇,所以这上面的消息有八成以上的准确率!”
“如果是这样,这个刘雪松绝对有问题!”我说道。
纸上面写着。刘雪松和胡岩的关系很好,有的司机说,两人甚至好的穿一条裤子。
刘雪松也是离异的,孩子判给了前妻,自己一个人生活。
胡岩失踪的当天。刘雪松也是夜班,按理说,胡岩失踪了,刘雪松不可能不知道一点线索。
可这几天,刘雪松什么线索也没提供。
只不过因为出事的当天,刘雪松有不在场的证据,所以没被怀疑。
“我给他打一个电话试试!”
我按照纸上写的电话号码,按下免提,拨了过去。
狄钢没阻止,皱着眉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喂……喂……”
电话很快接通,刘雪松的状态似乎很不好,一个“喂”字,颤抖着说了好几遍。
狄钢眼神一亮,说道:“我是刑警队狄钢,你在哪?”
“我在家!”
刘雪松那头似乎有人。让他不太敢大声说话,他小心翼翼的吐出三个字,又道:“我和你们说,有人要害我,你们快来。再不来就晚了!”
说完,电话断了。
“走!”
狄钢立即冲了出去,我跟了上去。
刘雪松离婚后,房子和孩子判给了前妻,一直在郊区租房子住。
房子是平房,又便宜,地方又大。
十五分钟后,东城区到了,没等我们拐进胡同,一辆出租车迎面驶来。
“是刘雪松!”
狄钢眼睛一缩,立即调转车头,跟了上去。
刚才错车时,刘雪松的样子被车大灯照的很清楚,他脸色很白,眼神带着一股狠厉,丝毫没有打电话时的小心。
我拿出电话,给刘雪松打了一个,电话通了,但是没接。
狄钢跟在刘雪松车后,从城东到城西,最后又转了回来,重新回到那条胡同,狄钢跟进去,紧跟着他的车停下。
下车后,刘雪松的状态也不对,又恢复到了那种哆哆嗦嗦,看什么都害怕的样子。
对于跟在他车后的我们,他根本没发觉,只是哆嗦着开门。
“刘雪松!”狄钢开门下车,叫了一声。
刘雪松顿了一下,诡异的一笑,道:“你们来抓我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院中藏尸()
“什么抓你?”
这个刘雪松不对劲,我直接问了一句。
“快抓我,快抓我吧!”刘雪松兵器双手,急走两步来到我面前,红着眼睛道:“快点啊,抓我,抓我!”
“我抓你干嘛,你又没犯法!”我把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推开。
“那你抓我,你是刑警队长,我认识你!”刘雪松又跑到狄钢面前,一副迫不及待进牢房的样子。
“你没犯法,我不抓你!”狄钢干脆的说道。
“犯法?犯法?”
刘雪松喃喃着,眼中没有一丝焦点,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出现一丝喜色,道:“对了,我犯法了,我犯法了!”
“你犯什么法了?”狄钢问道。
“我杀人了!”
刘雪松指着自己的胸口,急迫的说道:“我真杀人了。不信你们可以和我来!”
他一边说一边往院里走,还对我和狄钢招手。
我和狄钢对视一眼,跟着他进了小院。
刘雪松租住的平房是全封闭的,院里打着红砖,靠左边院墙处种了一棵杨树。
“来。我证明给你们看!”刘雪松一边说一边拿起一把铁锹,在院子正中位置开始挖掘。
红砖一块一块被撬起,露出下面黑色的土皮。
我和狄钢对视一眼,看刘雪松的样子,搞不好下面真的埋了一具尸体。
至于刘雪松在怕什么,我隐隐的有一个猜测,我们来之前,刘雪松一定是发现,或者看到了什么。
我和狄钢谁也没开口,只是在一旁看着,不大的小院内不断响起一道道闷响,那是铁锹铲土发出的声音。
土皮很硬,刘雪松挖的很费劲,他每一下都用尽全力,虎口部分已经磨破了皮,有血在向外渗。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每挖几铁锹,就会抬头看我俩一眼,慌张道:“就快了,就快了!”
坑一点一点变深,将近一米时,下面传来哗啦一声,挖到了东西。
“挖到了,挖到了!”
刘雪松惊喜的叫了一声,干劲更足了,有挖了两锹后,他跳了下去,用手扒了起来。
很快,他拎出了一具被塑料布包裹的尸体。
“你们看,这是尸体,这能证明我杀人了,快点抓我,快点抓我啊!”刘雪松疯了一样的喊着,眼中透着一股癫狂。
我狐疑的看着刘雪松,虽然早就知道他不对劲,但是当他提出尸体,我还是有些意外。
杀人埋尸,这是重罪,搞不好是要死刑的。
宁可判刑进监狱,也不肯在外面待着。刘雪松到底在怕什么!
狄钢凝视了刘雪松半响,拿出手铐铐住他,打电话叫人。
被手铐铐住的一瞬间,刘雪松明显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你在怕什么?”我蹲在刘雪松面前,沉声问道。
刘雪松左右看了看,好像是怕谁听到一样,确定没人偷听后,他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道:“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好!”我答应下来。
“那我告诉你,有人要吃了我!”刘雪松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谁?谁要吃了你?”我悄然握了握拳,方向对了,我的推测没错。
“不知道!”
刘雪松慌张的摇摇头,眼睛滴溜溜乱转,来回扫着。
狄钢这时挂断电话,也蹲下来,把刘雪松的脑袋抬起,问道:“什么时候杀的人?”
刘雪松怔怔的看着狄钢。想了半天说道:“我忘了,好几年前了吧!”
“杀人都能忘?”狄钢说道。
“我真忘了!”
刘雪松眼中没有一丝焦点,语气也带着一丝迷茫。
“别问了,他现在的状态,你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我拍了拍狄钢的肩膀道。
“嗯!”
狄钢和我一起站起。皱眉扫了一眼旁边的尸体。
尸体被塑料包裹的很严,但依旧能看出来,尸体腐烂的不成样子,基本上看不出形状。
十分钟后,狄钢叫的人到了。
还是老规矩。勘探现场,搜查证据。
这次的法医是小鱼,她看到我,有些意外,过来问道:“哥。你怎么在这?”
“赶巧了!”我随口说道。
“不说拉倒!”小鱼翻了个白眼,开始检查尸体。
认真算起来,我和小鱼有一个多月没怎么联系了,这段时间,她的变化倒是挺大的。好像活泼了不少。
“顾北,你来一下!”
我还想凑过去和小鱼聊两句,狄钢对我挥挥手。
“来了!”
我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你照看着点,我不放心!”狄钢小声说道。
“知道!”
我点点头。跟着一起进屋搜查证据。
狄钢很清楚,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刘雪松的家很简单,前面是客厅和卧室,后面是厨房,还有一个储菜的地窖。
单身汉的家很少有干净的。刘雪松的家却异常的干净,客厅卧室厨房,到扫的很整洁。
有些意外的是,我在刘雪松家发现了一块开裂的佛牌。
佛牌木制,巴掌大小。牌面有三道裂口,裂口处透着一丝殷红,好似要滴出血一样。
我拿着佛牌,来到刘雪松面前,问道:“你是靠着他保命的吧?”
刘雪松看了佛牌一眼。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再次出现惊慌之色,抓着我的胳膊喊道:“他要吃了我,他要吃了我。”
我摇摇头,一会得给他烧一根安神香,稳定一下他的情绪,否则的话,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
至于佛牌,这个倒是好货。
佛牌分为正牌和阴牌,正牌是指材料正常。经过佛法加持过的护身符,阴牌正好相反,由各种阴邪之物制成的护身符。
刘雪松的这一块是药师佛牌,护身挡煞,效用很明显。只有在一些正规寺院才能求来。
“地窖有血迹!”
厨房突然传来一道惊呼声。
我抬头看了一眼,拍拍刘雪松的肩膀,往厨房方向走。
地窖入口不大,由三块木板挡着,里面安装了一个灯管。光线还不错。
顺着梯子往下爬,我扫了一眼,空间还不错,二十多平米,里面没有菜。而是放了一张床,墙面上还安装着一些刑具。
床是光秃秃的木板床,没有被褥,床脚处有一块明显的血迹,刑具上也有血迹。
我有些明白了,这个刘雪松没干好事,那具女尸没准就是在这里丧命的。
我没说什么,只是站在狄钢身边,默默看着,这个时候,无论是取证,才是采集血样,我都帮不上什么忙。
证据收集好后,我落在最后一位,爬上去之后。悄然在墙面上提了一张镇煞符。
这下面的阴煞之气很重,不是一个月两个月形成的,而是长年累月积累而成的。
死在这下面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刘雪松身上的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院子里的那具女尸,很可能只是众多惨死的人之一。
我现在有些明白,刘雪松为啥要买佛牌,又为啥会摊上事了。
不买佛牌,单单是地窖下面凝聚的阴煞之气,他就受不了,以他的身体,不用长,三个月他的身体就会垮掉。
至于他说的有人要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