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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脚碾碎那颗腐烂的眼珠,兴奋的喘着粗气说道。
“先把水搅浑再说!”我沉声说道。
小湾村不同于其他地方,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人,所以死上个把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无论死的是我和胖子,还是村里仅存的那几位,更何况,我怀疑小湾村内已经没有活人。
把水搅浑的第一步就是放出那八个禁锢在泥偶内的厉鬼,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放出他们,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我们哥俩的第一站是张家,路上我和胖子又有所发现,比如地上面突然伸出来的手,墙缝里面的耳朵。树梢上的眼睛。
虽然以前碰到过不少离奇的事,当时如同小湾村这样的村子,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一路走走停停,本来几分钟的路,我和胖子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张家。
进入张家后。我摸出一截三尸香,用火熏烤,熏出一点香灰,分别洒在我和胖子身上。
三尸香最大的功效就是隐藏身上的人气,洒在一点香灰。可以完美的掩去我和胖子的气息。
否则的话,贸然放开那对被做成人彘的新婚夫妻,他们第一个要攻击的就是我和胖子。
唯有一点比较可惜,我手头上的三尸香也就两根,用一点少一点,我倒是想制作几根,可惜没有材料。
遮掩好身上的气味后,我和胖子一前一后进入新房。
炕洞内,两个被做成人彘的泥偶坐在大缸内,除了看着比较凄惨外,看不出一丝异样。
我和胖子分工明确,一人对上一口大缸,揭开缸盖,将泥偶取出,斜靠在炕沿上,然后点燃两根烟,放在捆绑泥偶的红绳上。
做好这一切,我和胖子躲入衣柜内,透过缝隙观察情况。
两根烟缓缓燃烧,红绳蜷曲,最终断掉,泥偶脱困。
红绳断掉的一瞬间,两个泥偶晃动了一下,身体出现一道道裂纹,发出一阵细碎的霹咔声。
裂纹渐渐扩大,最终连成一片,泥偶彻底垮塌,两团黑雾从泥偶中钻出来,发出两道绝望的嚎叫声。
两团黑雾纠缠在一起,渐渐有了人形,一男一女,男的是新郎张强,女的是新娘余倩。
看到他俩的人形,我心里一紧,屏住了呼吸。
两人很惨,新郎穿着西服,两条胳膊齐根而断,黑红色的血汩汩的流出。
眼窝处是两个漆黑的深洞,两行血泪自血窝中流下,在他俩的脸上拖出两道痕迹。
他跪在炕上。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腿,两条腿同样是齐根而断。
新娘的情况和他相同,两人贴在一起,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相互取暖,又或者是,给对方一丝希望。
房间内,血腥味越来越浓,两人却没有动的迹象。
还有一点我比较疑惑,鬼不是人,虽然被做成了人彘,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但恢复自由后,他们完全可以幻化出四肢,可他俩没有。
我和胖子依旧没动,静观其变。
“嗬嗬!”
“嗬嗬!”
片刻后,两人突然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嚎叫声,踉跄的从炕沿上掉下,摔倒在地。
没有了四肢,他俩在地上艰难的挪动着,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重新站起。用大腿根部,一点一点向外蹭,地上拖出了两道长长的血痕。
这和我预料的完全不同,我本以为他俩在脱困后,会立即离开。寻找仇家,可他俩的表现,和真正的人彘完全相同,他俩似乎忘了怎么做鬼!
三分钟后,我和胖子从衣柜内走出。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血痕,还是想不通,这两位到底在干嘛!
从新房内走出,地上的血痕一路向前蔓延,我和胖子顺着血痕追出去。正好看到他俩如同球一样,在狭窄的小路上翻滚着,不时发出一阵嗬嗬的痛呼声。
“哥,这不对啊!”胖子挠挠头说道。
“去林家!”我想了想说道,我也知道不对。但想不出来为什么!
“嗯!”胖子点点头。
林家和那两位的方向相反,和刚才一样,进入林家后,我和胖子用黄纸将泥偶的眼睛遮住,然后点烟。将烟头搭在红绳上,做好这一切后躲入衣柜。
红绳烧断后,泥偶开始出现裂痕,然后破裂,一对新人从泥偶中冲出。
“老公!”
脱困后。两人深深的抱在一起,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这段温情没有持续太久,仅仅一秒后,林晚便一把将新娘从怀中推出,惊慌道:“走。我们赶紧走!”
说完,便拖着新娘的手迅速逃跑。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我和胖子从衣柜中走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林晚两口子和张强两口子的反应几乎一模一样,脱困后。他们想的不是报仇,而是逃跑。
他们在怕!
什么人,能够让鬼感到害怕?
我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制作泥偶的人到底是谁,威慑力竟然如此强大!
从林家离开,我和胖子很干脆,既然定下了计划,便没有迟疑,又先后去了洪家和王家,将剩余的两对也放了出来。
结果一样!
这两对的第一反应不是报仇。而是逃跑。
“哥,这他妈的和咱们想的完全不对啊!”
看着跑远的王伟夫妇,胖子挠挠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也是如此,本来想放出这四对夫妻。让他们出来报仇,把水搅浑,但我没想到的是,他们连朵浪花都没激起来。
如此怂的厉鬼,我是第一次碰到。
“回家!”
搞到现在。我郁闷的吐出两个字。
我的话胖子一向不反对,这次也是如此,我们哥俩闷闷的向回走。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先是活人棋,然后是王海的突然回归。带我和胖子见到了那四对新人的惨相。
再然后,事情脱离了我们的掌控,王海逃跑,死神来了,然后是那四对新人的逃跑。
忙活了大半夜,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回家的路还算顺利,这一次,我们俩没碰到麻烦。
进入王海家的那一刻,我知道麻烦上身了。
王海的卧室亮着灯,炕上有人蒙着被子背对着我们坐着,不时的哆嗦一下。
“王海回来了!”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同时冲了出去。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这一晚上,一直是王海再折腾,我本以为他刚才跑了。没想到又回来了。
进屋之后,果然是王海,他裹着棉被,缩在炕梢,只露出两颗眼睛盯着外面。
“王哥。你不地道啊,咋还自己跑了?”胖子嬉皮笑脸的走过去,拍了拍裹着被子的王海。
力道有点大,拍的王海的头更弯了一些。
“你们不懂,不懂!”
王海颤抖着摇着头,神经质般的说道;“线断了,一定会有人来补线的,我们谁都逃不掉!”
“什么线不线的?”胖子嘀咕一句,马上反应过来。
那四对夫妻身上都绑着红线,是我烧断红线将他们放出来的,王海说线断了有人会来补,补的人是谁?
“来了来了,他来了!”
下一刻,王海再次发疯,他转身扑在炕梢处的窗台上,将脸贴在窗户上,死死的盯着外面,身体抖的和筛糠一样。
“你看什么呢?”
胖子蹿上炕,顺着王海的目光向外望。
我也跟了上去,只看了一眼,我便愣住了。
王海家的大门开着,院子正中站着两个老人,他们的身体成九十度弯折,是老许头和他的老伴。
和白天不同的是,老许头的手上除了拐棍,还有一根绳子,绳子的一端系在两个人的腰间。
第四百二十章 提线木偶()
窗外,许老头夫妇两个还是那副老样子,身体弯折成九十度,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不同的是,除了拐棍,老许头手上还牵着一根绳子。
绳子的一端握在他的手上,另外一端,系在两个人的腰上。
那两个人,没有腿,没有胳膊,也没有眼睛,一米左右的残躯拖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是张强和他媳妇。
在我看来,这对夫妻是怨气最重的,被抓的恰恰是这两位。
“他来了?他来了?”
王海一点一点向后蹭着,眼睛左右扫着,里面没有一丝焦点。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王海为什么会怕成这样?
窗外,老许头夫妇还保持着固有的节奏,一步一步向前走。
很快,屋门响了一声,他俩进屋了。一股血腥味跟着钻了进来。
我在一旁冷眼旁观,小湾村的事透着一股邪性,除了胖子,我谁也不信。
“来了,他们来了!”
王海死死盯着门,瞳孔向外扩散,透着一股绝望。
“有了!”
忽然,王海的眼睛一亮,道:“线断了可以补,只要补上就没事了,补上就没事了!”
王海一边说一边从炕上蹿下来,奔向里面的衣柜,开始翻找。
门这时发出吱嘎一声,许老太迈步而入。
两人的节奏很好,就好似抬着重物的工人一样,无论是步点,还是节奏,都带着一种奇怪的韵律。
我盯着许老太,她的眼睛睁得不是太开,瞳孔成棕色,脸上的褶子层层叠嶂,鼻翼微微耸动着,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凭借气味来寻人。
片刻后,许老太的头微微侧转,看向了趴在衣柜前翻动的王海,再次迈步。
“找到了,我找到了!”
王海这时惊喜的叫了一声,手上多了一根沾着血的半透明丝线。
我略有些疑惑的看着王海,没看出来一根丝线怎么解决他的困境。
“补,我这就补!”
王海看着距离他越来越近的许老太,慌乱中带着一抹恐惧,还有一丝淡淡的希望。
许老头也进屋了,他一手拉着拐棍,一手抓着一根麻绳,麻绳后系着两具尸体。
“啊!”
王海的痛呼声让我将目光重新放在他的身上。
这么一会的功夫,王海脱光了上衣,露出了精干的上身,他一手拿着那根半透明的塑料绳,一手拿着一根缝麻袋的铁针。
看着距离自己仅仅两步的许老太。王海迅速的穿针,然后背过手,将针刺向自己的后背。
“啊!”
一针刺下,王海痛的嚎叫一声,手上却没停,继续向上穿刺,将整根针刺透肉皮。
奇怪的是,当那根针带着丝线从肉皮中拔出的一刹那,许老太顿住了脚步。
“呼!”
王海顿了一下,大口的喘着粗气,脑门上沁出了几滴冷汗。
许老太这时再次迈步,距离王海不到一米。
“我补,我补!”
王海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因为太过恐惧,整张脸都变了形,手上再次发力,再次将针刺入肉皮,然后拔出。
接下来的十分钟内,王海不断将针刺入自己的背部,然后拔出。将那根透明的丝线缝入了自己的后背。
缝制完毕,王海身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抖动着,哀求的看着许老太。
许老太撩着眼皮,面无表情的看着王海,然后转身。带着许老头默默的向外走。
转过我身边时,许老太顿了一下,鼻翼微微耸动一下,似乎在闻着什么!
她看不到我!
那双眼睛内,眼球虽然看起来正常。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倒影,她是靠着嗅觉来确定位置的!
为了验证这一点,我伸手在她眼前轻轻挥动,她的眼睛没有转动,反倒是鼻翼耸动了两下。
这种反应确定了我的猜测。我缓缓收回手,屏住呼吸,安静的站在一边。
胖子也是如此,和我一样,一声不吭。
又耸动几下后。许老太开始迈步,向屋外走去。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顺着那根拐棍,看向了许老头,许老头这个时候恰好侧过脸。也看向了我。
和许老太不一样,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白膜,看似看不到东西,可他却准确的把握到了我的位置,嘴角还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一笑过后。许老头转过脸,在许老太的牵引下,走过我身边。
如果我没记错,许老头说过,他是许老太的耳朵。许老太是他的眼睛。
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太对。
许老太看不见,也听不到,她判断我们的位置,是通过味道。
许老头能看见。也能听到。
这和之前的情况完全不符。
很快,开门声响起,许老太的身影出现在院子中,渐渐远去。
“没事了,我没事了!”
一直强挺着站着的王海神经般的笑了笑,瘫倒在地,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