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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你问我是谁?”
矮胖子好像遇到了非常可笑的事情,又一次笑了起来。
这一次,他笑的更加夸张,笑声里带着一股大仇得报的畅快。
“笑你麻痹啊!”胖子指着矮胖子骂了起来。
我对胖子摇摇头,凝神看着一楼半的矮胖子。
他认识我,或者说认识我的前世,有极大的可能是我前世的敌人,否则的话,他对我不会是这个态度。
他还是认识小黑,知道小黑想要干什么!
也就是说,这个人很可能是一个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
人不可能活这么久!
那么只剩下两个可能,鬼或者僵尸。
在我看来,有极大的可能性是鬼。
这次云县之行,我越发确认,是太奶奶故意的。否则的话,不会这么巧!
“往事如烟啊!既然你把我忘了,那么曾经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你走吧!”矮胖子的笑容停歇,故作大方的挥挥手。
“走?”
我笑了笑。把我当傻子吗?
“怎么,不想走?”矮胖子的神色陡然一冷,脸上露出一抹狰狞,“不想走,那便别走了!”
说完。他手上掐了一个剑指,吐出一个字:“敕!”
话音刚落,我身侧连续爆出两道闷响,那颗正在蠕动,努力和身体融合的女孩头颅爆了,一道金红色的光芒自其中射出。
另外一边,陈曦身下那名厉鬼的头也爆了,同样是爆出一道金红色的光芒。
“种符术!”
我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三个字,这个矮胖子她们的脑子里种了符,他是通过这道符控制他们的。
道家术法,不只是能驱鬼灭魔。
有光明的一面,便有黑暗的一面。
严格来说,流传在外的控尸,养鬼,下咒,降头等一些邪术,从源头来看,很多都是从道家术法发展而来。
比如东南亚流行的养小鬼,下降头等一些邪术的源头便是茅山下茅宗。
茅山三宗,上茅修气,中茅修符,下茅修术。
种符术,便是下茅宗养鬼控鬼的一种术法。
这个矮胖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下茅宗的术法?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两道金红色的光芒消散,两团黑雾蔓延开来,将我们笼罩在其中,一幅幅画面在我眼前展开。
“怨念侵体!”
我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矮胖子引爆了那里两个厉鬼,怨念爆发,第一时间冲向我们仨。
一旦我们仨无法从怨念中摆脱,轻则神经错乱,重则死亡。
我咬了一下舌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可当一段段记忆袭来,我还是有些疑惑。
“嚯嚯!”
我躺在病床上,搭在一边的手腕上打着吊针,身上没有一处不痛,好像被针扎了一样。
“这半个月。已经花了两千多,一天一支杜冷丁,还得打葡萄糖,再熬下去,还得花多少钱啊!”一个女人略显尖锐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那咋办,我不能眼瞅着爹疼死饿死吧?”一个男人有些烦躁的回道。
“你想当孝子,你得看看自己兜里有几个子,小彤马上要交补课费了,这个钱从哪里来?”女人质问道。
“我去借!”男人闷声道。
“借?你去哪借?之前为了手术和化疗,你已经借遍了,现在人家一看到你就躲,你不知道吗?”女人继续质问。
“那你想咋办?停药吗?你想咱爹活活疼死吗?”男人火了,压着嗓子问道。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女人马上反驳道。
“你?”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过了片刻,一个略显老太的男人走了进来,来到我床边,对我道:“爹,还疼吗?不行的话别挺着,我去找大夫给你开药!”
我没回答,只是失神的看着头顶的点滴管。默默的告诉自己,这是幻觉,这只是那些病人的一段记忆。
画面至此再次一转,我变成了一个老太太,躬着腰窝在床上。用手顶着自己的胃部。
即便这样,痛苦依旧如同潮水一样涌来。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站在我身前,噙着泪对我道:“妈,你放心,哪怕卖房子。我也要把你治好!”
“你敢?”一个男人厉喝一声。
“我怎么不敢?这是我妈!”女人尖叫着反驳。
“你敢卖房子,我就离婚!”男人威胁道。
“离就离!”女人毫不退缩。
我缩在床上,嘴唇蠕动着,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不治了!”
我知道,这依旧是幻觉。但意识已经有些迷糊,接连两段记忆,带给我的,除了痛苦,还是痛苦。无路是身还是心。
画面至此又是一转。
我拿着一沓化验单,失魂落魄的从主任室中走出,耳边回荡着医生的话:“肝癌晚期,乐观的话,还有三个月!”
肝部的疼痛将我唤醒。我哆嗦着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接通后,我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说道:“燕子。钱还够花吗?不够爸打给你!”
“够花!爸,你声音怎么有点不对劲?”
“没事,爸刚才上楼走的有点急,岔气了!”
“爸,你着啥急啊?”
“呵呵!”
“爸。你看我也上大学了,妈也走了那么多年了,你自己一人多寂寞啊,要不你再找一个吧,我不介意的!”
“行了。爸不和你说了,挂了!”
男人挂断电话,泪水悄然挂在眼角。
“这不是真的,都是幻觉!”
我喃喃着,抵抗的声音越来越弱,画面至此又是一转。
我虚弱的靠在床头,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身边传来一阵啜泣声。
我缓缓的转过头,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妈。我不疼的!”
“妮儿,妈对不起你!”女人闻言眼泪再也止不住。
“我没事的,妈!”我伸手替女人擦去眼泪,伸出的手掌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青色的血管在手背上凸着。让人有种错觉,似乎可以看见血液的流动。
“怎么又哭上了?”
一个男人在这时走入病房,皱眉说道。
“爸,你回来了!”我对男人点点头,打了一声招呼。
“嗯。出院手续我办好了,你们俩收拾一下!”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不耐烦的说道。
“她爸,妮儿还有希望,要不咱们在等等?”女人哀求着看向男人。
“等什么?都花了多少钱了?二十万已经没了。再等,等的起吗?”男人脸色一变,怒气冲冲的说道。
“出院妮儿就完了啊?”女人哭着说道。
“完了我也对得起她,都知道我李老三重男轻女,可你看看,我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了?前后加一起,二十多万了吧?还想让我怎么样?”男人拿着一张单子在女人面前晃着,语气越来越激烈。
顿了一下,男人继续道:“再说了,救了她,儿子怎么办?你不是不知道,学美术费钱,儿子马上就要高三了,出去培训要花一大笔钱,救了她。培训费怎么办?不培训,万一考不上大学,去给人端盘子吗?”
“妈,爸,你们别吵了。我不治了!”我很想大骂一句,很想对他说,是我的命重要还是培训重要,可话一出口,变了调,这不是我想要说的话。
我马上反应过来,我不是她,我只是在经历着她生前的一切,她懂事的让人心疼。
“妮儿,妈对不起你!”女人再次痛哭。
“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男人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轻拍着怀中痛哭的女人,嘴角挂着一抹看淡生死的的笑,喃喃道:“我欠你的,会还给你!”
第四百零九章 意外的结局()
一副又一副画面闪过,父女结仇,兄弟反目,赌命的原因各种各样,为爱牺牲也好,自暴自弃也罢,执念各种各样。
每一段记忆,都是一种折磨,我几乎忘记了我是谁,我只知道很痛,无论是身还是心。
“啊!”
唤醒我的,是一道尖利的叫声。
回过神后,我发现陈曦护在我身前,背上有一道将近二十厘米长的伤口,伤口处肉皮外翻,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肉芽。
在她对面,是矮胖子。
和之前不同的是,矮胖子手里拿着一把将近二十厘米长,古铜色的,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短刃。
他疑惑的打量了陈曦半响,问道:“你是怎么从怨念中挣脱出来的?”
他这句话,暴露出一点,他对我的情况不熟悉。
陈曦是什么人,只要有心。很容易查到,根本不会问这句话。
陈曦之所以能挣脱出来,原因很简单,用一句话来总结便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她的本体是狐狸,那一幅幅画面,展示的是人类的爱恨情仇,将这些展示给她看。是鸡同鸭讲,她根本代入不了,只会当做看热闹,所以想要挣脱出来,相当简单。
我和胖子不同,我们是人,对于那些画面,感同身受。或者说,我们的心还不够狠。
陈曦没回答,依旧警惕的看着他。
“草泥马的,和老子玩阴的!”胖子反应过来后,情绪相当激动。
矮胖子淡淡的看了胖子一眼,将目光对准我,阴声道:“咱们来日方长,以后相处的日子多着呢!”
说完,他诡异的一笑,转身向楼上跑去。
“孙子,你别跑!”胖子咋呼一声,却没追上去,而是先看我。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矮胖子明显占据优势,他没理由跑,胖子没追是认为前面有陷阱。
我也是如此认为的,缓了半拍后,我们仨才顺着楼梯向上追。
其实说是追,还不如说是搜索,踏上三楼的一瞬间,正好看到矮胖子打开一扇窗,伸手将窗外的铁栅栏掰断。
察觉到我们的到来,他回头对我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对我走了一个割喉的姿势,然后跳了出去。
“真跑了?”
我有些意外,急忙冲了过去,刚到窗边,便听到一道咒骂声:“你这只蠢猫,他已经不是他了,你还来搞我干什么?”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便看到矮胖子挂在院墙上,一只黑猫绕着他来回蹿着,每爪子拍下都会抓出几个厉鬼。
可能是发现了我的目光,黑猫顿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
趁着这个机会,矮胖子翻墙而过,消失在视线中。
黑猫收回目光,再次追了上去。
“小黑!”我喃喃着吐出两个字,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哥,这瘪犊子是早就准备好跑路了,你看这个窗户上的铁栏杆,提前割断了大半,只留了一点连接着!”胖子没看到小黑,他来到窗前后,观察了片刻,破口大骂。
陈曦和之前一样,默不作声,眼中隐隐透着一丝忧虑。
我没搭理胖子,依旧站在窗前,盯着院墙看,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了一盏白灯笼。
我想了想,返身下楼。
“哥,这事就这么完了?他跑了,咱们怎么收尾啊?死了这么多人,事情闹大了啊?”胖子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喋喋不休的说着。
下到一楼后,我喃喃道:“收拾残局的人来了!”
一楼大门口,站着一个提着灯笼的男人,是王恕,他和上次见面时没有多大分别,沉默冷厉,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看到我,他提着灯笼向前走了一步,说道:“这里由我收尾。你可以走了!”
“你谁啊?”胖着横着眼睛问道。
“胖子!”
我拉了一把胖子,对他摇摇头。
胖子秒懂,安静的站在我身后。
我盯着王恕看了半响,点了点头,大步向外走。
走到他身边时,我顿了一下,半转过身,盯着他看。
“凡是罪孽,必有惩戒!”王恕面无表情的吐出八个字。
我点点头,什么也没问,推门而出。
公寓大楼外,入目的是一盏盏白灯笼,不同于上一次的是,这一次,我看到了很多人。
他们有着统一的着装,黑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的皮手套,黑色的皮鞋,他们好似从地狱走出来的使者,身上和王恕一样,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人数大约有十多人,他们提着灯笼,沉默的在院子中巡视着,偶尔有人停顿,将灯笼放在地上,开始挖掘。
土层不深,表面的浮土外开后,往往是一层朱砂,再次向下,挖出的是一个陶瓷小罐。
罐子里面是骨灰,还有被拘禁起来的厉鬼。
他们将厉鬼收取入灯笼中便再次起身,一寸一寸检查着土地。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