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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先生的小情诗-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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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几级台阶以后,高大的男人就看到了女人侧面的轮廓身影。

    客厅没开灯,落地窗影射进来的微弱光线,将乔漫窝在真皮沙发上的纤细窈窕的身影,映衬的愈发的娇小单薄。

    电视上正放着综艺节目,她的双眸盯着,却又好像根本没看,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的脚步声放的很轻缓,电视的播放声音又比较大,她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直到高大的身影立在了沙发旁,并且覆盖了她头顶上方的所有光亮,她才缓缓慢慢的抬起头,整个眼眸里都是他的倒影。

    乔漫就那么看着他没说话,他也没说话,隔了几秒后,就微微低下身坐在了她的身边,紧接着就伸手把她捞在了怀里。

    她刚要挣扎,就听到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响在了耳边,“漫漫,别动,我就是想抱你一会儿,就一会儿,我马上走。”

    纪云深的话里,夹杂着浓浓的乞求,她从来都没有听过的乞求,所以她在听见后,一时间僵住了身体,没动,但也没有接受,只是僵着。

    他倒是没有在乎她的反应,单臂还是紧紧的搂着她的臂膀,并把自己宽大的背脊深陷进沙发的椅背中,随后就闭上了双眸,好像在闭目养神,又好像要用抱着她的温度入睡。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嘈杂的综艺节目,光线忽明忽暗的打在两人的身上,竟有一种出奇的和谐。

    男人由于精神和身体都太疲惫了,揽着她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的状态。

    春末的雨夜,客厅的温度其实很低,虽然开着空调,但他这样睡着,也很容易感冒。

    她盯了他几秒,还是缓缓的开了口,“纪云深,客厅温度低,你还是回卧室去睡吧。”

    男人紧闭的双眸因为她的话而微微睁开,侧过头回视了她几秒后,才用着更加低淡的语调说道,“没关系,我没有那么金贵,只是想这样睡。”

    “好,随你便。”

    多余的话乔漫没再说,她已经提醒过了,即便他后期真的感了冒,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或者说,就算她不提醒,也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男人听后,睁开的眼睛又缓缓的闭上,并淡淡的说了一句,“漫漫,你真别扭。”

    她清晰的看着他的唇角漫出丝丝缕缕的笑容,那是一种类似于满足的笑容,又类似于得意的笑容,大概在笑她的口是心非。

    说句实在话,这样的她,不止他看着别扭,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别扭,里里外外,哪哪都很别扭。

    乔漫的眉头紧蹙在一起,想要逃离他的身边,却被他轻轻松松的揽了回来,“漫漫,我不说了,你别动”

    她的眉头因为他搂抱的动作而蹙的更紧,正要说话,就听到了公寓门外传来了一阵汽车的引擎声,远光灯穿透重重的雨幕和被雨雾氤氲模糊成一片的窗玻璃照射进来,显得有些刺眼。

    纪云深坐在乔漫的另一侧,灯光映射进来的时候,被乔漫挡去了一半,他眯起眸光,伸手遮住了乔漫的眼睛,“你在这坐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青龙湖公寓的保镖都是训练有素的国际雇佣军,来的人一定是他们熟悉的人,不然他们不会放行。

    只是凌晨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纪云深高大的身影刚刚起身走到门厅的位置,就透过门厅旁边的玻璃,看到了从门外车里走出来的人,是他的爷爷,纪东河。

    他的身边跟着七八名训练有素的保镖,其中一个紧跟在他身边撑着伞,周围是一片的黑,将本来已经微微光亮的凌晨夜,衬托的愈发黑暗。

    纪云深的双手插入家居服的裤袋里,看着他们一行人从停车坪的位置走过来,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他紧接着又转过头,看了一眼客厅墙壁上的欧式挂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的五点二十分。

    而就在他瞥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再转过头的时候,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走过去,给纪东河打开门,隔着门厅感应灯的昏黄光线,两个同样气场强大的男人对视了几秒钟以后,还是纪云深先开了口,“爷爷,这么早来青龙湖公寓,有事吗?”

    “没事的话,是不是就不能登你的家门了?”

    纪云深没说话,只是让开的门口的位置,“外面凉,先进来吧。”

    纪东河拿着拐杖的手抬起,将精致的拐杖敲打在地面上,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便走了进来。

    乔漫一开始猜测过是熟悉她的人,比如林嫣,比如顾东风,或是其他跟她关系亲密的人,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纪东河,而且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她回头看见是纪东河后,就缓缓的站起了身,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让她对长辈都有着莫名的敬意,不会因为长辈对她有成见,就不尊重。

    纪东河走过来的时候,就深深的瞥了她一眼,而那一眼里包括了许许多多的复杂情绪,乔漫刚一碰触,就收回了眸光。

    “你们聊,我先上去了。”

    她觉得纪东河想和纪云深聊的话题,一定不会想让她听到,那她就识点趣主动离开。

    刚刚迈开脚步,就被纪东河的话给打断了脚步,“乔小姐,请留步,我有话想对你和小深说。”

    乔漫先是瞥了一眼站在纪东河身后的纪云深,在接触到他深邃的眸光后,才轻轻的点了点头,留了下来。

    纪东河走过来,坐在沙发的主位上,整个人散发着强大到令人不敢忽视的冷漠气场,让本就温度不太高的客厅,显得更加的沁凉。

    纪云深也紧接着走了过来,并坐在了乔漫的身边,一起面对着主位上的纪东河。

    纪东河像是犹豫了两秒钟,才缓慢的开口,“小深,晗儿的追尾事故,不管是不是她主观的意愿,这件事都必须过去,如果你非要紧揪着不放,我也希望在我们纪家和她脱离关系后,你再继续你的动作。”

    “虽然我不想相信你们那么多年的兄妹情,或是超越兄妹情的感情,可以在一朝一夕之间就不复存在,但你们年轻人没有长情和耐心,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纪云深全程都是皱着眉在听纪东河说话,就在纪东河即将长篇大论时,他打断了他的话,“爷爷,这件事情我不可能再等了,就算我现在不动手,纪家也会落下一个落井下石的名声,我也很想大事化小,但有些事情关乎原则和底线,我不能”

    “原则和底线?”纪东河挑了挑眉骨,瞥了一眼他身边的乔漫,“我看你的原则和底线,就是这个女人,除此之外,你就是个没有任何原则和底线的人。”

    纪东河的心跳在不断的加速,整个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他赶紧伸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声音低哑的说道,“小深,爷爷一把年纪跟你斗不起,但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爷爷,很抱歉,现在纪家的主宰是我,我有能力制造出来事端,就有能力把事端平息下去”

    “你拿什么保证?”

    纪东河突然激动的站起身,颤抖着手指着纪云深,“如果纪家因此而在政途上一落千丈,受其他幕僚的排挤,你又拿什么让纪家东山再起?凭你那个优柔寡断的爹,还是凭你对这个女人的唯命是从马首是瞻,还是死心塌地?”

第362章 366,我说了你别碰我,你听不到() 
纪云深的铁臂下意识的环紧身边的娇小女人,预防纪东河因为激动而冲过来伤害到她。

    而这个本能的保护动作,让纪东河沧桑浑浊的双眸狠狠的眯起来,在头顶璀璨的灯影折射下,泛起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纪云深,你瞅瞅你现在的样子,孰轻孰重都分不清,还有一点作为纪家男人的气概和魄力吗?啊?”

    “我从小用心的在栽培你,不是为了让你翅膀硬了以后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的,你就不怕说出去,被世人笑掉我们纪家的大牙吗?我看你真的就是随了你那个优柔寡断当断不断的爸,和那个不但斤两虚与委蛇的妈,骨子里就没有出息的东西,我怎么还敢指望你光耀门楣?”

    纪东河的双手紧紧的交叠在精致的拐头上,刚刚那几句类似于声嘶力竭的吼,让他不止双手颤抖,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你要是真的敢在老虎身上拔毛,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老虎不发威你就把我当病猫的这句话”

    “爷爷”

    纪云深坐在沙发上,高大的身躯不需要特别仰头,就能看清纪东河的脸,“你每次威胁人的话就不能有点新意吗?”

    “先不说我的手里握着林城一大半的经济命脉,在军政商三界横行无忌,就说那些曾经对您忠心耿耿,现在却老弱病残的部下,不能撼动我半分,您又凭什么在我面前叫嚣您老虎不发威,我却拿您当病猫的言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轻轻叹息了一声,“爷爷,长江后浪推前浪,每个时代的人有每个时代的活法,您为云若付出了多少,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不评判您活得对不对,毕竟奶奶已经走了,就算说得再说也都无济于事了。”

    “况且您年事已高,我不想因为那些无关紧要又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您无法安度晚年,让纪家分崩离析,让奶奶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公寓门口的方向,“所以,您有什么埋怨的话,就去奶奶的墓碑前说吧,她看到你去,一定会开心的!”

    周兰清已经走了五年了,这五年来,纪东河去祭拜她的次数,用两根手指就能数过来,他对奶奶好像没有任何的愧疚。

    或者是他对奶奶有愧疚,但被他藏在了心里,总之他没看出来他有任何的愧疚。

    之后的生活,还是奶奶活着时候的样子。

    种花喝茶晒太阳,有的时候还约三五个退居二线的老友钓鱼下棋,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可奶奶呢?

    奶奶早已经被火化成了灰烬,躺在冰冷的棺木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着盼着,盼着他能回头,哪怕只是去她的墓碑前看一眼,跟她说说话,聊聊最近的生活。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纪东河依然过着情趣横溢的生活,或许只有在某个雨夜的凌晨,偶尔想起这个为了他付出一生的女人,但也仅仅是想起,很快就又抛在了脑后。

    如果说这个世界真的有不公平这三个字存在,那么老天爷对周兰清,是真的不公平。

    纪云深隐晦却又不客气的逐客令,让纪东河的愤怒达到了沸点,“纪云深,你什么意思?是责怪我的意思吗?”

    “我来问你,你奶奶的死是我造成的吗?我供她吃供她喝供她穿,给了她最名正言顺的身份,给了她金钱名利地位,这几乎已经是我能力范围内,能给她的一切了,到头来你还要来责怪我吗?”

    纪云深幽暗的眸子像是深不见底的海,却又藏着无数的波涛汹涌,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吞噬在那股致命的浪潮里,让他的呼吸没来由的一顿,甚至有那么几秒钟,已经不能呼吸了。

    纪东河闭上眼睛缓了几秒钟,才继续说道,“如果要选出一个人责怪,那你为什么不来责怪责怪坐在你身边的这个女人?问问她为什么在不了解一个哮喘病人的病史的时候,就随意的给别人注射糖皮质激素?”

    “问问她这几年,有没有过不安愧疚,甚至是难过?问问她把整个纪家搅的天翻地覆,把所有人的关系弄得支离破碎,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做梦都会笑醒”

    乔漫在听到纪东河这字字珠玑的埋怨时,心口立刻就像被一只大手给密不透风的攥紧了一样,并且随着他后面吐出来的话,而攥得越来越紧,最后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

    纪云深当然感觉到了乔漫身体的紧绷,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本来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变得紧蹙,在纪东河的话还没有说完时,就沉着声音打断了他的质问,“够了,爷爷”

    他缓缓的站起身,与纪东河隔着半米的距离对视,“漫漫她只是出于救人的本能,以奶奶当天的症状判断,如果不紧急施救,很有可能会在救护车没有赶到纪宅时就撒手人寰,我想你的心里应该也很清楚,这件事情,根本怪不到她的头上。”

    “还有爷爷,最近我经常梦见奶奶,梦见她在哭,梦见她说想你,如果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她,给她上柱香,不要总是操心这些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既然我已经是纪家的主宰,纪家的荣辱兴衰本来就应该我来做决定”

    纪云深的双手漫不经心的插入家居服的裤袋里,在停顿了几秒后,紧接着又说道,“最后我还想说一句,爷爷,奶奶她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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