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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不强人所难,不愿意的现在就可以拿钱走人。”林子敬摆摆手,石头把装大洋的荷包放在六人的面前。
“愿意。”
“当然愿意。”
六个声音生怕落了后面,都抢着回答。他们这些冲在前面的几个人确实对石头的话深有感触,尤其是和石头关系不错的几个人,都知道石头是个直肠子,很多时候看不惯陈六的所作所为。刚才石头跟着林子敬出来,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以为石头跟了林子敬是要拿他们的人头交投名状,没想到只是来劝降的。
只要能保住命,跟谁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林子敬死了,自然会有别人来招降他们。现在不仅能保住命,还能有钱拿,这种好事傻子才愿意错过。不过有三个人一边看着大洋一边吞口水,显然是动了拿钱走人的心思。不过其他三个人没动,他们也没敢第一个站出来。
“我说一次,不愿意的拿了钱可以走人。”林子敬面色一正,沉声道。
这一次明显有个家伙蹦不住了,他看了看其他人,又咽了口吐沫,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林子敬的反应,一边试探的把手伸向荷包。
“好。我说过,拿了钱就可以走人。”林子敬笑道:“还有没有人愿意走?”
之前没有动心的三个家伙有些犹豫,不过很快的就镇定下来,另外两个人看了看石头又看了看林子敬,吞了口吐沫,可还是没有行动。
拿钱的家伙摸到荷包的时候心里乐坏了,这里面至少30个大洋,这帮蠢货没人和他争,真是一件太痛快的事了。老子带这笔钱回去起码能在红牌窑姐那爽快好几天。
“林大哥高义,兄弟我服了,只是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
“行了,不用说,了解。”林子敬笑着摇摇头:“走吧。”
“谢谢林大哥,谢谢几位大哥。”
这人拿了钱,一步三回头,生怕林子敬反悔,又怕林子敬暗地里出狠招,不顾一条伤腿跑出去好几里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这些大洋都是老子的了。”夜色里,这人放声大笑,整个空旷荒芜的大地都回荡着讥讽的笑声:“狗屁的林大哥,愣球才把这么多亮闪闪的大洋给别人,跟着愣球能有出息?”
……
“子敬,你真的把大洋都给人了?”
之前他们连口饭都吃不饱,现在林子敬充大方,于飞虎于飞虎不心疼那是假的。
“飞虎哥,做事要看长远。”林子敬神神秘秘的笑了笑,喊过二愣子:“二兄弟,你把这些兄弟先在房里安置一下。飞虎哥,你和石头过来,我们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做。”
第九章 进城
“商量什么?”
于飞虎莫名其妙的跟着林子敬,眼睛还是时不时瞥一眼石头。
于飞虎的警惕林子敬十分明白,警惕可以提醒他现在正要做什么,最大可能的保持人的警觉和环境的变化。所以林子敬没有出言点破,只是对着石头点点头,让石头把之前说的关于陈六外宅的情况再说一遍。
一个惊心编织的谎言每一次每一个细节都相同,因为这些不是真实发生过的场景,所以说谎者会把每一步都熟记在心里。
石头又把关于陈六外宅的事说了一遍,和之前的内容出入不大,不过语言和顺序以及外宅的情况多了些叙述和颠倒变化。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石头显然不可能将假话说的入场栩栩如生。
如果石头能在短时间内具备骗过林子敬的说谎能力,那么他早就踩着陈六上位了。所以第二次听到关于陈六外宅的事,林子敬便认定石头没有说假话,石头是真的想跟着他一起做大事。
“这么说这个外宅除了一个窑姐之外只有两个下人和一个丫鬟?”
石头介绍了外宅的情况之后,于飞虎沉吟了片刻,抬起头紧盯着石头的眼睛,问道:“陈六在县城作恶多端,仇家肯定不会少,他的外宅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虎爷,六爷的威风你不是没有见过,谁敢在六爷活着的时候找六爷的仇。即便是知道六爷有个外宅,谁能想到六爷会把财产放在一个窑姐那?连俺们自己的兄弟都只当六爷养外宅是为了图个新鲜。如果不是有一俺我在外面守门看到六爷拿了几百个封好的大洋进去,俺也不会知道六爷的大洋都放在外宅。”
于飞虎点点头,石头的话倒是说的合情合理,他一时也找不到漏洞。
“知道这事的人有多少?”林子敬和于飞虎想的不一样,从他认定石头说的是真话开始,他已经开始筹谋陈六到底搜刮了多少大洋。
“应该没有几个人,不过老徐肯定知道。”石头想了想,道:“即便是老徐不清楚具体的东西,不过他是六爷最得力的手下,应该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这是林子敬第二次从石头的嘴里听到关于老徐这个名字了。陈六倒也罢了,这个老徐的出场次数未免也多了些。
“这个老徐怎么样,有什么特点?”林子敬想了想,问道。
石头想了想,道:“俺觉得老徐这个人特别贪,进了他腰包的东西很难让他吐出来,很时候六爷给我们的赏钱都被老徐扣了下来。老徐又喜欢仗着六爷的名头到处搜刮,仇家比六爷还多,要不是老徐是六爷的人,练过一套把式下手特别狠,只怕老徐早就死在六爷前面了。哦对了,老徐就是林大哥放跑的那四个人里面,那个喜欢把刀抗在肩膀上的就是老徐。”
“原来是他。”
当初引陈六到瓦房这边的时候,林子敬还特别注意过陈六身边的两个人,只是没想到其中一个就是这个老徐。只是石头的一番话又让林子敬紧张起来。他到不是紧张老徐会带人寻仇,是紧张陈六外宅的那笔钱。
按照石头所说,这个老徐八成也是个老油条子,这次陈六意外死在村里,县里的人肯定还没有收到风声,这无疑给了老徐机会。到时候老徐拿了陈六的这笔钱,不管是招兵买马还是远走他乡,这对林子敬都不算一个好消息。
“飞虎哥,石头,我们俩个连夜去趟县城。”
“现在?”于飞虎犹豫了一下,道:“那村里怎么办?”
林子敬想了想,觉得于飞虎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低着头来回渡了几步,眼睛猛然闪过一道亮光。
“飞虎哥,你和石头先走,我吩咐二愣子两句就追上来。”
于飞虎一阵恶寒,林子敬眼里的光芒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每次看到这种光芒就代表林子敬肯定又要玩什么阴谋诡计。这下他不止放心,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冒了上来。
好在于飞虎和石头两个人只赶了一段路林子敬就追了上来,于飞虎就见不到林子敬这种神神秘秘的样子,追问了两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一个人生闷气,脚下步子走的飞快。
烈阳似火,可月朗星稀的夜晚更像个蒸笼,热的人喘不过气来。林子敬走在路上,迎面的风是热浪铺来。他看了看石头又看了看闷头快走的于飞虎,两个人同样都是满头大汗,可他们的行动和步子丝毫看不出一点怕热的意思。
林子敬有心让二人休息一下,不过看到两个人的样子,一咬牙硬撑了下去,不让这两个家伙看出他热的快要虚脱了。
天刚蒙蒙亮,还没有彻底放亮,一声鸡啼划破长空直冲天际。
林子敬只顾低头走路,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次又一次,猛然听到鸡啼,这才抬起头。
前方是一座五米多高的城墙,灰色的城墙历经风霜已是残破不堪,可依稀还能看到他繁荣时候的样子。城墙上刀劈斧砍枪火弹孔的痕迹无疑又说明它一次又一次地保护着城内的平民。
这真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林子敬心生感慨,看的有些呆了。
于飞虎的想法就简单多了,一边盯着城墙一边啧啧叹息:“到底是县城,居然还能听见鸡叫声。”
于飞虎一句话瞬间让林子敬哭笑不得,也把他拉回了现实。
这两年因为干旱,县城的商贩也少了不少,不过因为县城的皮货生意影响不大,所以县城虽然有些萧条,可不少人的生活还能勉强维持。
天还没亮,街面上空空荡荡,家家户户紧闭着大门。城门口的只个商贩刚把板车推出来,煤炉都还没有点。
石头领着林子敬和于飞虎进了城,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林大哥,虎爷,陈六的外宅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城墙根那片区域,那里多是一些娼门或者暗娼,这会街面上肯定一个人都没有。”
第十章 轰轰烈烈
林子敬点点头,和于飞虎使了个眼色,紧跟着石头。
城墙根的那片区域是陈六的地盘,经营了不少青楼、赌场,往年许多商人去绥远、察哈尔等地方做皮货、生活日用品等生意,双口县城因为极佳的地理位置成为了一个中转站,甚至很多商人和蒙古族的汉子们都在双口县城直接交易。
这两年大旱,有的县城变成了一座空城,有些县城和林子敬村里的情况差不多。双口县的商人虽然比以往少了很多,不过还是有一片区域有商户、商队、跑单帮的人前往绥远和察哈尔等地做日用品生意。
虽然只是一些平常的日用品,可运到缺少这些日常用品的绥远和察哈尔无疑就变成了真金白银。去的时候满载日用品,回来的时候满载皮毛牛羊,一来一回就是两躺利润。这也是大旱两年双口县还能留下大半商人的原因。
有活跃的商人小贩、娼门自然就有源源不断的生意。
石头所指的城墙根区域就是整个双口县的娼门所在地。双口三虎,陈六和霸天虎罗金吉控制着整个双口县的娼门和赌场,另外一虎则是经营货栈的精灵虎商容。
陈六做事不留余地又喜欢放印子敲诈商户,还逼死了好几个人,原本威风凛凛的下山虎也逐渐被恶虎这个名头所取代。
陈六的外宅是一座独门独院大宅子,不临街,不过周围也有不少住户。说来也是奇怪,林子敬沿路走来,街上已经可以看到稀稀拉拉的汉子们出来谋生,偏偏是近了陈六外宅的几乎人家都是门窗紧闭,甚至看不出一点人烟的样子。
“就是这里了。”石头拿手一指陈六的外宅。宅子有五间瓦房,正中间的两套瓦房装修的还算不错。院子十几米长,里面还种了颗桃树。大旱两年,外面的树都枯死了不少,偏偏陈六院子里的桃树已经结了果实。
“嘶。”
石头吸引了口气,奇道:“除非六爷过来,否则一般早上这个时候就有人出来倒夜香了。”
林子敬心里咯噔一下,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好,肯定是老徐这个王八蛋也打外宅的主意。林大哥,我们快进去,别让老徐这个王八蛋占了便宜。”
石头一激动就要闯进去,林子敬手快,一把将他拉回来:“什么情况都不了解,闯进去不是送死吗?先趴了墙上瞄一眼看看。”
主意是林子敬提出来的,可院子的墙也是真高,三米左右的围墙就把这座宅子个隔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石头和于飞虎一蹦一跳顺势借力就爬到了墙上。林子敬一蹦一跳,整个人眼前一黑就撞在了墙上。
于飞虎和石头相视一眼,两人苦苦忍着笑,只是肩膀一个劲的耸动。
林子敬老脸一红,板着脸道:“笑什么笑,还不赶紧看看里面什么动静?”
于飞虎更乐了,已经快要忍不住笑出声了,可就在他嘴角上扬忍不住笑出声时,脸部的肌肉忽然僵直了。
正屋的门口躺着三具尸体,两男一女,正是石头口中的仆人和丫鬟。房门口一个手持钢刀的男人一边抽烟,一边时不时往屋里瞅一眼,好像屋里有什么吸引着他。
于飞虎的表情太诡异了,以至于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是硬的。
“飞虎哥,怎么了?”
“这帮狗日的。”于飞虎痛骂了一句,才把院子里的情况讲给林子敬,心有不甘的问道:“子敬,怎么办?现在贸然进去肯定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林子敬沉吟片刻,把前后发生的事想了想,道:“恰恰相反,这对我们是个机会。老徐既然盯上了外宅的财物,肯定不敢惊动其他人,只能带自己信的过的人。石头已经说过,这个老徐也是个狐假虎威的人,院子里只留守一个人就能看出老徐也不得人心。陈六的地盘争不过别人,只好把主意打到外宅这里。”
林子敬说着,用力的点点头:“我相信,里面最多不会超过三个人。只要我们能把外面这个人解决了,里面再来个出其不意,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
于飞虎问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