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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着恐怖片里的腔调，压低了声音慢悠悠的说道：“小朋友……！你在……干……啥！”
那女孩抬起头，盯着小龙看了一会儿，然后淡淡的说道：“你能看见我？”
小龙一听，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待他定神再看时，那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时不远处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小龙想也不想便跳了上去。透过车窗他又看到那女孩蹲在地上，正带着笑意看着他，这让他后背都有些发凉。
与此同时，韩枫猛地想起刚才灭了小龙肩上的两团阳火，却忘了给他重新点上。此时他自身的阳气很弱，很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一张阳符根本不够！
想到这里，韩枫抓起几张阳符赶紧冲出门去，跑到公交站牌时他望着不远处的路口，低声骂了一声：“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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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末班车
小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十二点多了，这辆公交也应该是当晚的末班车。车子里零星地坐着三四个人，都低着头，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就是低头族。
女售票员走到小龙跟前，后者识报上站名后在口袋里摸了半天却没找到一张零钱，只好给了一张百元大钞。售票员显得有些不耐烦，嘟囔了几句然后才将数好的一沓零钱塞到小龙手里，后者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夜色显得更加的沉静，耳边所能听到的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路上几乎看不到过往的车辆和行人。十一月末的西京市深夜已是十分地寒冷，小龙渐渐的开始有些发抖了。
车子继续前进着，然后在一处站牌前停住，上车的是一对青年男女，看他们亲昵的样子应该是一对热恋的情侣，两人上车后扫视了一下车厢，只听那男生小声嘀咕着：“怎么这么晚了车上还有这么多人。”
两人买完票后在小龙身旁站着，后者扫视一眼四周，明明到处都是空位，而这对情侣仿佛根本看不到！
车子往前行驶着，路过一个公交站牌时一个小伙子等在站台，他站在门口往车里扫了一眼便又摇着头退了出去。
离老板娘家愈来愈近，小龙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身旁的那对情侣低声说着肉麻的情话，女孩不时传来咯咯的笑声，但是很快便被发动机的轰鸣声淹没。
下一站上来的是一堆年轻夫妻和一位提着一个大包裹的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后者环视了一下车厢，也和先前的那对情侣一样没有选择落座，小龙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识趣的将座位让给后来的这位老人，自己则站在那对情侣身旁。
这时车子忽然紧急刹车，小龙差点摔在地上，好在地上放着老太太的包裹，里面不知装着什么东西，小龙趴在上面觉得挺软和的。
车厢前面传来司机的谩骂声：“真他妈的见鬼了，这个点还有人半路拦车！”
大家透过车窗看去，在车子前侧有一个黑影正在招手。司机并不准备停车，但是售票员显然有些心软：“还是停一下吧，外面天气这么冷，更何况咱们这是末班车了。”
车子停了下来，上来的是一个小姑娘，年纪约莫七八岁，背着一个可爱的小书包，很难想象谁家会让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外面。
小姑娘站在车厢最后面，小龙注意到从她上来后，老太太就不断的扭头，神情严肃的看着那小姑娘。
大约又过了三四站地，距离老板娘家只有两站了。路上依然很静，风依旧很大，也没有人再上车。那对年轻夫妇和小情侣已经在上一站下了车，司机和售票员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就在这时，老太太忽然站起身子，发了疯似的抓住小龙就打，一边打一边还骂着：“我的钱包不见了，一定是你偷了！”
小龙也急了，挣开老太太的手就骂：“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血口喷人？俺可是俺们村的五好青年，你可不能这么诬赖好人，亏俺刚才还好心给你让座呢。”
老太太不再说话，用两眼怒瞪着小龙，左手用力抓着小龙的上衣领子就是不放手。
后者急的满脸通红，拼命的解释着，但是老太太根本听不进去。售票员将车停在路边，然后上来劝了几句，两人都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
这时老太太忽然又开口了：“前面就是派出所了，我们到那里找警察同志评评理！”
小龙也不心虚，挺直了腰杆扯着嗓子喊道：“去就去，谁怕谁啊！”
说罢，老太太便提着脚下的行李，抓着小龙下了车。两人刚一下车，公交车便关上了门绝尘而去，老太太长舒了一口气，放开了小龙。后者不耐烦的说：“派出所在哪里啊？”
老太太却说：“什么派出所啊，我刚刚是为了救你！”
小龙有些不解：“你救了我？我不是好好的吗？”
老太太咽了口唾沫，神秘兮兮地说道：“刚才上车的那个小姑娘，她不是人！”
小龙瞪了老太太一眼：“你这个老太太怎么这么喜欢骂人，一会儿说俺是小偷，一会儿又说人家小姑娘不是人，不是人难道是鬼吗？”
“是鬼！”老太太斩钉截铁的说道：“从她上车我就知道了！不光是她，车上还有好多鬼！”
小龙瞪着一双大眼吃惊的看着老太太，满脸冒汗，想起先前车上那小伙子的嘀咕声，还有其他人的反常，他有些明白过来了。
他猛地想起售票员找给他的那一沓零钱，赶紧掏出来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便差点将他吓个半死——那分明都是冥币！
路灯下，小龙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不远处一个女人正蹲在街角，面前放着一个火盆，她一沓沓的往里面放着纸钱，烧着纸衣。
女人扭头看着小龙则这里，大概是小龙刚才的叫声吸引了她的注意，目光中还带着些奇怪的审视，片刻之后纸钱纸衣烧干净了，那女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走了。
“谢谢你！”小龙诚恳的向老太太道谢。
后者眼睛看着烧纸钱的女人，低沉的回了声：“不用谢。”
老太太的声音吓了小龙一跳，后者咽了口唾沫，顺着老太太的目光看去，问：“你认识那女的？”
老太太点点头：“她是我闺女！”
小龙大吃一惊，然后怯生生地问道：“她是在给谁烧纸？”
老太太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随身的那个包裹，里面整齐的叠着一沓衣服，那些衣服款式很老旧，即使在小龙的家乡，落后的肥洼村的老太太也不屑于穿这种衣服的。
老太太显然不计较这些，她从里面拿起一件在身前等量了一下：“天凉了，是该添件衣服了，难得这闺女还记得我的祭日。”
小龙闻言向后退了几步，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刚才那女人正是给面前这个老太太烧纸。
这时，老太太将手中的衣服放回包袱里，扭头看着小龙嘿嘿的笑着：“这下没人和我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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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女网友
老太太话音落下，小龙已经吓得不能动弹，甚至都想不起口袋里还有韩枫给他的一张阳符。
就在老太太准备对小龙下手之时，一个人影从远处狂奔而至，站在路灯下大口的喘着粗气。小龙大喜过望，忍不住叫了出来：“师父，救我！”
看清了眼前的形势，韩枫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本以为灭了两团阳火的小龙会被很多鬼物盯上，现在看来情况要好的多。
老太太似乎察觉到了韩枫身上的道家气息，一时有些慌张。不过看对方只是个毛头小子，她心里倒也没有多少畏惧。
“放开他，我放你去投胎转世。”韩枫冷冷地说着，街灯照在他的身上，消瘦的脸显得有些苍白。
老太太似乎听到了莫大的笑话：“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让我老太太试试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说罢，那老太太化为一团黑气向韩枫打来，后者左右闪避着，逮到空当便一拳打过去。
不过拳头打在鬼物身上与打中空气无异，老太太得意的大笑几声，韩枫则暗道大意，将手伸进了口袋里。
老太太再一次冲过来的时候韩枫又是一拳，只是这一拳没有落空，而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鬼物身上，只听一声嚎叫，老太太的鬼物便消失不见了。
韩枫并没有追上去，这鬼物算不得什么厉害的角色，从刚才的两招看来不过是个食气鬼罢了，若是遇到厉鬼，恐怕小龙已经姓名堪忧了。
小龙看到鬼物逃走，惊奇的走上前来抓住韩枫手。这时一对晚归的情侣路过这里，见此情形，不禁侧目鄙视：“死变态！”
韩枫一脸黑线的推开小龙，然后摊开手掌，露出里面已经被捏成一团的一张阴符。
见小龙还是不明白，韩枫只好解释：“一般的鬼物都是由阴气凝聚而成，并无实形。要想攻击他们，除了可以用阳气外，还可以利用阴气，阴气的碰撞也能对鬼物形成不小的损伤。”
听完韩枫的解释，小龙算是明白了过来。韩枫取出阳符重新为他燃起阳火，但饶是这样，他也不敢一个人走完剩下的路了。
无奈之下韩枫只好送他回家，好在这里距离老板娘家已经不远了，没走几分钟老板娘家的小区便近在眼前。
目送着小龙走进小区，韩枫抬着头看了一眼四楼亮着灯的那户人家，心里忽然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四下扫视着，试图找到让自己不安的源头，但是呆立了十几分钟，老板娘家已经关上了灯，他依旧毫无发现，只好作罢。
由于刚才惦记着小龙的安危，他一路狂奔耗费了太多的体力，现在原路折返有些吃力，只好站在路边准备打车回去。
在路边站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一辆出租车才缓缓驶了过来。开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秃头，眯缝眼，模样有些猥琐。
“玉河路五号，麻烦开快点。”
说罢，韩枫便疲惫的靠在座位上，现在已是午夜，加上这里是郊区，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也鲜有车辆从旁边匆匆驶过。
一路上司机一直试图寻找话题打破沉闷，但是他所有的问题在韩枫听起来都是那么无聊枯燥，他更愿意享受黑夜和宁静。
司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打开车上的广播。午夜电台充斥着各种鬼故事和恐怖段子，但是韩枫知道，写出那些故事的人十有根本没有见过真正的鬼。
毫无感情的念完几个鬼故事后，广播里传出电台主持故意压低阴沉的声音：“最近在我们市发生的几起碎尸案，面向对象是男性，希望各位听众朋友们注意安全。”
韩枫缓缓睁开眼睛，皱着眉头问司机：“什么碎尸案？我怎么没听说。”
司机闷了一路，眼看韩枫主动开口了，嘿嘿一笑说道：“要说这件事，我可是相当清楚的，因为我外甥的同学的表弟的同学在警局工作，当年……。”
韩枫有些不耐烦的干咳一声，司机意识到自己话题扯得有些远了，赶紧回到正题：“第一个死者是三天前发现的，一个流浪汉在天桥底下发现了人的肢体，那双腿枯瘦无比，在场的人都以为那是一对老人的腿，但是法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死者年约三十出头！”
“真是奇怪，听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榨干了。”韩枫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韩枫，然后微微点点头继续说道：“紧接着警方在距离发现死者腿部的地方的不远处又发现了死者身体的其他部分，都挂在桥墩上。”
“挂在上面？”韩枫大吃一惊，这倒是出乎意料，他本以为只是单纯的碎尸而已。
车子已经驶进了玉河路，韩枫家就在前面，司机将车速慢了下来，然后缓缓说道：“挂在一张很大的蜘蛛网上，尸体支离破碎的黏在上面……。”
说道这里，司机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韩枫一脸正色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零钱：“小心点。”
看着韩枫走进了玉河路五号的房子里，那司机收起了钞票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个妩媚的头像不断的闪动着。
他嘿嘿一笑，快速的在屏幕上打出几个字：“我下班了，现在就去找你！”
发完这句话，司机将手机装回兜里，照着后视镜梳理了一下那屈指可数的几根头发。仔细收拾了几分钟，他猛地踩了一脚油门，朝安西路驶去。
等在那里的是他认识了一周的一个女网友，网名取的很直白——寂寞难耐。司机见过她的照片，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让司机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今天，美人发来消息，约他晚上去家里，还特别注明家里没人，是个男人看到如此直白露骨的提示都会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