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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到宝树居的客人难免有些吃惊,井九和赵腊月却提不起任何兴趣,不过他们没有参加过拍卖会,对会出现什么有些好奇,当他们发现拍卖的物品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山精、丹药之后,更是觉得百无聊赖。
愿意花重金购买这些的,应该都是些普通富商或者官员,对修道者来说平常无奇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则是延年益寿的仙药。
拍卖进行第七轮,宝树居里终于变得热闹起来,井九与赵腊月依然毫无关心。
这一轮拍卖的物品是一匣子定神冰片。
定神冰片产自北郡,数量不多,而且大部分都被与风刀教敌对的镇北军控制,能够流入修行界的数量很少。
就在客人们准备开始竞价的时候,一道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诸位同道,我们是来自墨丘的医僧,今日冒昧相求一事……”
没人想到居然会在这样一场平淡无奇的拍卖会上看到果成寺的高僧。
楼内纷纷响起开窗的声音,然后传来无数请安问好的声音。
赵腊月有些意外,走到窗前往下看去,只见楼下站着一老一少两位僧人,僧衣很旧,洗的干干净净,不似很多修道者那般自然流露出尘之意,却给人一种极其安稳、值得信任的感觉。
片刻后,参加拍卖会的人们才知道,这两位果成寺的医僧是受青山宗的邀请,前来对付浊水里的那头大妖,如今大妖已然伏诛,青山仙师也自归去,但那些被鬼目鲮惊慑魂魄的民众还没有完全医好。
定神冰片正是治疗那些民众需要的一味珍药。
果成寺僧人开口求助也是不得已之举,因为举世皆知,他们……很穷。
很多道声音争先恐后地响了起来。
“高僧请放心,我玄天宗绝不参与此物的竞价。”
“不错,紫昊门亦响应此议。”
拍卖行的那位管事,举起双手,示意客人们稍安勿躁,然后望向那位老僧,神情郑重说道:“高僧大德,我宝树居怎能袖手旁观,物主与东家刚刚传话,这份定神冰片便由我宝树居赠予果成寺。”
听得此话,楼内响起一片叫好声。
忽然有一道与此时气氛截然相反的阴冷声音响了起来。
“既然是拍卖行,就要讲规矩,我都还没有出价,你就送了出去,宝树居还要不要自己的招牌了?”
………………………………
第六章你们想死吗?
那位管事抬头望向声音起处,发现是八楼的某个房间,稍一回想,便知道是哪个宗派。
按照宝树居的规矩,他不能把对方身份点明,微笑说道:“朋友何出此言?”
那道阴冷的声音说道:“莫要多言,定神冰片,我们是一定要拿的,赶紧开始拍卖吧。”
那位管事闻言微怒,强自平静心情,温和说道:“都是同道中人,何必如此相逼?”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按规矩行事,有何问题?”
那位管事微微眯眼,心想难道是来闹事的,神情微冷说道:“阁下应该知道,这里是朝南城。”
“我当然知道是朝南城。”
八楼房间里那人嘲弄说道:“你怎么不干脆把青山宗的大名说出来?”
那位管事寒声说道:“说了又如何?难道你还敢对青山不敬!”
“当然不敢,只是你觉得现在青山宗会管你们?我很想知道,你们宝树居现在还这般嚣张,究竟哪里来的底气!”
那人冷笑说道。
管事闻言色变,终于知道对方为何敢如此嚣张。
两年前,青山碧湖峰变天……宝树居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只是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说到嚣张,哪里比得过你们三都派,来到我们南河州,居然也敢与果成寺抢东西。”
管事再也顾不得所谓规矩,冷笑一声把对方的来历点明。
如果三都派的人仍然执意要那份定神冰片,就让他们去与果成寺对上好了。
听着三都派的名字,楼里响起一阵议论声。
三都派是一个西方剑派,名声并不如何响亮,但因为是昆仑派的附庸,也没有什么人愿意招惹。
那个房间的窗户被推开,一个神情阴冷的中年人站到窗前,看着楼下的管事冷笑一声,然后望向那位果成寺的老僧说道:“禀告大师,并非本派想与贵寺作对,只是我派小主身患重病,需要定神冰片救治,实在无法相让。”
这位中年人对着宝树居毫不客气,对果成寺却是颇为恭敬。
听着这话,很多人有些不解。定神冰片并非真正的罕见神药,只是刚好最近朝南城出了鬼目鲮,民众被慑魂生病,果成寺才会亲自出面。三都派是昆仑派的附庸,昆仑派又与镇北神军关系密切,如果三都派的掌门公子重病,怎么可能拿不到这药?
中年人知道众人在想什么,说道:“小主来南河州游玩,不幸在应城……中了花毒。”
喧哗之声再起,看来众人都知道那个花毒是什么来历。
如果真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修所为,这位三都派的小主也确实可怜。
花毒不会让人身死,却会让人奇痒难耐,极为难受,不过如果真有毅力,苦熬十日便能自行好转。
问题在于,三都派的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小主禁受如此非人的折磨?
“定神冰片,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至于朝南城里那些凡人……只能算他们运气不好。”
那位中年人说道。
听着这话,楼里居然没有太多反对的声音。仁爱之心应有,但在修行者的眼里,凡人的性命着实算不得什么,尤其是当做比较的对象是他们自己的时候。
那位果成寺老僧自然不赞同这个说法,却有些不擅言辞,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七楼房间里,赵腊月有些不理解,问道:“这种小宗派,怎么就不怕果成寺?”
井九说道:“和尚脾气好。”
这说的是果成寺的行事风格,或者说无数年来在修行界里形成的口碑。
当然这也就是在朝南城、王朝内陆,放在北地,谁敢对果成寺稍有不敬?三都派如果敢和果成寺抢药,只怕当场就被暴怒的民众撕成了碎片,风刀教更是不可能擅罢甘休,说不得会直接找上昆仑去。
虽说楼里的修行者们默认了三都派中年人的说法,但这里毕竟是朝南城,果成寺高僧需要药物救治病人,他们哪里肯眼睁睁看着西方来的剑修轻易把药拿走,竞拍一开始便有很多出价,很快定神冰片便超过了本应有的价值。
三都派毫不示弱,无论开出什么价,他们都会继续加价。
昆仑山有很多晶矿,三都派虽然不像昆仑派那般富裕,但晶石也不会少。
随着时间的流逝,定神冰片的价格被抬的越来越高,那些宗派不得已渐渐退了出去。
就算他们想用定神冰片来结好果成寺,也得考虑一下现在这个价格。
眼看着定神冰片就要归三都派所有,忽然那位管事满脸堆笑,说了一句话。
“玄字乙号房,出一颗玄草丹。”
听着这话,楼内先是一静,然后一片哗然。
玄草丹乃是中州宣化山的名物,据说必须要由小天地铜炉亲自熬炼才能制成。
无论是功效还是价值,玄草丹都要比定神冰片珍贵百倍不止。
为何那间房的人愿意出一颗玄草丹来买定神冰片?难道他们也是想着结好果成寺的高僧?但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三都派众人也很是震惊,对视无语,不知该如何办。
那位中年人冷笑一声,示意不要再加价,坐了回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奇峰陡转,谁也没想到,定神冰片会这样定了归属。
出乎意料的是,七楼那间房子的窗户始终没有打开,那人似乎没有与果成寺僧人见面的意思。
……
……
主持拍卖的管事亲自把定神冰片送到了玄字乙号房,而且非常小心谨慎地低着头,没有向井九与赵腊月看一眼。
井九与赵腊月起身准备离开。
那位管事恭敬无比地双手递上一个小木盒。
井九接过木盒打开。
赵腊月看了眼,发现是那颗玄草丹,稍一思忖便明白了宝树居的意思,比较满意。
那位管事又低声提醒了几句,建议他们可以再坐会,等东家来见个面再说。
井九与赵腊月知道他的意思,但没有理会,这场拍卖会实在有些无趣,明显查不到什么线索,那还留在这里做甚。
看着向楼道下方走去的两道身影,那位管事心想不知是哪里来的怪人,得赶紧通知东家一声。
今天本来就是宝树居安排的一场戏,当他们知道果成寺医僧需要定神冰片时,这场戏的大致内容便定了下来,他们本想通过此事为宝树居谋些好名声,也好对过些天青山来的仙师交待,结果哪里想到三都派忽然跳了出来,险些演成别的戏码。
管事又想到,那两人没通过自己把冰片转交给果成寺医僧,难道是打算私下去找对方?
……
……
离开宝树居不远,井九与赵腊月便被三都派的人拦了下来。
井九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了,赵腊月更是只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故事,觉得毫无新意,很是无趣。
她看着他们认真问道:“你们想死吗?”
三都派的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威胁对方,结果便听到了这样的问题,不由怔住了。
………………………………
第七章那就都死吧
看着这两个灰布蒙脸的怪人,那位中年人神情微凛,散出神识查探了一番。
他发现稍高些的那个就是个普通人,先前说话的女子的境界有些判断不准,但听声音如此年轻,又能高到哪里去?
“只不过是些不敢露脸的鼠辈。”
一名三都派弟子在旁说道:“今晨城守示警,要抓的只怕就是你们。”
那位中年人看着井九与赵腊月的反应,愈发确定这个推测是对的,不由心情微松,紧接着杀心便起。
在朝南城这种地方,即便是修道者也不好随意杀人,但如果被杀的人本来就见不得光,那谁会在意?
中年人放弃了索药的想法,看着井九和赵腊月微笑说道:“你们最大的错误就是应该在宝树居里便把药给那两个和尚。”
然后他对弟子们认真吩咐道:“杀了他们,注意不要把药弄坏了。”
……
……
数道飞剑破空而起,向着窄巷那头飞去,直指赵腊月。
那些飞剑来到她身前时,忽然生出数道残影,仿佛开花一般,很难分清哪道剑才是真的。
这便是三都派的三花剑诀,以诡异莫测著称,普通的修道者如果没有准备,往往一个朝面便会中剑。
赵腊月挥手,弗思剑出,绕着她的身体高速飞行,根本看不清剑身,只能看到一片红线。
数声脆响,那些飞剑直接变成碎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三都派弟子飞剑被毁,剑心严重受损,哪里还支撑得住,口喷鲜血,就这样倒了下来。
弗思剑静静地悬停在赵腊月身前。
她根本没有想过分清哪道剑影才是真的,直接全部砍了便是。
那位中年人感受着那道红色飞剑传来的气息,脸色苍白,震惊无比。
这种威压即便他在掌门的飞剑上也从来没有感受过!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神兵?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
……
赵腊月看了井九一眼。
这时候,他们与三都派众人的距离不到十丈。
在这段距离里,承意境界也可以驭剑向对方发起攻击。
井九说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杀过人了。”
赵腊月说道:“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井九知道这说的自然不是自己跳到她身前那一次,是后来那次。
那时候他刚把碧湖峰左易的头割下来。
在他们简短对话的途中,那位三都派的中年人终于清醒过来,召出飞剑便准备驭剑逃走。
确认井九没有出剑的意思,赵腊月摇了摇头,右手向着空中一指。
弗思剑破空而去。
一道艳红的剑光,照亮了巷侧的青树。
那名中年人从天空坠落,重重地摔在巷子里,身首分离,溅出一大滩鲜血。
艳红的剑光再次折回,如闪电一般,来到赵腊月身前。
巷里响起嚓嚓数声轻响,那些正在痛苦喷血的三都派弟子,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因为他们的脑袋也从身体上掉落下来。
赵腊月走到那些尸体前,先用剑识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