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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者-魅步杀伐-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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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往下拖,一脸的顺从甚至是渴望,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她娘华衣,也是这样拉扯着爹倒在了床上,而爹的脸上全是不屑的神色。
  希末的眼也红了,淫妇!爹在床第间对她娘说。淫妇的女儿,大娘对她说。她疯狂地在花厅里长廊下疾走,李台检,夫君,我配不上你呵,我断不能为你生子,就让她身上的淫妇的血断在我这里,断在我这里!
  季相躺在床上已经好些天,希末又一次被拒在门外痛苦失声。季祥枫只为了烯悬那句你爹死不了便连侍疾也不肯。
  姜及汲,掀开了那缎子,看着盘子里,她不敢相信,那个戴在希容手上的红宝戒指正方方正正地摆在那里,姑母,死前就安排了给她这个吗?呵呵,她摸摸肚子笑起来,她想起哭灵时候,棺椁未盖的姑母一身的华服,身上盖着的珠宝瞬间让她忘记了哭泣,哼,姑母,连死也要将你那些宝贝带到地底,如你所说,那些才是女人一生的依靠吧。姑母,所以你带走你所有的依靠,留给我这个旧东西?呵,姑母,现在我的也不比你少呢,及汲开心的看自己那些妆奁盒子,我再不靠你施舍。她再看那戒指,却也没那么好,但她还是收下了,姑母,我会记得你的话。
  烯悬笑起来,手里的细紫金环金光闪亮,她轻轻撩拨着中间那颗嫣红的珠子,眯上了眼,很快就要有第二颗来与你做伴了,今夜,我就去!她将金环戴在了头上,那颗珠子如同朱砂痣一般在她眉心之间,她袅袅地行至水边,挥散了水雾,在水中倒映出她如烟的面容和那眉间点点柔媚,良久,她笑了,她在水的倒影里看见大湘端上蓝樱桃正走过来,季祥枫这样的讨好,怎么不受?
  玩儿全身紧张着,他看见了主人身后杀气腾腾的藤蔓在翻卷着,今夜的主人全身是普通女儿的妆扮,一身鹅黄的衣裙,竟还佩着玉莲花项圈,十足的女儿姿态,长发披散了一半,发髻上只一个金环,说不出的奇异,不像这时下的女儿装。今夜主人要做什么?
  玩儿和鸣蓝躬身,烯悬淡淡吩咐,“守好了院子,不必跟来。”玩儿之看见藤蔓噗噗噗地开起大朵大朵黑红的花儿,然后如蛇般高昂着头喷出大团的黑雾向四周蔓延去,鸣蓝只看见烯悬踏着黑雾而去,如同地狱的鬼怪那样令人生畏,她不自觉地靠向了玩儿,一缩身子依偎着他,“玩儿,我怕……你陪着我吧。”她轻哼哼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玩儿身上一僵,却没有将她推开,“你强了,我才能靠着你……”荨娘的话尤在耳边。可,什么时候我才强到……那个地步?他心里叹着,扶着鸣蓝对她说,“这府里死活不与你我相关,休想别的。”
  烯悬一路走来,灯火通明的府邸静静无一丝声响,连鸟儿也跌在了地上,她惬意极了,行至季由霄上房,眉间的那颗珠子突然红光大闪,藤蔓统统向后躲闪去,烯悬眉头一皱,手抚上那珠子,“别急呵,安静些呢,就要找到了。”红光消散去。
  她进入季由霄的正房,一股药香冲入鼻子,藤蔓退出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烯悬满意地看到里房空无一人。她走进去书房,见到季由霄正半梦半醒地坐在书桌旁,盯着那桌子,不知想什么。烯悬笑了,不枉今日让他病好起身。
  “谁?”良久季由霄才见跟前有人,他转过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迷惑,思索,突然惊起,他睁大了眼看着她,“你……你!言若?”良久他看得清楚,“不,不是。”呵呵呵,烯悬大笑起来,“当然不是,公爹,路顺和有礼了。”季由霄警觉地看着她,终于回过神来,“原来是你,好,好,我早知这大半年来的事蹊跷……她终于没有放过谁,镜铮、我,下一个是谁?”烯悬轻蔑地笑而不答。
  “你到底是谁?”季由霄死死盯着那眉心红艳的一点;这样着她的旧时裳,戴着她那紫金环,他心中问。
  烯悬伸手像脸上摸去,季由霄心脏仿佛扑通一声停止了跳动,是她吗?是她吗?一片什么东西从指尖落在地上立时成灰,季由霄睁大了眼看却突然失落,眼前的人有一张令人惊慕的容颜,却不是他心心念念想的那一个,更遑论那一脸的肃杀和冷淡默然与记忆里的那人根本不相干。
  “你与巫祈言若是何关系?你那眉间分明是她旧物,冒那路家女儿嫁我府里来究竟是何居心?”
  “哼,相爷既知这是言若旧物,怎就不想想她死得凄惨,我入这府里可还有他事?呵,想是相爷忘了言若从未说过要饶了谁。”烯悬冷冷看着季由霄苍白的脸,“我若拿回了赤珠便继任巫祈,”她走近,听见他急促的呼吸,“言若将这珠子给了你们是要继任者来找你们为她报仇呢!季相,你欠她的可要好生还来,哈哈哈哈!”
  “季相,你一子一女,两个姬妾,为你殉葬可好?你若将那珠子交来我便饶下你性命,不然……”烯悬将衣襟上的一朵花拿下扔到如上吊一般昏死悬挂的鸟儿身上,那花儿瞬间融化为黑红的汁液,将鸟儿化成了一滩水。
  季由霄恨恨地看着她,手紧紧握住,像要冲出去与她一拼死活,可最后他却笑了,“巫祈,哈哈,若你真是言若之继任,如何就找不到那珠子?你若要老夫的命也只管拿去,可想要那珠子,哼哼,只看你的本事!”
  烯悬突地伸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拎起来,死死掐住,直到季由霄脸色由青变死灰,哼,烯悬冷冷放手,“老匹夫,真如那老妇所说,越是重要的东西越是不多想,更不看一眼,连做梦都不透露半分,你倒把那珠子藏得好!也罢,我与你玩这一遭!”
  烯悬取出支香点燃,“这久梦香能让人久眠失语,你且安分看我找到那珠子。”香气冲入季由霄的鼻,他昏昏要睡,是呢,珠子不能给你,它要陪着我到那地底下,我会亲自还给她,言若,死也不怕了,你等着我吧。
  烯悬冷笑着看他要睡死下去,转身欲走,“你……就是杀死祥枫……也不给你……”季由霄如梦语的声音传来,烯悬一愣,旋即笑开了去,杀死他也不给么?季相,你真是大方,真是舍得呢!
  她的手抚上珠子,“别急,终究会找回来,那老匹夫定是将它放在近处却从不看一眼。他倒是好本事,做梦都没透半点。”
  次日,季相口不能言,整日昏噩卧床难起,圣上忧心赐医赠药。烯悬冷冷挥手,一棵石榴树倒下,她拿起盘子里的瓜果转动,季祥枫日日送过来,“第四个!”她淡淡说。
  希末默默坐在床边流着眼泪,季祥枫送来的书信头一句便是:三姐就快可以见着爹了。她高兴才一瞬,马上就见着下一句,爹已经是不久之人,望三姐早做准备,终究还剩着这一面。
  是呢,爹,我做那些,你恐怕都知道吧,你终究是不想见我,可我想见你,想见,为什么要剩下这最后一次给我,我不愿,不愿……她举起酒壶,酒入肠烧着心肺,眼泪也混着酒喝下肚去,想见,日日都想,爹要是走了,我该如何?她的天地混沌一片,仿佛穷途末日般没了指望。真想让爹再看看我,你们都不知道呢,爹,他看我,他常常那样沉默地看着我,那是喜欢我的,他眼里是极喜欢极喜欢的神采,他都不会那样看娘她们。他只看我,只会看着我!啪的一声巨响,酒壶摔得粉碎,“只看着我!”希末大喝一声推倒了椅子妆台。
  刚进房的李台检吓得跳开去,夫人!他喊着想上前去想扶住东倒西歪的希末。希末抬起迷糊的眼,眼看着跟前有人向她走来,她努力得看,怎么看怎么像是——爹!呵呵,她歪斜着笑起来,是呢,我有何怕的?什么也不怕!我要见爹,爹,我要让你好好看看我,好好的看!
  她对着那个影子双手用力,媚笑着将胸口的衣服一扯一抓便露出光华饱满的胸脯,李台检只看见眼前白花花一片立时口干舌燥,他呆愣着咽下口唾沫,不敢相信,希末对他软软地哼了一声他便如梦初醒,立刻跳起来避开了满地的碎片冲过去,关上门然后冲到她面前。“夫人……”他眼盯着看搓着手,却说不下去,嗬!他终于忍不住凑过去搂住她,飞快地将那裙子一扒,鞋袜一抛,麻溜地将她的肉体横抱起来冲进了床里。他的夫人,季相的亲女,那样的美貌妾无一人比得上,他更不喜那幼女柴禾一般的躯体,终于,他也能好好享用一次!床吱呀地响起来,呻吟低喝,情X 烧尽了灯烛,在希末极度愉悦地睡死过去后,李台检的手仔细地描画着希末的身体,贪婪地看,良久他再翻身压了上去,直到发尖都累得不能动弹才入眠,那只手却还放肆地抚在她胸前,呵……夫人,我喜欢着你,很久了,莫将我推开去。
  希末,希末,有人叫着她的名字,你可想再见他一面?希末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想啊……“彼女遣其归,引其魂魄,跨万里,悬灯下,女魂来,亲者不见,夜来哭窗前,夜去影不见。佛前香火尽,魂归忘川,及问,答曰已无憾矣!无憾,无憾,此女当如何?”希末的耳边不断重复着这段话,一夜梦里不安。“大律典,遣归之妻。”那个声音喃喃地念着离去了,希末看见前方朦胧的影子,是具棺木,她看见自己冲上前去拍打着却打不开,许多的人无声推开她,抬走了棺木,她看见自己悲哭一声:爹——!爹,她觉得眼角的湿润太多,无声流进脖子里,真冷,她醒过来。
  李台检想来的时候他的夫人坐在床边,他讪笑着搂过她,“夫人,昨夜……是我孟浪了。”希末身上都可见瘀青。希末一把打掉他的手,李台检一惊立刻缩回,希末转身看他,他更是连头也不敢抬,希末伸过手抓住他,他惊却不敢躲,然而希末将他拉到怀里一把死死抱住他,良久竟一下咬在他唇上,李台检一哆嗦,高兴着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语句,一下又躺回床里,希末将衣宽下,如虎狼一般扑下去,李台检慌忙乱扯着踢开了裤子,衣物飞落,地动山摇,一早晨,李台检竟忘了姓氏名谁,只是连脚软撞了柱子也笑得停不住。
  希末穿上正装,召集了管家管事帐房,将焦楼所得并田租放贷的银子全清理出,她带上这许多银子并自己的妆奁盒子里的珍珠首饰,多名护院家丁,呼啦啦几辆车马一并赶往城中最大的银楼。
  未几,人已在上山的轿子中。
  咚!咚!山寺中浑厚的钟声响彻山林,千灵寺,百年古刹,希末闭上眼,虔诚的祷告着,她的耳边听见喃喃如梦语的佛经颂唱,木鱼的声音和着她的心脏听得清清楚楚。娘,她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从幽深的记忆里传来,她的脸上仿佛抚着只温热的手,那样的柔软与记忆里的一般无二。希末有多恨她就有多想她,这种思念就像死死冰在瓶子里的水,冰得太久,瓶子就将裂开。只有在这梵唱声里,希末毫不犹豫地将她记起来。
  希末挥手,一尊成色十足的金佛被送上前,“主持,此来我欲为生母祈祷阴福,特供奉金身于此,望我佛慈悲,我母阴福无边!”她亲手为金佛揭开那红绸,主持也一瞬惊叹,那金佛镶嵌满了珍珠宝石,华丽贵重,手中持有朵极品玉石制成的莲花,细看只见莲花上还细细刻满了铭文,这夫人只怕将家产都投了进去,好大手笔!
  希末跨过了那正殿的门槛,她最后回望了那金佛一眼,安放在那西面墙下,璀璨这光华,将来香火理应不少。娘,这些罪女用她们的血泪铸成这金佛,就让着许多的香火洗去你与她们的过往,来世……重头来过吧。
  娘,你在这里好好的吧,我要回去爹那里了,娘,这一次,我什么都还给你了……咚咚——!钟声响起,希末微笑着走远。
  季府门口,管家恭敬地拦住了希末“三小姐,请回吧,老爷有话,不见。”希末淡淡地笑不语,眼却直直地望向那墙里,管家见她不动头疼着上前两步,在她身边低声着说,“老爷清醒的时候不多,却还是嘱咐了不到最后那时候不见小姐,小姐,早做准备吧,再见便是最后一面……”希末仍然笑,一直笑着转身慢慢离去,管家一阵头皮发麻。他回到内院向季祥枫回报,只得了一个好字。
  焦楼的地牢里,希末听着那鞭子噼啪乱响却神思不在,那婆子已然昏死过去,她那黑壮的远房侄子呼号着嘴里喊着冤枉,见那鞭子甩得更急又转而破口大骂。希末被他惊回了神,“泼上盐水再打!”天快亮时,那人终于招出了抛尸处。
  李台检一连几日在希末房中过,他讶异着希末的顺从和温柔,几日下来,他只觉得神仙也不如他快活,他躺着,气喘如牛,希末轻轻俯趴在他身上,手抚摸着他的胸膛:“夫君,”她柔柔地说,“这几日可快活?”李台检搂住她,“快活,快活。”“既如此,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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