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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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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明彻眼睛半阖,心中渐渐冒出一个主意,他转头往张瑞卿的地方看了一眼。

    张青圭,既然你做了选择,那只好分道扬镳了。

    ……

    天擦黑,四皇子一行人刚走出泉州,在驿站休息的时候,四皇子忽然觉得腹痛,连忙飞奔去茅厕。

    驿站就是太脏,茅厕的味道简直是要熏死人!

    四皇子一边心里抱怨,一边系腰带,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小声的谈话声。

    他耳朵动了动,恍然大悟,是跟他同行的徐公公身边的两个小太监,他不由的有些想笑,这两个人说话也这么大声,也不怕被人听了去,他一边快速的系着腰带,心中微微摇头,一会儿出去别吓着他们两个才好。

    就听两人最后一段话跃进耳中。

    “…安亲王可真是看中夏家小姐,你瞧就连身边一等一的护卫都派过来护着自个儿的舅兄。”

    “去去,你懂什么,这叫爱屋及乌,皇上都赐了婚,又是王爷亲自挑的人,自然是要护着些了,更何况又是打小一道儿长大的,情谊更加深厚,旁人哪里比得上?”

    “说来也是,咱们走的时候毓秀园里头的宅子已经修缮的八九不离十了,想必咱们回去之后宅子就能修好了,啧啧,皇上也真是宠爱安亲王,连毓秀园也划起来赐给了王爷,前些天还听桃香说镇国夫人又来跟淑妃娘娘抱怨,说往后连个赏花儿的地方都没了…”

    “嘘!你不要命了,背后议论这些事情!”

    谈话声便戛然而止,却让四皇子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毓秀园是从明祖皇帝传下来的皇家园林,向来是给宗室族人游玩观赏用的,据说先皇还曾经想要将毓秀园圈起来,作为行宫,甚至都已经在碧湖旁边修建好了避暑的宅子,后来因为宗室中众人的反对,才作罢了,怎么忽然之间就给了那个来路不明的人?

    而且,之前那两个人说的夏明彻身边有他的亲卫,难不成就是今天来送他的时候一直跟在夏明彻身边的那个一身短打的男子?

    四皇子脸色阴沉,一把将茅房的门推开想问个究竟,结果只看到空无一人的院子。

    他狠狠的咬了咬牙,楚少渊!你的手伸的未免太长了些!

 乔迁

    纵是再赶路,奈何福建远在东南,而云浮却是在北地,走了半个月左右,四皇子才走到云州。

    从云州穿行而过,刚走到云浮城便瞧见皇城门口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样子。

    四皇子掀开车窗帘子望了望,疑惑的看向徐聪:“先前不是说回来得急,没给父王通信么?怎么崇兴门这么多人出来接我呢?”

    语气虽然带着疑惑,但更多的却是惊喜,他没想到父王会这样看重自己。

    徐聪也十分奇怪,伸着脖子往出探头,看不出个什么来,索性吩咐随行的两个小徒弟去宫门口瞧瞧。

    不一会两个小太监回来禀告道:“今儿是安亲王乔迁毓秀园的日子,这么热闹是因为皇上亲临毓秀园给安亲王镇宅子,您不看随行御辇华盖还有燕云卫的人马有多少……”

    四皇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落了下来,面色沉的像化开的墨汁,仿佛随便一戳就能滴下墨来。

    “……”徐聪示意自个儿的小徒弟闭嘴,不动声色的往四皇子脸上瞥了一眼,还是太年轻,喜怒容易上脸,他在心里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问道:“殿下,咱们是直接回宫呢,还是顺道给安亲王爷庆贺庆贺?”

    四皇子乍听此言,眉头猛地蹙起,眼神发厉,“他乔迁与我有什么干系?我为什么要上赶着去给他做脸面?”

    话音才落,就见徐聪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他连忙醒悟过来,脸上的厉色立即散的干干净净,浮上一抹笑容,“说笑罢了,三哥大喜,我怎么能缺席呢?掉头去毓秀园。”

    徐聪点头应是,扬声吩咐车夫转头。

    到了毓秀园的时候,宴席才刚刚开始,楚少渊坐在皇帝的左手边,正笑着跟皇帝说话,下人匆匆进来禀告:“皇上,王爷,四皇子回来了,现在正过来给您庆贺呢。”

    楚少渊暗中收到消息,知道四皇子最晚今天下午就能到云浮,他点了点头,“快,再去添一张桌子,就添在我身边,”说着嘴角含笑的转过头跟皇帝道,“说起来儿臣也有大半年没见着四弟了,也不知他是胖了瘦了,高了矮了,先前听说他染上疫病,儿臣心中急的不行,可恨自己身上有伤,不能去福建接他回来,所幸吉人自有天相,他能平安好转也多亏了父王的英明决断。”

    皇帝自然是希望见到几个儿子都兄友弟恭,笑着看向他,“朕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等会儿老四来了你好好问问他。”

    说着话的功夫,四皇子大步走进来,能瞧见他一身的风尘仆仆,衣裳虽然整洁干净,但却略显单薄,与一室的金碧辉煌有些格格不入。

    他上前一步跪倒在地给皇帝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礼,“儿臣给父王请安。”

    皇帝笑着让他起来,他又冲楚少渊拱了拱手,“恭喜三哥,弟弟刚进城还没来得及回宫换衣裳,听见消息便赶了过来,三哥可别嫌弃弟弟没准备礼物。”

    楚少渊回了他一个粲然笑容,温言细语道:“四弟能来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听说四弟在福建的时候染了时疫,原本我想去接你回宫的,可惜有伤在身去不得,你的身子现在如何了?可大好了?”

    四皇子暗自咬牙,他既然派了人过去,又岂会不知自己的病有没有好?这样假惺惺的做给旁人看,还真以为他们兄友弟恭,自己还得说他的好话,简直可恨!

    他默默地吸了一口气,这才露出笑容来,“让三哥操心了,弟弟已经全好了,倒是夏瑾瑜身子还没好利索,原本这次我打算带他一起回来,也省得三哥惦念,可惜福建公务繁多,他不得空。”

    楚少渊看他话里有话的样子,不由的想笑,即便是他死了,夏明彻也不会少一根汗毛,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不想着在父王面前怎么讨巧卖乖,与他在言语上头打机锋,实在短智。

    不过他也不打算提醒他,只是笑笑,道:“夏二哥向来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做事不会半途而废,福建又正处在紧要关头,若现在让他回来,只怕他心里也过不去,所幸太医院的人已经控制住了疫病,留他在福建也好,我们就在云浮等着他的好消息吧。”

    轻轻巧巧的就将话头推到他那边去了,四皇子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早知道他当初就应该出手再狠一些,让夏明彻死在瘟疫上头,这样看楚少渊还要怎么在福建动手!

    一时间,悔恨充满了四皇子的心,让他抓心挠肺的难受。

    ……

    夏日的风微动,一波一波的热浪被风吹进屋内,屋子里头四个角落中都放置了冰釜,被风一吹,原本凉快的屋子霎时间就涌进来一股热浪,打散了屋子里的清凉。

    “今年热得真早啊,还没进六月,就已经热得整个人快不好了,还好毓秀园四面都是树,中间还有碧湖,凉快些,要是在家里,至少要换好几回内衫才能行。”

    谢霏云见四周没多少人注意,偷偷在婵衣耳边咬着耳朵。

    婵衣笑着看向她:“多往屋子里放些冰釜便是了,我记得大舅舅的院子也不热,小时候一到夏天,晌午吃过饭,我还经常在凉席上睡觉。”

    谢霏云也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笑着道:“那个时候你还抱着我不肯松手,晚上哭着闹着不肯回家,一定要挨着我睡,不知道挨了姑母多少训斥。”

    听得此言,婵衣也忍不住笑了,半晌才低声道:“听说大舅舅在福建已经有了头绪,也就是这几日便能将局势扭转过来,到时候大舅舅一定是大功一件,想留在福建或者回来做个堂官都是好的。”

    谢霏云眼珠子转转,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外院,“既然你这么说,那便是真的没什么好担心,你不知道这些天母亲她都快成惊弓之鸟了,生怕有一点点不好的消息传回来,即便是人家家里什么小妾怀孕都要胆战心惊半天。”

    听她说的这样夸大其词,婵衣忍不住莞尔,“谁家的小妾这样厉害,怀个孕都让舅母害怕?”

    分明是打趣的话,谢霏云却收敛了笑容,声音压的很低。

    “是梁阁老的儿子,这个人你也认得的,不是别人是卫斓月!”

 做妾

    婵衣诧异极了,卫家被发落到现在不过月余,怎么卫斓月却成了梁家大爷的妾室?

    谢霏云凑近她道:“就是安北候跟世子死在牢中的时候发生的事儿,也不知安北候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竟然将自个儿好端端的嫡亲闺女送出去给人做妾,听说卫斓月当时哭的半条命都快去了,却还是没能让安北候夫人回心转意。”

    婵衣却知道,安北候夫人蔡氏一向主意多,她既然这样决定,就一定有她的理由,不过这一步她究竟是为了保全卫斓月,还是别有用意?

    她眼睛微动:“照理说卫家才刚出事不久,就算梁家乐意接手卫斓月,梁家大爷也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要紧的是他还未成亲,这个时候就有了庶长子,那正室进门的时候,是要去子留母呢,还是去母留子呢?梁家容得下这个孩子么?”

    谢霏云撇了撇嘴,“也不知卫斓月使了什么法子,梁夫人很是在意她这一胎呢,这些天他们府里上上下下都将卫斓月当做菩萨似得供起来,生怕磕着碰着,金贵的很。”

    梁夫人会这样做那说明梁行庸是默许的,不然以一个当家主母尤其是母亲的身份而言,是绝不会在儿子未迎娶正妻之前,先允许妾室诞下孩子的,即便梁卫两家原先过了婚帖,但卫家获罪,梁家没理由再认这门亲事,尤其还是在卫家前途未明之际。

    梁阁老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内情,旁人不得而知,但能知道的是梁行庸定然是跟卫家暗地里又达成了什么交易,才会这样做。

    ……

    手里的汤药散发着腥臭的味道,卫斓月只觉得恶心,自从来了梁府,这种汤药一直没断过,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种凄惨的境地。

    知道自家小姐心里苦,木棉小声的劝着:“小姐,您忍一忍,趁热将安胎药喝了,您这一胎最要紧,等小公子生下来,咱们在府上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贴身丫鬟翻来覆去的只会这一句劝,她哪里知道这样苟且偷生的日子,有多折磨人。

    卫斓月一想到她这些天所经历的屈辱,她就恨不得将药碗打翻在地。

    谁愿意生这个孩子,她今年不过才十五岁,还不曾及笄,就要承受生育之苦,若是家中没有出这样大的事情,母亲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受这种侮辱!

    她想到母亲吩咐她的话,默默地将心中那点怨毒藏的好好的,用调羹一勺一勺的将药喝下去。

    “大爷还在书房看书?你去送一盘子点心过去,让他爱惜身子,不要太劳累。”她一边用帕子擦嘴,一边吩咐丫鬟。

    即便她再厌恶梁文栋,现在也还要笼络住他,否则她在梁家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

    木棉道:“大爷今儿有事出门了,说晚上不必等他,让您早些歇息呢。”

    卫斓月淡淡看了木棉一眼,道:“你不必瞒我了,他先前就不愿意到我屋子里来,现在交了差,自然更加不愿看我这个罪臣之女,”她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先前父亲得势的时候,拿着礼物撵都撵不走,一定要跟二哥谈诗论道,现在家里出了事就想躲得远远的,果然被母亲说中,都是势利小人!”

    “我的好小姐!”木棉连忙往院子里看,几个粗使婆子在花墙底下除草,离的甚远,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温声道:“这世上人情冷暖您比什么人都清楚,便是如此才更要活的好好的,否则夫人又何必将您送到梁家,夫人这是心痛您呢,不想您跟着一道儿流放,您也听说了,流放的地方大多贫瘠,穷山恶水多刁民的,您是夫人心尖尖上的肉,她怎么舍得您,您也要争气,好好养胎,这一胎可是大爷的长子,现在哪家人家都是看重长子多过于其他孩子的,只要咱们在梁家立住了,往后再慢慢筹谋……”

    卫斓月掩下嘴角的讥讽,心中漫出更多悲凉。

    旁人她不敢说,但梁文栋却绝不会是一个看重庶长子的人,她一直以为梁文栋是个书呆子,没想到他的性子会这样傲慢迂腐,每次行房都黑着脸,生像是她强迫他似得,草草了事之后连一刻钟都不愿多待,他虽不曾对自己说过什么,但只听那些下人嚼的舌根也不难看出他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怕庶长子大了之后对嫡子产生威胁,他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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