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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鸣九霄-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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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说”,玉鸣的神色明显轻松,“孑晔哥哥这么爱干净的人,怎么会偏偏爱好飘香浓郁脚呢,嗯,被这晚风一吹,我清醒许多,孑晔哥哥不必替我担心,我先回去睡了啊?明儿见!”
    玉鸣的话说得太快,丝毫没有宛转的余地,纵使孑晔还想多留在她身边一会,都已无法启口,“明儿见!”他温和地微笑,朝玉鸣点点头,“醒酒茶放在你房间的桌上了,喝了之后,睡个好觉!”
    “我一定是疯了!”看着玉鸣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孑晔的笑容慢慢消失,自以为陪伴了她五年,自以为对她了解和对自己一样熟悉,凭这些就足以忽略身份的不同吗,有什么资格,和玉鸣说那些话,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的眼里心里都只容纳他一个人,不,不,是他头脑发热把玉鸣给吓住了,可为何,心里像被扭扯一样隐隐绞痛
    桌上果然放着一杯醒酒茶,早都已经冷凉,但是喝下去,却格外觉得肺腑清新,放下空了的茶杯,玉鸣反而毫无睡意,有粉色腰带的丁奴敲门,问玉鸣是否需要热水洗涮
    “待会再说吧”,玉鸣答道,“需要我会叫你!”
    门外应了一声便再无动静,玉鸣和衣靠在床头,回想着孑晔奇怪的表现,以及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话,不可否认,孑晔是她最最喜欢的人,但是离孑晔所要求的“唯一”又似乎存在着差距,究竟因由何在,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重新拉开房门,走廊上静静悄悄,玉鸣痴痴立在门口,不晓得想做什么该做什么
    下楼的时候,遇见段五,赶紧唤住他,“怜叔睡下了吗?”
    “还没有呢!”
    “那,那怜叔在做什么?”
    “像往常一样,自斟自饮呗!”段五咧嘴笑笑,“姑娘要找庄主?”
    玉鸣和踌躇,这么晚打搅怜牧合适吗?
    “姑娘要找庄主,我就去通报,姑娘稍等!”段五折身欲往回返
    “也好”,玉鸣叹气道,“你问问怜叔有空没,若是睡了就以后再说吧,反正也不急的”
    “知道啦!”
    怜牧没动,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玉鸣看见独对一窗黑夜的怜牧,忽然觉得,和他相比,自己那些烦躁都不值得一提
    “劳累一天了,怎么还不想睡么?”待玉鸣于茶几对面坐下后,怜牧轻轻问道,声音就似梦游般,或者说更像悬浮于窗外黑夜的某个虚空的灵魂
    玉鸣听见这种声音,不自觉地也跟着望向漆黑的深处,“怜叔,我有好多事都弄不明白”
    “我也有好多事想不明白”,怜牧淡淡地回答
    玉鸣没想到怜牧会如此说,愣了一番才问,“譬如呢?”
    “譬如一个人如果偷了二百六十多万两黄金,会将如此巨大的赃银藏匿在何处?”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十八章 局外局人外人
    玉鸣没想到怜牧会如此说,愣了一番才问,“譬如呢?”
    “譬如一个人如果偷了二百六十多万两黄金,会将如此巨大的赃银藏匿在何处?”
    “什么?”玉鸣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谁,谁偷了那么多黄金?”
    怜牧没答,只是淡淡地看了玉鸣一眼,微微牵了下嘴角
    玉鸣这方想起来,怜牧问问题的时候,并不喜欢别人打听问题以外的事情,他问的既然是“会藏匿何处”,就一定不会回答那个人是谁,如何偷得那么多的赃银,从何处偷的,等等之类
    “既然是赃银,自然不可能像百万庄每七日一次的具结款,统统都存到钱庄里换成银票,也许会通过一些渠道兑换成白银,但无论真金还是白银,都是非常庞大的一堆,若非偏僻荒远之地,想人不知鬼不觉地藏匿实在不易,还有个办法就是以钱换货,将所有的黄金分批换成有升值或收藏潜力的物品,就算这些物品统统摆在人们的眼皮下,也没人会追究它们是否来历不明”
    “你说的这些皆有可能,但据我所知,这个人并没把黄金藏匿在荒僻之地,更无法将它们兑换或交易出去”,怜牧换了个温和的微笑,“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刚才说起,有好多事弄不明白,那么现在让我来听听,你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
    玉鸣紧锁深眉,瞪着怜牧,怜牧猛丁提出那么古怪骇异的问题,却并没有探求下去的意思,为什么,这,会与自己有关吗?
    “呃,其实,其实也没什么”,玉鸣在疑惑中竟然忘了自己来怜牧房中的目的,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我,我只是怜叔,你要先答应,不会生我的气”
    “呵,傻丫头,怜叔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
    “怜叔,孑晔哥哥不许我陪客人喝酒也是出于保护我的好心,可您那么一说,不是会让孑晔觉得我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么?”玉鸣不满地嘟囔
    “噢,呵呵,你是指傍晚我哄孑晔的事啊,晔儿这孩子其他都不错,人长的飘逸俊美不说,头脑也很聪明,办事更是干净利落,可有一点,他太偏执了,非常容易钻牛角尖,而且一钻起来,无论你怎么解释,他都听不进去,没办法,他跟我较真,他是孩子,我这个义父却不能和孩子较真,你说对吗,适当的善意的谎言,我觉得以鸣儿你的识大体懂分寸,应该不会介意啊?”
    玉鸣摇头,“这不是最主要的,孑晔哥哥有他的理由,您也有您的道理,我弄不明白,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无法彼此很好的沟通呢?”
    “也许,我想是我哪些方面做得不够好,让晔儿误会了吧,别担心,鸣儿,你和孑晔都长大了,在长大的过程中都会生出许许多多有异于长者的想法,并因此而产生隔阂乃至误解,这都没关系的,等你们经历过了更多的事,再回头看看,就会明白怜叔的所作所为了”
    “我才不会呢!”玉鸣撒娇道,“怜叔对我这么好,我干嘛要跟怜叔隔阂呀,我不要,我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彼此坦诚相待,愉悦共渡哦”
    怜牧微笑,“嗯,说实在,我家鸣儿一点不同寻常人家里的女孩,聪明伶俐又有一颗单纯的心,怜牧自然是最不愿意和我的鸣儿发生不愉快的,而且怜某亦相信,鸣儿足可以凭借自己一双慧眼识人辨物”
    “可是”,玉鸣特意顿了顿,又说,“那两位公子对怜叔很重要吗?重要到怜叔可以亲自为他们忙里忙外,重要到怜叔不惜对孑晔哥哥说谎,也要让我去陪他们喝酒,当时你叮嘱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诧异,这不像你啊,怜叔!你非让我输赢各一半,若不是我的动作够迅速,恐怕早就被他们拆穿了,就这样,他们还是疑窦丛生,追问个没完呢!”
    “不是说好不准打听客人的秘密吗?”怜牧有些不高兴,“孑晔这孩子,又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孑晔哥哥什么都没跟鸣儿说,是鸣儿自己胡乱猜测的,怜叔,这不是我打听客人的秘密,而是我对怜叔很好奇,怎么想,怜叔都不应该是趋炎附势的人呐”
    “就为这个?”怜牧摆摆手道,“很抱歉,鸣儿,一个赌庄想要生存下去,不是单纯的靠生意,还要靠很多人给面子,所以赌庄上下的人,首先就得为来此的客人提供各种周到服务,其次才能谈得上个人的原则以及气节与否的话题,不管你和孑晔怎么看,我并不认为如此就是趋炎附势,是非评断每个人心里都有把尺,你自己好好丈量丈量吧”
    玉鸣没有再吱声,怜牧说得很明白,他只拿对方当客人而已,可同样是客,却有区分对待,怜牧在无法自圆其说的情况下,采取了强势的否认,如此,她还有必要和怜牧深谈下去吗?
    “我的话可能说重了点儿,鸣儿,你别往心里去,有时候,怜叔也不是表面那样的冷静和果断,和你们一样,会烦躁不安,会心生厌倦,会希望过上另一种生活,只是,又有许多的迫不得已,让我继续重复着每一日的厌倦,迎来送往一批又一批的客,唉,好啦,鸣儿,夜入三更,怜叔累了,你也该早些歇息了,去吧,啊?”怜牧说完这些话,便又一直望向窗外,再也没看玉鸣一眼
    “怜叔保重!”玉鸣深深凝视怜牧,忽然想起白天怜牧的话
    “男人有两样是永远不会腻的”
    “那是因为有的男人追求的是比这两样更重要的东西,你现在还不懂”
    “呵呵,是一个男人的野心!”
    
    “怎么来得这么晚!”华服男子给了怜牧一个冷冷的背影
    “本来早想过来的,偏巧丫头又这个时候来找在下,所以耽搁了好一阵”,怜牧恭谨地回答
    “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可以让本王放心么?”
    “是,主公放心吧,怜牧一定办得妥妥帖贴”
    “唔,你办事算是本王最信任的人之一了,不过本王想改变一点点计划”
    “改变?改变哪里?”
    “你过来!”
    怜牧躬着身子凑上前,华服男子附耳与怜牧嘀咕了一阵,怜牧讶然抬起头,“这是为何,主公?”
    “你照本王的吩咐去做就是了,其他多问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是,怜牧知道了!”怜牧躬身于原地,神情木然地应道
    华服男子在房中走了两步,忽然走回怜牧近旁,换了一副态度,“不过,怜牧,你家的丫头还真是有两手嘛,以前怎么就没听你提起过呢?”
    “呵,区区一介小丫头,何劳主公挂齿!”
    “不,不对,这丫头实在深藏不露啊,本王曾很刻意观察过她,却无论如何也没看清她的手法”
    “噢?主公是说那通过小球摇出来的点数?”
    “没错,既然是封闭的匣子,又仅靠机簧弹出球珠,她如何能做到要几点来几点?”
    “呵,回主公,关键并不在匣子或者球珠里,而是在丫头的身上!”
    “身上?”华服男子先是诧愣,继而似是有所悟,“你是说她的身上藏有备用球珠?”
    “主公果然明察秋毫!”
    “我就说嘛,原来还是靠手快,在球珠滚进口外槽道时,换掉了原本的球珠,代之早已准备好的那颗对吧”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十九章 深梦难醒
    “我就说嘛,原来还是靠手快,在球珠滚进口外槽道时,换掉了原本的球珠,代之早已准备好的那颗对吧”
    华服男子沾沾自喜,似乎很为自己看破了手法而得意,殊不知,再得意,也是马后炮
    怜牧低眉垂首,对华服男子的欢喜只是略微点头,将腰身更弯了些
    “哎,不错,不错,居然连本王也被骗过,怜牧啊,那丫头好好培养,可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哟”,华服男子并未将怜牧看在眼内,只管自顾自地说着
    “是,主公,怜牧知道了”
    “你呀,就会左一个知道右一个知道”,华服男子瞪眼怜牧,“你知道本王现在想的什么吗?”
    “这请主公吩咐!”怜牧似乎已经习惯华服男子的反复无常,所以华服男子喜的时候他绝不会跟着喜,华服男子怒的时候,他亦以一派平漠相抗
    “吩咐个屁,我是问你知道本王现在想什么吗?”
    “一向都是主公吩咐了小人才知,主公没吩咐小人知道什么呀?”怜牧算是和华服男子缠上了
    “好了,好了”,华服男子烦躁的说,“就当我什么也没问,怜牧你就继续庄巧卖乖,当你的好好庄主罢!”
    “是,怜牧知道了!”
    
    华袍男子感觉自己差不多要给气晕了,傻子都能听出的反话,怜牧也回说,“是,怜牧知道了!”,怜牧到底想做什么呀,他到底是真忠心的过头,还是假奉承的故意?
    可无论哪一种,他都拿怜牧没办法,至少现在,怜牧还是他最重要的人手之一,不过,总有朝一日,待他成功的那日,迟早会拔掉怜牧这颗眼中钉的
    华服男子一想及此,顿时觉得心里顺畅了许多,便扬起下巴道,“算了,本王懒得跟你计较,你先下去吧,本王这里暂时没什么事了,以后的联络方式不变,你也要勤加汇报懂吗?”
    “是,怜牧明白!”
    怜牧走后,房内忽然多了一个人影闪出来,华袍男子便在屋中的椅子上坐了,问那个人,“你觉得怜牧怎么样?”
    “属下不知,不过属下虽然与他相交甚少,却总感觉他不像表面那样可靠,主公,你要小心啊”
    “这不用你提醒,本王自有分寸,他怜牧的位置本王能给也能夺,你也一样,阴箬,你给我记住了,只有乖乖听命于本王,对本王绝无二心的人才能风光无限,否则,本王定会叫他死得很难看!”
    “阴箬不敢!”
    “量你也不敢,没有本王护佑,只怕你早就成了一堆白骨,放心,阴箬,只要你尽心竭力,别学怜牧那样耍滑头,本王绝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主公!”
    “嗯,你先去准备吧,本王要自己待一会儿,仔细想想所有的计划”
    “阴箬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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