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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刚才的举动，不太明智。”秋容道。
小谢哭着跪到了地上。“都是奴婢的错，请小姐责罚。”
“小谢，起来吧！我没有怪你。我不会让任何人在任何时候欺负我的人。”我瞥了眼小谢再看向秋容。“秋容，你也知道我心情不好嘛，难道要让别人欺负到我头上？”
我头痛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站起身朝桃园的方向走去。原本就没什么兴致来赏花，再经过刚才这一闹，更没兴致了，还不如回去睡觉算了。
“小姐，秋容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问吧！”
“你为什么要帮小谢？她不过是一个丫鬟。”
“因为……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
第8章 终于过年了（）
终于等到了过年，北京城里一片和乐。这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年，可是我却从先前的期盼到现在的无所谓，唉，人就是这样。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小谢端上来的梅花糕，喝着茶望着外面发呆。
我想家了。想干姐姐那白痴的笑，想老妈亲手煮的饭，想老爸打牌的样子。可是，再怎么想也没用。因为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说不定这辈子我就只能当一个古代人了。说不定以后我那干姐姐和老爸、老妈还能找到我墓里的陪葬品然后发一笔横财。
日子太平静了怪事就开始多了起来。二哥、鸯金和藿香总是搬着东西往我这边跑，不知道为了什么。昨天二哥就搬了很多的绫罗绸缎上我这来，藿香昨天晚上搬了许多用梅花制作的可以美白肌肤的膏药和一大堆的补品，而鸯金则搬了许多的珠宝首饰过来，连大姐也拿了许多从宫里带回来的东西过来。那些东西看得我莫名奇妙。什么时候兄弟姐妹们变得如此兄友弟恭了？我记得前些天得罪过大姐，她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我想太多了。
大年初六这天，我收到的礼物太多太多。多得连在我身边待了十年的小谢都吃惊。按照小谢的说法，往年的这个时候，我能收到的礼物也只有鸯金的那份、朱允炆送的那份和大哥那份。其他人，根本就不会记得我。
没错，正月初六，破蛋日！
今年，我收到了家里所有人的礼物，可是少不了朱允炆那份。礼物多到让我看得头昏眼花，我看着桌子上堆得满满的礼物，回头看秋容和小谢。
“你们两个喜欢什么自己挑吧，不用客气。”
我应该够大方吧？身边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捅你一刀，所以应该好好巴结一下，偶尔给点小恩小惠，以后他们才会给你卖命嘛！
看她们两个动都不动，我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自己动手从桌子上随便挑了一些东西塞给她们。
“今天我最大，我要上街去玩。”
我话才说完，还没准备走，一个丫鬟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不过今天既然是破蛋日，我心情当然会比较好一点，也就不大介意了。
“二小姐，宫里来人了，王爷让您过去接旨。”
北京城的大街上，一匹壮美的马儿在满是人的街道上狂奔，速度快得让街道上所有的人全部都惊吓地闪到了一边。马儿的主人只顾着策马狂奔，压根就没想过路上的人被马儿踢到会有什么后果。
这一情景当然免不了引起路人议论纷纷，可惜正着急着、期盼自己的马儿能够跑快点的主人一点都不在意。
这时，不知道谁家的小孩站在路中间，被吓得忘记跑开，而马上的主人似乎完全不在乎地骑着马朝前冲去，根本就没有将速度放慢。眼看那小孩马上就要被那马儿踩在脚底下的时候，街道右边飞出一条人影，顺利地将小孩给救下。
我和秋容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那马的主人真是够不道德的，大过年的，居然骑着马在大街上乱跑。祖宗留下来的习俗都不知道。难道没听过大过年的要和和睦睦、平平安安的吗？可怜的小孩子啊，突然受了这么大的惊吓，难怪一脸木讷没有表情。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个人救人的速度还真快啊！
小孩的家人跑过来抱住小孩，拼命地向那个救人的道谢。只见那救了小孩的人抬头，映入我们眼中的是一张笑眯眯的迷人俊脸。那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我瞥了秋容一眼，问：“那人的武功怎么样？”
“高手。”秋容淡定地回答，“根底不清楚。”
我笑笑。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能有这般作为，若能为我所用，以后我出门就不怕了。也许可以考虑一下去干些杀人越货的事情。我想了几秒，朝那个少年走了过去。而秋容，理所当然地跟在我身后。所以下一刻我就站在了那个少年面前。
“这位哥哥，你真是一个好人。”我脸上的笑能拧出蜜。
少年笑眯眯地看着我，问：“你也是那小孩的家人？”
“当然不是。”我依旧笑，却没有忽略他的眼神在某一瞬间扫过我身上的衣物。
“那你有什么事吗？”少年依旧笑眯眯。
近距离看，他真的长得很俊美。我的眼角扫过四周，没有忽略那些“友善”的目光。这大街上五到八十岁的女人估计都被那笑容给迷住了！
“小哥哥你人好，长得又这么迷人，我想邀请你上我家做客。”我笑不离脸。
那少年脸上还是笑，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道：“小妹妹，随便让陌生人去家里是很危险的。”
他笑，我也笑，只有身后的秋容不笑。脑子转了转，我一转身，扑到秋容的怀里。
“秋容，小哥哥他不想去我们家做客。呜……今天是人家诞辰，你不是说今天无论我想什么都会实现吗？”
少年见我扑进秋容怀里哭，笑却从来没有离过脸。
“小妹妹，”他叫我，而我则从秋容的怀里抬头，眼睛里都是泪水。只见他慢条斯理地从随身携带的荷包中拿出一块糖。“这是哥哥送你的礼物。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糖，笑出声来。秋容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在大街上注意下形象，我看四周的人都往我这边望立马收住笑。
“小姐，不追吗？”秋容问。
我睨了她一眼。“为什么要追？”
“小姐很想留住他。”秋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是啊！长得赏心悦目，又有些实力。”
“需要奴婢去追吗？”
“不用，他会来找我。”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回到了王府。和预料中的一样，许多人在等着我。我家老爹满脸怒气；大娘她们心惊胆战；大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二哥一脸的不认同；藿香和鸯金一脸担忧。
我知道老爹在气什么。早上丫鬟来叫我去接圣旨的时候我直接当她不存在，带着秋容爬墙出门去了。所以此刻的事情算是在我的预料之中。
见我不怎么在意，更没什么悔意，老爹用力拍了桌子，桌子上的茶杯盖都跳了起来。他不叫我坐，站着又不舒服，我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个位置坐下，然后接过丫鬟端上的茶，喝了一口。
“你今天上哪儿了？”老爹吼道。
“凤歌，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大娘瞥了老爹一眼，皱着眉头问我。
二娘、三娘聪明得不说话，大姐就按捺不住了。“二妹，今天的事就是你的不对了。宫里来了人，却找不到你，父王只好尴尬地说你身体不舒服。好在我先前在宫里的时候和来的那位公公有些小交情。”
我看向二哥。他也不帮我说话。只听他说，“小丫头，你今天真是过分了。那是皇宫派出来的人，如果得罪了，到时候我们会落个谋反的罪名。”
藿香和鸯金也不敢说话，我眼睛转了转，眼泪已经酝酿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演戏了。我将茶放下，站起身来，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整个人退后三步。
“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都欺负我没有娘嘛！呜……父王你不喜欢我，大娘也不喜欢我，我不过是一个没人疼的孩子。今天我诞辰，秋容她们家乡有一个习俗，在诞辰那天去寺里给家人求符，可以让家人平安地过上一整年。我，我……呜……”
我从兜里拿出那些平安符往地上一丢，转身跑了出去，任由身后的人怎么叫都不回头。开玩笑，我也就酝酿了那么点泪水，回头不就被看穿了吗？身后有人一直跟着我，没有回头我也知道那个人是秋容。现在除了秋容，我的那些家人都在犹豫该不该追出来。
确定自己已经离开了大厅那些人的视线，且身边没有其他下人的时候，我终于放慢了脚步。跑太久真的会累啊！
“小姐，需要奴婢把手帕借给你吗？”秋容冷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
我回头白了她一眼，道：“不用客气，小姐我把那么点水分都送给干燥的冬日了。”
“小姐，”秋容唤我。
“嗯？”我边走边应她。
“麻烦你下次不要拖奴婢下水。”秋容意有所指。
我当然明白她在说什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继续往前走。真小气！
“还有，奴婢不知道自己的家乡什么时候有了那样的习俗。”秋容又道。
我停下脚步，回头死命地瞪着她。我开始怀疑自己买她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了。难道是买来气自己的？
“奴婢非常崇拜小姐的聪明。”秋容见我不太高兴，又道。
我虽然明白她这话是在捧我，可是她真的捧到我的心坎上了。好久都没人说我很聪明过了。
“奴婢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问吧。”
“您刚才的那些平安符是哪里来的？”
“那个啊？刚才乘你上茅厕的时候跟边上的一个小贩买的。一个十五文钱，我用一个八文钱的价格买的，我还特地给你和小谢每人留了一个。要不看在过年和我诞辰的份上，我一个一定只出四文钱。”
我边走边回答，此刻我已经可以想象小谢激动的样子了。那丫头胆小又怕事，若给她一点小恩惠，她就会非常激动。和秋容一起踏进桃园，没发现小谢的身影，觉得有些奇怪，我扯开嗓门大叫她的名字。不知道她是不是见主子不在跑到别的地方去偷懒了。
可惜这次我想错了。我看到小谢从里边慢慢地走了出来。一边脸颊红肿，走起路来，手和脚都不方便。我和秋容两个都呆住。我快步走过去，将她的袖子拉高，上面都是鞭痕。带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我又拉高她的裤管，发现上面还是鞭痕。
“谁干的？”我怒火开始上扬。难道下人就不是人吗？
小谢见我这般咬着嘴巴不敢开口。
“小谢！”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跟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新”性格。我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要知道。
“是，是……是刘二总管。”小谢怯怯地说。
“他好大的胆子。”我一手排向桌子。那个姓刘的活得不耐烦了？居然连我的人他也敢动？我一定找机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的我已经有点失去冷静，可身边的秋容还是很冷静。“小姐，您不会以为刘二总管会无缘故地打了小谢吧？”
她的话让我马上冷静下来。的确，这王府中谁不知道我以前不得势，沉默寡言，可是病了一场后全变了。不会再吃别人的闷亏？谁不知道我有二哥在背后撑着？何况，上次大姐那丫鬟吃了我的亏的事情在下人之间传遍后，还有谁敢无缘故地打我手下的人？
应该就是因为我的事了吧！那么这一切就说得过去了。一切想清楚后，发觉自己刚才拍桌子的手发麻地疼痛着！
“对不起。”我歉然地看着小谢。如果今天我把小谢也带出门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事情了。我千算万算，威胁了那个来找我去接圣旨的丫鬟却忽略了小谢。
小谢可能是被我吓到，她往地上一跪。“都是奴婢的错。”
“起来吧！”我扶起她，心下发誓，一定要用最好的药，不会让她身上留下疤痕。
此时丫鬟来唤我去吃晚饭，我冷着脸把她赶了出去，然后让小谢回房间去休息，吩咐秋容去厨房将饭菜端到房间里来。都这样了，我哪里还有心情出去和外头那些人一起吃饭？
小谢听话地去休息，秋容去端饭还没回来。我因为小谢的事情心情不好，所以脸色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因此吓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门外的一个丫鬟。
终于，在我的冷眼下，那丫鬟终于说话了。
“二小姐，门外有人找你。说是你见了这个就会明白了。”丫鬟将手上的一个荷包递给我。
我接过那荷包，上面绣着精致的水纹。
“让那个人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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