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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吗?”那些药丸我自是不稀罕,不过听到最后,这香囊倒是不错,于是复又起身,把香囊和丝帕挑出来贴身收了,其他交由冬淩保管。那丝帕也是奇(提供下载…87book)怪,只是一方纯白手帕,没有丝毫字画的痕迹,不知送一块手帕又是什么意思?
夜深人静,早已过了子时,无奈倦意袭来,想着明天还要赶路,我没有再深究晨昱的用意,而是匆匆换了衣服睡下。
一路无话,四五天之后,我们来到传说中的川西山脉之中。这里气候温暖湿润,形成了十里方圆的竹海群山。玉雪宫便建在这竹海深处,我们弃车步行,足足走了三天,才看到玉雪宫的山门。
到了宫中,冬淩带我换了一袭白衣,去正厅拜见她的师父,单若水,人称若水大师。
大师比母后尚年长几岁,是母后的大师姊,虽然容貌不及母后,却与母后有着相似的仙子般的气质,只是这位仙子让人觉得更加冷峻,惜字如金,不怒自威。
身为一派掌门,名曰若水,却在她身上找不出丝毫女人如水的柔美。
西山:竹中雪(2)
大师并未向我引见门中诸人,只是把我当客人一样安排在一座独院中居住,然后便打发了冬淩回京复命。
次日深夜,若水大师带我至山颠的练功台,亲传武功。
她还是那样,冷漠无话,惜字如金。
我盘膝坐在她身前,她的手掌灵猫一样倏然而落,柔软却力道浑厚,一股绵长的热力从后心长驱直入,然后随着经脉流转。
自落入这个身体以来,我一直感觉中气不足,如今得大师亲传,全身第一次感觉涨满了气劲,如沐春风。
我深吸了一口山中带着竹香的空气,不自觉地长吟一声,那声音竟然在山中悠悠回旋,似有千百个我在山的另一边回应。
继而闭目沉醉其中,体内的气息渐渐饱满,我开始觉得经脉之中有些胀痛。
至此,大师停止了真气的输入,而是调转身体,催动那些气息在我体内运转。
这才知道自己的经脉皆断断续续,真气在运转中不时带来阵阵锐痛,这些我已从冬凌处有所耳闻,所谓武功,第一步便要疏通经脉,使自己全身气息贯通,才能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开始,疼痛还可以忍受,后来,感觉一股灼热的气息沿着手臂下行,涨满的气息推动着什么涌至指尖,一阵切肤之痛传来,我不禁疼得叫了出来。
还未及反应,只觉后背又受了一掌,后心灼热似岩浆的气息滚滚涌入,经脉之中一阵抽痛,我忽而失了控制,气血翻涌,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真没用!坐好,静心!”大师在身后严厉地命令道。
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血,我忙坐起身,再次屏息入定。锐痛袭来,我一边紧张地呼吸着冰凉的空气,一边默念心法,让自己的意念随那气息而动……
最后,我觉得好像有血一样的东西从指尖一点点流出,还是疼……
当一切结束时,东方已蒙蒙发亮,我全身上下已被汗水浸透。大师平静地收功,告诉我今天只是第一次而已,接下来她要连续地为我疏通经脉。
第二天,第三天,练功不再是好玩的事情,而我也逐渐知晓大师在强行地为我打通那些封闭了二十年之久的经脉。原来,换作他人,这个年龄早已没有从头修习武功的可能,现在也只能借助外力强行为之。
一次次的痛苦,甚至我将凤剑的剑刃抵在手中,用肌肤之痛去抵御经脉的撕扯;甚至大师把我绑起来防止我痛得难以坐定,甚至那一刻,我会痛得想挥剑自戕……
半月时光一晃而过,每日除了练功,我的另一个任务便是为自己疗伤,玉雪宫除了少数杂役之外,从上到下并无使唤丫鬟。我也只能每日自己上药包扎,手臂,小腹均已是伤痕累累。还好,有晨昱给的伤药,止血化瘀,伤口愈合地也很快。
此时,大师的真气已经进入丹田,我也便是在气沉丹田那日拿剑扎伤了自己的小腹,不过一切都熬过来了,现在我也可以控制游丝般的气息在体内运转。
可是还有最后一关,心脉。大师说,心脉是窥境的关键,如果控不了心脉,永远只能在入门之境徘徊。
可我真的忍受不住,因为我根本放松不下来,我觉得那已经到了我可以承受的底线,那感觉像是有人拿针去刺你的心脏,还要求你摒气凝神,分毫不得动弹。捆绑已经没用,我本能地保护着自己,不肯让大师的真气再前进分毫。
接连几天都停留在这个瓶颈上,作为母后送来的人,大师并没有勉强,而是把我扔在院中不闻不问几日,让我自行体味。
后来,我实在坐不住了,只好厚着脸皮去求她再试一次。
大师没有多言,只说让我次日子时在山顶观海亭等她。
西山:竹中雪(3)
观海亭我从未去过,听说很高。由于此时的我与一常人无异,只好午后便带了干粮和水独自上山。气喘吁吁地到了亭边,我险些晕倒当场!原来这亭子竟然建在一处探入云海的岩石之上,如欲登亭,必须从那狭长的悬空岩石上走过,岩石并不算窄,足可容一人通过,但经万年风雨洗礼,那石头已经光滑地恐怕连只蚂蚁都难以站立。
我鼓了好几次勇气,都没能在岩石上前进寸许,只要一看到脚下悠悠的流云,我便一阵心惊。忆起晨昱当时携我跃下山崖,鸳鸯共浴,我不禁自怜地抱紧双肩,几欲落泪。可是我知道,在这里大师却不会怜惜我分毫,她似乎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
眼见日落西山,天边的霞光美仑美焕,我却越来越怕,如果天黑透了,我恐怕更不敢踏上这观海亭半步!
在落日收回它的最后一点余晖之前,我终于鼓起勇气,手脚并用,沿着岩石向观海亭爬去。心中带着那么一点点侥幸,既然无相大师费力地把我这样一颗棋子召唤而来,那么我应该不会这样无缘无故地殒身山崖吧?
如此骗着自己,我几乎完全匍匐在地上,双眼努力盯着眼前的岩石,一点点向前挪去。那狼狈的样子,恐怕天上的飞鸟见了都会嘎然失笑。
已经不记得怎样挪到亭中的了,只记得,当大师在子时准时出现在我身边时,眼眸深处微微流露出那么一点点赞许,让我心中稍感温暖。
但温情二字在大师这里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她命我背过身去,盘膝坐好。只觉脚下一轻,我已被她提着衣领跃至亭外,盘膝坐在云海之巅。夜色中云雾缭绕,我已经明了她选择此地的用意。
不能分神,不能动弹分毫,更不能对抗大师的气劲,不然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最终,自我保护的本能战胜了经脉的痛感,我小心地原地打坐,不敢有丝毫挪动,心中默念近日仔细研读的玉女心法,静,静,把躯壳交出,听任师父的撕扯,直到痛得全身都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白天。我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被扔在天池温泉中,大师说经脉疏通已经小有成果,她让我自己在温泉里好好泡半天,然后开始修习运功心法。
已经累了快一月了,抚着温润的泉水,我已经有些想念晨昱。
西山:竹中雪(4)
当我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白天。我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被扔在天池温泉中,大师说经脉疏通已经小有成果,她让我自己在温泉里好好泡半天,然后开始修习运功心法。
已经累了快一月了,抚着温润的泉水,我已经有些想念晨昱。
自此日起,我开始自行修习玉雪门的入门心法,但凡武学心法无不要求修习者心如止水,无欲无求,我觉得自己还好,除了远在开始雅安忙于军务的晨昱之外,我真的无牵无挂。
渐渐地,即使在行走中,我也能够感觉到体内的气息如溪般缓缓而动,此时默念心法,气息随心而动,顿时感觉脚下生风,身轻如燕。
打坐时,我试着去控制那些气息在体内运转,之前大师帮我疏通的经脉像一条条宽大的沟壑,而我就控制着自己的小溪在其中畅游。
竹本乃天地精华所生,在此耳听竹涛飒飒,日闻竹叶清芳,不觉间经脉中气息便渐渐饱满起来。
这期间我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若水大师,她隔日便会检查我内功进境,偶然穿插着教习一些轻功和剑法基础。她虽然仍是那样不苟言笑,但我也已渐渐习惯,有时,这一天能博她微微颔首,我便会觉得心花怒放,暗自欣喜。身为一派掌门,如此亲历亲为地教我,我心中自是默默感激。
大半年后,我的轻功已小有所成,已经可以自行攀上悬崖。那让人恐惧的观海亭和竹海中蜿蜒陡峭的山路已不在话下。只是,我的起步太晚,练起剑法仍然非(提供下载…87book)常生涩。
这天晚上,大师走得略晚,往日她不会与我共餐,太阳下山她便会走。可今日,天已黑透,她却向我讲起玉雪门武功的渊源和构成,叮嘱起一些练功琐事。我空着肚子立在一旁,耐心地听她教导,心中却暗自嘀咕大师今日为何如此有兴致,将这些不厌其烦地传授与我?
往日,她只是点到为止,更多地是让我自己去领悟。
夜色渐浓,她才准备离去。山中已起夜雾,如烟似雨,我拿出斗篷为她披上,道:“师父,外面湿冷——”
大师愣了一下,但终究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而是按住我的手道:“好,你也留步,”末了却留下一句让我喜出望外的话,“今晚晨昱便来,日后换他教你修习。”
我不禁惊喜地紧握住大师的手,道:“啊,是吗?”
看我如此失态,若水大师竟然第一次笑了,她佯作生气地取笑道:“是不是终于把为师盼走了?”
“啊,不是,我只是——啊,师父,对不起。”我羞红了脸,语无伦次。
“记住他是来教你修习,儿女情长暂放一边,你们好自为之。”
说着,她拢了拢厚厚的斗篷,出门去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不禁追到院门,跪在地上喊了一声:“师父——”。不觉眼中竟然湿润起来,朦胧中依稀看到她好像走了回来,弯腰扶我。
我垂首随之站起,忽而发现自己站起才刚到她下巴,淡香传来,我忽然意识到是——“晨昱!”
我冲他喊了出来,眼中再次漾起泪花。
西山:婚后重逢(1)
我冲他喊了出来,眼中再次漾起泪花。
“呵呵,小傻瓜,才几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晨昱扶着我的双肩,低头调侃地看着我。
“哪有,不过一时看错了而已。”
“那么舍不得若水大师?”
“嗯,我忽然很感激她。”
“呵呵,不想如此冷酷的师父也能让你留恋……”他淡笑着将我往怀里揽了揽,带我向房中走去。
“晚儿,这半年苦了你了,自落入这里,身子还没有养好又折腾。”正牵手走着,他忽然捉起我的手臂。
想起臂上还留着那天的伤痕,我慌忙缩了一下,虽然大部分已经退了,但还是留下了一道疤痕,很难看。
他却握住我的手腕道:“别躲了,让我看看。大师告诉我了。”
“哦”,我听话的伸开了胳膊。他愣愣地看了半天,忽然低头冲那疤痕吻了上去,那痒痒地感觉弄得我心神一荡,我忙抽回手,径直向前走去。
“这么多天也不来看我,这又献什么殷勤?”
晨昱紧追几步,揽住我道:“晚儿,别这样——我已经来了三天,大师不让我来看你,她怕我扰你清修。”
我回头白了他一眼道:“我有那么没用吗?”
“呵呵,晚儿很坚强,”说着晨昱抚起我的肩,低头用他的额头碰了我一下,道:“晚儿,你说得对,我们要共同分担风雨。后来我也想通了,至少这样我们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我的晚儿不再那样弱不禁风。我将在这儿陪你继续修习,等你经脉能够承受住我的真气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大婚之后我们还没有好好享受天伦之乐——”
听他如是说,我不禁红了脸,羞怯地向他怀里躲去。
不料,晨昱却下意识地挡了我一下,随即又有些机械地揽住了我。
“晚儿——大师说了吗,从现在开始,你要把我当做你的师父,你别这样,我怕我管不住自己。”
闻言,我忙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抬眼却撞上他满是躲闪的眼神。我心中一惊,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见状,他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松开手,多余地拍拍我道:“早点睡吧,我们已经答应了母后……”
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