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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人正是吕峰。”
第三十三章 即将要面对的
“不做侍卫做内侍？”卫君安皱起眉头。
吕峰解释：“按我的推论，皇上是不可能在你身边安排男人保护，所以，我杀了有这张脸的内侍，代替他进到永泉宫。”
时间拖得有点长，他也是今天才刚刚跟其他送来的宫人一起进来的。
卫君安也不在问他其他的安排，只问道：“刚才那个叫阿秀的，你认为她是金国的细作吗？”
几个人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吕峰回忆了一下刚才见到的那个叫阿秀的宫女，然后摇头：“她应该不是。”
“我要的是确切的答案，而不是应该、好像、可能这样的词。”卫君安没有发火，但叶宁和向平明显感觉出这个男人出现后，主子的语气越发的清冷与严厉。
“不是。”吕峰反倒比那两人坦然。
卫君安放下一半的心，最起码她身边应该就没有金国的细作了。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所谓的外面指的当然是皇宫外，吕峰比她后进来，她要知道的就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早卿离开了锦烨，三王子残留在锦烨的势力也撤出了九成，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很蹊跷。”吕峰看着淡漠的卫君安，“卫丞相好像跟二王子的一个幕僚见过面。”
前面两件事都很好理解，早卿离开一定是去找萧睿，三王子撤走人是因为吕峰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可是夏朝当朝丞相却与金国二王子的幕僚有所关联，这就让人不得不疑惑。
卫君安只是反问：“你怎么知道对方是金国二王子的幕僚？”
“我不确定，那个人穿着蓝色大袍，我看不见对方的脸，只是从他的背影和习惯动作上猜测的。”了解敌人的举动与习惯这是他的必须要做的事，这也是易容者必备的一项能力。
“那就不用管了。”对此，卫君安的反应很平淡。
如果在以前，她是绝对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让先皇为之付出一生的心血化为泡影，而今，什么国家什么大义，对她而言，统统都比不上复仇来得重要。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随我去见皇上。”很快，卫君安勾起淡淡笑意，似乎刚才发怒只是一个幻影，“叶宁，你去厨房拿点糕点装上。”
出了永泉宫，从这条路去到庆安宫，卫君安走过很多次，如今再走，心境却大不一样。路途上也碰见好些个妃子，她微笑着跟她们一一行礼，谁也无法从那温和优雅的笑容里看出她的不耐烦与厌恶。
来到庆安宫门口，门口的一个内侍拦住了她的去路。
“卫婕妤，俞昭仪正在里面，您看，要不要等会儿再来？”这个内侍倒不是故意为难她，一是因为他不认识卫君安这个人，第二个是因为从当今皇上登基至今，他最宠幸的人就是俞清蕊，而每回俞清蕊一来，皇上就不会再见任何人，以前就有一回他进去通报，结果被骂了出来，还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况且，卫君安毕竟是刚被册封，还是个婕妤，大家对于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很多都抱着观望的态度。
卫君安微微一笑：“你放心进去通报，我保你没事。”
内侍很犹豫，可见卫婕妤信心满满的模样，与身边的人对视了一眼，最后心一横，推门进去。
很快，那人就出来，脸上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笑容：“卫婕妤，陛下有请。”
卫君安对着他微一颔首，抬步往里走，她身后的向平给守在门口的二人一人一锭银子，随后也跟了进去。
“喂，陛下说什么了，你惊成这样？”另一个等卫君安一行人进去后低声问刚才那人。
内侍环顾四周后说道：“我进去通报说卫婕妤来了，陛下竟然一下子推开了怀里的俞昭仪，满脸的欣喜让我请人进去，这个卫婕妤不简单啊。”
稍远一点的内侍听见他们的谈论，偷偷走过来小声说道：“你们是刚进宫没几个月的不知道，这个卫婕妤过去可是先皇的德妃。”
两个人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先皇的德妃？
那人神秘兮兮地笑道：“今后你们有机会知道的，可要选好主子免得走弯路啊。”
而进到里面的卫君安看到萧暄时，笑得温柔无比：“妾卫氏参见陛下。”
“起来起来，朕看看。”萧暄也带着笑容从案桌那边走下来，拉着卫君安的手把人拉起来，仔细看了又看，“嗯，这身紫色的罗裙颜色不好，回头让尚服局重新做一身，你有任何喜欢的也让宫人们告诉她们，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卫君安娇嗔一笑：“知道啦，亏您还是皇上呢，这么啰嗦。”
萧暄看得一阵心痒，伸手点点她的鼻尖：“就你敢说朕啰嗦。”
卫君安的余光扫到站在一边的俞清蕊，然后故意躲避萧暄接着惊讶地看着俞清蕊，微微行礼：“君安没见到昭仪娘娘在此，失礼了。”
萧暄这才想起刚才跟俞清蕊温存，看见卫君安竟然忘了她的存在。
俞清蕊笑了笑，缓步走过来：“姐姐您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姐妹还分彼此吗？”
“可不是，你们过去的感情朕记得就不错，就别那么多规矩了，你虚长她两个月，她称你一声姐姐也无妨。”萧暄一左一右各拥一个。
卫君安先是瞄了一眼笑着的俞清蕊，然后抬头对萧暄嘟嘴：“私底下姐妹相称倒无所谓，就像我私底下还叫您夫君呢，可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也这么没规矩吧。”
“你要当着众人的面叫我夫君，我也应。”萧暄的声音充满了爱意的味道。
被左拥右抱的两个人很显然有了分别，俞清蕊心里很痛，那一个眼神，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刺在心口上，她很怕她再也忍不住，她很怕她会立刻发疯。
“陛下与姐姐很久没见面了，臣妾就不打扰了。”趁着自己还没有疯掉，俞清蕊开口。
“妹妹等一下。”卫君安刻意将“妹妹”两个字喊得格外清晰，但说话却是对萧暄说的，“今天早上妹妹来我宫里看我，结果……”
“姐姐很久没见陛下了，何必将后｜宫发生的事情告诉陛下，让陛下不快呢。”俞清蕊截住了卫君安后面的话，很怕她会突然间把早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卫君安疑惑地看着俞清蕊：“难道妹妹真的在生我没有送回礼给你的气？”
萧暄看着她们二人，问了句：“怎么回事？”
俞清蕊也不知道卫君安想要说什么，只好不语地看着卫君安。
“是这样的，早上很多人来恭喜我，妹妹当时也来了，可是我很久没接待过这么多人，一时间手忙脚乱地，就没顾得上招呼妹妹，等到送了回礼给其他人再转头找妹妹时，才发现妹妹离开了。”卫君安显得很难过，“看样子，妹妹是真的在怪我呢。”
“清蕊，你知道君安她刚回宫，很多事情都还不适应，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用得着怄气吗？”萧暄显然想起了什么，继而说道，“刚才你来朕这里，欲言又止的就是想说这件事吗？”
“陛下，臣妾怎么会怪姐姐呢。臣妾只是见姐姐那么忙，不便打扰才先离开的。”俞清蕊心里把卫君安恨得要死，脸上却是浅笑怡人，“臣妾刚才想说的是想请陛下再多派些宫人伺候姐姐，免得她不适应宫里的生活。至于姐姐说的回礼，我们姐妹还需要这么客气吗。”
萧暄听见这个答案，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俞清蕊的提议不错，作为婕妤，身边伺候的人当然比不得过去当德妃的时候，不过，头衔不能给的太高，这宫人倒是可以再多拨点过去。
“那真是我误会了。”卫君安歉意地笑了笑，随即说道，“陛下，您送我的那颗南海黑珍珠，我可以送给妹妹吗？”
“我送你的，你想怎么处理都随你。”对于萧暄来说，珍宝都是死物，只要能讨美人开心，怎么样都行。
俞清蕊却听得一震，白色的珍珠见得多了，黑色的却是很难得。那颗黑珍珠她曾见过，差不多有鸽子蛋大小，她曾向萧暄要过，但他并没有送给她，为此她还遗憾了好久。
“妹妹，等会儿我派人把珍珠给你送过去。”卫君安没有放过俞清蕊那一闪而过的震惊，送黑珍珠只是临时的一个想法，因为这东西算得上所有赏赐中最珍贵的，可现在看来，是送对了东西。
俞清蕊扯出一丝笑容，不再回话，对着萧暄行礼告退。
她一走，萧暄就搂上了卫君安的细腰，挥手让宫人退下，问道：“这段时间可有好好休息，太医怎么说？”
卫君安不着痕迹错开身，微微行礼：“谢陛下关心，臣妾已经无大碍。”
萧暄挑眉：“怎么跟我这么客气，不是叫我夫君的吗？”
“我想了又想，觉着称陛下为夫君太失仪了。”卫君安脸上是卖乖的笑容，然后挽住萧暄，“可若是陛下您真不会生气，那我还是喜欢称呼您为夫君的。您真不会生气吗？”
萧暄大笑起来，对于卫君安这样率真的模样格外欢喜：“不生气，我的夫人。”
到这了份上，就该是回以甜甜蜜蜜的一吻，可卫君安却立刻把话题转到了别处，甚至连萧暄那明显闪着情｜欲的眼神都当没看见。
“我做了点糕点，你要不要尝尝？”卫君安又一次错开萧暄的拥抱，然后朝放着食盒的桌边走去。
萧暄一把将她从背后揽住，沙哑着声音说道：“我想尝尝你的味道。”
他看不见卫君安的脸，也就无法得知此时的卫君安是多么的厌恶他的拥抱。
得不到回答，萧暄把人扳过身，看在眼里的却不再是厌恶，而是羞涩，他笑道：“怎么，害羞了还是害怕了？”
“我……很久没……晚上好不好？”卫君安闪烁其辞，羞怯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或许是因为体贴，又或许是想给卫君安一个美好的夜晚，萧暄没有强行要求，只是抬起她的下颚，缓缓低下头，轻轻碰着她微启的唇，说道：“那晚上等着我。”
（下一章低调的嗯嗯……）
第三十四章 心理障碍
出来之后，卫君安看上去很正常，除了有些泛红的脸颊和嫣红的唇。
看不出喜怒的卫君安只是淡淡的吩咐：“阿秀，你先回宫去准备晚膳，陛下今夜在永泉宫用膳。”
“娘娘的午膳喜欢吃些什么呢？”阿秀点点头，但此刻时间尚早，她更关心中午的膳食安排。
“午膳我不吃了，去准备吧。”卫君安挥手，“叶宁、向平、夆六你们三人陪我走走，其余人都跟阿秀回宫准备，切不可等陛下来时还未妥当。”
宫人们应声离开，而卫君安则带着自己点名的三个人朝宫后苑走去。
“周围还有人吗？”到了宫后苑的一处亭台，卫君安坐在长椅上休息，脸色渐渐变得很难看。
“这附近没什么人。”叫夆六的也就是吕峰环顾了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话音刚落，卫君安顿时呕吐起来，可从早上起来后就没吃过什么食物的她除了一些水，根本吐不出其他东西。
“娘娘，您怎么了？！”叶宁赶紧走到卫君安跟前，轻轻拍着卫君安的后背，不由担心，“是不是身体还没好全，奴婢去请太医。”
“别去！”卫君安伸手拉住叶宁，又干呕了一阵才停下来，用丝绢擦拭着嘴角，有些发晕地靠在亭台长椅边上的柱子，“我没事，别去找太医。”
话虽这样说，可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没事。
“你何苦让自己如此难受。”叶宁和向平或许没有理解到卫君安为什么会突然呕吐，但吕峰却猜测到了原因，也正因为自己的了解，他更加心疼她的决绝。
卫君安感觉胃里舒服了些，白了吕峰一眼说道：“不要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吕峰不再开口。
四个人又呆了一会儿，卫君安精神恢复了才说要回去。
回宫后，她发现永泉宫里又增加了二十宫人，询问之下才知道是萧暄吩咐增加的，说是专门负责照顾她。
如果不是知道萧暄的心思，卫君安都要以为这人是在派人监视她。
“叶宁，你把这些人安排一下，我不想看见她们在我跟前晃来晃去。”她的身边要不了这些人，也不会要这些陌生人。
叶宁领命带着人下去，很快，永泉宫内殿里就只剩下吕峰和向平在卫君安身边。
“向平，你也下去，在门口守着。”卫君安淡淡吩咐。
穿着内侍的衣服，带着一张眉目清秀的面具，卫君安盯着吕峰，然后走上前，一把撕开吕峰的假面具，略比夏朝人立体的五官顿时展露出来。
“为我更衣。”丢开手中的面具，卫君安张开双臂，冷声下着命令。
吕峰神色未变，抬手开始为她更衣。
这样的事情从申州回来的路上就一直持续着，刚开始他还会因为悸动而产生情｜欲，而后便渐渐习惯，只要目不斜视，心无杂念，他可以很快就完成她的更衣要求。
等到穿好了衣裙，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
按照以往更衣后的情况，吕峰准备去拾丢在地上的面具，重新戴好后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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