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干啥呢,原来是希望把我当枪使来跟你找茬儿,先借我这刀把你消灭,然后再慢慢儿想办法对付我。”
徐嫣也是一脸无奈,“那天他受了伤,被我看到了,我便给他处理了伤口,为了不叫人发现,他这几日便一直歇在这儿……”见青染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她,她不禁伸出手捏捏青染圆嘟嘟的脸,“你又浑想什么呢,若不是为了掩饰,估计他连话都懒得跟我说。”
“噢……诶?”青染猛地看向徐嫣,“他伤怎么样了?”
“几乎快好了——”徐嫣叹了口气,“不过想来他是不曾受过这么重的伤,不过那几日连着高烧不退,当真是有些心惊胆战。”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怎么?还是担心他?”徐嫣轻轻一笑。
“哪有啊——”青染避开徐嫣关切的目光,她手中不停摆弄着那块玉佩。
徐嫣凝视着她,“你分明就是在逃避,你心里明明很在乎他,更何况,我也知道他是担心你的安危才受了伤。”
“怎么啊,之前婚礼上还不希望我是真的在乎他,咋现在就变了个样子诶。”青染嘟囔。
“其实他是真的在乎你,不是么?”徐嫣拉过青染的手,“所以既然这样,那也便罢了,如果你只是随随意意便迷了心智,那我才会真正生你的气。”
青染抚摸着那块玉佩的纹路,小声道:“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他们两个之间阻隔得太多,那些逝去亲人的生命是永远无法逾越的障碍。
“如果你是因为我而……”
“不是、徐嫣,你别多想。”青染紧了紧徐嫣的手,“其实如果、严绍庭他……真能对你好,那就最好不过了……他虽说不上是一个好的归宿,可不也是你能选择的唯一归宿么……我发誓,我发誓在事情结束后,我便离他远远的,那时候你爷爷也便不会管我了,我一定躲他远远的……”青染说着说着,泪水便顺着眼眶缓缓流了出来,徐嫣见她这般,便轻轻抱住她,“好了,别哭了,你不用躲开他,你怎样能高兴快乐,那便怎样,好不好?”
青染摇了摇头,哽咽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徐嫣垂眸看向手腕的珠串,那还是沈荣锡当日送她的生辰礼物,不过此时不知为何,满眼的翠绿竟是如此刺目。她皱皱眉,一抬手便把那珠串从腕子上摘了下来,不料手一松,只听“啪”的一声,那珠串便掉落在地,几乎是一瞬间,因那绳线的断裂,十几颗绿珠噼噼啪啪的散落开来,散得满地都是。
徐嫣有些怔然,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好像突然便没有了弯腰去拾捡的冲动。
青染含着泪望向她:“这是、沈……送你的吧?”
徐嫣点了点头,半晌道:“你知道吗,这回金凤阁、还有之前的经历司两件事,便是他透露给严绍庭的。”她无声的笑笑,“他背叛过严家,又背叛了爷爷,他好像不再是我从前认识的义成了。”
“其实……”青染笑容里凄楚万分,“他都是为了你啊。”
徐嫣弯下腰,拾起一颗翡翠珠子,“就好比这绿珠,纵使它看着和平日里未曾有什么分别,可终究维系它和其他珠子之间的丝线断了,便也再也回不去原来的样子了。”
她轻轻的松开手,那珠子在地上弹了几下后,便不知消失在何处了,“小染,你和我不一样,你心里记挂的太多,才愈加的放不开手,就像这翡翠珠串,纵使丝线都化为虚无,在你眼中,那些珠子也是完整的……”
青染怔怔的看着徐嫣,蓦地一笑。
“不过啊,小染……”徐嫣轻轻叹了口气,“你真的不愿意当我嫂子么?奶奶的临终遗言……你忘了?”
青染拍了拍脑门,忙站起身来,“这个,其实我今天是来找你家相公的,有点事儿要问他,我还是走吧先——”
“且不说他不在,就你身上这伤都够叫人头疼的……”徐嫣一把拉住她,“你刚醒来一天便随便乱跑,若是真让严绍庭知道的话,不迁怒大哥都难。”
“啊啊啊啊——真是头疼啊!”青染胡乱的挥着拳,“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成天东愁西愁的,怎么那么多人那么多事要想呢,再想头发都白了,再想直接就成老妈子了!”
“好啦,别愁了,你若是真有事要问他,就在这儿安心的等他回来,之前我问过他,他好像去刑部大牢了,应该没过多久便能……”
“刑部大牢!?”青染猛地抽了口气。
徐嫣纳闷儿的看着她,“怎么了?”
“完了完了完了——”青染一把挣脱开徐嫣的手,“这回、真的,我不走不行了……”可她话未说完,脖子后便一酸,然后便软软的瘫倒在一个身着紫衣、头戴面具的男人怀中。
徐嫣呆呆道:“你这是做什么?”
紫衣人勾起嘴角,冷笑一声,“你觉得我还会再让她去犯一个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错误吗?”
“你是说,她放走了严绍庭么……”徐嫣咬着嘴唇。
紫衣人把青染抱起放在床上,“他们打小便认识,中间又遇到了那么多事,更何况严绍庭对她那样好,她没有那个心思才叫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不过我可真想不明白,这样心软的人怎么能为徐家好好做事,徐大人也是真是糊涂了,纵使有血海深仇又算的了什么,一味看重感情的女人从来都办不成什么大事。”
“哥——”徐嫣生涩道。
“说。”紫衣人微微偏过头。
“你还在……怪爹么?”
紫衣人拂袖冷哼一声,讥笑道:“没有当年他的不忘旧情,如今又哪儿能让我有个施展抱负的舞台呢?”
“我……”徐嫣只觉一阵寒意,她略有敬畏的望着紫衣人,“哥,那你不会伤害小染吧?”
紫衣人冷眼看着脸上还留有泪痕的青染,“她若是颗有用的棋,我自然会顾念她的性命,不过……她若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徐大人的意思,那难保下次我的匕首再深个几寸。”
“你只是为了让小染取得大哥的信任,便这样……”她踌躇片刻,“哥,你这样做,是爷爷的意思么?”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紫衣人随手抖开被子往青染身上一扔,“平日里我已经尽量护着她了,她若还不知应该怎么做,那便休怪我无情。眼下你只需把她看好了,不要让她乱跑……不过她现在身子弱,这一时半刻倒也醒不过来。”
徐嫣手心儿都是冷汗,“哥,那你一会儿去哪儿?”
“回鄢府,上次劫金一事还有很多琐事未曾处理完。”
“嗯……”徐嫣慢慢垂下头,一句“小心”卡在喉咙口,她唇角动了动,可过了半晌,却再也未曾发出半点声音。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夜幕笼罩之下,刑部大院儿的西北角森冷之气愈浓,放眼望去,整座刑部大牢皆是重兵把守、戒备森严。
邢宇一身黑色劲装,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锦衣卫象牙腰牌,“锦衣卫指挥使朱大人亲随,前来提审‘北斗七星’一案案犯。”
兵丁仔细查看了牙牌和文书,“这……东西不假,不过上面明确规定了此事要等三法司会审,怎么此时便要……”他狐疑的看着邢宇,“大人,您可有严大人手令?”
邢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扳过那兵丁的下巴,利落塞了一颗药丸进到他的口中,“若我平安出来,便给你解药,诏狱毒刑所用的东西,你应当心里有数。”
“咣当”一声,兵丁手中的大刀立马掉在了地上,一瞬间整个人汗如雨下。
明月高挂,寒风愈盛,进了门,邢宇将蒙面的黑布系好,他握着剑,疾行在大门后那长长走廊当中,头顶束发的黑色布带随风飞扬。
徐凛站在暗处,默默的看着邢宇。
与此同时,身着玄色衣衫的严绍庭则推开了最后一道牢门。
手铐脚镣因犯人的缓缓坐起而发出了沉重的碰撞声,张镇北一头乱发,脸上、身上的鞭痕早已结痂,残破不堪的白色囚衣上,一道道的血污触目惊心。
严绍庭一把拉下遮面的黑布,勾起嘴角,“别来无恙啊张大人——”
张镇北撩开遮住眼睛的蓬乱头发,沙哑着嗓子,“严——绍——庭——呵呵!你是来灭口的么?”他抬眼看去,“那日在经历司外我就看出来了,你早晚会找我清算这笔账。”
“张大人,你想多了……”严绍庭笑笑,“我来这儿,不过是通知你来奔丧的。”
进了大牢,邢宇神色冷峻,对他而言,监牢,不过是一个再“亲切”不过的地方,但如果此处关押了自己的兄弟,那便会瞬间化身为地狱。他循着记忆中的地图,在大牢中左拐右拐,时而贴墙而立避开巡逻兵丁,时而快速掠过一个挨着一个的囚笼。
他的义父,他已不能指望,因为有了刘三尺的前车之鉴,此番张镇北一事,如若他不来救,恐怕凶多吉少。
邢宇快速朝前走着,突然他一怔,就地顿住脚步。
几乎同时,他与身后徐凛皆干脆的拔剑出鞘,邢宇利落的一回身,剑锋直直刺向徐凛的左眼。徐凛忙挥剑挡开,有了上次于金凤阁内交手的经验,徐凛深知邢宇剑法之精妙,他若只单纯与之拆解,定是必输无疑,余光中发觉张镇北的牢房就在走廊转弯处,他一抬眼,却见往常遇事冷静的邢宇此时此刻眼神中却透露着焦躁,于是徐凛便趁机向后退了一步,邢宇长剑急急削向徐凛右腿,徐凛本是腿伤未愈,此时他则故意一个趔趄靠在墙壁,就在剑锋直抵小腿之时,他纵身一跃,随后左足猛地抬起凌空踢向邢宇右肩,邢宇肩膀一沉,脚底一挪迅速转过身来砍向徐凛足面,而徐凛则在空中一个空翻,稳稳落在前方空地,邢宇见此,剑尖直挺上前,紧逼其后。
方才颇为安静的牢房之中,只闻两件兵器叮叮当当的碰撞之声。
严绍庭笑着蹲下身来,他朝后看了看,又转过头来,“张大人,他们打他们的,咱们说咱们的……”他看着张镇北,然后从袖袋中抽出一枚小巧的平安符,“怎么,认识么?”
在看到平安符的那瞬,张镇北瞳孔突然放大,他猛地将手伸出铁栏之外,一把将平安符夺了过来,他沙哑着嗓子,凄厉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
“我?”严绍庭甩甩手腕,“这东西的主人不在了,她的东西自是成了遗物,也便理所应当的被我拿走了。”
“你说什么!”张镇北眦目欲裂,他猛地抓住铁栏杆,怒吼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颤抖着嘴唇,手中的平安符被他紧紧攥成一团。
严绍庭勾起唇角,他故意的叹了口气道:“或许你还不知道,这些年究竟是谁,派人关押着你的母亲……”
“是我爹……”他凑近了去,笑着,“你可真是个愚蠢的家伙。”
张镇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严绍庭蔑笑一声,“你之前居然还想借着要挟染儿来找我讨要银子,若不是邢宇将你拦下,恐怕你母亲三年前便死了的这件事你也不会现在才知道——”
张镇北一下子跌坐回了地上,他怔怔的看着那平安符,嘴里反复念叨着:“我不信、我不信——”
严绍庭睨了他一眼,“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这些事的,让你死也死的糊涂一点儿,可我最近才知道,你当初居然把染儿绑到了荒郊野外的那样一个破庙里,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后来,你居然还让染儿帮你筹集银两——”他的声音陡然凌厉起来,“若不是因为你,染儿会几次三番的涉险帮你?若不是为了我爹给的那笔银子可以给你,她又怎么会明知有危险还前去金凤阁?你知不知道她受了多重的伤!”
他弯下腰来,“更何况,我怎么可能留着你在大堂上把染儿给供出来?我告诉你,想跟我斗,只有一个下场,你自己心里有数。”
张镇北满是血污的脸颊被泪水不断的冲刷,他跪在茅草堆里,颤抖的将平安符放在膝头,“娘,是孩儿不孝,是孩儿不孝——”
一旁,打斗中的邢宇和徐凛皆看到了严绍庭的背影,徐凛挥剑挡格中厉喝一声:“严千户,你要做什么!”
严绍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然后从腰间解下一把小巧的匕首丢进了牢房,“自然是送张大人一个精美的离别赠礼了。”
邢宇厉喝道:“镇北,你别做傻事!”
此时的张镇北蓬头垢面,目光空洞而涣散,“老大,你走吧,如今……我已经没什么好牵挂的了……”他淡淡笑着,“其实之前……我已大约猜到究竟是谁挟持了母亲,老大,我不怪你,谢谢你照顾弟兄们这么久,你也不容易……”
“镇北!”
未等徐凛从邢宇剑下抽身而出,只见张镇北一把拾起那匕首,匕首出鞘,一下子便扎进了他的心口。
嘴角渗出的血滴在了那枚平安符上,张镇北颤抖着手将平安符拾起捂在胸口,嘴里的血越涌越多,他喃喃道:“娘,孩儿……孩儿这便来……孝、敬您……”
他一点点软倒在地,凌乱的发间,依稀可见他嘴角浅浅的一丝笑容。
看守刑部大牢的兵丁听到打斗声纷纷拿着武器围了上来,见到严绍庭,众人脸上皆有惧色。只见严绍庭慢慢走到徐凛身边,一把架